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雲禾溫柔的一面

雲禾溫柔的一面

弘歷突然轉變的态度着實出乎雲禾的意料,原本她已經不再抱希望,他卻松了口,以至于雲禾有些懵然,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可你說了,這是規矩,是我無理取鬧,你可以不給的,我沒資格怪你。”

“你的确是無理取鬧,可我能拿你怎麽辦呢?”弘歷斜坐在床畔,看向她的眼中滿是無奈,“我不希望你恨我。”

說話間,他将令牌放至她手上,“每個月可以出去三次,這是我的底線。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但希望你也能為我考量。”

三個月一次,變成一個月三次,雖然不是真正的自由,但這是弘歷最大的讓步。

與他對視之際,雲禾那顆冷硬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來,因為她很清楚,皇家人沒有自由,尤其是女眷,弘歷肯把令牌給她,大約是頂着極大的壓力。

他已妥協,她也該退一步才是。緊握令牌的她點了點頭,“多謝四爺。”

得!又是道謝,他最不喜聽的便是這個字,“你盡管跟我客氣,再說一個謝字便得親我一次,規矩我擱這兒了,你自個兒看着辦。”

“那你讓我說什麽?”

“表達感激的方式有很多種,”說話間,弘歷傾身湊近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你懂的吧?”

又要親吻?上次主動親他,後果不堪設想,這次她可不會再上當,支支吾吾地道:“就不能換一種方式?”

弘歷忽生好奇,問她打算如何。

“嗯……”翻了個身,雲禾杵着小下巴趴在帳中,眨着一雙大眼睛,苦思冥想,“你想吃什麽菜?今晚我親自下廚給你做菜,如何?”

他只吃過一次她做的菜,清淡又美味,令他至今難忘,但一想到當時的情形,他終是搖了搖頭,“做飯太辛苦,後廚油煙大,對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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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一次不妨礙,難道你不想吃我做的美食嗎?”雲禾之所以拿這個作為回報,是因為她除了這個不會旁的。

半趴在帳中的她還時不時的翹着光潔的小腳丫,來回晃悠着,弘歷甚少見到她如此放松的狀态,那純真無邪的模樣看得他心中微動,啞聲道:

“我想吃你……”

那暧魅的眼神和低啞的聲調惹得雲禾小臉兒通紅,羞聲道:“那也得等晚上再啊!”

情念已動,哪裏等得及?“誰規定白天不可以?”

看了一眼窗外耀白的光,雲禾心惶惶,“萬一有人進來可如何是好?青天白日的,我可不想讓人撞見,多羞人呀!”

“她們若連這個眼色都沒有,怎配在這兒侍奉?”

他都把令牌給她了,她若再拒絕,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思量再三,雲禾終是點了點頭,

“那……那好吧!你快一些。”

明知其意,弘歷故意曲解,揚起的唇角噙着一抹壞笑,“這麽迫不及待?”

“哪有?”羞赧的雲禾嗔他一眼,澄清道:“我的意思是快些結束,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許亂說……嗚---”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他直接封住了唇。

既然她不想聽他說話,那他就用行動來表達。

每回他親吻的時候,她都很被動,櫻唇一直在閃躲,可是這一回,大約是被那令牌所感動,今日再次被他吻住唇瓣時,她竟有了奇怪的感覺,蘇麻感瞬時傳遍四肢百骸。

盡管雲禾嘤聲嗚咽着,但弘歷能感覺到,她并非真的在拒絕,更令他驚喜的是,她開始笨拙的回應這個吻,小手不自覺的搭在他後頸。

在她看來這是對他的一種回報,但弘歷卻覺得雲禾的心扉已經為他開了一扇窗,只要他一直誠心待她,定能贏得她的心。

以往雲禾都在避諱,下意識的排斥他的親近,然而此時她的心底竟有陌生的念想在不斷的升騰着。

她不敢用言辭表達,默默的将指節在他掌心攤平,與他十指相握,借此來暗示。

柔情蜜意早已蓄了滿懷,弘歷不願再做什麽君子,渾将所有的禮儀規矩皆抛諸腦後,向她傳遞最為真切的愛意,

“雲禾,雲禾,我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我該怎麽辦?”

他那沙啞的聲音近在她耳畔,雲禾怯得不敢睜眸,粉面暈羞意,嬌容顯媚态,輕易就惑了他的心神。

珍珠耳墜承受不住他的熱情,來回晃悠着,啪嗒---掉至枕畔。弘歷低笑一聲,在她的耳畔柔聲悄語,低喚着她的名字。

原本雲禾才午歇醒來,被他這麽一折騰,竟又乏得睡了過去,待她再次醒來時,夜幕已彌漫窗外,只有桌前的燭火透着柔柔亮光。她有一瞬的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每回清醒時,屋內都沒有弘歷的身影,他不是入了宮,就是在書房,從不得閑陪她,以致于她心底有種空落落的感覺,甚至有些懷疑方才的那一切是不是真實發生過。

月茗過來伺候她洗漱,邊為她更衣邊道:“四爺早已醒來,看您還沒醒,晚膳時分便沒讓奴婢打攪您,說是等您醒來,再把飯菜給您熱一熱。”

此刻已近亥時,她還真有些餓了,但她一個人吃不了太多,便只讓她們熱一碗粥,和兩個小菜即可。

待她用罷晚膳,正在漱口時,弘歷正好忙完,自書房歸來。

卻不知是燭火太柔和,還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她今晚看向他的眼神比之前多了一絲溫柔。

