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

“收拾一下,過會得去警察局做筆錄。”顧堂東把她吃剩的早飯端出去。

“哦。”她擦了擦嘴。

他回頭,她才換好衣服,他拾摞着東西幫她收拾,人小東西可不少,他從衛生間拿了洗面奶出來,她在穿襪子,腰一彎,毛衣領子漏了一片皮膚。

“洗面奶放哪?”他問。

她一邊拔鞋子指着黑色的包說:“那裏。”

他從桌上抽了紙巾把洗面奶外包裝的水漬擦掉,然後打開了黑色的包,包裏有一些簡單的化妝品,還有就剩下兩三瓶棕色玻璃瓶,看得出是藥,很多。

“你病了?”他說。

“什麽?”

他晃了晃藥瓶,陸西畔說:“哦,抗高反的藥。”

也許是他多想了,包裏有一股淡淡的煙絲味。

“顧堂東。”她走到他跟前。

“嗯?”

顧堂東偏頭看到她發絲垂挂下來,她伸手把頭發攏到耳後:“你什麽時候來的若爾蓋?”

“兩年前。”他聲音清淡。

她眼珠子微微轉動,兩年前,她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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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趕項目,看着太陽從東邊高樓升起,在全玻璃的高樓之間落下餘晖,每年如一日,城市裏人來人往,數據和bug一點點耗盡她的時間和精力,那個時候,她沒想過再遇見他,只想過縱身從二十八樓跳下去。

還好她沒有。

顧堂東幫她提着行李出來,巴桑正和警員在周旋,嚴勇看他們出來,老大手裏還提着行李,喜上眉梢,跑過來,把行李接過來。

“西畔姐,牛啊~”嚴勇悄悄摸摸的在陸西畔耳邊說。

陸西畔抿唇一笑,嚴勇大步流星的把行李塞到後備箱,警員看到陸西畔出來,又看了一眼顧堂東,招呼着盡快結束了巴桑這邊的事。

她坐進了車後座,楊晖啓動了車子跟在警車後面。

白茫茫的雪原壯闊秀麗,沒有廢氣和工業的污染,這裏一眼能看到很遠,潑墨的遠山頂尖大片亮白沒入雲中,和天接在一起。

梁朝偉的聲音從口袋裏傳出,低沉有磁性。

「當你越走越遠,思念越陷越深,這一生為情所困,只為當初你的心太真,這一生疑疑戀戀,只為一個無法實現的諾言……」

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陸西畔抓起了手機,秦澤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她接起了電話,看到他正看她,她轉過了臉,靠窗戶一側。

“你什麽時候回上海?”秦澤的聲音沙啞極了,熬了一宿的夜,此刻站在二十八層的樓頂,俯視着上海這座城市,樓下車水馬龍,樓上徹夜過方案。

“暫時不想回。”她回。

“你走了,我現在幹兩個人的活,你回來得請我吃飯。”秦澤打趣。

“好的,一定請。”她摸了摸鼻子:“你查的怎麽樣了?”

“親愛的,你的目的性太強了,怎麽說也該客套一下。”秦澤伸了個懶腰。

“長途很貴。”她回。

他笑了一下:“連謊都懶得想。”

“也就我慣着你。”秦澤言歸正傳了:“那個翟軍,真名叫翟育軍他是Z市紹前鎮人,目前家裏有一個老父親,大學畢業于X大附屬專科學校,後來考研,研究生畢業于X大,畢業後回到Z市做了老師,做老師期間曾因為猥.亵女學生被辭退,後來就做了培訓機構的老師,他近兩年手機號每六個月更換一次,目前的卡是剛辦的,可能為了這次旅行專門辦的,手機號留在了很多色情網站,并且是某色情平臺的鑽石級用戶,最新一次出現撥號是今天早上七點,撥出地址是在松潘。”

