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趙殉睜開眼的時候就覺得腦袋一陣鈍痛。

他趴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神。

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眼裏又深又沉。

他懷疑過趙裏無數次,卻從來沒想過在自己相信他的時候遭到了背叛。

趙裏攜款消失,機密文件洩露,在本就容易排外的北市,他第一次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失敗。

心裏重重的嘆了口氣,忽然他想到什麽,連忙爬起來摸索身上的手機,只是後腦勺的鈍痛卻讓他眼前一片發黑,支起的雙臂瞬間洩力。

“我勸你還是老實躺着比較好。”

刺鼻的煙味讓他不适的擰了下眉,他擡起眼,前方一個高挑的身影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漠高傲的面孔帶着不容侵犯的高貴。

“李少。”

他慢慢支起身體坐起來,哪怕昨天得知了那樣糟糕的消息,路上還遭受了襲擊,此刻的趙殉已經完全恢複了冷靜。

面前高傲的面孔發出了一聲嗤笑。

他看着落在被子上的煙灰,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趙總膽子倒是大,居然敢只身踏入北市,要知道這麽多年不是沒有人打過北市的主意,趙總知道那些人怎麽樣了嗎。”

男人叼着煙嘴挑起眉尾:“都被剝皮刮骨的吞了。”

趙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蒼白淡漠的臉上帶着一絲潛藏的自傲。

北市再怎麽排外他也有把握在這裏紮根,因為他有這樣的實力與準備,他唯一失算的就是偏信了趙裏,還有……

他臉上出現了一絲懊惱。

在楚家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多虧趙總遇上的是我,要不然像趙總這種年輕好看的外來人,可不知道會被帶到哪裏去。”

男人雙腿交疊,一手夾着煙,挑起眼尾斜睨了他一眼。

他不冷不熱的回看過去,冷聲道:“多謝。”

他其實巴不得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弄走,也好過欠面前這個男人的人情。

那些人可以直接動手處理,可這個男人就像一個随時蟄伏的獵人,從他手裏欠一個人情,他必會想辦法從你的身上扒下十倍的皮來還。

對方好像沒看到他的冷淡,他站起來,随手掐滅了指尖的煙,似笑非笑的說:“既然趙總受了傷就好好休息吧,至于那個項目,如果趙總信得過我的話就交給我處理。”

趙殉靠着牆頭閉了閉眼睛,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對方勾唇一笑,指尖撣掉了煙頭。

趙殉睜開雙眼,注視着男人離開的背影。

可真是沒禮貌,不知道醫院禁煙嗎。

他心裏知道,信任這個男人是最好的結果,北市的家族之争比南市要嚴峻的多,雖然他們同屬h市,只隔着一座跨海的大橋,可發展卻完全不同。

北市的商場更像吃人不吐骨頭的狩獵場,家族的争奪更是殘酷冷漠,在這裏,只有成為最優秀的劊子手,要不然只能淪為他人口中的食物。

目前他在這裏的項目已經被不少人盯上了,交給對方處理雖然欠了個人情,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也會省去很多麻煩,最大程度的減小損失。

獨自整理了下思緒,他回過神,繼續尋找自己的手機,随後發現自己的外套搭在旁邊的椅子上,他夠過身體去拿,才發現自己一條腿打了石膏。

啧,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腿傷了。

有些煩躁的摁了下額頭,他找出自己的手機,發現上面有無數個未接電話,有高革的,還有公司的助理與秘書,最多的就是劉承安。

最後他找到對方的短信,神情逐漸柔和下來。

對不起,我回家太晚了。

你現在到北市了嗎,下了飛機記得給我打電話。

是太累了嗎,沒關系,等你睡醒再聯系我。

怎麽了,為什麽不回消息!

你有沒有事,我很擔心!

不停歇的消息就好像對方時刻提起的心。

最後對方好像自己冷靜了下來,只餘下一些又細又軟的叮咛。

趙先生,請不要讓我擔心好嗎,你有沒有按時吃飯,不要酗酒,睡前記得喝一杯牛奶,最後,雖然只有二十四個小時沒有見到你,但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嘴角抿起了笑,進來幫他換吊瓶的護士看直了眼。

昨天雖然這位先生已經昏迷了,但好像很不喜歡這裏,臉上一直挂着厭煩的表情,現在就這麽淺淺的笑着,真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趙殉收起表情,冷淡的瞥了護士一眼,他撥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起來。

“喂。”

“嗯。”

“沒事。”

“想……”

換好吊瓶的護士忍不住看向病床上的人。

應該是在和愛人打電話吧,雖然每次只說短短的一兩個字,但臉上的表情很溫柔,還不知不覺的紅了臉。

趙殉瞥向一直磨蹭着沒有離開的護士,聽着手機裏沒羞沒臊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頰發燙的抿着唇。

可那邊得不到他的回應,偏偏就是纏着要他說話。

聽着那些尺度越來越大的話題,他臉頰通紅的喊出一句:“閉嘴!”

