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大很好

老大很好

“那你咋就注意西畔姐了?”嚴勇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踩雷,一副好奇心滿滿的模樣。

楊晖拉了他到一邊,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缺心眼?”

嚴勇被拉的踩了一腳雪:“楊晖,幹啥總找我茬?”

“憋叭叭,抽煙就好好抽煙。”

“我怎麽叭叭了?我就問問。”

“問啥問,就你事多,老大很明顯不想談論陸小姐。”

“為啥啊?”

楊晖覺得和他說話真心累:“因為你缺心眼。”

……

陸西畔從洗手間出來,他們還沒有回來,她鑽進了被子,閉着眼睛,睡意和往常一樣從來不眷顧她,縱使一天的奔波與忙碌,她依然睡不着,她想今天這麽累肯定會睡着,可一閉上眼往事就傾瀉般的倒出來,她起身,從包裏翻出來白色的藥丸,走到桌前,桌上有四杯水,她順手把他喝過的杯子拿起來,手指拂過杯邊,勾起了唇,杯邊貼唇,和着水把藥片吞了下去,然後再次鑽進了被子。

過了有一會,她聽到了推門的聲音,他們有意把聲音放輕,陸西畔聽到了鋪被子的聲音。

“老大,你先去洗吧,我和晖子去巴桑那再要一床被子。”嚴勇壓着聲音。

說話之際他已經和楊晖出去了,他還好奇着老大和陸小姐的關系呢,正巧找了空子好繼續了解一些。

陸西畔閉着眼睛,聽見了洗手間門推開又關上的聲音,片刻洗手間裏響起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寂靜的夜晚,昏黃的燈光,窗外雪花飛飛,她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了。

轉過頭,睜開眼,看着洗手間的磨砂玻璃門,門上印着一片陰影,透過那片陰影她能夠看到他身材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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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裏,還殘留着她剛沐浴過的痕跡,白色瓷磚上的水珠往下流,十幾分鐘前,她在這裏沐浴過,他所踩的地磚是她踩過的痕跡,他眯着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神深沉,仿佛能夠看到十幾分鐘前的她。

別人看她很瘦,可只有他知道她的身材是多麽的玲珑有致,前.凸.後.翹,他最喜歡的要屬她的鎖骨,脖子之下,胸口之上,兩根平直的鎖骨,鎖骨窩微微凹陷,恰好與下巴相契合,多年沒有近過女色,這一想真是要了他的命,低頭看着身下立馬有了反應的昂揚,低低罵了一句:“媽的。”

顧堂東一絲不着,拿盆接了一盆的冷水,從頭上澆潑而下,冷水從利索的短發流過堅實的肩膀,滑過滾燙的昂揚,然後落在地上,理智被拉回。

每一盆冷水都足矣把他的不痛快沖掉,每一盆冷水都要把那兩根平直的鎖骨從腦子裏剝離,每一盆冷水都要把情與欲熄滅。

人摔一次跟頭沒關系,但同一個坑,他不想摔兩次。

顧堂東擦着頭,從洗手間出來,陸西畔正坐在床上,襯衫衣領上頭兩顆扣子沒扣,露出一片粉白的肌膚,還有那該死的兩根若影若現的鎖骨,顧堂東撇過臉,說了一句:“衣服扣好。”

“哦。”

他的短發濕漉漉的,軍綠色的棉質T恤包裹着他緊實的肌肉,還有那兩條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手臂之間是精窄的腰身,剛剛偷窺洗手間,裏頭一點兒熱氣升騰的跡象都沒有,她就知道他沖的冷水澡。

她眼光銳利,舔了一下嘴唇,仰着頭看他,他說:“看夠就睡覺。”

“睡不着。”她已經翻來覆去了很久,就是毫無睡意。

“那就別睡。”

顧堂東轉身去了側面的一張床,掀了被子躺進去,從始至終沒有再搭理她。

陸西畔感到了一陣挫敗:“你一定要是這樣的态度嗎?”

顧堂東聽的煩,那撩人的鎖骨讓他熄滅的欲望又重新點燃:“你他媽.的到底睡不睡!”

陸西畔抱着被子坐在那,看着他裹着被子背對着她,脾氣上來了:“不睡。”

“我睡了。”他說,又補了一句:“別煩我。”

她愣愣的看着他的背,過了許久重新躺下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着他的背影,藥效開始發作,打了個呵欠,腦子暈暈乎乎,奔波了一天,身體也累的很,可又舍不得睡,怕睡着了第二天醒來,他就不告而別了,掐了一把自己,才把那陣睡意勉強抵過去。

眼睛睜到嚴勇他們回來,嚴勇一看陸西畔還沒睡,又想到楊晖和他說的,暧昧的看着她和老大,低聲說:“西畔姐,你還沒睡啊?”

