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許杏仁說:“啊?”

大眼瞪小眼,小眼睛在大眼睛裏看到了為難和詫異,頓時耷拉下頭。

“我想找你玩,也想找叢疏姐姐玩,我有好長時間沒看到她了。”

袁小橘小小的心靈了裝了兩個好姐姐,所以這次好不容易來城裏,她就想全部都看到。

自然而然的,她覺得只要看到了許杏仁,那就是能夠看到顧叢疏。

“上次你不是說,叢疏姐姐生氣了嘛,你看這個。”袁小橘掏啊掏,從自己的小口袋裏掏出來一粒彩色水晶紙包好的糖塊,“我帶了這個啦,只要給塊糖給叢疏姐姐,她一定就不生氣了。”

這都已經過去多久了,小橘居然還記得。

“好吧。”許杏仁無奈地抱着小橘,“那走吧。”

“好耶!”小橘蹦跳下來,“我可以自己走,袁院長說了抱着會很累的。”

原來袁小橘今天穿了一雙新皮鞋,應該是為了領獎準備的,難怪還會踢踢踏踏的響,怪可愛的。

許杏仁慢悠悠跟怎袁小橘的身後想着,這麽可愛的小朋友,怎麽會沒有人領養呢。

市醫院和市中心都在一個區域,步行過去也不是很遠。知道袁小橘是第一次來到市裏,許杏仁索性就帶她去逛逛,沿路走一走。

對一切都感到新奇的袁小橘,這裏看一看,那裏也要摸一摸。遇到的人偶也想合照,但是又不太敢,于是許杏仁看準時機就拿出手機幫她拍了好多照片。

看着局促而腼腆的袁小橘,許杏仁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個第一次來到這裏的自己。

不知那時候的顧叢疏看自己的時候,又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情?

今天,好像想起顧叢疏的時間有些超标了。

可能是因為是這兩天和顧叢疏相處的不錯吧。

看着熟悉的公司大樓,許杏仁将袁小橘的手牽好:“小橘,你和我來。”

為了方便,許杏仁直接從顧叢疏的私人電梯上去,直達顧叢疏的辦公室樓層,免得碰見那些員工。

到了顧叢疏的辦公室門口,大概是受到了袁小橘的感染,許杏仁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有幾分輕快。

“就在前面那間啦。”許杏仁對着顧叢疏的辦公室遙遙的指了一下,袁小橘很聽話,雖然已經很興奮了,但還是乖乖地跟在許杏仁的身邊往裏走。

今天這一層很安靜,不知是為什麽,似乎秘書團的人沒一個在這裏。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着的,好像是有客人。

“說你呢,吱聲呀。”秦南語一口将面前的茶喝盡了,捏着文件随意地翻看了兩下,看到邊上的藥盒,要碰的時候被顧叢疏制止住。

“那個別拿。”

“看你德行,我就碰你個藥盒。藥是小許買的,我又沒吃。藥盒不自己買的嗎?”秦南語笑着打趣她。

顧叢疏抿直唇,顯然是被她說的不太高興。但也沒說別的。

秦南語仗着自己是帶任務來的有恃無恐,一邊咂嘴說顧叢疏泡的茶真好喝,一邊說:“主要是關心下你的感冒,還有我和凡君都很關心的你的感情狀态,和小許那邊怎麽樣了?”

顧叢疏很不悅道:“你幹什麽這麽八卦?”

這麽說着的時候,顧叢疏就想起來自己上次明明是要去吻許杏仁的,卻因為感冒而止住了的懊惱事跡。

提起來顧叢疏就生氣,氣自己,順便将這份氣也轉移到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身上。

“關心你啊。”秦南語說,又看顧叢疏的表情,心說不對啊,感冒的時候都已經關心的給藥了,怎麽還是這個煎熬的樣子?

秦南語一時口快,本來說話的時候性子就直,直接說:“不至于吧,小許還沒原諒你……你喜歡?你真喜歡?”

