第42章 巴掌

巴掌

陶夢忽地頓住。

顧忱看着她的背影,勾了勾唇。

他走到她身後,離她不遠也不過分近,距離恰到好處。

“還記得楊靈遇嗎?”

楊靈遇……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灌入惱火。

準備升學的這幾個月,陶夢幾乎快兩耳不聞窗外事,有些記憶離她都感覺有點遠了。

“她是你那所謂的哥哥派到我身邊的人。”

陶夢抿着唇。

顧忱沒有看她,視線穿過虛空的介質,不知落在何處。

可能是枯黃的嫩竹,也可能是紛飛的雪粒。

“而且,你看到她時,不覺得眼熟嗎?”

顧忱沒有直說楊靈遇的妝發、穿着、神态、說話的調子等都與她趨于相似。

留白的遐想,賦予藝術至高的魅力。

也是現實裏讓一個人胡思亂想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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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夢想起她僅見過楊靈遇的幾次。

确實是一次比一次像她。

但是——

陶夢轉身,定定地看着顧忱。

“所以呢?”

平靜而沒起伏的語氣,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好像并不在意誘導他們分手的原因是什麽。

顧忱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盯着陶夢那雙清淩淩又恹恹的眼睛,企圖從中看出點什麽,但是沒有。

“我們已經分手了。”

“顧忱,一切都過去了。”

陶夢轉身,沿着漆紅長廊一步步離開。

廊外雪粒翻飛,被寒風攜裹,吹到裏面。

落在兩人的頭上。

故事的開始,陶夢确實喜歡顧忱。

也确實是她一步步甘願踏進去。

不過——

他們相愛的時間太短暫,宛若昙花一現。

賭桌上有一條鐵律,只要籌碼足夠多,最後的最後,一定會贏。

而今,他們誰也沒贏。

兩敗俱傷。

言青予今天臨時有場很重要的跨國會議,沒時間去接陶夢。

他派了司機把人送回去。

晚上八點,言青予下班回家。

陶夢不太會烹饪,飯是阿姨做的。

人剛走,她哥哥就回來了。

陶夢在落地窗前畫畫。

畫架支起,繪板中央固定着畫紙。

她坐在高腳凳上塗抹。

言青予脫了西裝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解着袖扣走到陶夢身邊。

他垂眸看着那副畫,很抽象,看不出最真實的模樣是什麽。

“BB,梁老教授那邊怎麽樣,過了嗎?”

“過了,他說這兩天把推薦信寫好給我。”

言青予扯了扯領帶,領口微敞,露出菱尖喉結下連着鎖骨的那片脖頸。

他的掌心搭在妹妹的肩上,手指虛攏,淡笑道:“在畫什麽?”

“沒什麽,随便畫畫。”陶夢擱下畫筆,起身,“飯好了,吃飯吧。”

言青予擡眸看向陶夢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吃飯到各自回屋洗漱,期間,兄妹倆誰都沒再說話。

深夜,陶夢被吻醒。

睜眼,入目是近在咫尺的俊臉,被晦暗的光線襯得輪廓更加深邃。

言青予見她醒了,抓着她的手分別放在自己的腰上和脖頸上。

低頭,加深這個吻。

陶夢已經習慣到這具身體有了條件反射。

她阖着眼,纖細的手臂像一條蜿蜒的藤蔓,全力攀上哥哥這棵大樹。

兄妹倆在漫漫黑夜接吻。

直到言青予的吻順着她的頸側一路往下,陶夢抱着他,微眯着眼看向天花板。

她輕輕口耑氣道:“哥哥,我都知道了。”

“什麽?”

他吐出紅蕊,擡眸看向自己的妹妹。

陶夢摸着他的臉,“楊靈遇。”

言青予不愧是沉浸在商界裏的老手,年紀輕輕已處變不驚。

他輕攏慢撚地玩着,扯開的三顆睡衣紐扣露出裏面精壯緊韌的胸膛,隐隐可見優越的身材和漂亮的肌理線條。

陶夢盯着他,呼吸緊了。

言青予淡笑問:“所以BB呢?想對哥哥說什麽?責怪哥哥毀了你和那個狗雜碎的感情?”

