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surprise
surprise
自檀淨寺一別,陶夢就再也沒見過顧忱。
但那天她說的那些話,卻難得讓顧忱的臉上竟也流露出一絲怔惘。
玩弄情愛的浪子,最終卻是被玩弄的人。
他大抵永遠也想不到,平生第一次滋生淺薄的喜歡,最後會以這樣潦草又可笑的結局收場。
陶夢也知道這樣的話很傷人,但這卻是她近半年來認真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她喜歡言青予,喜歡她的哥哥,她的兄長,喜歡到——
沒人能比得過他在她心裏的分量。
三月在和煦的微風中悄然而逝。
四月初,陶夢正式踏上留學這條路。
言青予挪了一周假期出來陪妹妹适應在德國的生活,他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房,供妹妹不住宿時或者他過來看望妹妹時居住。
新環境一切都很陌生,一開始,陶夢忙得暈頭轉向,最費勁的還是德授課程。
言青予陪了陣,延長回港城的時間,等他的BB差不多适應了才回國處理堆積的工作。
陶夢積極融入新環境,很快就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
她的生活重心徹底放在學業上。
有時課業繁重,陶夢就住在單人宿舍,偶爾得空才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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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名徽和言玉書還有老太爺時不時會給她打電話,問她在新環境習不習慣?有沒有受委屈?累不累?吃得好不好別餓着了。
言家長輩都把她寵着。
陶夢也會笑着跟他們分享自己在德國的生活,像學習時濃厚的氛圍、周圍的朋友老師同學都很熱情友好、這邊的飲食也覺得還好不會感到不适應。
言青予挺忙,加之異地有時差,他得空聯系妹妹時,陶夢要麽在忙研究,要麽在組會;等陶夢有空聯系他時,他要麽在休息,要麽正在開會。
兄妹倆能同步聯系的機會銳減,但他倆都心照不宣的給對方發消息,等着對方有空的時候回複,這樣磕磕絆絆的拉扯倒也另有樂趣。
轉眼間,陶夢在這邊生活了三個月。
這天她背着包,裝了些資料回家,看到隔壁空置的房子有搬家工人進出,一水的私人訂制頂奢品,看品味應該是位男士。
陶夢只看了眼就收回視線,沒多想,回家。
至于她的另一邊是一對法國移民來的退休老夫妻,為人熱情,經常邀請陶夢到家裏吃飯。
陶夢獨自在外求學,為人獨立,做事也利索,和鄰居走動時也常幫他們的忙。
一來二去,倒是漸漸熟絡起來。
七月中旬,陶夢攢了一周假期。
趙蘭翹知道後火速聯系‘富婆小分隊’裏其他兩名朋友,三人打算擄走陶夢來一場極限旅行。
群裏的語音電話都快打爆,只是原本定好的行程卻在出發前一天被打亂——
程思的男朋友家裏有礦,成績一般,家裏也沒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給學校捐了一棟實驗樓,讓他混着時間等順利畢業。
這不,什麽壓力都沒有,就拿着錢盤下一塊地,大刀闊斧地搞了一個私人農莊,主打就是休閑度假,請了不少網紅在油管上營銷,誤打誤撞倒是把生意帶起來了。
聽說她們四個人要玩什麽極限旅行,直接叫女朋友把密友帶過來,農莊裏各種娛樂設施随便玩,而且人多還熱鬧呢。
于是——
一群人浩浩蕩蕩開車上了私人農莊。
盤山公路蜿蜒寬闊,內側是蔥綠高聳的大型樹木,外側是遙遙的海平面,白色的浪花層層推進,拍打着礁石,藍天白雲,漂亮如畫。
開敞篷跑車的是盧笳,性子野,車技好,流暢的車型線條被她風馳電掣的速度甩出殘影,将後面那群開跑車的男人甩很大一截。
陶夢坐的副駕駛,強烈的推背感和快要捂住口鼻的風速引發一場腎上腺素激增的窒息感,吹得她披散的頭發張牙舞爪地飛舞。
她閉着眼,耳邊呼啦啦的風聲,坐在後排的趙蘭翹和程思系着安全帶随着飄移左右搖擺。
最先受不住的是程思,她高聲喊道:“盧笳,你給我慢點,我還不想死啊啊啊啊!”
速度太快,風又大,聲音被吞沒,彌彌散散。
盧笳單手開跑車,豎起一只手放在耳邊,拔高分貝:“啊?你說啥?聽不清啊!”