秦南語惆悵道:“你之前不說她性格好的很,挺乖巧的嗎?當時喜歡的不就是她乖?”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顧叢疏忽然感到不對,她甚至來不及回答秦南語的話,就察覺到了來到門口的那道視線。

直直的,朝着自己而來,不知道聽到了多少,是許杏仁。

往下看,是個小家夥,她也直愣愣的看着顧叢疏,連人都忘記喊了。

顧叢疏“蹭”一下從位置上起來,“小許,你……你和小橘,我……你等我一下。”

她起來的時候直接給了秦南語一腳,秦南語哎喲一聲,捂住自己的腳但又知道是自己剛才說錯了話,硬是憋着後面的抽氣,露出一個比還哭還煎熬的笑來,對着袁小橘說:“小朋友你好啊。”

袁小橘吓得往許杏仁的身上躲。

許杏仁面無表情地帶着袁小橘進去。

“小橘說要見你。”許杏仁牽着小橘的手進去時,顧叢疏在親自給她搬凳子,明明沙發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她卻上手去收拾了兩下,顯然顧叢疏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拾。

秦南語覺得慘不忍睹,顧叢疏簡直就是在這裏生動形象地解釋了什麽叫做手忙腳亂,外加一個心虛。

不對啊,她在心虛什麽?

但許杏仁沒坐下,她只是抱着袁小橘在上好的紅木椅子上坐好,只有在面對袁小橘的時候才露出了笑容,“別緊張,這是叢疏姐姐的朋友,在她的辦公室和你一起玩。”

顧叢疏适時給袁小橘端過去一杯茶,“來,渴不渴?”她翻了下自己的櫃子,只有文件和簽字筆,沒有糖,之前不知道許杏仁會帶着小朋友過來,就沒準備。

袁小橘現在才适應了一點,終于開口說:“叢疏姐姐,是我讓杏仁姐姐帶我來找你玩的。”

許杏仁進來之後還沒和自己說過話,顧叢疏開口:“怎麽來了?”

“快和叢疏姐姐說說你的厲害之處。”許杏仁笑得柔和,鼓勵袁小橘。

袁小橘的臉龐自信起來:“我是作文比賽的第一!我來領獎的!”

“原來那個得了第一的小朋友代表是你?”那活動本來就是顧氏和慈善會一同舉辦的,顧叢疏知道結果出來了,羅秘書有告訴她,但當時并沒有仔細問名字。

“你真厲害。”顧叢疏也笑了,辦公室的氣氛瞬間松弛下來,“我一會兒要給你獎勵。”

“杏仁姐姐已經給我獎勵了糖果了。”袁小橘摸着自己已經鼓鼓囊囊的兩邊口袋,很滿足的說,“院長說了,吃太多糖了牙齒會黑掉的。”

“院長?”秦南語一出聲,顧叢疏和許杏仁同時責怪地看着她。秦南語瞬間就懂了這小女孩的來歷,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捂嘴。

這兩個人剛才那模樣,真是像極了兩口子帶孩子,聽到有人說了自己孩子壞話時候的樣子。

秦南語感到委屈,那自己不是不知道嘛。

許杏仁的任務已經做完了。

“小橘,你在這裏和叢疏姐姐玩,等玩夠了,就讓叢疏姐姐送你回來。”許杏仁說完才對顧叢疏說,“有袁宇電話吧,到時候你聯系袁宇,會安排小橘的住宿。”

“如果她不願意,就先把她帶去家裏睡,反正睡在外面也不放心。”

許杏仁交代完:“走了,我還有事。”

“……怎麽就走了?”顧叢疏一時不知道該先去管着坐着喝茶的小家夥還是先去追問許杏仁,“等等。”

許杏仁說:“別跟着我了,先照顧好小橘。”

顧叢疏無奈地停住腳步,只能就這麽看着許杏仁走了。

她是看着許杏仁進電梯的,許杏仁一眼都沒看她。甚至進了電梯之後都是背對着的。

顧叢疏重新回到辦公室,袁小橘正和秦南語并排着喝茶。

一低頭,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就看着自己。

顧叢疏:“……”

秦南語這才說:“不是我說,剛才你倆真像小兩口在帶孩子。”

袁小橘說:“什麽是小兩口?”

