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雲禾頭一回主動

雲禾頭一回主動

弘歷那墨亮的眸光似一汪深潭,吸引着雲禾的目光。不論他再怎麽優秀,終究不是她一個人的,是以雲禾告誡自己,離這張網遠一些,千萬不要陷進去。

算來今晚是二人的花燭夜,她本該羞怯緊張才是,然而之前已經歷過,那種痛楚她至今難忘,也就不會有什麽期待,甚至還想逃避。

沉吟片刻,雲禾試探着道:“我在想,咱們早已圓過房,今晚就沒必要了吧?”

微挑眉,弘歷不答反問,“昨兒個用了膳,今兒個怎的還要用飯?”

“……”雲禾啞口無言,默了半晌才反駁道:“這怎能相提并論?一日三餐是人之常情,但那種事兒……總不能一日三回吧?”

許是因為先前的他太過顧及她的感受,怕她不适應,要的次數太少,以致于她竟然以為他不行!微眯眼,弘歷傾身湊近她,聲帶不悅,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看他神色不愈,雲禾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趕忙搖首否認,“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男人最介意的便是這個,如弘歷這般年輕氣盛的,尤其在乎,“先前只是憐你痛楚難耐,才沒有折騰你,看來今晚得多給你幾回,讓你吃飽些,免得你以為我有問題。”

她真沒那個意思,說那句話的目的只是想逃過今晚這一劫罷了!怎的到了他那兒就被曲解成另一種意思?

“大可不必親身證明,我信你,信你還不成嗎?”

單手解着頸間的玉扣,弘歷望向她的眸中浴念彌深,啞聲道:“晚了!”

第一回稀裏糊塗,第二回是強制,這一次,雲禾已正式成為他的侍妾,沒資格反抗,而弘歷也不想再傷害她,是以今晚的他極有耐心,只想給她最美好的花燭之夜。

在他回來之前,嬷嬷已然為她洗漱更衣,褪去吉服,換上銀朱中衣,這衣裳沒有扣子,側邊有系帶,只需長指輕輕一挑,便可開解。

映入他眼簾的,是潔白的峰間雪,被緋紅的抹兜半裹,盡顯優雅傲人的曲線。她沒有抗拒,面上也沒有羞澀之态,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仿佛她只是在完成任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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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腹自她面頰滑過,最後落在她秀致的下巴處,微微一挑,姿态極其暧魅。

盡管她被迫揚起小臉,但她始終低垂着眸睫,并未瞧他。

被無視的弘歷忍不住問道:“我有那麽醜嗎?你竟連看我一眼都不願?”

雲禾星眸微彎,奉承道:“四爺您器宇軒昂,潇灑倜傥!”

他倒是想信她,怎奈她這神态如此敷衍,一點兒都不真誠,“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努了努唇,雲禾狡辯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愛信不信。”

“是嗎?”弘歷眸閃疑光,忽生一計,“既然我真如你說得那麽好,那你親我一下,我便信你。”

這便是所謂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雲禾懊悔不已,面帶愁容,滿臉寫着拒絕,“大可不必如此吧?”

“不親就是假的,你在騙我,你嫌我難看,所以才不正眼看我。”弘歷故作失望的哀嘆着,為的就是逼她就範。本以為她會下不來臺,勉強答應,孰料她竟道:

“随你怎麽想。”反正她是絕對不會主動的。

纖指掩唇,打了個哈欠,雲禾只道有些困了,“我先歇了,你随意。”

這語态,怎的好似她是主人,而他是客一般。仔細一想,弘歷才後知後覺的反應起來,

“今晚是咱們的花燭夜,尚未圓房,你休想獨眠。”

說話間,弘歷順勢側躺,自她身後将她摟在懷中,雲禾眸眼酸澀,實不願折騰,軟聲求饒,“今晚真的是困了,明晚再說,好嗎?”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弘歷才不信她,指不定明晚她又會找旁的借口。他那高挺的鼻梁似一只畫筆,虔誠的描摹着她的天鵝頸,唇瓣時不時的輕點着,似輕盈的羽毛,撓在她心窩。

雲禾努唇哼咛着,“我說話算話,不騙你,真的。”

墨瞳微轉,弘歷笑哄道:“那你親我一下,我便饒了你,讓你安眠。”

為了能安生歇息,雲禾只好依照他的意思,鼓起勇氣主動湊近他,快速的在他面頰印上一個吻。

本以為這樣便算完事兒,然而他不滿足,指着唇道:

“必須親這兒,旁處不算。”

嗔他一眼,雲禾怨怪道:“那你怎的不說清楚?”害得她白白主動一回。

弘歷堅持如此,一直在她耳畔唠叨,雲禾只覺頭昏腦漲,為求一個清淨,她唯有如他所願,櫻紅的唇瓣緩緩靠近,微偏頭,與他長睫交錯。

她就這般停留在這兒,不進不退,惹得他喉結微動,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惑他,他的氣息逐漸不穩,卻又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定得等她主動。

雲禾轉念一想,又不是沒試過,親一下也不算什麽。思及此,她再不猶豫,傾身吻覆他的唇。

就在她認為自己完成任務,準備退回去時,他卻一把攬住她,大掌準确的扣住她後頸,不滿足于蜻蜓點水,弘歷順勢用柔舌撬開她的貝齒,捉住她的小舌,纏連綿吻。

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同,他這分明就是得寸進尺!震驚的瞪大眸子,雲禾憤而掙紮着,“方才你明明說親了就不碰的。”

得逞的弘歷笑得意味深長,“男人在帳中說的話,不可盡信。”

道罷,他再不多言,再次覆住她的唇,手指移至她頸後,輕輕扯動,細細的緋紅帶子順勢滑落,春景盡現,惑眼亂心……

意識到被騙,雲禾秀眉緊蹙,惱嗤道:“你居然诳我?你這人不值得相信!”