他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他也付出了一筆不菲的金錢。

陶夢看着他笑臉藏刀的神色。

毫不懷疑,如果她真的點頭說了她哥哥不願意聽的話。

她今晚絕對會‘死’在床上。

陶夢擡月退,莢着他的月要。

在他沉沉的目光裏,她仰頭親過去。

主動,很乖。

她垂下眼睫,唇瓣摩挲他的薄唇,聲音細細的:“哥哥,你知道嗎?我沒有理由怪你,因為我自己就是一個壞孩子。”

陶夢從來都不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相反,她卑劣、自私、沉淪谷欠望,有着人性的陰暗面。

“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不會成為我們兄妹倆之間的一道雷。”

陶夢鮮少會為某件事歇斯底裏、失去理智。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就不會允許誤會的存在。

就像她當初還喜歡顧忱的時候,在北城看到他和賀蘭溪挽着手在一起時也一樣的冷靜自持。

言青予望着她,半晌,輕輕一笑,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好。”

陶夢也跟着笑了。

兄妹倆誰也沒再提及顧忱,而是共同淪為谷欠望的奴隸。

陶夢身上的吊帶裙褪到纖細的腰側,言青予身上的淺灰色睡衣也扒了。

纖細和偉健,清涼與灼熱。

肩抵着肩,手臂交錯着手臂。

烘得蓬松柔軟的被褥遮住他們,掩去細膩與遒勁的肌膚。

又是一場窒息的親吻和撫慰。

顧忱的話并沒有挑撥到兄妹倆的關系。

等推薦信的時候,陶夢參加了德語語言測評考試。

結果如何,陶夢心裏已經有數。

又解決了一樁事,中午,她約球球出來吃飯。

這段時間,球球領着高昂的工資做最少的活,別提多快樂。

午飯是烤肉,油滋滋冒,腌過的烤肉飄出香味。

球球說:“所以,蝴蝶你現在就只剩入學考了?”

“嗯,不過還好,也不算抓瞎沒頭緒。”

“你要是去德國那邊念書,我是不是也得跟過去啊?”

“看你呀,只要你不嫌麻煩,可以隔段時間過來一次,反正所有費用全部由公司報銷。”

陶夢用夾子給球球夾烤熟的烤肉。

球球想了想,笑道:“其實跟過去也不是不可以,我長這麽大還沒親過洋嘴呢。”

陶夢被逗笑。

球球用生菜裹着烤肉,一口咬下,餘光突然瞥見陶夢的脖子上隐隐有點深色的紅痕。

今天天冷,剛見面時陶夢戴了圍巾,所以球球沒注意到。

現在吃飯,圍巾摘下了,她才發現紅痕的其他位置,也有大大小小的痕跡。

“蝴蝶。”

“怎麽了?”陶夢擡頭,笑問。

球球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她:“脖子。”

陶夢臉上的笑意一頓。

想起今天天不亮時,她和哥哥在床上……

她伸手扯了扯領子,假裝若無其事的烤肉。

“噢,最近有點過敏,撓的。”

拙劣的說辭,拙劣的演技,根本騙不過球球這個滿級花市沖浪選手。

她微眯着眼,語調意味深長:“噢~撓的呀。”

陶夢的耳朵開始不自然的紅,她抿唇默不作聲,一個勁往球球的盤子裏夾烤肉,企圖用吃的堵住她的嘴,并在心裏悄悄地罵了自己的哥哥一把。

「哥哥,你別咬太狠,我今天還有測試」

「乖,今天戴條圍巾」

吃了飯,兩人又去逛商場,等到兩點半時,去電影院檢票,看了場最近新上的喜劇片。

傍晚,陶夢還得去趟言青予的公司,就和球球分道揚镳了。

秘書辦的一位姐姐領着陶夢走進言青予的辦公室,又給她奉上茶水點心水果,笑道:“言總現在正在開會,您可以坐這等會。”

“謝謝。”陶夢笑道。

“不客氣,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叫我。”

陶夢很少來言青予這,至少大學到現在,來這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過,以前念初高中的時候,每逢月假,她倒是經常跑這寫作業,要麽趴在這,要麽趁她哥哥去開會,堂而皇之坐在他的位置上。

言青予開完會推門進來,沒看見他的BB。

他掃了眼待客桌上未動的茶水點心和水果,沙發上還放着一只包。

是陶夢的。

他徑直走向休息室。

門被鎖了。

言青予錄入指紋,反鎖的門自動打開。

他推門進去,看見他的妹妹解了上衣,褪去束縛,站在一張落地全身鏡前,托舉,檢閱。

皺着眉,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言青予靠着門,沒有過去,而是坦然欣賞他妹妹白皙細膩的背部。

漂亮的蝴蝶骨凸起,脊椎衍生出性,感的線條。

微微側身時,是窈窕有致的玲珑身段。

陶夢先前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會,彎腰喝茶時感覺胸口有些脹疼。

于是,她便進來了。

她和兄長的親密接觸已經不滿足于僅僅只是嘴碰嘴接吻。

陶夢想要更多,言青予也是。

但是,拉低底線的人卻是陶夢。

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們兄妹倆背地裏幹的那些事,再加上谷欠望支配,陶夢自然是越陷越深。

有揉出的指痕,有啜,咬的吻痕。

白的,紅的,微青的。

她皺着眉,想着不能再讓她哥哥玩了。

正走神,言青予已經站到陶夢身後,看着鏡子裏的風光,問:“又疼了?”

