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泥石流
遇泥石流
片刻後田恬又恢複了活力,叽叽喳喳:“那我們待會一道走,茂縣到成都還有好幾個小時,路上超無聊的。”
顧堂東覺得這個田恬真的是有點麻煩,話都說清了,卻還是要一道。
“随你。”他迅速的扒完飯。
田恬看他們要走朝自己那桌喊了一下:“阿亮,你們好了沒?我們要出發啦。”
“哎呦,小甜甜,你着什麽急?飯還沒吃完呢!”攝影師還在慢條斯理的吃飯。
田恬跑過去喊了一聲,拉着攝影師和助理就起來了。
飯店外頭,天暗沉下來,感覺要變天了。
顧堂東發動了車子,開在前面,田恬她們的商務車跟在後面,沒幾分鐘,天上開始飄雨,起初是小雨,一會變成了中雨,小雨噼裏啪啦砸在汽車的車窗上,雨刷不停地刷動,離開了茂縣那段,又進入了山路,山體兩邊的防護網已經磨得老舊,尖銳的石頭呼之欲出,這場雨來的突然,又大又急,像是天上傾倒下來的水柱。
雨嘩啦啦的下着,透過側面的窗,陸西畔看到四周高聳的山坡,山坡頂上是未融化的雪,往下陡峭的石塊積不成雪,碎石被防護網網着,總覺得防護網那麽纖弱怎麽能護住這麽大的山不倒下來,再往前面去,是汶川,08年的那場地震将這個小縣城破壞的面目全非,慘烈程度難以想象。
陸西畔知道四川這一帶經常會有小地震,很多地方在地震帶上,以前大暴雨總能看到四川這一帶發生泥石流和山體坍塌。
地震和泥石流對于一直在沿海地帶的陸西畔來說是遙遠而不可及的,經歷最嚴重的莫過于16年南京的大雨,雨水湧進地鐵站,地鐵被迫停運,她難以想象地震和泥石流是怎樣的駭人。
車子再往前去,路上停了好幾輛車,一輛卡車載着滿車的器材停在路邊上,還有一些私家車停在馬路中央,穿着橙色衣服的消防員在馬路間奔走。
顧堂東停了車,熄了火,雨勢沒有減弱,他說:“我下去看一下,你在車上不要出來。”
陸西畔抓住了他的手:,目光堅定“我跟你一起去。”
顧堂東看了她一眼,握緊了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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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雨就從傘裏外面吹進來,羽絨服上很快濕了一片,顧堂東一手撐傘,一手摟着她的肩膀。
“別把傘都遮我頭上了。”一把黑色的長柄傘幾乎整個傘面都偏向她的位置。
一看顧堂東,半個肩膀都在外面。
“隊裏衣服多。”他随口一說。
她伸手把傘柄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昨天才跳湖裏去了,今天再淋雨,天又這麽冷,不生病就怪了。”
顧堂東無意勾了唇,握着她的肩膀。
陸西畔因為他的表情臉有點發紅。
山路上的雪因為雨化得稀爛,一腳踩上去都是泥水,顧堂東看着她緋紅的臉,真不想她走,也不想送她走。
田恬穿着雨披小跑着從後面跟上來。
“前面怎麽了呀?”田恬跑過來,走到顧堂東的另一邊。
“不知道。”顧堂東說。
“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哎,恩人呀,你叫什麽?”田恬帶着口罩,聲線很細,一說話就很甜。
“顧堂東。”他聲音透着一股寒意。
“顧,唐,東。”田恬琢磨着這名字:“好聽哎!唐是唐朝的唐嗎?東是東西的東嗎?”
田恬叽叽喳喳說個沒完。
顧堂東有點不耐煩,輕皺眉頭:“小姐,雨這麽大,你別跟着我了。”
田恬因為他的話愣在了原地,面露委屈,一張小臉擰巴在一起,“哼”了一聲,有什麽大不了,誰跟着你了?
你他奶奶的又不是鑲金的,跟着能撈金,誰要跟着了?
要不是救了她一命,她才懶得理他呢!
她又不是非得要跟着他!
田恬看着越走越遠的背影,寬厚的背,她想到了昨天在木棧道上看到他那雙緊實的腿,還有那刀刻般的五官,比她見過的男模都帥,還有他身上那股清新冷冽的香皂味,她所接觸的男模們看起來胸肌腹肌都很飽滿,身材完美,可是總給她一種刻意而為之的感覺,那些精致的肌肉讓她想到健身房和蛋白質,還有千篇一律的古龍和松木的味道,不像前面的男人,他的身上沒有半點兒刻意,一切都是渾然天成,他讓她想到的是沙土和山丘。
這一秒她确定自己喜歡他這樣的,即使知道他有老婆,她依舊忍不住為他着迷。
顧,堂,東,田恬心裏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完了,她想她是喜歡他了,田恬香唇輕勾,邁開纖細的小腿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火氣很大。”陸西畔歪着頭看着他不茍言笑的臉。
顧堂東捏了一下她的腰肢:“你別瞎想。”
陸西畔覺得腰肢發癢,扭了一下,眼睛卻仍是在他身上,這個男人很迷人,她一早就知道,不迷人,她怎麽會為他鐘情,不過剛剛那樣的情形之下他在意的是她的心理,想到這裏陸西畔就輕笑了一聲:“我沒瞎想。”
“真的?”他說。
陸西畔烏黑的眼睛很誠懇,平靜的看着他點頭:“真的。”
顧堂東下巴微收,看着她得意的眼神:“陸西畔。”
“嗯?”
