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憑什麽做皇子侍妾?

她憑什麽做皇子侍妾?

事到如今,他竟然不反思自己,還在埋怨她?念柔震驚之餘,憤慨叢生,再不給他任何顏面,直言不諱,

“沒人想置你于死地,若非你下藥謀害小禾,惹怒四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我沒有謀害蘇雲禾,我本想請你過來,哪料她竟借你的身份來赴約,我不想聽她講什麽大道理,便讓小厮把她帶出去,誰曾想小厮竟會起了歹心,這能怪我嗎?”

聽着他所謂的狡辯,念柔對他越發鄙夷,直白拆穿,“你的小厮已經交代了,在小禾沒去之前,你已經讓他在房中下了藥,罪魁禍首就是你,你休想推卸責任!”

眉峰緊擰,徐聞遠直呼冤枉,否認得幹脆,“推卸責任的是小厮,他怕挨罰,所以才會陷害我。我只想見你,對蘇雲禾沒興致,我怎麽可能給她下藥?”

這當中的來龍去脈,念柔再清楚不過,自然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蒙騙,“你想害的人是我,小禾為了保護我,沒讓我去,陰差陽錯的替我遭了難,徐聞遠,你不願履行婚約也就罷了,何至于如此卑劣,謀害小禾!”

“我真沒害她,我是你的未婚夫啊!你連我的話都不信,居然相信外人的胡言亂語?”

徐聞遠豎指立誓,一再保證自己沒有害過蘇雲禾。若擱以往,可能念柔還會動搖,但如今的她已經看清徐聞遠的真面目,任憑他再怎麽演戲,她都無動于衷,

“小厮有可能說謊,雲禾是不會騙我的,就是你吩咐小厮奪她的清白,你簡直心如蛇蠍!”

“她對我有偏見,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才會對你撒謊诋毀我。”徐聞遠信誓旦旦,念柔冷眼旁觀,心中自有計較,

“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騙我,唯獨小禾不會。別在我面前狡辯,我不會再信你的鬼話!”

眼看着解釋無用,徐聞遠眸光一轉,避重就輕,

“若非她假冒你,也不至于出事,我那小厮已被送進宮淨了身,他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念柔,我是無心的,你就別再怨怪我了,你看四爺不是救她了嗎?還給了她一個名分,否則她憑什麽做皇子侍妾?細論起來,她合該感謝我才是。”

這種話他居然說得出口?簡直無可救藥!念柔真恨自己瞎了眼,當初居然以為他值得托付,如今方知他竟卑劣至此,令她厭憎,

“少為你的卑鄙行徑找借口,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念柔不想聽他廢話,只想盡快遠離這個人渣,他卻一再拉扯,甚至還強行将她抱起,欲帶至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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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若敢動我,姐姐不會饒了你,姐夫會降罪于你!”念柔拼力掙紮,怎奈她太過瘦小,沒什麽力道,她的捶打于徐聞遠而言不痛不癢,毫無威脅可言。

就在她幾近絕望之際,一記石子赫然飛來,直擊徐聞遠眉骨處,痛得他輕嘶一聲,回首惱嗤,

“誰他娘的不開眼,敢跟爺動手?”

念柔驚擡眸,竟意外的瞄見一個手持彈弓的孩童,“墉兒?你怎會在這兒?”

劉墉個頭雖小,卻氣勢十足,再次舉起彈弓瞄準那壞人,“快放開她!”說話間,石子飛擊而出,猛砸徐聞遠的手腕。

徐聞遠筋骨驟痛,咬牙惱斥,“臭小子,看爺怎麽收拾你!”

趁他走神之際,念柔即刻推開他,迅速逃離,跑至劉墉身側,慌張提醒,

“墉兒快走!”

劉墉卻是不怕,揚着小腦袋傲然抱臂,自報家門,“我祖父是四川布政使,父親是翰林院編修,你敢動我一根指頭試試!”

