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完結章
第四十章 完結章
沈未雨與秦深的大婚,定在四月初二。
日子好是好,就是有些太早了,距離她及笄才不過一個月。
沈丞相也有些發愁,來的有些突然,時間又緊,恐怕得多加派人手日夜不休才行。
可沈未雨不知道的是,這個日子其實早在年節時就定了下來,而秦深也早就開始準備了,所以沈丞相剛準備加派人手準備,太子府的聘禮就上了門,随之而來的還有一應用品以及聖帝親賜的鳳冠霞帔,隊伍從丞相府門口,一路排到了長街入口。
路過的官員及百姓紛紛咋舌,咱們這太子殿下也太過豪氣,同時也太過心急了吧?唏噓過後,又紛紛感嘆,這沈小姐真是好福分,能得太子殿下如此相待。
沈丞相初看到這些東西時,也愣住了,轉頭去看一旁的沈未雨,沈未雨無辜的搖了搖頭,“女兒不知道。”
沈丞相嘆了口氣,忽然就要嫁女兒,他心裏還真有些舍不得,更別說更別說柳氏和沈老夫人了,昨天知道成親日子的時候,婆媳倆還難過了好一陣子,柳氏昨晚臨睡前還偷偷掉眼淚。
他本想以日期太倉促為由,看能不能再推遲一段時間,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沈丞相又嘆了口氣,下去着手準備了。
沈未雨看着堆滿了大廳還排起了長龍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
想到自己真的要嫁人了,沈未雨心裏半時喜悅半是難過。相府畢竟是她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地方,裏面有她最愛的娘親,疼愛她的祖母,如今還多了個小弟弟,雖然太子府離相府不遠,畢竟不像在娘家了,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可轉念一想,她馬上就要嫁給自己最愛的人,那個人也如此将她放在心上,心裏的難受勁兒便好了一些。
除了柳氏和沈老夫人,就數沈思思最舍不得了,剛聽到消息時,沈思思紅着眼跑過來找她,又不敢說什麽任性的話,只是默默的跟在沈未雨後面,小可憐樣兒看的沈未雨都心疼。
大婚之前,沈未雨一直帶着個小尾巴在沉香院和禪寧院之間來回跑。
大婚前夜,沈未雨想着重生後與秦深相處的一幕幕,一夜未眠,不止是她,相府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三更剛過,府裏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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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雨五更便被喚秋和潇兒從床上拉了起來,柳氏,沈老夫人和沈思思早已經來了聽雨閣,親眼看着沈未雨穿衣洗漱,然後柳氏親手給沈未雨挽起了頭發。
“嫁入了皇家,可不能像在府裏一樣了,一舉一動都代表着皇家的顏面,太子殿下看重你,我們都看在眼裏,但是自己決不能因此失了分寸,知道麽?”柳氏拉着沈未雨的手,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
沈未雨乖巧點頭,“知道了娘親,娘親和祖母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
看着自己出落得這麽美麗大方的女兒,柳氏和老夫人欣慰的笑了,只是那笑容裏包含了濃濃的不舍。
準備好後,迎親的轎子很快便到了相府正門,鞭炮禮樂聲震天響。
沈思思看着柳氏拿起一邊的紅蓋頭,伸手輕輕拽住了沈未雨的袖子,沈未雨擡手摸了摸沈思思的頭,“思思乖,想大姐姐了随時去太子府,或者派人遞個信兒,大姐姐回來看你,嗯?”
沈思思眨巴了幾下眼睛,乖乖的點了點頭。
柳氏親手幫沈未雨蓋上了喜帕,與衆人一起将沈未雨送出了門,送上了轎子。轎簾落下的瞬間,柳氏終于忍不住落下了淚。
今日是聖帝最寵愛的太子的大婚之日,且沈未雨也算是對聖帝有救命之恩,聖帝自然十分看重,下令不再如以往一般在皇子府邸拜堂,而是破例在宮中舉行,除了帝後大婚,這還是頭一遭。
鮮豔的紅綢從相府正門一路鋪到宮門口,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跑來看熱鬧。
花轎在宮門外停下,沈未雨在喜娘的攙扶簇擁下,往拜堂授冊的仙鸾殿走去。
殿內,秦深早已等在了那裏,看着一身紅妝向他走過來的沈未雨,神色溫柔的醉人,這一幕,他早已在心中想象了無數次,如今終于美夢成真。
秦深走到殿門口,揮退兩旁的喜娘,親手将紅綢的另一端放入沈未雨的手中,然後珍重地握住了沈未雨的手。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睿王默默轉頭偷笑,長公主則是不忍直視般捂住了臉,從手指縫裏露出兩只眼睛。
吉時已到,秦深牽引着沈未雨走向殿中,在禮官的高聲指引下,拜過天地和高堂,夫妻對拜後,沈未雨從禮官手中接過太子妃冊寶,心中頓時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太子府,沈未雨雙手交疊,緊張的坐在床上,手心都出了細汗。
外頭賓客衆多,沈未雨原以為秦深還有一會兒才會回來,沒成想她這念頭剛閃過不久,就聽到了有人開門進屋的聲音。
沈未雨雙手猛的握緊了些,在喜帕下深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跳。
腳步聲漸近,停在沈未雨面前,從蓋頭下能看到秦深一截紅色的衣角。
是要掀蓋頭了嗎?