陶夢吓了一跳,手臂橫着遮掩,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怎麽也不——”

“遮什麽遮?”言青予挪開她的手臂,輕笑:“哥哥又不是沒見過。”

別說見過,就是玩過,吃過,也數不清多少次。

他的手輕輕覆着,微微皺眉,“要不去醫院看看?”

陶夢:“……”

她推開言青予,很不好意思,“不去。”

“不是疼嗎?”

“其實還好,偶爾會這樣。”陶夢背對他,“你下次輕點。”

言青予撿起她的內衣,幫她穿,微笑道:“行,哥哥以後注意點。”

他給自己的妹妹穿過很多次,早已熟能生巧,下邊該怎麽貼,又該怎麽托舉,這些都有門道。

扣上後,他把妹妹的頭發攏出來,還想繼續給她穿衣,陶夢總覺得他的手指貼着自己的肌膚游走,像火,所過之處熱熱的,她搶走兄長手上的衣服,不太自在。

“還是我自己穿吧。”

“行吧。”

言青予坐在床邊,坦然地看着她。

陶夢受不了他直勾勾的視線,轉過身去。

“BB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了。”

“今天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

“不愧是哥哥的BB,就是厲害。”

“當然了。”陶夢穿完衣服,系上圍巾,問他:“忙完了?”

言青予點頭,起身,去牽她的手,和妹妹十指緊扣,“走吧。”

陶夢跟着他往外走,“我們是直接回家呢?還是幹嘛呀?”

“哥哥明天休假,要不今晚在外面吃?”

潛臺詞什麽意思,兄妹倆心知肚明。

言青予休假的時候,他倆基本都會呆在家哪都不去。

都是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做什麽,也不言而喻。

陶夢:“行啊,去以前常去的那家吧,正好我月經走了,想吃雪冰。”

“天這麽冷,還吃雪冰?”言青予皺眉,不太同意,尤其是自己的妹妹集痛經、牙疼、腸胃差于一體。

“你上次在床上答應過我的,說可以,怎麽能言而無信呢?”

“那你之前還——”

兄妹倆拌着嘴離開休息室,門一拉開,正好撞上站在門外的章名徽。

吓得陶夢臉色一白,立馬撒開兄長的手,速度快得像是有鬼在後面追攆。

章名徽穿着幹練,本來是想來兒子辦公室和他商量些集團的事,擡手剛要敲休息室的門,結果——

就看到眼前這幕。

她的親生兒子和她最疼愛的女兒,手牽手從休息室裏出來。

從休息室裏出來?

章名徽突然沉默了。

言青予自始至終都淡定自若,甚至還喊了一聲媽,笑問她:“有什麽事嗎?”

章名徽盯着他,想起上次顧忱到家裏提訂婚的事。

這事其實并沒有徹底揭篇,那之後,言青予又回了趟言家,把話擺在明面上。

“我決不會同意BB和顧忱訂婚,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毫不掩飾所謂的占有欲,氣得老太爺和言玉書罵他喪心病狂,竟然對自己的妹妹有這種想法。

然後,言青予和他們據理力争,舌戰群儒,愣是一點都不肯退步。

言青予不是顧忱,沒人能掌控他。

章名徽莫名覺得心累,連着那點商議的事也不想說了,“沒什麽。”

言青予去抓陶夢躲避的手,死死握着,微笑道:“那我和BB就先走了。”

陶夢掙不開,低着頭不敢看章名徽的臉色。

她辜負了言家長輩的敦敦教誨。

也欺騙了他們。

兄妹倆乘坐電梯抵達負二樓車庫。

言青予拉着妹妹走出電梯。

“剛剛在媽面前躲什麽躲,哥哥有這麽拿不出手嗎?”

