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趙殉鬧小脾氣了。
起因是昨天被趙錢看到了那樣的場景,趙殉的羞恥心有些承受不了,還有回房後劉承安刻意又惡劣的玩弄,他幾乎是強忍着不敢叫出聲,就怕趙錢沒走遠能聽到些什麽。
可對方還是把他弄哭了。
而趙殉鬧小脾氣的具體表現就是不和對方一起上班,不看他,說話的時候也不回答,還故意不喝早上對方幫他接的熱水。
他還決定晚上睡前也不喝牛奶。
“趙先生,今天中午你打算吃點什麽,這家的雞湯不錯,我幫你訂……”
“不要。”
他随手亂點了幾樣,就要挑食給對方看!
因為趙殉的腸胃不好,自從劉承安在他身邊之後,可謂是對他的飲食嚴格把控。
趙殉也很聽話,對方弄什麽吃什麽。
可他今天偏偏就是要吃對方不讓他吃的東西!
劉承安強忍着嘴角的笑意,有些煩惱的說:“這幾樣都太辣了。”
趙殉擡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就要吃辣的。
“好吧,如果趙先生真的想吃的話,看來我要去準備一些腸胃藥了。”
趙殉有些疑惑,怎麽這麽容易就妥協了。
“啊……我是為自己買的。”
對方眨巴着眼睛一臉無辜。
趙殉皺了皺眉,放在桌面的手指收緊了一下。
對方好像也不太能吃辣,只是他太習慣被照顧了。
“雞湯。”
他悶悶的說。
劉承安眼裏帶着笑,故意說:“嗯,我知道,今天趙先生不想喝雞湯。”
趙殉皺着眉:“要喝!”
“什麽?不要喝?”
“要喝!”
趙殉把自己氣到了。
劉承安忍不住了,他一把将人抱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對方驚愕的神情,親了親他微張的唇。
眼見着人又要生氣,他連忙哄道:“嗯,要喝要喝,趙先生最乖了對不對,那麽這個水煮牛肉不吃了好不好。”
趙殉有些猶豫。
“如果趙先生非要吃的話,我也可以……”
“不吃。”
“那麽這個辣子雞丁也不要了好不好。”
趙殉皺着眉有些糾結。
“沒關系,大不了我多準備點藥,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經常覺得胃痛……”
“不吃。”
“真乖。”
“啵”的被親了一口,今天的趙先生又是被乖乖安排的一天。
趙殉捧着熱水小口小口的抿着,不太清楚自己怎麽又被制服了。
是的,現在他正坐在對方的懷裏補喝早上的熱水,對方一邊摟着他一邊幫他處理公務。
“咳……”
他不小心被嗆了一下,熱水猛地灌了進去燙得他舌尖發麻。
“怎麽這麽不小心。”
身後的人連忙幫他接住杯子,用衣袖幫他擦着溢出來的水漬。
“有沒有哪裏被燙到。”
他伸出自己被燙紅的舌尖給對方看。
劉承安眸色微暗,啞聲道:“那我幫你吹吹。”
已經習慣聽從對方的趙殉立馬乖乖的湊過去。
于是吹着吹着,他的舌尖就被含住了。
邊舔舐邊吮吸的人還恬不知恥的說:“沾點口水就好了。”
趙殉愣了。
那他為什麽不用自己的口水。
本就被燙的發麻的舌尖更是被含的沒了知覺。
他一把推開對方,十分沒有威懾力的瞪了他一眼。
劉承安忍不住笑,摸了摸他的臉說:“趙寶寶越來越乖了。”
趙殉氣得說不出話。
都是對方在他的生活中掌控欲太強,他沒有辦法,自己的小男朋友只能自己順着,不知不覺中也就習慣了。
他拍開對方的手,卻猛地看到對方的手背紅了一片。
剛剛拿不穩杯子的時候是對方接了過去。
能将舌尖燙麻的水自然也能燙紅人的手。
“你!”