手機立馬挂斷,他有些兇的看向還沒有離開的護士。

對方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就抿着嘴悶笑出聲。

這位先生連發火的時候也很好看呢。

病房裏終于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輕吐出一口氣,有些為難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傷。

這裏的事沒解決好之前他暫時沒辦法回到南市,而他也不想讓小男朋友看到他身上的傷。

本來想在趙錢考完試之前回去,但現在只能讓對方代替他去接趙錢了。

希望趙錢乖一點,兩個小朋友在家裏不要吵架。

收到趙殉的電話,劉承安那顆提起的心髒終于落了下來。

其實他更想直接去見對方,但最近趙錢要中考,他必須要幫對方照顧趙錢。

他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暫代了家長的角色。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越加明朗好看。

趙錢臨考前要回躺家,因為學校的自習已經結束,他留在學校就沒有了意義。

而依趙殉的性子,自然也不會錯過他這麽重要的時候。

只是他沒想到,回到家後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哥哥,反而是那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你怎麽在這!”

趙錢不敢置信的看着裏面笑臉盈盈的男人,他噔噔噔的四處查看,卻怎麽也找不到趙殉。

“你哥哥因為急事出差了,所以這幾天由我來照顧你。”

趙錢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瞪着他不說話。

“想吃點什麽,明天一大早就要考試了吧,今天下午就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家複習,晚上早點睡。”

趙錢兇巴巴的瞪着他:“要你管!”

劉承安也不生氣,他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被趙殉打怕了的趙錢立馬警惕的豎起全身的毛。

在劉承安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差點就要捂着臉條件反射的跪下去。

“呵……”

一聲輕笑在頭頂響起,腦袋被一只微涼的手揉了揉。

他睜開眼睛,就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眉眼彎彎的摸着他的頭發。

雖然不想承認,但面前的人笑起來的時候無比好看,那雙眼睛只要看着你,裏面就帶上了無限的溫柔。

趙錢吶吶的紅了臉,十五歲的少年被保護的太好,心智還沒有同齡人成熟,此時也理不清心裏的一團亂麻,只是惱羞成怒的拍掉對方的手,漲紅着臉說:“只有我哥才能摸我的頭,你又不是我哥!”

笑得勾人的男人屈指彈了下少年的額頭,施施然的越過他:“你叫我聲嫂子也行。”

趙錢還不太懂男人上下的事,只是聽到對方這麽說就覺得十分不要臉,忍不住低頭“呸”了一聲。

劉承安笑出了聲,叫嫂子也不過是在家裏給趙殉留點面子。

至于床上那點事,自然就是他們關起房門來自己探讨了。

趙錢很不想示弱,但對方做的飯太好吃了,幾乎全是他愛吃的東西。

平常趙殉和他都會做飯,但趙殉很忙,他也因為上學沒有時間,有時候趙嬸會過來照顧他,但手藝上還是不如劉承安。

見面前的少年将碗裏的飯吃的幹幹淨淨,劉承安眼裏閃過一點笑意。

既然要打入內部,該做的功課他一樣沒落。

趙錢吃得忘形,抹完嘴才發現暴露了自己。

他死撐着嘴硬,不屑的說:“哼,不過如此,比我哥做得差多了。”

然後他打了個飽嗝。

劉承安忍不住嘴角的笑,他站起來收拾桌上的碗筷,笑眯眯的說:“是是是,你哥當然是最好的。”

趙錢小聲的哼了一聲,接過劉承安的動作自己收拾起來。

劉承安愣了一下,看着少年收拾碗筷,搬椅子擦桌子做的無比熟練。

他想起事事都親力親為的趙殉,忽然意識到被趙殉養大的趙錢自然也是修養極好的。

“看什麽看!”

趙錢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看着他笑,兇狠的喊了一句就噔噔噔的跑上樓,臉卻悄悄的紅了一下。

他有點讨厭對方。

無論是哪方面。

“哥。”

“嗯。”

被鬧鐘吵醒的趙錢還有些沒睡醒,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突然猛地一頓,回頭看向準備早餐的人。

“早上好,趙錢。”

年輕的男人一臉微笑的看着他,手上拿着為他準備的早餐。

他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突然收起臉上的表情,态度迅速變得惡劣起來。

“我叫的又不是你!”