趙蘭翹大聲說:“盧笳讓你開慢點,我們只是去玩,不是趕着去投胎,姐,你給我悠着點啊!”
“聽不清啊!”
“靠!”程思拍了拍副駕駛的椅背,湊近,喊陶夢:“蝴蝶,她耳背,你快告訴她讓她慢點!”
陶夢現在心髒砰砰直跳,她性格偏緩偏靜,但她內心卻比趙蘭翹和程思更能承受刺激,這種飙車的快,感很解壓。
是的。
赴德留學的壓力很大,陶夢也需要釋放。
她聽清程思說的後擡手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湊過去對駕駛座裏已經開嗨的盧笳說:“笳笳,你開慢點呀,太快了。”
盧笳反手就是一個打轉,在盤上公路的彎曲處甩出一個漂亮的漂移,掀起的勁風吹得長勢旺盛的樹葉飒飒作響。
她支起手掌放在耳朵邊,“啊?太快啊,那好吧,我慢點。”
跑車的速度降下來,逐漸趨于正常行駛指标。
趙蘭翹和程思坐在後座扒開被吹亂的頭發,毫不誇張,險些吐了。
“你們三個小廢物,這點速度都受不了。”
“這邊建議你趕緊閉嘴,不然會被我們抛屍荒野。”
“你是一點也不顧我們死活啊。”
盧笳降慢車速後四人嬉嬉鬧鬧調侃彼此。
這時,後邊傳來跑車的疾馳轟鳴聲,不捎片刻那群開跑車的男生追上來,一輛輛線條流暢的豪車從她們身邊經過,速度快,掀起的風打在身上,吹得頭發亂飛,與此同時,他們還沖這邊的四位女孩侃笑。
“我們都追上了,你們不行啊。”
“girl,what happen?”
私人農莊開在山頂,辟了一塊停車場,這會已經擠滿。
程思的男朋友叫米勒,熱情豪爽地招呼大家随便玩。
這主打的就是面向年輕人,所以來玩的也大多是他們這樣的學生。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自助燒烤,從原材料到食品加工全部自己動手。
陶夢也不社恐,很快就和大家熟悉起來,抓雞抓鴨抓魚抓海鮮,清洗處理外加采摘新鮮的瓜果蔬菜。
活禽那邊雞飛狗跳,一群男生狼狽不堪,引得女孩這邊哄堂大笑,陶夢的小臂上挎着籃子,笑了笑,低頭回複兄長剛剛發來的消息。
「BB有這麽長的假期,都不想着回港城看看哥哥嗎?」
「翹翹她們早就預約我的時間啦,不過沒關系,最多一個月我就要放假啦,到時候有大把充足的時間回去看你,貓貓乖巧jpg」
「在哪玩呢?開心嗎?」
陶夢随手發了一個定位,然後回他。
「開心,蠻好玩的,以後帶你過來玩。」
「好,哥哥等着。」
“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芒格。”
突然,陶夢眼前一暗,有影子罩上,她擡頭一看,面前站着一位白人帥哥,金發碧眼,長相斯文,說着一口比較蹩腳的中文,但勝在吐詞清楚。
他對陶夢伸出手,見她擡眸看向自己,又很不好意思,害羞地收回手,腼腆的笑了,露出淺淺的酒窩。
芒格,是米勒的同學兼好友。
陶夢微笑道:“你好,我叫陶夢。”
芒格眼睛亮亮,殷切道:“會不會很重?我幫你提吧。”
陶夢擺手,“不用不用,都是些蔬菜,謝謝。”
自助燒烤在一片狼藉的忙碌中磕磕絆絆進行。
陶夢拿了些調料朝搭建的休閑棚區走去,路上意外地碰到一位在港城時認識的老熟人——
楊靈遇。
楊靈遇穿了一身碎花裙,燙了頭發,曾經的空氣劉海也變了。
看到她的剎那,陶夢還愣了愣。
變化得快認不出來了。
而楊靈遇倒是一眼就認出陶夢。
她們之間說不清該以怎樣的面貌看待彼此。真要按照普世的法則來細究,在陶夢這裏,楊靈遇應該算插足和破壞感情的小三;在楊靈遇那裏,陶夢是她模仿的對象,只有活在她的皮囊和影子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和顧忱昙花一現的一段感情經歷,又比如言青予曾許諾她的一系列好處。
但同時她倆心裏又十分清楚,不能以普世的法則來看待對方。
因為——
陶夢并沒有那麽深愛顧忱,楊靈遇的加入反而使她從中獲得解脫。
楊靈遇也不是那麽拎不清,相反她現實而清醒又不失野心,她由衷感謝因為陶夢的存在而改變她的人生際遇。
她付出的只是當一個暫時的替身。
僅此而已。
這時,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過來,氣質精英,攬着楊靈遇的肩,笑問:“怎麽了?”