他生氣的皺緊了眉。
“沒關系,不疼。”
終究是能喝的水,哪裏有燙傷那麽嚴重,只是他手白,紅的就十分明顯。
趙殉不聽,趙殉心疼。
劉承安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朵。
“沾點口水就好了。”
他用眼尾無聲的睨了對方一眼。
壞男朋友。
想是這麽想,但他還是捧着對方的手,用剛剛被對方的口水治愈過的舌尖慢慢的舔舐着通紅的手背。
劉承安被他舔的喉頭發緊,看着他像小貓一樣的動作,幾乎是立刻就有了驚人的反應。
哪有每天都那麽嚴格的必須要喝熱水。
不過是他喜歡看趙殉低着頭小口小口抿着熱水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趙殉特別乖,幾乎難以想象他是一個穩居高位身價百億的趙氏掌權人。
他真的愛極了趙殉在他身邊軟的像個團子一樣,這也是他一點一點刻意将對方變成的樣子。
趙殉舔完了,他皺着眉看向對方,為男朋友年輕的身體而感到有些頭疼。
他冷着一張臉,好像在無聲的命令對方快收回去。
劉承安被看的更興奮了。
他滑動了下喉結,輕輕的咳了咳。
“待會兒還要開會,我先幫你把資料整理出來,你別動。”
哦……別動……
還沒完全消氣的趙殉面不改色的蹭了蹭。
“嘶……”
劉承安看着懷裏的小祖宗。
昨天鬧得有些厲害,他今天是不敢幹什麽壞事了,畢竟比起欲,望,趙殉的身體永遠放在第一位。
趙殉挑了下眉,面不改色的往後一挪。
嘶……被戳到了。
劉承安咽了下口水,蹭到了。
兩人不由自主的同時直起腰背,不知不覺中坐的更端正了一點。
于是一整天都維持這種僵硬的姿勢,趙殉是不敢亂動,劉承安也是不敢亂動。
但兩人偏偏就像粘上了一樣,再難受也不舍得分開。
自從劉承安回到趙殉的身邊,趙殉就不再加班到九點。
他每天準時下班,也讓那些從不加班的員工松了口氣。
身為員工他們天天按時下班,反而老板每天加班好幾個小時,他們的壓力也很大啊。
即将要離開的時候,劉承安收到了一條短信。
他将趙殉送進車,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
“你先一個人回去吧,我晚點再回家。”
趙殉皺了下眉,可沒等他說什麽,對方已經攔了車先離開了。
又是這樣。
一旦有什麽事情,對方的第一反應不是和他商量,而是會選擇自己一個人面對。
這才是趙殉心裏最無法接受的一點。
他冷着臉踩上油門,面無表情的跟了上去。
劉承安神色冷漠的回到楚家老宅。
一推開門,裏面的人都整整齊齊。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在回到這裏。
不過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劉輕的生日。
劉輕已經是活一天少一天了,不管怎麽樣,他也得回來一趟。
“過來坐。”
楚意笑眯眯的向他招了招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他的目光從慘白枯瘦的劉輕身上一掃而過。
或許是為了迎接今天,對方上了妝遮住了眼睑的烏青。
只是她虛弱的病态還是從她的每個毛孔都滲了出來。
對方很高興,難得的帶了笑。
“大家都到齊了。”
她有些局促與害羞的捏了捏手指,像個腼腆的小女孩。
這是她在楚家這麽多年,第一次這樣鄭重的為她慶祝生日,卻是在她病得這樣重的時候。
精致美味的蛋糕擺上了桌,蒼老了許多的楚城淡聲說:“吹蠟燭吧。”
劉輕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的許願。
她臉上帶着淺笑,臉頰帶了點紅,像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對面的劉承安靜靜的看着,忽然移開了視線。
這一刻他的心髒好像被誰捏了一下,又酸又疼。
桌上的人表情都很淡漠。
唯有楚意臉上帶着笑,卻也顯得不那麽真誠。
一個全家團圓的場景圍着一個漂亮的蛋糕,卻只有主人公一個人心懷期待,很可笑,很可悲。
“大家吃飯吧。”
第一次面臨這種場景的女人有些不安,不知道許了什麽願,她眼睛有些亮,那一瞬間竟真的和劉承安有些像。
他莫名的推了推眼鏡。
一頓飯吃得默不作聲,壓抑又詭異。
劉承安覺得每一口都難以下咽,甚至有一種嘔吐感。
最先難以支撐的是楚亞,她皺着眉放下筷子,站起來說:“我吃好了,先回去休息了。”
楚城臉色一沉:“今天是你劉姨的生日,怎麽一點禮貌都沒有!”
楚亞不快的說:“爸爸,我這幾天忙公司的事很累。”
很明顯楚城并不覺得滿意,他黑着臉正要說什麽,劉輕就柔聲細語道:“算了,孩子累了就讓她休息吧。”
楚亞理直氣壯的離開,走的時候眼含暗光的掃了劉承安一眼。
楚意和楚定都陪着将這頓飯吃到了最後。
劉輕沒動筷子,只喝了口湯,現在吃下任何東西對她來說都是種負擔。
等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帶着笑容說:“我們切蛋糕吧。”
她拿起刀,有些困難的站起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都開心一點……”
她低着頭自說自話,手裏的刀緩慢的對準了蛋糕,卻在她要切下去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踉跄了一下。
旁邊的楚定飛快的扶住她。
劉輕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看不清東西。”
她的手抖的厲害,刀“當啷”一聲掉了下來。
劉承安終于忍受不了了。
他騰地站起來,椅子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劉承安!”