陶夢抿唇,細弱蚊蠅道:“……我,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有在……”

“有在什麽?”言青予垂眸盯着她。

陶夢對上他危險的視線,下意識後退。

她的兄長卻并未打算放過她,而是沉着臉步步緊逼,“是抱着接吻?還是BB弓長着月退,莢哥哥的月要,主動捧着,遞到哥哥嘴邊讓哥哥吃?或者是——”

“我倆月兌光躺在一張床上做盡所有不是兄妹該幹的事?”

言青予心裏很清楚,他的妹妹,他的BB,确實有一而再再而三退步。

只不過這些所謂的退步,都建立在她慶幸兄妹間做的那些事全部被藏起來,沒有第三人知曉。

如果可以,她應該挺樂意這樣一直下去。

只是,那他又算什麽?

她需要緩解谷欠望時的自我安慰器?

陶夢知道她哥哥生氣了。

她張張嘴,想說點什麽,但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麽都是錯。

言青予見她這樣,氣不打一處來。

他拉着陶夢把人塞進副駕駛,給她系好安全帶,開車直接回家。

以前,兄妹倆要是有點小矛盾小摩擦,解決的方式永遠是先小小吵幾句,最後要麽是陶夢湊過去摟着言青予吧唧幾口再撒撒嬌,要麽是言青予低頭哄她。

也就和好如初了。

現在,自從他們打破那道界限後,遇到問題,解決方式永遠在床上。

床頭吵架床尾和,很實用。

言青予沉着臉折騰她,換着法玩,就是不給她快樂,就一直吊着。

等陶夢徹底崩潰,紅着眼尾求他時,言青予卻輕飄飄地、陰陽怪氣地丢下一句話:

“哦,想要啊,可惜了,哥哥在BB這什麽都不是,只是BB的安慰木奉。”

“現在,安慰木奉壞了,沒動力了,BB自己想辦法吧。”

然後,很矜貴自傲地走了。

他走了。

留下陶夢一個人躺在那渾身難受。

深夜裏,陶夢實在受不了抓心撓肺的感覺,如法炮制,像上次那樣準備夜探哥哥的卧室,但是——

門被反鎖了。

防她就跟防賊一樣。

陶夢委屈地踢了踢門,跺腳,轉身回了房間。

她煩躁地窩在冷冰冰的床上,被子蒙着頭,拿着手機戳戳戳。

偷偷摸摸的不好嗎?

反正她都沒打算結婚,這樣就可以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而且……

長輩那邊不至于受驚吓,也好交代。

陶夢輾轉反側,嘆了口氣,同城下單了一些玩具。

以後要是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還是自給自足吧。

翌日清晨。

陶夢走出卧室,剛好碰見鍛煉完回家的哥哥。

外邊天冷,刮着風,他還是練出一身汗,進屋後就扒了外面那層衛衣,露出裏面單薄的運動T袖。

短衫被打濕,貼着他精壯的身軀,露出的肌理輪廓熱騰騰的、充滿成熟男人的誘,惑。

言青予目不斜視,當着陶夢的面從她身邊走過。

大有一種,你看得着、用不着、吃不着的架勢。

陶夢:“……”

她伸手拉着自己的兄長。

言青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怎麽?”

還在生氣呢。

陶夢喚他:“哥哥。”

“哥哥壞了,哥哥幫不了你。”

陶夢憤憤地甩開他的手。

言青予睨了眼她氣呼呼的背影,勾唇。

兄妹倆一整天都在家,擡頭不見低頭見。

陶夢總能看到他穿着休閑的居家服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她掃了眼哥哥的褲子。

灰的,真煩人!

下午三點的時候,陶夢收到快遞櫃自動發來的短信,說有她的快遞到了。

快遞?

她有買什麽東西嗎?

陶夢想了會,意識到昨晚深更半夜在網上下單了些玩具。

她回屋換衣服,背着包出門了。

言青予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玩平板,聽見動靜,擡眸看去,見他的BB一聲不吭走了。

去幹嘛了?

陶夢在快遞櫃裏取到東西,拆了包裝,丢進旁邊的碎件機毀屍滅跡,然後把那些玩具裝進包裏,正要原路回家,她接到一通來電。

看着手機上的陌生號碼,陶夢皺了皺眉。

這個私人號,是顧忱的。

她不想接,挂了。

過了會,對方又打過來。

陶夢索性拉黑。

又過了會,手機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就在小區外面,不來拿你的推薦信嗎?」

陶夢皺眉,推薦信怎麽落在顧忱手裏了。

顧忱發完消息,将那只手機丢給司機。

他坐在後座,扭頭望向外面柳絮般的雪粒。

四分鐘後,顧忱看見陶夢背着包從裏面出來。

他微微笑了笑,一直盯着她。

陶夢一眼就看到停在路邊熟悉的車輛。

她走過去,敲了敲車門,車窗降下,顧忱還未開口,陶夢已經沖他伸出手掌心。

“我的推薦信呢?”