說完,他看了眼站在對面的陶夢。
楊靈遇挽着他的手臂,淡笑:“沒什麽。”
她看向陶夢。
陶夢也看向她。
片刻後,兩人對彼此微不可見颔首,算是打了聲招呼。
至此,擦肩而過。
到私人農莊的第一天,十指不沾陽春水又家境殷實的富N代們将自助燒烤搞得一團糟,味道不說鹹淡或者怎麽樣,不糊都算好的,最後只能潦草收場,拖着疲乏又饑腸辘辘的身子去餐廳吃了頓美味的晚餐。
後面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可以玩。
第一晚大家都早早睡了,養精蓄銳只為後面幾天的瘋狂。
陶夢四人躺在超級大size的床上,蓋着一張被子聊各種亂七八糟的話題。
她們幾人就讀同所國際學校,從小學認識到現在,關系一直很好,私底下更是葷素不忌,彼此手裏都有對方的黑料,擱網上都屬于那種——
我的姐妹早上出道,我手中的黑料可以使她下午就被圈子封殺的程度。
最先爆料的是程思:“我很愛米勒,但是,我不是一對一戰士,我想玩three play。”
陶夢and趙蘭翹and盧笳:“!!!”
一上來就是猛料,三人瞬間精神抖擻。
陶夢人傻了,磕磕絆絆問:“思思,你,你是想兩男一女還是兩女一男啊?”
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
趙蘭翹和盧笳詭異地看了眼陶夢,沒想到四人裏看起來最乖巧聽話懂事的她,竟然率先問出這種細節的問題。
兩人支起耳朵,表示很好奇。
程思說:“當然是兩男啊,米勒有一個親弟弟,我們見過,他弟弟比他小不了幾歲,但性格卻跟米勒截然不同。”
趙蘭翹懂了,并抛出某花某婆裏面的專業術詞:“所以你想兄弟丼?”
陶夢輕輕舉手,乖巧問:“什麽是兄弟丼?”
盧笳摁下她發問的小手,并表示:“乖,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程思翹起雙腿,趴在枕頭上,嘆氣道:“我想歸想,但是不可能呀,米勒肯定會醋意大發并暴揍他弟弟一頓。”
陶夢敏銳地捕捉到關鍵點,“……所以,思思,米勒的弟弟對你有意思?!”
“昂,對啊。”程思苦惱道:“他已經自薦枕席了。”
刺激!
不過留學圈确實玩得花,陶夢到校後接觸到同學來自世界各地,撇開做研究上課時的一本正經,私底下各有各的玩法。
程思揭開這個話茬,問密友們:“你們呢?有沒有什麽令你們苦惱的事呀?”
盧笳翻身坐起,伸手去夠丢在桌上的女士香煙,問她們:“寶貝們,介意我抽一根嗎?”
這是有故事了。
秉承着八卦的态度,三人齊刷刷點頭,表示可以抽。
盧笳倒出一根細長的水果味女士香煙,低頭咬住,攏煙點火,吸了一口,吐着煙霧,平靜地丢下一個驚天大瓜。
“我把我小叔叔睡了,他要我念完書後滾回家對他負責。”
陶夢and趙蘭翹and程思:“!!!”
真的是一個瓜賽一個瓜,猛料接二連三。
這下誰都沒有睡意,恨不得通宵達旦。
趙蘭翹大吃一驚:“卧槽,不愧是你,一如既往猛啊!不過萬幸不是親的小叔叔,要不然你的腿不得被打斷。”
程思提出質疑:“等會,我兩住一起,我咋不知道,啥時候的事啊?”
程思和盧笳在同一所學校讀研,住也是在一起,撇開上課做研究,平日都湊一塊。
盧笳手指夾着煙嗎,朝她遞去一眼,“你忘了?上次咱兩泡吧,喝得爛醉,恰好我小叔叔在附近談生意,知道後順道來接我們,你醉得倒頭就睡,我色從膽邊生,強行把人給——”
後面的話自動消音。
程思:“卧槽,竟然是那次!”