壓抑許久的楚城厲聲叫出他的名字。
他腳步匆忙的跑出去,終于支撐不住的扶着牆吐個不停。
太痛苦了,就好像有無雙手在擠壓他的心髒。
“小劉……”
一雙穿着皮鞋的腳停在他的面前。
擡起頭是對方擔憂心疼的臉。
“你怎麽在這?”
他眼裏掩飾不住的驚訝,或許是從來沒有想過趙殉會做出偷偷跟過來的事。
趙殉一聽他這麽說就有些不高興,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一種譴責,他真的太忽略他了。
要不然還看不見他現在疲憊又痛苦的模樣。
他幫對方一點一點的擦掉嘴角的污漬,擰着的眉一直沒有松開,眼裏帶着認真。
劉承安看的心熱,恨不得将他摟進懷裏狠狠的搓一搓。
“承安!”
裏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叫。
劉承安心裏一跳,連忙下意識的往裏趕,手指被拉住,趙殉比他更快的跨了進去。
劉輕整個人呼吸困難的癱坐在椅子上,楚定面色凝重的幫她順氣喂藥,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逐漸睜開那雙渾濁的眼睛。
手裏的力道抓的很緊,趙殉忍不住看向身邊的人,只能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楚定看向劉承安,皺着眉搖了搖頭。
劉輕的身體真的太糟糕了。
劉承安心裏一震,說不清是什麽情緒,悲傷沒有想象中濃烈,更多的是一種茫然。
“趙總怎麽會在這裏。”
楚城突然出聲,這時所有人的目光才放在趙殉的身上。
“當然是跟我一起來的。”
劉承安率先開口回答。
劉輕也把目光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兩人交握的手,心裏一口氣瞬間提了上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楚城不虞的臉色,立馬淩厲的看向劉承安。
“你忘記我說過什麽了嗎,你怎麽還和他在一起!”
難以想象虛弱的劉輕可以發出如此尖利的聲音。
劉承安的手指忍不住顫了一下,淡聲說:“我也說過,我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幹預。”
楚城心口一滞,整個人怒不可遏,如今趙殉出現在這裏,不就是在當衆打他的臉嗎。
“好一個你的決定沒有人能幹預,說來也是,你一個姓劉的我姓楚的又怎麽管的了你!”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劉輕當下又蒼白了幾分,她震驚又慌亂的看向楚城,掙紮要做出解釋:“不……不是……承安他只是太年輕容易受到外界的誘惑,是……是那位趙總的錯!”
劉輕一臉怨恨的看向趙殉,裏面像淬了毒一樣的恨意讓趙殉有些震驚。
他上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只覺得那是一個為兒子憂心的普通母親,可現在再看,好像她所有的憤怒與不滿并不是出于對劉承安的關心。
身邊的人僵直着身體說不出話,交握的手冰冷刺骨,甚至在細微的顫抖。
他連忙看向他,卻見人蒼白着臉色,整個人都帶着一種壓抑的痛苦。
“嘔……”
劉承安推開他吐了出來。
只是沒吃什麽東西,他佝偻着背只能吐出苦澀的膽汁。
惡心,真的太惡心了。
趙殉心一驚,連忙拿起桌上的水喂給他,看着他冒着冷汗不停灌水的模樣,擰着眉幫他擦溢出來的水漬。
高挑的人站不穩,一向挺直高雅的脊背佝偻彎曲,趙殉心疼的抱住他,輕輕的拍着他的背。
“沒事……沒事……”
他的小男朋友一定非常難受,那種仿佛窒息的壓抑感他無法感同身受,卻因為對方這幅模樣而感到心髒一陣縮緊。
楚意和楚定無聲的對視了一眼,都抿着唇沒有說話。
楚城卻是覺得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一個不願意和他女兒結婚的男人看上了他最厭惡的兒子。
這是在挑釁他還是在侮辱他。
“劉承安,如果你真的做出了選擇,那你就滾出楚家,別想得到我的任何東西,以後也別和楚家的人沾上任何關系!”
劉承安搭在趙殉的肩頭,整個人無力又疲憊。
他輕輕的推開抱着自己的人,聲音沙啞的說:“好。”
他求之不得。
“劉承安,你是不是真的想逼死我!”