弘歷也不惱,兀自狡辯道:“平日裏還是值得信任的,只不過到了這兒,面對你時,我就變得貪得無厭。”

罷罷罷,她就不該信他的鬼話,雲禾暗暗告誡自己,吃一塹長一智,今日只當吃了個啞巴虧,往後再不會信他!

說好的不再打攪她,都是假的,當晚他反反複複,折騰了她三回,弘歷乘風踏浪,英勇直沖,不知疲倦。

到後來,雲禾累得筋疲力盡,已懶得再說他,惓乏的人兒閉眸歪在枕邊,弘歷卻是神清氣正,毫無疲态。

“雲禾,雲禾?”

不聽她應聲,弘歷低眉去瞧,卻見她已呼吸平穩,似是進入了夢鄉。

“你以為假寐我便會饒了你?”弘歷作勢湊近她,輕啄她那柔軟的唇瓣,她卻毫無反應,并未閃躲,看這情形,大約是真的睡着了,他也就沒再打攪她,拉來錦被為她蓋好,将她的青絲捋至一旁,省得她壓到長發,睡得不舒坦。

此刻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弘歷的內心十分滿足,她終于成了他的侍妾,可以長久的留在他身邊,只要他想,便能看到她,此乃他肖想已久的日子。如今他終于得到她的人,至于她的心,尚需努力。

他始終相信,只要他足夠真心,且有耐心,終有一日,她的心會為他而動。

這一夜,雲禾累得厲害,直至辰時三刻才醒來,彼時弘歷早已起身,入宮辦政事去了。

下人們陸續進來,伺候她起身更衣。

名喚素清的丫鬟是裏頭最高的一個,她五官端正,面部線條稍顯硬朗,典型的北方姑娘,做起活來十分利索,另一個叫月茗的小丫頭個頭矮些,面容清秀,手很巧,沒多會子便為她挽了個時下最興的小兩把的發髻,後頸處則盤了個燕尾髻。

長發一盤,便代表着她已成家,再不是自由之身。

紅木雕花妝匣內擺放着各種首飾,供她挑選,雲禾懶得去費心,讓月茗自個兒看着搭配。

月茗便為她挑了一朵紫絨花,別于左側發髻,又挑了支紅紋石珠串流蘇簪子,斜橫于右側,粉珠子明麗圓潤,垂于她鬂側,輕晃間越發襯得她肌膚白皙亮澤。

她的身份尚不能佩戴東珠,弘歷便給她準備了珍珠耳墜和十八子。

一番打扮下來,月茗啧啧笑贊,“格格您真是天生麗質,稍一打扮便似仙子下凡一般。”

面對恭維,雲禾但笑不語,讓嬷嬷給她們分發賞錢。

皇子侍妾這樣的身份對她太過陌生,究竟該給人打賞多少,雲禾并不清楚。

萬嬷嬷是弘歷親自指給侍奉她的人,雲禾暗暗觀察了一段時日,這位嬷嬷話不多,但辦的都是實事,不是油滑之人,應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她請教萬嬷嬷,這賞銀該如何給。但聽萬嬷嬷道:“這本就圖個喜慶,格格您給她們多少都可。不過這人心隔肚皮,格格您初初進門,尚不曉得那些人的心思,多給些終歸沒壞處。”

那倒也是,雖說雲禾不想長久的待在這兒,但幾個月終歸是有的,即便是下人,也有拜高踩低的,她若稍有差池,便會被人議論。

這周圍侍奉的人多了,難免會出岔子,為了将來的日子能好過些,雲禾決定狠狠心,每人給她們一兩銀子,只希望他們能盡心些,莫生歪念。

打發了賞銀,用罷朝食後,她突然發覺自己無事可做。弘歷的生母熹妃娘娘人在皇宮,她不過是個侍妾,無需進宮拜見,閑來無事,她只好去後園轉悠。

京中冬季太過寒冷,不适宜栽種桂花,但弘歷喜桂花,便用盆栽的方式種植桂花。

現下不冷不熱,這五株桂花便被花匠擺在後園的六角亭附近。

蘇州遍地是桂花,雲禾還覺着那香氣有些膩人,現下驟然在北京城裏看到桂花樹,黃綠相間,朵朵小花簇擁在枝間,這熟悉的畫面和那淡雅的清香不禁令她有些想念蘇州了。

她還在琢磨着何時能攢夠一百三十兩銀子,到時便與弘歷兩清,溜之大吉。殊不知,這皇室的大門,一旦踏入便似泥沼傾裹,再難抽身!

與此同時,忙完公事的弘歷去給他的母親請安。

一臉福相的熹妃笑容和藹,一見兒子便噓寒問暖,關切得很,得知兒子昨日納妾,她也送了禮去。

熹妃随口閑問了幾句關于蘇雲禾家裏的事,一提及雲禾,弘歷便滔滔不絕,對她不吝贊美,就連她的家人,他也多講了幾句。

兒子一向話少,今日突然說這麽多,熹妃頗覺好奇,“這個小禾,真有你說得那麽好嗎?”

想起蘇雲禾,弘歷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如若不好,兒臣又怎會這般惦念?額娘您若不信,兒臣大可将她帶進宮裏來,讓您見一面。”

被他這麽一說,熹妃不由對蘇雲禾生了一絲好奇之心,但卻礙于宮規,搖了搖頭,

“一個侍妾而已,無需進宮。待開了春,秀女大選,到時你皇阿瑪會從中給你擇選一位福晉,等你娶了福晉,再領着福晉來見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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