“謝謝。”陸西畔眉毛微揚,人的下意識就是往人多的地方去,人海之中想追尋一個人太難,而且翟軍來若爾蓋只留下一個姓名,可能都是假名字,沒有任何身份信息,他認為出了這片地方就安全了,所以這就是陸西畔為什麽當時發生事情第一時間選擇拍照,人臉在數據庫中的精準度目前在90%左右,不會有太大差池。

“謝的太早了。”

“還有什麽信息?”她看着窗外頭白茫茫的雪原,空曠無際。

有時候想想數據時代太過暴露,所有人的隐私全部存儲于數據庫中,哪怕死亡,也只是将你的數據庫暫停在某個時間。

“他九點再次登錄了那個色情網站,并且在上面進行了部分資金交易。”秦澤言簡意赅。

資金交易就意味着有社交往來,翟軍這樣的人,在色情網站上的社交往來,無非就是約.炮交易,他下一站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成都,只要找到和他往來資金的人基本上翟軍是跑不了了。

“感謝。”她說。

“拿什麽謝?”秦澤直白:“這不是請一頓飯的事情。”

陸西畔當然知道這不是飯不飯的問題,她知道秦澤要的什麽?

“我考慮一下。”

“你有豔遇。”秦澤笑了一下。

共處七載,不了解是不可能的,何況秦澤又是那麽聰明的人,她根本不需要瞞着他,或是說謊。

她想顧堂東算豔遇嗎?嘴唇微抿,算吧,她回:“嗯。”

秦澤沒料到她如此直接,不過這才像她。

“注意安全,考慮好告訴我。”秦澤說。

“好。”

“我等等把和翟軍資金往來的人的信息發給你。”

“謝謝。”

“謝就不用了,希望你到時候給我的結果不會讓人失望。”秦澤揉了揉太陽穴,又是繁忙的一天,又是充滿挑戰的一天,心裏頭生出疲憊。

“不敢保證。”她直接了當,不做不一定做到的保證。

“過河拆橋。”他打趣她。

陸西畔笑了一聲:“我先忙去了,回聊。”

她挂了電話,捏着手機轉過頭,發現顧堂東正靠在皮質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看到他一張平靜的臉,她和秦澤的話他估摸着十有八九也猜出了來龍去脈,她抓着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小手的指尖只及他手背一半,顧堂東沒問什麽,只是回握着她的手,車內暖氣不足,他的手卻透着一股溫暖。

車窗外的浸着涼意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半張腫脹的臉看起來圓滾滾的,他看着她,她太瘦了。

陸西畔說:“等等我把翟軍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告訴你。”

電話裏的聲音不大,剛剛接電話的時候他瞥到了那個男人的名字“秦澤”,兩年前在若爾蓋的那場天災讓他的聽力一下子變得很好,隔了不是很遠,他依舊聽得到電話裏頭的對話,和之前在帳篷裏接的電話是同一個人,他們之間的關系,說複雜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

顧堂東捏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插在兜裏,閉着眼睛,樣子很悠閑:“嗯。”

“西畔姐,你咋知道翟軍出現在哪?”嚴勇扒拉着座椅扭過頭來。

他眼睛一瞥,瞥到了老大與她緊扣的手,心裏頭樂滋滋。

陸西畔想了想,說:“朋友告訴我的,具體的細則他也沒跟我講。”

“你那朋友牛.逼啊,這都能知道?才幾個小時就把人給找到了。”

“是挺厲害的。”她想秦澤确實厲害,矽谷出來的數據工程師,見證了大數據時代的興起到穩定。

嚴勇又說:“你那朋友幹啥的?警察局的嗎?”

陸西畔搖頭:“不是,就一個上班的,也是碰巧知道。”

“什麽工作呀?也太牛.逼了。”

“emmm…”她咬了一下嘴唇,說數據工程師,怕嚴勇腦子熱開始詢問她具體關于數據工程師的,她這要解釋起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不說,她又沒想好找個什麽工作搪塞過去,她陷入了沉思。

“想換工作?”顧堂東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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