給她令牌之時,他還有些猶豫,不曉得自己這般縱容她是錯還是對,但看她拿到令牌之後的反應,他才終于明白,他的選擇是對的。

這一次,他終于給了她想要的東西。金銀珠寶,錦衣玉食她不稀罕,唯有自由,才是她心之所向。

忙碌了一整日的弘歷困得打起了哈欠,雲禾卻是神采奕奕,一雙明眸滿是期許,“明天我想去一趟裁雲坊。”

點了點頭,弘歷笑應道:“令牌在你手裏,一個月三次,你自個兒安排,無需跟我彙報。”

一想到明日便可出去見念柔,雲禾欣喜不已,面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弘歷都躺下了,她卻左翻右翻睡不着。

看她心情不錯,弘歷決定趁着這個機會與她道出心裏話,

“往後可不許再說我把你當玩偶的話,我一直都很尊重你,試圖站在你的立場為你考量,即便你現在還沒有喜歡上我,也請你不要質疑我對你的感情。你随口撂的一句話,真的很紮心!”

他的眉宇間隐着淡淡的憂傷,迎上他那雙被哀緒萦繞的墨瞳,雲禾甚感愧疚,再也不與他犟嘴,垂眸乖巧應承道:

“好嘛!我記住了,往後再也不說那樣的話。”

她那嬌嬌軟軟的聲音使得弘歷的心情格外舒暢,這樣的相處方式才像是一家人。

兩人又閑聊了會子,想着他明日還要早起,雲禾便沒再打攪他,讓他先睡。

兩人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回回都是待她熟睡,弘歷才會就寝,他若先睡,他擔心她會寂寥,

“那你睡不着怎麽辦?”

“我可以看書,發呆啊!你不必陪我熬着,快睡吧!”

難得她會為他考慮,弘歷唇角微揚,心下甚慰。他這會子是真的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幹脆閉上了眼,拉着她的小拇指,夢周公去了。

秋夜涼而長,一夜安眠無話。

盼着與妹妹相見的雲禾沒再睡懶覺,弘歷起身沒多久,天尚未亮堂,她便也起了身,梳妝更衣,匆匆用罷朝食,而後準備出發。

手持令牌的她暢行無阻,再無人攔她,雲禾乘坐馬車去往裁雲坊,路上她還特地下來到街市的鋪子上買了些瓜果和糕點。

到得裁雲坊,衆人一見蘇雲禾,皆熱情相迎,一個繡娘一躍成為皇子侍妾,在旁人看來,這可是無尚榮光,衆人紛紛道賀,說着恭維之詞,

“從前咱們只能給富貴人家做錦衣,如今小禾也能穿上華服了,當真是好福氣啊!”

何掌櫃在旁提醒道:“她可是四爺的人,按規矩得喚蘇格格,不能直呼其名。”

“瞧我老糊塗了,格格,嬸子我不懂皇室的規矩,您可千萬別生氣啊!”

藍衣婦人笑着賠罪,雲禾記得此人,以往弘歷常來此找她,這婦人沒少說閑話,她們大都認為四爺只是一時興起,拿她當樂子,不會真的讓她進門,未料有朝一日,她竟成了皇子的侍妾!

有了正式的名分後,這些人再不敢說閑話,皆對她畢恭畢敬。但她深知這尊重只是表面上的,雲禾未曾與她們交心,也就不會計較她們的看法,面上過得去即可。

畢竟念柔還在這兒,雲禾總得給她們些好處,她們也不至于為難念柔。

然而她們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着,念柔都說不上話,被擠到了一邊。

雲禾随即吩咐丫鬟們将帶來的東西分給坊內人,大夥兒忙着拿東西,她才得了空,将念柔拉至隔壁的廂房內說話。

瞧着姐姐挽起的燕尾髻,念柔感慨叢生,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開,一再詢問她的近況,“瞧你氣色不錯,四爺應該待你很好吧?”

弘歷待她自是沒得說,但雲禾始終沒有安全感,“剛在一起,有新鮮感,自然是不差的,日子一久可就不一定了。”

“将來之事,誰也預料不到,想那麽多作甚?過好當下才是真。”

是啊!妹妹說得對,未雨綢缪是好事,但過多的擔憂将來之事便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雲禾也不想為難自己,

“甭說我了,說說你的事吧!劉墉那孩子後來又來找你蹭飯了嗎?”

說起劉墉,念柔至今心有餘悸……

前天傍晚她忙完歸家,半路竟遇到有人攔路!念柔定睛一看,驚覺柳樹下走出得到人影竟是徐聞遠!

自從雲禾出事之後,念柔已決心與他了斷,未再見過他,她本以徐聞遠畏懼四爺,不敢再來找她的麻煩,孰料幾個月後他竟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這種人渣,與他多說一句她都嫌晦氣,念柔瞥他一眼,渾當他不存在,冷然轉過身去,預備繞路而行,他卻徑直追了過來,拽住她的胳膊,擋住她的去路,一雙幽眸已被苦楚浸染,

“念柔,多日不見,你還好嗎?”

曾經與他拉手她會臉紅心悸,可如今,只要他一靠近,念柔便生嫌惡,一把甩開他的手,冷笑揶揄,

“沒你打攪的日子,我過得再好不過,你別來找我,否則我姐夫不會對你客氣!”

徐聞遠當然明白,她口中的姐夫便是當朝四皇子,若非忌憚四阿哥,他也不至于消失這麽久,

“就因為四爺一句話,我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念柔,悔婚的是我娘,我從未負過你,我一直都在為我們的婚事努力争取,你就如此狠心,定要置我于死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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