眼瞧那孩子衣着華貴,估摸着真是官家的孩子,但徐聞遠莫名被打,心裏難免憋屈,更何況念柔在場,他不能認慫,不屑冷哼,

“官家之子便可随便拿彈弓打人嗎?便是告到官府你也沒理!”

“你強搶民女,我這是拔刀相助!”劉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叉着腰擋在她面前,氣勢洶洶的模樣,看得念柔十分感動,暗嘆自個兒沒有白疼這孩子。

回回一來找念柔就會被人打岔,徐聞遠煩不勝煩,怒指于他,咬牙恨斥,“臭小子,我警告你少管閑事!”

“這可不是閑事,是我的家事,”回首望了蘇念柔一眼,劉墉緊拉着她的手道:“我的娘親受欺負,我當然有資格幫忙!”

“什麽娘親,甭瞎扯,念柔她才十七歲,怎麽可能是你的娘親?”

不僅徐聞遠詫異,就連念柔也納罕,劉墉怎會無端端的說這種話?她還沒來得及詢問,但聽劉墉又道:

“後娘呗!蘇姐姐很喜歡我,願意做我的娘親,那我肯定得保護她,不讓壞人欺負她。”

“我跟念柔有婚約在身,她不可能做你的後娘,少做白日夢!”

劉墉一聽這話,憂心忡忡地拽了拽念柔的衣袖,皺着眉頭小聲詢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事到如今,他竟還有臉扯什麽婚約?念柔煩不勝煩,恨瞪徐聞遠一眼,當着劉墉的面兒拆他的臺,“曾經是有婚約,不過半年前他已然與我退婚,我跟他再無瓜葛!”

親耳聽到她這麽說,劉墉心下稍慰,底氣十足地揚着下巴,反噎道:“我娘不願意嫁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若再來打攪我娘,本少爺絕不輕饒!”

這孩子說得有板有眼,徐聞遠不禁懷疑念柔是不是真的有了別的想法,緊張的他慌張詢問,

“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念柔,你還這麽年輕,真的要給人當後娘?”

她可從來沒想過要給劉墉做娘,但為了讓徐聞遠死心,念柔順勢扯起了幌子,“是又如何?你我之間已無任何牽連,今後我的婚事由我做主,你沒資格插手!”

念柔的心變得異常冷硬,徐聞遠無計可施,只好柔聲央求,

“念柔,我已經說服我娘,她答應讓我們成親了!過往種種,皆是我徐家對不住你,看在年少的情分上,你就原諒我一次吧!只要你肯給我個機會,我定會好好待你,絕不會辜負你!”

默默聽着念柔的轉述,雲禾粉拳緊握,越發瞧不起徐家,

“徐夫人嫌棄你的家世,對咱們蘇家人百般折辱,這會子又改變主意,八成是看我做了四阿哥的侍妾,認為咱們有利用價值,所以才又打算改口要娶你吧?他們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渾把旁人當傻子!”

被感情左右時,念柔容易迷失心智,但當她看透徐聞遠的為人之後,她再也不會輕信他的鬼話。

他不是從前熱血赤誠的徐聞遠,她也不是天真癡傻的蘇念柔,他想娶,她卻不願嫁。

那日不論徐聞遠說什麽,念柔都不肯改變心意,果斷的帶着劉墉離開此地。

徐聞遠還想再跟,劉墉吹了個口哨,立馬就有兩名小厮出現,那些個小厮人高馬大,徐聞遠雙拳難敵四手,只好暫時放棄。

盡管此事已然過去,但現下回想起來,念柔仍是心驚膽戰,若非劉墉從中阻撓,只怕她那日真會被徐聞遠強行帶走,後果不堪設想!