陶夢對盧笳的小叔叔有印象,真算起來,對方還是她哥哥的大學室友,同齡,不過生得文質彬彬,而且身體病弱,走幾步就握拳抵着唇咳嗽。
盧笳要真發起酒瘋來,确實壓不住。
趙蘭翹說:“禽獸啊,你小叔叔體弱多病的,被你這麽折騰,豈不是得折進醫院。”
盧笳抽着煙,點頭,嘆氣:“确實進了醫院,第二天還是我送他去的。”
三人:“……”
沉默地抽完一支煙,盧笳更憂心忡忡,不知道畢業後該怎麽辦,只覺得一地雞毛等着她收拾。
她和程思一同看向最後兩位吃瓜群衆。
趙蘭翹擺手道:“你們別看我啊,我把我所有的精力以及本來可以為非作歹的時間都奉獻給我的大學本科生涯,我他媽到現在都還沒畢業呢,媽的,第五年了,好心累,沒空搞這些東西。”
于是,三人齊刷刷看向最後一位——
陶夢。
正在吃瓜聽猛料的陶夢一怔,僵硬地看向三位好友。
程思微擡下颔,笑嘻嘻問:“蝴蝶,你呢?”
陶夢頂着三人的灼灼目光,緊張得心髒砰砰直跳。
她有些心虛地垂頭,就差整張臉埋進枕頭。
“……我,我也沒有。”
在某些段位這塊,陶夢比不上盧笳和程思。
兩人一眼就看出端倪,盧笳湊過去,近距離盯着她的眼睛,肯定道:“不對,蝴蝶,你撒謊!你肯定也有小秘密!”
一眼被拆穿的陶夢:“……”
趙蘭翹随口道:“不應該吧,我覺得蝴蝶是我們幾個人裏面最乖巧的了,她的那些秘密啊,黑料啊,都無傷大雅,總不能蝴蝶像盧笳那樣跟她哥哥搞到一起了吧?”
都道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陶夢心尖一顫。
程思卻在暗中觀察她的神色和反應,當趙蘭翹說出最後一句話時,陶夢明顯——
她試探問:“蝴蝶,你該不會真的跟你哥哥發生了關系吧?”
陶夢反應極大,連忙擺手,紅着臉,“沒,沒有!”
盧笳緊随而至,眼光毒辣,“不,不應該說發生關系,你們肯定有過,性,邊緣行為!”
這會就剩趙蘭翹獨自一人傻眼。
“等會,不是,我只是随口胡謅,你兩別急着蓋棺定論啊,言青予咱都見過,可斯文紳士了,他怎麽可能會願意跟自己從小養大的妹妹做那些事?”
陶夢和言青予的關系複雜程度遠遠深于盧笳和她的小叔叔。
一邊是從小朝夕相處,所有人都知道彼此是兄妹。
一邊是盧笳都快成年了才認的小叔叔,而且兩人相處的時間也不長,真論起來,其實也沒多禁忌不倫。
兩者性質都不一樣。
程思和盧笳越看陶夢越不對勁,尤其是她兩還是資深的禁忌感受者。
同類總是能精準捕捉同類。
她們兩個人輪流對陶夢進行逼問,終于,半個小時後,陶夢在姐妹實施的‘酷刑’裏閉着眼承認。
“我愛上了自己的哥哥,并和他有過一系列親密行為。”
這件事一直壓在陶夢心裏。
她一面沉淪于和兄長的偷,歡,深陷情谷欠不可自拔,一面又死守着這個秘密不敢被外人知道,她怕她不能承擔被所有人知道的後果,畏懼長輩看她的眼神。
趙蘭翹張大嘴巴,麻了,“搞了半天,最乖巧的人竟然是我。”
她擡手冷靜,“等會,有親哥的人聽不得這個,先讓我緩緩。”
程思和盧笳則沒管她,繼續刨根問底。
陶夢平靜地回答。
末了,盧笳摸着下巴:“果然,一個宿舍住不出兩種人,我也是睡了我小叔叔後才知道他那麽悶騷,想不到你哥也不遑多讓,這算是處心積慮吧。”
程思問:“蝴蝶,那你打算怎麽辦呀?總不能一輩子都跟你哥哥這樣吧?”