陸西畔點頭:“嗯。”

“我們老大睡了?”嚴勇指了指顧堂東的方向。

“嗯。”

嚴勇讓楊晖先去洗漱,挪了凳子到陸西畔旁邊,剛剛楊晖和他說陸小姐和老大肯定以前有過愛恨糾葛,陸小姐看老大的眼神不一般,老大看陸小姐的眼神也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前男女朋友。

老大自從兩年前來若爾蓋到現在,他就沒見過老大近過女色,按常理說二十八的年紀,怎麽也該處對象了,況且老大一表人才,連市裏來的文員都對他有意思,怎麽也不會獨身一個人到現在,以前猜測老大人情冷漠,沒有這方面需求,現在看來,老大這不是沒有需求,而是需求不對口。

“西畔姐,我……”嚴勇剛開口,想起楊晖跟他說的,不該八卦的事別八卦,老大今天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他不想被提及這些事。

陸西畔坐了起來,腦子裏想起他說的“衣服扣好”,順手把衣領下的兩顆扣子扣好。

“怎麽了?”陸西畔說。

嚴勇撓了撓頭,瞥了一眼老大:“沒什麽,我們老大是個好人。”

“啊?”陸西畔完全摸不着嚴勇在說什麽。

嚴勇伸手到嘴邊,小聲的說:“西畔姐,我們老大是超好的人。”

陸西畔看着嚴勇這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知道。”

聲音輕而淡,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多好的人。

那個背對的身影眼睛睜着,對着面前的木頭牆,心裏的某根弦崩着,可轉頭一想,她是多聰明的人,他不想玩,不願意玩,就此為止。

這個晚上注定是難眠的,不僅是突然的相逢還有嚴勇的呼嚕聲,此起彼伏的打呼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後半夜陸西畔才睡着,半睜半醒,睡的極度不安穩。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上落下一條明亮的光線,陸西畔揉了一下眼睛,下意識的想到了昨晚,一屁股坐了起來,側面的床位已經空了,被子整整齊齊的放在床上,地上的地鋪也規整的卷好放在一邊,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

他走了,連一聲道別都不曾留下。

她抱着被子,把臉悶在了被子裏,喉嚨口堵着一股酸澀,眼睛發脹,人生能有幾次重逢,又能有幾次相遇,這一次的偶遇隔了七年,下一次,他們還能相遇嗎?

如果一開始就死在雪地裏,倒也輕松,不必像現在這樣折磨着她。

她悶了有好一會才從被子裏擡起頭,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一看有兩條信息,第一條是母親的,母親說,她的一個朋友有個兒子很不錯,家境,學歷,工作都很好,希望她周末回去能夠與他一起吃個飯。

另一條是秦澤的,他說,若爾蓋這幾天零下十幾度,未來兩天會有強降雪,多穿點衣服,按時吃藥,不要想太多。

陸西畔握着手機,母親這幾年總是給她介紹各式各樣的對象,每一個家世與工作都很好,可是人品卻各不一致,母親要的,她給不了,所以母親變本加厲的想要從她身上榨取自己的欲.望。

她給秦澤回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挂了,陸西畔猜到這個點秦澤在開會,就沒有繼續打給他。

又在床上坐了一陣,赤腳穿在棉拖裏走到窗前,伸手嘩啦把厚重的簾子拉向兩邊,亮光從外面照進來,照的她眼睛微眯。

窗沿上有厚厚的一層白雪,軟綿綿的貼着透明的玻璃,入眼白茫茫的一片,挨着的另一個帳篷積了雪,看過去像一個純白色的蘑菇,留下了一扇木門,又像漫畫書裏的房子,帳篷兩邊的五彩經幡随風飛舞,鵝毛大雪緩緩的墜落在玻璃窗上,一扇窗構成了一副動态的畫,陸西畔伸手撐在窗柩上,萬物沉睡,一片安寧。

狼狗從雪地裏跳起,一踩一陷,不甚活躍。

木門嘎吱一聲,冷風從外面竄了進來,嚴勇搓着手從外頭進來,正好看到她在窗口。

“西畔姐,你醒了啊?”嚴勇彎下腰,從桌子下面拿起熱水壺倒了一杯熱水,伸手捂着玻璃杯暖下手。

“你們沒走?”陸西畔詫異,扭頭看着一身風雪的嚴勇,內心又燃起了一絲火苗。

嚴勇捂了一分鐘手,喝了一口熱水:“沒呢,昨天晚上雪大,別說回郎木寺了,到若爾蓋的路都封死了,天氣預報說,還要下兩天暴雪,雪一來,交通全停了。”

她想到了秦澤說的未來兩天強降雪,眉毛彎起:“那還是要等兩天走,不然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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