“在這呢,沒丢。”顧忱看着今天紮了兩個小辮的陶夢,看着比任何時候都要稚氣。

“上來坐坐?”

“不用了,你快給我,我還要回家。”

陶夢冷淡道。

顧忱看着她斜挎在身上的帆布包,揚眉:“只是拿封推薦信,還特地背個包,現在又說要回家?”

挺矛盾的。

陶夢的臉有些熱,這是她第一次買,肯定要好好裝着,不然社死怎麽辦?

她語氣不善:“關你什麽事?推薦信給我。”

顧忱輕笑,“怎麽了?跟吃了炮仗一樣,我惹你生氣了?”

扔了楊靈遇那個精心包裝出來的贗品,回過頭來,才發現正品更有意思。

說到底,還是心有不甘。

陶夢覺得他真煩人,冷着臉說:“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推薦信快點給我。”

她很少有咄咄逼人的時候。

大部分時間都溫溫柔柔,無害得惹人憐。

陶夢也知道自己今天脾氣沖,歸根究底還是怪她哥哥。

心裏憋着火。

顧忱将裝好的推薦信遞給她。

陶夢伸手去拿,卻被他握住手。

“你幹什麽?”

“你不想和我有交集,那想和誰?言青予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嗎?”

風雪裏,兩人隔着車窗有了自分手後第一次正面的“較量”。

而另一邊,言青予站在綠植壇旁沉着臉看向他們。

“啪——”

在顧忱“出言不遜”的時候,陶夢甩了他一巴掌,搶走那份推薦信。

顧忱的臉上頂着被扇的巴掌印,陰鸷地看着陶夢。

“活該!反正不會是你,你要是再敢罵我哥哥,我要你好看!”

她丢下一句話,頭也不回走了。

陶夢在回家的路上檢查了推薦信,确定沒被做手腳,這才松了口氣。

她開門進屋,剛關門轉身,被突然出現在跟前的言青予吓了一跳。

“你幹嘛呀,吓死我了。”陶夢拍着胸口,驚魂未定。

她現在可是有玩具的人,再也不需要靠哥哥,說話都底氣十足。

“剛剛幹嘛去了?”

“……”陶夢揚了揚手中的推薦信,撒謊:“取快遞去了。”

言青予看着她那只手,拉過她的手腕,淡淡的腔調有些陰陽怪氣:“拉了誰呢?手這麽紅。”

她拉誰了?明明是扇人扇的。

陶夢不想提及顧忱,省得大家都不開心,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噢,外面太冷了,凍的。”

“是嗎?”并沒有看見妹妹扇人的言青予皮笑肉不笑。

陶夢抽回自己的手,“對啊,外面可冷了。”

她繞過言青予打算回房間把包裏的玩具藏起來。

結果,剛走了兩步,就被言青予一把扛在肩頭丢在客廳的沙發上。

陶夢跌得頭暈眼花,還沒爬起來,眼前一暗,她哥哥已經俯下來,鉗制住她的手臂,低頭狠狠地咬住她的唇。

一邊親,一邊扇她翹臀和大腿。

“人不大,反骨倒是一堆。”

“又騙哥哥是吧,BB這張小嘴什麽時候才肯說點實話?”

言青予扯掉她挎在身上礙事的帆布包,随手丢在地上,吓得陶夢趕緊起來撲過去。

可別被發現了!

言青予反手摟着她的腰把人拽回來,兄妹倆推拉間,陶夢沒站穩,小腿肚一抽,跪倒在柔軟的地毯上,俯趴,手肘抵向矮桌。

而言青予就跌坐回沙發上。

他眼皮一跳,說不清是什麽火。

言青予握着妹妹纖腰,許是力度大了點,腰肢軟塌,陶夢回頭,惱他:“哥哥,你幹嘛呀?!”

“幹什麽?你說哥哥想幹什麽?”

她的兄長沉着幽深的眸色,擡手扇了下她的翹臀,“啪”地一聲輕響。

陶夢顫了顫。

言青予扣着她腰肢的手指猛地掐緊,“再搖,信不信哥哥把你扇火蘭。”

太愛寫兄妹的感情戲了,快樂到起飛,雙手捂臉搖頭晃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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