雲禾一直很尊重念柔的意願,但是這一次,她不得不為念柔的安危考慮,“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要不就別去裁雲坊了,反正咱們現在也不缺銀子,你在家歇着,有大哥守着你,到底安全些。”

此事過後,念柔也開始有了後顧之憂,

“大哥也是這麽說的,但何姨那邊不肯放人,我手頭還有活兒沒做完,她說要等她再找到一位做蘇繡的繡娘,才能讓我離開。”

“那得等到什麽時候?我可以請四爺出面,何姨不敢不放人。”

蘇嘉也曾提過讓四爺出面,但念柔總覺着不太妥當,

“咱們初來京城時,是何姨給了咱們一份活計,現下她一再央求,言辭懇切,還給我加了工錢,念在當初的恩德,我實在不好拒絕,便答應她再做一個月。這兩日大哥都陪着我過來,傍晚時分還會來鋪子裏接我,有大哥在場,料想徐聞遠不敢再胡來。”

是啊!有家人在,徐聞遠終歸會有所顧忌。

既如此說,雲禾也就沒再堅持,暫按念柔的意願來辦。

實則雲禾更好奇的是劉墉的那番話,“他說讓你做後娘,究竟是他的意思,還是劉大人的意思?”

原本還在氣憤的念柔一聽這話,面頰悄然而紅,“是他自個兒瞎想的,劉大人可沒有續娶的打算。”

這個問題正是雲禾所擔憂的,正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問一問她,“那若劉大人有這個打算,你願意嗎?”

略一思量,念柔垂目搖首,眸間隐着一絲自卑,“劉家是官宦之家,我不過一介民女,便是做繼妻也配不上的。”

“你很好,可別妄自菲薄,那日四爺還說,要給你許個好人家呢!好妹妹,你切記,能做正妻,千萬別做繼妻。”

雲禾此言意在提醒她,最好不要給劉墉做後娘,然而念柔并未想那麽多,她才被徐聞遠傷過,對感情之事有了陰影,暫時不想談婚論嫁。

兩姐妹說了會子話,念柔又去幹活,雲禾就陪在她身邊,許久沒碰針線的她也想再試試。

何姨見狀趕忙相攔,“哎吆,蘇格格,您現在身份尊貴,我可不敢讓您做針線活兒啊!您快歇着吧!”

“無妨,我們姐妹邊做活兒邊閑聊,權當打發光陰了,何姨您忙便是。”

打發了何姨,雲禾又在這兒陪念柔做了一個時辰的繡品,将近晌午,雲禾跟何姨說了一聲,想帶她回家吃頓便飯。

蘇格格發話,何掌櫃哪敢不應,還特地囑咐念柔在家休息半日,下午不必過來,明日再來即可。

何掌櫃之所以這般安排,正是因為她很清楚,念柔這姑娘心軟得很,威脅很可能會惹惱她,但若對她好一些,她便會心生感念,不會突然離開。

只要手中有活兒,念柔一般是不願歇息的,但姐姐難得回來一趟,她自當抽空相陪。

雲禾征求她的意見,問她想去酒樓,還是回家吃飯。念柔提議買些菜,回家自己做,

“墉兒說我做的蛋餃好吃,今兒個正好得閑,我再做一份兒,好讓他一飽口福。”

于是兩人一同去往街市上挑選菜品,哪怕如今成了皇子侍妾,雲禾也沒有擺架子,依舊會親自挑菜,盡享其中樂趣。

挑好菜之後,兩姐妹一同乘坐馬車回家去,剛進家門口,卻聽到裏頭傳來争吵聲。

念柔仔細一聽,似乎是徐聞遠的聲音!

她已把話說得那麽清楚,怎的他又找上門來鬧事?憤怒的念柔疾步沖進門,指着門口趕他出去。

打量着念柔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徐聞遠眸眼一眯,不慌不忙的将一份定親書拿了出來,

“念柔,咱們的婚約還在,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怎可否認?”

雲禾見狀,心下生疑,猶記得她們初來京城去徐家商議婚事之際,徐夫人當着她們的面兒将婚書給撕毀,如今徐聞遠手中怎的還有一份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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