過了良久他搖了搖頭:“沒。”
雨水打濕了她側邊的發絲,發絲貼在臉上,有股隐隐的誘惑,他撇過臉。
回憶和現在,像此刻的大雨,一點點打在他的肩膀,滲進衣服,包裹着他的皮膚,冰冷的水和灼熱的皮膚,摩擦出一絲溫暖,或許他不應該再對過去耿耿于懷,或許應該過去了,日子是要過的。
“你不會對那個田恬有意思吧?”她笑了一下,繼續說:“我覺得她還挺好看的。”
他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知她是故意的:“欠教訓?”
“顧堂東,你又栽我手裏頭了。”她語氣半分得意半分俏皮,腳步都輕快起來。
他确實栽她手裏頭了,并且又一次心甘情願,他說:“彼此。”
腳下的泥水把鞋子浸濕,也把時光浸濕。
幾個消防員跑着步擦過他們身邊往最前面趕去。
他們也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是不是出了車禍才導致的交通癱瘓?
前面難不成有車壞了堵了路?
這山路不寬,最多兩輛并行,壞了一輛打車保不齊就堵了。
往前面走,視野稍微開闊一點,就看到一側的山體趟出一條沙坡,顧堂東加快了步子,到前面才發現馬路被碎石堵了,與其說是堵,不如說是掀了,最前面的馬路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塊和稀泥,旁邊的山上垮塌了一塊,雨水帶着泥和石頭滾下來一條道,那一側樹木稀少,僅有的小樹連根都被泥沙卷起來沖到了路上。
看這路況應該發生沒多久,消防加義務工一共才十幾個人,馬路前面圍了不少的人,有村民有車裏下來的游客。
“救救我老婆,求,求你們了…”一個中年大漢癱坐在泥沙上,手上身上全部都是泥,他身上倒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胳膊和臉上血跡斑斑,泥漿沾滿了身體,半個肩頭全部都是泥,蓬松的頭發貼着額頭,血、雨和泥混在一起。
救護員拿着擔架和紗布,大漢跪在地上:“你們一定要救救我老婆。”
救護員将她老婆擡上了擔架,汩汩的血從額頭上流下來,混着水和泥,白色的擔架瞬間就染了一層泥,大漢滿是泥的手緊緊抓着女人的手,嘴裏喃喃道:“老婆,老婆……”
救護車閃着燈從旁邊駛去。
陸西畔的手指捏緊了衣角,面前的一幕讓她心底發寒,親眼見到人在自然面前如同蝼蟻,泥和血沖擊着她的神經,還有面前被泥沙掀翻的馬路,水泥塊碎裂,碎石把馬路碾壓揉碎,矮樹混着泥漿橫在路中間,她的手指有些顫抖,她想起了肖楊,七年前也是下雨天,肖楊被擡上了救護車,只留下地上一灘血,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如此貼近。
人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顧堂東握緊了她的手:“別怕。”
她強做鎮定的點了點頭。
雨勢不減,照這個勢頭下去,可能山體還會繼續滑坡。
顧堂東把傘給了陸西畔:“你先回車裏,我馬上就來。”
她拿着傘,想到昨天他跳下花湖的場景他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抓痕還有剛剛那個被砸傷生死未蔔的女人,她感到後怕,拉住了他的手:“你……”
顧堂東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別擔心,我很快去車裏找你。”
陸西畔愣愣的握着傘柄,看着他走進了雨裏,腳步沉穩,背影堅毅。
她沖着他的背影說:“注意安全。”
顧堂東轉頭,給了她一個安穩的笑。
她感到了他身上那股強烈的責任,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麽他選擇了這個行業。
前方一片狼藉,他走到了道路堵塞的最前面,和領頭的消防員碰頭,指着山體滑坡和被沖裂的馬路,不知道在說什麽,說了有一會,顧堂東餘光瞥見陸西畔還沒走。
他朝陸西畔揮了揮手,示意她先回車裏,不用擔心。
陸西畔點了點頭,朝他揮了揮手,轉過身。
田恬穿着雨披正站在她後頭,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吓了陸西畔一跳。
她朝田恬禮貌的笑了一下,田恬回了她一個笑臉。
她與田恬擦身的時候,田恬說:“能聊聊嗎?”
陸西畔錯愕的轉過頭,她不知道田恬和她有什麽能聊的。
“就随便聊一聊。”田恬甜甜的一笑,露出兩顆虎牙。
“聊什麽?”
陸西畔往車的方向走,田恬走在她身側。
模特出身的田恬有一米七,足足比陸西畔高出半個頭,田恬長得甜,又愛笑,不似陸西畔這種眉目清冷,總讓人覺得疏離和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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