“啊,可是這家裏現在只有我和你兩個人。”

趙錢悶悶的有些生氣,他看着熱騰騰的早餐,發現自己被勾起食欲之後就更生氣了,氣自己沒志氣。

“該帶的東西都帶好了嗎,不要吃得太急,你還有時間,等下走的時候記得檢查一下,你哥哥說你總是不認真,這次考試很重要,可以提前交卷,但一定要從頭檢查一遍……”

正在吃早飯的趙殉擰了下眉,耳邊的唠叨很吵,他低下頭,卻意外的沒有反駁出聲。

等身邊的聲音消失之後,他才像遲鈍了很久那樣,站起來說:“一大早的吵死了。”

劉承安看着匆匆跑上樓的人,腳步慌忙又淩亂。

雖然樣子看起來很煩,但眼神一點都不讨厭。

他忽然想,趙殉應該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些話吧,雖然趙錢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介意,但他仍舊是個孩子,也會期待像平常的家庭那樣,收到一些關心的叮咛。

他撐着下巴看向樓梯的方向,嘴角帶起一抹笑,小孩兒很好懂嘛,這樣的話,他不但能好好的照顧對方,還能趁機增進一下感情,看來等趙殉回來的時候得問他要些獎勵。

“呵……”

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他臉上的笑容越加愉悅好看。

不知道小孩兒是不是在跟自己怄氣,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送到校門口的時候,那裏已經聚了不少的家長與孩子,劉承安還看到了一些打過照面的人。

他像尋常的家長那樣叮囑:“好好考試,不要緊張,我會在這裏等你。”

想要伸出手摸摸對方的頭發,趙錢卻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兇巴巴的說:“你又不是我哥!”

他也不氣,彎下腰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今天早上不是還叫了嗎。”

趙錢臉一紅,打死不承認那個不争氣的人是自己。

他笑了一聲,趁着對方皺着鼻子糾結的時候摸了摸小孩兒的頭發,低聲說:“我也說了,你可以叫我大嫂,你哥哥一定很樂意聽。”

這次趙錢沒拍開他的手,卻是氣得臉更紅了。

“不要臉!”

他含着笑意看對方跑進學校,踏進校門的時候對方回頭看了一眼。

外面等着許多家長,還有不少派過來的保姆司機。

他揮了揮手,對方看到後頭也不回的跑了進去。

估計還是希望能像正常的家庭那樣吧。

只是趙殉足夠努力,卻還是不能做的面面俱到。

他雙手插兜,嘴角噙着笑,眼裏帶着勃勃的野心。

正好,他可以彌補這個位置,成為這個家裏缺失的一份子。

“嗚……”

高大的男人蜷縮在地,滿是冷汗的口申吟出聲。

收起長腿的人點燃了煙,抖落的煙灰讓地上的人瑟縮了一下。

“你要是不說的話,事情可就很難辦了,畢竟我找不到主人,只好拿你來當替死鬼。”

神情冷漠的男人嘴裏吐着殘忍的話。

四周聚了不少的人,還有幾個小衆群體被圍在中間戰戰兢兢。

“我們真的不知道那是李少的人,只是有人出錢讓我們抓一個年輕男人,我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忽然有人跪了下來,渾身都抖個不停。

被稱做李少的年輕男人眼神如寒冰一樣掃視過去,瞬間就有不少人被吓得哆嗦起來。

“李少。”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緩緩從黑暗中出現。

趙殉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地上蜷縮的人,擡起眼看向不怒自威的年輕男人。

“我知道,既然我說了由我來幫你解決這件事,我就一定會抓住你想找的人。”

一口煙吐在趙殉的臉上,冷漠的面孔帶了分殘忍的邪氣。

趙殉神色未變,他自來北市的這兩天,再也沒能在十一點前入睡。

該死的熬夜讓他的心情無比糟糕。

身後的小助理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完全超脫正規商業交流之外的場面,高檔奢華的宴會大廳變成了陰暗潮濕的廢棄工廠。

他膽戰心驚的咽了咽口水,腳步不自覺的往後挪了一步,一道如野狼般的目光射過來,他渾身一抖,僵着一動不動。

“你帶過來的人可不怎麽樣,難怪會吃這麽大的虧。”