其實她們接受良好,畢竟留學圈裏再匪夷所思的都聽過。
陶夢趴在枕頭上,歪着腦袋靠着,“……有時候我想這樣也挺好的。”
明面上他們依舊是長輩眼中的好兄妹,私底下也可以繼續過他們想過的生活。
不用面對各種操心的麻煩。
盧笳說:“但你哥哥絕對不這樣想,我敢保證,來自一個快被小叔叔逼瘋的過來人發誓。”
陶夢看向她。
“別看我那身嬌體弱的小叔叔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但他到底是男人,骨子裏傳統,才不願意不清不楚沒名沒份,我之前也想拍拍屁股潇灑走人,大不了把那事爛肚子裏,可你們萬萬想不到,他直接私底下跟我發癫,現在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
陶夢想到她兄長,私底下不僅發癫還變态,而且他也确實不願意躲着見不得光,只是現在還壓抑着,就是不知道什麽爆發,而陶夢也不知道言青予徹底爆發後會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她企圖找到平衡點,但是根本沒有。
趙蘭翹已經緩過來了,盡管她不明白朝夕相處的兄妹為什麽還會生出愛人的感情,反正她看到趙蘭瑞就恨不得掐死他、踹死他、弄死他那個小賤人。
她說:“嗐,想那麽多幹什麽?我猜啊,如果蝴蝶真的堅定了,哪怕終有一天曝出來,言青予也會跟在後面收拾殘局,怎麽說呢,其實就一個态度問題吧,唉,我沒試過這種兄妹戀,真的發表不了什麽建設性意見,還是你們說吧。”
然而,這話之後,氣氛卻詭異的沉默。
陶夢把她的話聽進耳裏,垂眸思索。
程思和盧笳默契地拍了把趙蘭翹,惹得她一臉莫名,游離在外不懂什麽意思。
姐妹四人聊到淩晨三四點才休息,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三點。
男生那邊昨夜打了通宵游戲,天剛亮的時候才睡,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五點。
米勒一見到他女朋友,立馬湊上去摟摟抱抱親親,兩人膩歪着,在一群人的哄笑打趣下戀戀不舍分開。
這會不早了,到用晚餐的時間,一行人先去餐廳吃飯,聊會天,磨磨蹭蹭到晚上八點才轉到室內娛樂區。
晦暗的光束大多是深沉的顏色,雜糅在一起,營造出靡靡氛圍。
芒格悄悄拉了拉好友米勒的衣擺,眼神示意陶夢。
米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邊的朋友,想起芒格昨晚說的話,讓他撮合撮合。
他比了OK,攬着程思的肩,湊到對方耳邊說話。
程思先是一驚,随即皺眉搖搖頭。
芒格看見他倆竊竊私語,于是将目光投到走在前面的陶夢身上。
陶夢其實不太喜歡這裏面的氛圍,或者不喜歡裏面有點悶的空間,本就空氣不流通,還混合着各種濃郁的香水味。
趙蘭翹拉了拉陶夢和盧笳,指着前面:“那邊怎麽那麽多人,好熱鬧啊,走走走,咱們過去看看!”
愛湊熱鬧的趙蘭翹一邊挽一個,拽着兩人就過去了。
前面的娛樂區是玩臺球的,圍着一群人,都是老外。
有大塊頭的肌肉男紋着恐怖駭人的花臂,有大胡子男人穿着被肌肉撐起的緊紮黑T恤,有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人抽着味重煙大的雪茄,都是來玩的,難免不會帶老婆或者女朋友,男男女女湊一塊倒是把那桌臺球烘托得熱鬧至極。
裏面爆發出一陣歡呼,随着圍觀的人散開。
陶夢看到穿着花襯衫黑長褲的男人嘴角叼着煙,一身煙味頹靡,拿着球杆,彎腰,搭杆,瞄準,運球,進洞,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袖子卷起,露出緊致修韌的小臂,淡淡的青筋蜿蜒攀爬,襯衣系得也不規整,靠近領口處的兩顆紐扣解開,露出菱尖性感的喉結和冷白清冽的脖頸。
又是一陣歡呼。
言青予起身,灼灼視線穿過晦澀的空氣介質,落到已經怔住的陶夢身上。
他勾着笑,丢下球杆,繞過臺球桌走到妹妹面前,摘了咬着的煙,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地對陶夢張開手臂。
盧笳率先反應過來,輕輕推了把還沒回過神的陶夢。
陶夢撞進兄長的懷抱,被他緊緊擁住,耳邊炸開言青予被煙酒浸泡後低磁撩人的嗓音。
“surprise!”
滴,正文完結倒計時——
話說,貝貝們看兄妹的親密戲會膩嗎?(決不承認自己是l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