沈未雨屏住呼吸,在秦深拿稱杆挑起蓋頭時,猛的閉上了眼睛。
沈未雨感覺頭上一輕,應該是喜帕被拿了下來,然後便沒了動作,沈未雨心裏奇怪,卻沒有睜眼,許久之後,聽到一聲輕笑。
沈未雨正要睜眼,卻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雙溫熱的手捧住,下一秒,唇上一熱。
沈未雨睜眼的動作頓住了,睫毛止不住的顫動,泛紅的臉頰将眼下的淚痣都染上一圈紅暈,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上,一時之間連呼吸都忘了。
還是秦深察覺到了,輕咬了一下她的唇放開了她,沈未雨這才回過神來,輕掩住嘴急促的呼吸。
剛剛……秦深……親了她?
雖說她們如今已經成親,可這對沈未雨來說還是有些過了頭。前世她與秦玦并未成親,之前也一直克己守禮,這還是她一次與他人如此親密接觸。
正愣神間,秦深拿着兩杯酒走到了床邊坐下,将其中一杯酒遞給了沈未雨。
沈未雨想起來,成親是要喝合歡酒的。
沈未雨接過酒杯,擡眼看了一眼秦深,秦深若無其事。
沈未雨覺得,秦深怎麽好像比以前大膽奔放了不少?
秦深面對沈未雨,兩手相交喝下杯中的酒,沈未雨臉色微紅,小聲開口:“殿下……”
秦深眉梢微挑,“已經成親了,還不改口麽?”
改口,如何改?
沈未雨詢問的看向秦深。
“以後沒有外人時,清兒喚我夫君可好?”
沈未雨臉驀地紅透了。
雖然民間都這麽叫,沈未雨以前也曾經想過,可是從秦深嘴裏提出來,就總帶着一股別樣的感覺。而且這麽親密的稱呼,沈未雨一時還真有些不好開口。
想了想,沈未雨轉移話題道:“想讓我改口也可以,那殿下得先告訴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她上次問秦深,秦深說到洞房花燭夜再告訴她的,秦深當時可能只是想找個借口,但她可是一直記着呢。
秦深低頭失笑,擡手刮了一下沈未雨的鼻子,“怎麽到現在還記着?”
“那當然,這事兒不說清楚是不可能的。”
秦深認命般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房中靠牆的一個小櫃子邊,打開最底層的格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精致的雕花木盒走回了床邊。
“打開看看?”
沈未雨依言打開,盒子裏黃色的底座上躺着一個兔尾巴的小墜子。
霎時,一些零碎的記憶從沈未雨的腦海深處冒出來,沈未雨擡頭驚訝道:“你是當年那個在金山寺後山偷偷哭鼻子的哥哥?”
乍然被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秦深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道:“想起來了?”
沈未雨回想起那個記憶中偷偷躲在樹後哭泣的英俊小公子,容貌是有些像,可和眼前這人着實有些對不上號。
秦深有些尴尬,解釋一般開口:“當時母後剛離世,我去金山寺為母後祈福,一時失控才……”
聽到這話,沈未雨又忍不住有些心疼。秦深那時候那麽小,失去了最親的人,身為太子,人前肯定不能如普通人那樣哭泣悲痛,所以才會跑去寺廟後山一個人偷偷傷心。
“好了,如今一切都過去了。”秦深道。
當年的事,他如今想起來已經不單單只有傷痛,那個在他哭泣時走到他身邊将自己心愛的小吊墜送給他的小女孩,就像是一道光招進了他的心裏,那胖乎乎的小手為他擦去眼淚時,連傷口處的痛覺都緩解了許多。
這對沈未雨來說可能只是一件小事,轉瞬即忘,可有人卻将它記了這麽多年。
沈未雨心中一痛,放下盒子,主動起身抱住了秦深的腰,“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忘了。”
“無事,我幫你記着就好。”
秦深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搖頭失笑,再次撿起之前的話茬,“現在我已經都說了,清兒可否履行承諾?”
承諾?
沈未雨想想之前自己的話,傷感的情緒頓時無影無蹤。
這人怎麽這麽執着?她真的還沒準備好。
秦深看着沈未雨糾結的小模樣,也不再等待,低笑一聲,“為夫有的是辦法讓你叫出來。”
沈未雨還沒反應過來的這話的意思,就感覺腰間一松,腰帶松開的同時秦深輕巧的将沈未雨往床邊一推,順手放下了床簾……
屋門外,喚秋與魏晉并排坐着守夜,時不時閑聊一兩句。
過了一會兒,兩人同時聽到從房中傳來的一些異樣的聲音。兩人臉色一紅,不約而同的擡步走遠了些。
魏晉心道:真沒看出來,殿下竟如此奔放,也不知太子妃娘娘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喚秋默默在心裏心疼了一把自家小姐,明天不做甜糕了,改做藥膳吧。
小可愛們,正文到這裏就完結啦,後面還有兩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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