趙殉就當沒聽見對方語氣裏的嘲弄,他端端正正的坐在輪椅上,目光一一掃視過那些被圍在中間的人。

全是生面孔,看來趙裏找的是北市的人。

這樣一來的話,恐怕趙裏是和北市的某個家族達成了協議,要不然以他的能耐不會這麽輕易得手,看來這件事還非得交給對方處理不可了。

“你放心,你要找的人應該還沒離開北市,對方可沒那麽蠢,偷了東西還敢回到主人家的地盤。”

手指重重地撣了下煙頭,火星子彈出了一縷煙灰。

趙殉明白對方的意思,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回到南市的原因。

有問題還是在這裏處理最好,他不想回去讓無故的人擔心。

“李少……”

他緩緩張開嘴,手機突然傳出一陣醒耳的震動,拿出手機一看,他神情微緩,側着頭接通電話。

“沒睡……”

“沒有。”

“你別……”

“想。”

一來一回的應答,趙殉還是一樣的簡潔,但他微紅着臉柔和眼眸的樣子卻鮮少看見。

趙殉正被小男朋友查崗,問他為什麽到現在還沒睡覺,問他身邊有沒有其他男人,問他有沒有想他,哪裏最想,想做什麽。

這是這兩天的例行通話。

趙殉每次只要想到對方含着笑意跟他說情話的樣子,他就控制不了的臉紅發熱。

好像隔着手機,對方放肆了許多。

“哈……”

一聲不清不淡的嗤笑在耳邊響起。

他擰着眉看向身邊一臉興致勃勃的男人,眼裏帶着警告。

對方卻叼着煙挑了下眉,眼裏帶着玩味。

“沒有。”

他連忙沖着那邊解釋。

只是小男朋友卻有些委屈的說想他,明明身邊有人陪還說謊。

趙殉心裏軟下來,恨不得現在飛回去抱抱他。

雖然最後很大程度上是他被擁抱進懷裏。

可小男朋友隔着電話撒嬌的樣子太勾人了。

最後還是對方懂事的先挂了電話,說不要打擾他。

趙殉心裏更軟了,這兩天拜托對方照顧趙錢,應該有些辛苦,懂事又溫柔的男朋友,等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獎勵他。

“我怎麽不知道趙總還有個這麽可心的情人。”

或許趙殉自己沒有意識到,但在旁邊目睹了全場的他可是一直看着趙殉嘴角的笑。

從接起那個電話開始,生人勿近的趙殉一下就變得柔和起來,像化開的雪,軟的能搓一搓。

手指被燃盡的煙頭燙了一下,他回過神,無意義的笑了一聲。

趙殉在外人面前幾乎鮮少開口,此時聽到對方這麽說,他擡起眼皮不冷不熱的看了對方一眼,伸出手指朝對方勾了一下。

站着的人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不耐煩的啧了一聲,頗有些不情願的彎下腰。

然後他猛地睜開眼睛,目視着趙殉施施然離開的背影。

“他媽的,趙殉什麽時候會說髒話了。”

笑罵了一聲,他忽然對趙殉那個年輕的情人有些感興趣了。

今天是趙錢最後一天考試,對方比他預想的要聽話,除了口頭上會嗆他幾句,其實并沒有很過分的地方。

甚至對于他今天的叮囑也沒有表現出過度的不耐煩,還出聲迎合了他。

“我走了。”

他揮揮手,笑着說:“我還是在這裏等你,好好考試,不要緊張。”

“嗯。”

趙錢摸摸鼻子應了一聲,擡頭挺胸的走了進去。

路過那些被家長百般叮囑的同學,他也擡起下巴露出有些驕傲的神情。

他也有家長接送,對方也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劉承安收起臉上的笑容靠在一棵樹旁,他忽然有些想抽煙,但他只是捏了捏眉心,無聲的嘆了口氣。

“劉承安,你怎麽在這裏。”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參雜着三三兩兩的笑聲。

他睜開眼,擰着眉看向前方站在首位的女人。

“诶,鳶鳶,這不是你男朋友嗎,怎麽,你不會是知道你男朋友在這裏,故意陪我來送弟弟考試吧。”

蔣鳶被打趣的笑出聲,她擡起高傲的下巴掃了劉承安一眼,拖着調子說:“只是碰巧,你知道,我并不是那種粘人的類型。”

劉承安覺得對面的笑聲很吵,他支起長腿緩緩走近,目光暗沉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我說過吧,不要在外面說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也沒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身邊的人驚訝的看向面容扭曲的蔣鳶。

蔣鳶一把拉着劉承安的手臂,低聲說:“我們……”

手被毫不留情的揮開,劉承安厭煩的揮了揮袖口,冷聲道:“離我遠一點。”

趙錢比較晚熟,青春期比較正常的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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