“沒什麽,小橘別聽她的,這些你以後長大自然要知道的。”顧叢疏也坐下。

可是讓許杏仁就這麽走了,她也不舒坦,明顯和之前的狀态不一樣。袁小橘眼觀鼻鼻觀心,和秦南語大眼瞪小眼,之後從自己的兜兜裏掏出一粒糖給顧叢疏。

顧叢疏說:“怎麽?”

秦南語說:“小橘你不要偏心,怎麽只給她不給我的!”

“這個是我們在來的路上說,給你,這樣你就不生氣了。”小橘的聲音軟綿綿的,稚氣未脫的小圓臉上卻有着少年老成一般的嚴肅表情,“上次叢疏姐姐走的時候,杏仁姐姐說你生氣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村子裏了。”

顧叢疏怔住。

她以為……自己那次走了,許杏仁應該一點感覺都沒有才對。原來她還會對小孩子說這個。

“可是我覺得剛剛杏仁姐姐也生氣了。”袁小橘想了想,又從顧叢疏還沒有合攏的掌心把那顆糖重新捏了回來,“所以我們拿着這顆糖去和杏仁姐姐道歉吧!叢疏姐姐你就不要吃了。”

秦南語:“?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顧叢疏那懵圈的表情,秦南語捂着肚子爆笑,“顧叢疏你也要今天!”

顧叢疏臉黑下來了。

可是袁小橘說的對,許杏仁心情不好,不然不會那樣。她坐立難安,恨不得現在再踹秦南語一腳。

秦南語偏着身體看看躲過之後說:“怎麽回事?就算是不開心也不準那我撒氣。我可跟你說啊,你和許杏仁的事罪魁禍首還是你自己,又不是我,再鬧,我去找小許告狀算了……”

顧叢疏真恨不得現在再給她兩腳,直接讓秦南語變成個皮球滾出辦公室算了。

“小橘救救我!”秦南語邊躲邊說,“你怎麽現在碰到許杏仁的事情就變樣啊?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顧叢疏說:“你反思一下你自己說了”

好端端的,偏偏要說那什麽乖不乖的,還不知道是不是被許杏仁聽見了。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和許杏仁的關系好一點現在又功虧一篑,顧叢疏豈止是想踢秦南語,是恨不得把她放在地上摩擦,也是現在小孩子在,不好展現出那些東西,怕把小孩子教壞了。

袁小橘雖然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但還是在認認真真的在聽。

秦南語又說:“你去和人道個歉不就好了嗎?”

“你不懂。”顧叢疏說,“我好不容易……”

說了一半,顧叢疏又把自己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顧叢疏很生氣,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講。

秦南語樂了,一點沒有自己說錯話的覺悟,還在逗袁小橘開心,捏着袁小橘的口袋說:“你這裏還有很多嘛,給姐姐一顆不可以嗎?”

袁小橘死死護住自己的口袋:“這是杏仁姐姐給我的,我要帶回去給其他的小朋友。”

秦南語哈哈大笑:“不就是一點糖嘛,姐姐給你們買更多!”

顧叢疏皺起眉,将袁小橘帶過來,單手就把秦南語拎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然後真的把人丢了出去。

“心意無價。”顧叢疏冷着臉對秦南語說,“你不要在這裏教壞小孩,走,哪邊涼快哪邊待着去。”

“诶我說你……”

“叢疏姐姐,你和杏仁姐姐說了一樣的話。”袁小橘擡起頭對顧叢疏說,“你們是一樣的人,都是好人。”

顧叢疏看着袁小橘,心裏有開心,但也惆悵,最後也只是微微嘆氣,摸了摸袁小橘的頭發,“走,帶你出去玩一會兒。”