劉輕卻整個人都瘋了,她雙目猩紅的看着劉承安,尖利的嗓音帶着癫狂。
楚城神色冰冷,如今的鬧劇已經夠難看了,哪怕他現在輸了,但他也是一家之主,骨子裏的高傲不會允許他低頭。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
“明天我就把你從族譜劃出去。”
當初能入族是因為楚爺爺的原因,可楚城和漸漸長大後的劉承安都覺得這更像一種束縛。
楚城不得不承擔起他的責任,接受他春風一度卻并不喜歡的女人,還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兒子。
而劉承安則是根本就不想和楚家沾上關系,年幼時他不懂,在劉輕的日漸壓迫下,楚家成為了他背負的一把枷鎖,尤其是長大後,他更覺得一個不被承認的楚家小公子的身份是他人生中的污點。
他只想做劉承安,趙殉的劉承安。
“不……不要……”
劉輕慌張的看向楚城,那副蒼白卻偏執的樣子有幾分吓人。
楚城淡漠的看向她:“年輕時是我一時貪圖享樂犯了錯,可你不該這樣執着,如果你重新找個人,日子應該會好過很多,你後續的診療楚家會持續跟進,但更多的你就別想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那個高大的背影衰老了許多。
劉輕失神的癱坐在椅子上,她嘴唇甕動,整個人好像死了一樣。
劉承安的心卻越來越冷,冷得他全身發抖,指尖發顫。
時刻看着他的趙殉心口一疼,連忙抓着他的手又揉又搓,試圖用這種方式讓他的鮮血回溫。
“小劉……承安……”
他磕磕巴巴的低聲叫他的名字。
劉承安卻像失了魂魄一樣,他看着癱軟在椅子上的劉輕,對方雙目無神,眼裏唯一燃燒的火光也因為楚城的離開徹底熄滅。
雖然早就明白這個事實,但當現實再一次擺在他面前時,渾身的鮮血還是瞬間凝固。
他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劉承安,劉承安……”
劉輕念着他的名字,突然像發了瘋一樣的撲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用那副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我不是說過讓你離開他嗎,你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不聽話,我不是告訴過你,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會不要你嗎,你是不是想逼我去死,是不是想親眼看着我死!”
趙殉措不及防中被推開,他看着像一把骨頭一樣卻突然瘋狂起來的劉輕,整個人也因為震驚停在了原地。
他無法理解,怎麽會有母親向自己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
即使他的成長歷程并不順利,可在十八歲之前,他也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
父親穩重成熟,母親美麗溫柔,哪怕十八歲之後發生了那樣的變故,可心裏殘留的美好不曾消散。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瘋狂的母親。
劉承安像個木偶一樣随着她的力道搖晃,隔着鏡片的眼睛冰冷淡漠。
劉輕心裏一滞,猛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劉姨!”
楚意出聲呵住劉輕,鬧到現在已經有些過了。
劉承安偏着頭看着地上被打落的眼鏡,嘴角裂出了口子,鮮血順着下巴往下滴落。
哪怕劉輕病得再重,可打他的時候從來都是下狠手。
“劉承安,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一定是因為你,因為你!”
“閉嘴!”
趙殉厲聲呵住劉輕的話。
這就是一句詛咒,讓一個孩子的心裏背上罪惡。
他沉下一口氣,目光冷靜又沉重的看着對方。
“你……不配……”
不配什麽,他沒有說,但所有人的心裏都懂。
劉輕不配成為一個母親,甚至是失格。
劉輕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瘋狂起來。
“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這麽說,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劉輕瘋了似得拿起桌上切蛋糕的刀甩了過去。
那不是定制蛋糕時送的塑料刀,以防劉輕沒有力氣切不開,用的是沒開刃的水果刀,可邊角也很鋒利。
劉承安瞳孔一縮,立馬就要去擋,可站在他身前的趙殉卻更快的将他護在身後,用力的抱住他的頭。
“哼……”
趙殉悶哼了一聲,帶着力道砸過來的刀刺進了他的後背。
“別動!”
眼見着劉承安慌張的要看趙殉後背的情況,楚定連忙叫住他。
“別動……”
那把刀鉗進了他的身體,貿然亂動會增大出血量也會擴大傷口。
楚定試探了一下,刀紮的不深,但防止被感染還是要盡快把刀弄出來,他摁着趙殉的肩膀說:“忍一下。”
說完他就把着刀柄将刺進去的刀拔了出來。
趙殉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劉承安死死地抱住他,眼睛都紅了。
“趙殉……趙殉……”
那副慌張失措的樣子真的要哭了。
趙殉擦了擦他的眼睛,他能感覺到鮮血透了出來,整個後背都變得濕漉漉,但他的心裏很高興,因為他來了這裏保護了他。
“不哭。”
他親親小男朋友受傷的嘴角,想安慰他別怕,可剛一張口,後背就疼的他眉心一皺。
楚定看向楚意,脫下被鮮血沾濕的外套,匆忙的往外走:“我先去把車開出來,你在這裏看會兒劉姨。”
楚意點點頭,目光從被劉承安抱着的趙殉身上一掠而過,轉而看向早就吓傻了的劉輕。
他走過去扶起對方,在她的耳邊說:“你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
劉輕渾身一震,眼裏交織着雜亂恍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