秦南語:“……”還真當自己在帶孩子了。

許杏仁将袁小橘帶到顧叢疏那裏,徑直離開。

她強迫自己什麽都不要想,不要去将那些聽到的話放在心裏。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只是裝作不明白罷了,乖巧、體貼,這些放在自己身上的詞語,似乎就是她對于顧叢疏的價值。這些印象從她來到這個漂亮的城市開始,就已經附着在她的身上。

許杏仁無處逃避。

在醫院忙活了兩小時後,許杏仁終于表曬二部承認,自己的心情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她便開車去農農的舞蹈室練舞。

空曠的練舞室裏除了許杏仁沒有別的人了。

她甚至沒有用特定的音樂,只是打開了音樂,跟随着随機的舒緩音樂開始舞動。

許杏仁和音樂一起放柔自己的肢體,旋轉、躍動又穩穩地落下。

她在跳舞的時候帶上了個人情緒,悵然若失和孤單的氛圍在這個空間裏彌漫。

她的指尖,勾着那個金屬镂空面具。

自從那次在舞臺上摘下了面具後,許杏仁就再沒讓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

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了,可她心裏的那個面具什麽時候才能真的摘下來?

許杏仁将面具輕巧地回勾,重新在自己的上半部分面頰戴好。音樂也從悠揚舒緩加入了一段如訴如泣的笛音,許杏仁的動作随着加大了幅度。

她的眼神堅毅,沉浸在跳舞時自己營造的意境之中。而那些擾亂心思的難過,也在慢慢地消失。

乖巧?那從來不是鎖定在她身上的特質。

許杏仁心中清楚,當年的自己怯弱,能力不足。沒有能力的人,只能穩紮穩打。

可她有想要的東西,還有自己想完成的事情,她分明野心勃勃。

許杏仁跳的不知疲倦,後背已有汗水晶瑩滑落。

門外,農農難以掩飾自己眼裏的驚豔。她看許杏仁一個帶着面具在這裏跳獨舞,都不敢上前打擾,只安靜地站在外面錄了一段視頻。

看得出來許杏仁的心情不好。

可帶着失落情緒的她将這種感覺侵染了舞姿,更加動人。仿佛了受傷後心碎的天鵝,卻無比堅強,沒讓自己掉一滴眼淚。

直到明顯看到許杏仁跳到快脫力,農農才走進去。

“別跳了。”她直接關了音樂,又把頂上的光源換成了大燈,“再跳下去你的腳受不了,走,帶你去吃飯?”

許杏仁輕輕喘息:“什麽時候來的?”

“來好久了,還幫你錄了視頻,你跳的時候太認真的,一點外面的聲音都聽不見。”農農看她把面具摘下來,眼圈有些泛紅,便問,“誰惹你不開心了?看你好就沒有再戴這個面具了。”

“你還氣得不輕。”農農是理解許杏仁的。

許杏仁笑着搖搖頭,心中的那些酸澀其實早已經跟着那些跳舞的動作快要全部消失,“中午帶小橘去了趟顧叢疏的公司。”

“她又惹你生氣。”農農也搖頭,“別搭理她了,她應該是還需要成長。要不是怕你腳不行,我真想繼續看。”

農農說着又開始翻看手機的視頻:“我晚上想拿你練舞視頻發個朋友圈,行不行?”

“行。”許杏仁一邊說,一邊又想起什麽的問,“你覺得我性格很乖嗎?”

“誰說的。”農農搖頭,“不熟悉你的人才會這麽覺得,熟了就知道,你那只是禮貌。其實你很要強……你想做什麽事情就要做好,也會做到,我很佩服你的。”

“誰這麽說你啊?”

許杏仁搖搖頭:“沒有誰。”

晚上吃完飯,許杏仁還把農農送了回去。等折騰完自己回家躺下,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點開朋友圈,發現農農在十五分鐘前發了朋友圈。

許杏仁沒點開看,看封面已經認出自己了。原來自己跳舞的時候,那上面的燈光是聚光燈,看着就更有那種舞臺的效果。

她和農農之間的共同好友很多,底下一大片的點贊和評論,看都看不過來。

另一邊,顧叢疏還帶着袁小橘在兒童游樂場裏轉悠。

但不止她一個,還叫上了安凡君。

小孩子的精力無限,顧叢疏帶袁小橘玩了好久了,但袁小橘大概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所以玩的舍不得回去。

顧叢疏怕自己看護不好,于是叫上了安凡君一起來。

安凡君在看手機,邊看邊說:“又不是你自己孩子,真帶的這麽用心幹嘛?你去把那個,那個誰來着,那她哥哥叫過來領回去睡覺,我們去喝酒吧。”

顧叢疏說:“不想在這你就走。”

“別別,我就是這麽說一下。”安凡君哎了聲,“我看你對他們這麽好,人也沒感謝你,功勞不都是孟熙秋那邊占全了嗎。”

還好袁小橘已在遠處。

小孩子在的時候,顧叢疏是不允許安凡君在面前說這些的。別以為小孩子不懂,其實孩子心裏什麽都明白。

“這孩子,就是那個月底的股權變更,其實你可以……”安凡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剛起了個頭,就被顧叢疏嚴厲的眼神制止,“以後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

“行行行,不提不提,難怪你被你奶奶罵。明明知道有些辦法是容易的,幹嘛還遵守這些道德不道德的。”安凡君說,“這孩子和你非親非故,你管那麽多?”

顧叢疏意味深長地說:“凡君,錢是賺不完的。”

安凡君說:“可誰又會嫌錢多?”

等到袁小橘跑過來,顧叢疏便不再和安凡君說話了。她還有許多事情都和大家的觀點不太一樣,但她還是在堅持。

“诶,這是……這是小許吧?”安凡君剛好在刷朋友圈,看到一條人氣超高的,便停下來看了看,“卧槽叢疏,還真是?”

顧叢疏聽她語氣不對,皺眉去看。

農心甜:這什麽神仙啊居然是我閨蜜!不拿出來炫耀一下怎麽行啊我們薔薇老師~

底下跟了一段視頻,顧叢疏接過安凡君的手機時還在播放。

音樂的聲音輕緩,基調往下,是那種情緒較為低沉的伴奏。帶着面具的女人正在聚光燈下跳舞。她身着簡單,柔軟的舞裙包裹着神奇的曲線,随着她的舞動,像是水面的波紋。

可是她不快樂。

顧叢疏看過許杏仁跳的舞不多,但每一次許杏仁在跳舞的時候,總是熱烈而快樂的。和這次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聚光燈只籠罩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拖出長長的影子,更顯出舞者的孤單,她內心的掙紮與失落撲面而來。

顧叢疏看得眉頭緊鎖,把視頻連着看了三遍才縮小,而底下的評論更多。

大家的共同好友多,所以下面所有熟人的消息也都能看個七七八八。

孟熙秋:她是不是不高興?

顧叢疏眉頭皺的更緊了。

江茗:即興舞蹈都跳的這麽好,在屏幕外面都能感覺的到情緒。

盧杉:可以排舞來演出了?就演這段都行,觀衆們都已經等不及了,每天都在被催。

秦南語:大美女!

寧洛:啊啊啊啊啊啊啊薔薇老師的面具返場了?你的舞伴怎麽忍心讓你在這裏跳獨舞,我願意當薔薇老師的陪襯!

安凡君:!!!!!

林稚歌:寧洛你好歹是首席,要有個首席的樣子。

顧叢疏一路看下去,視線在最後剛出現的一條評論和點贊停住。

——來自陶意柳的。

她說:【真好看。】

而農農只回複了這一條,說:【哈哈哈哈哈哈,陶老師!!!杏仁說她受寵若驚!!!】

陶意柳又回複:【沒有,我說的是實話,可以交流一下?】

農農:【私聊,私聊,陶老師】

顧叢疏像是被擊中了似的,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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