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孕
有孕
為防她繼續掙紮,弘歷一把攥住她的手,卻驚訝的發現她的指間空空如也,“我送你的戒指呢?”
當初雲禾跟他說做了個夢,夢裏的兩人成了親,各戴有一枚戒指。弘歷為了圓她的夢,便找人打造了兩枚金戒指,親自為她戴上。
自此後,雲禾一直戴在指間,今日竟不見了?
雲禾不得不承認,收到戒指那日,她的确很震驚,為他的細心而動容。即便她無法回應他同等的愛,但她會将那份感情放在心裏默默的珍視。
可自從得知他睡了富察格格之後,再看這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時,她便心生膈應,直接将其取下,收入盒中,眼不見為淨。
眼下弘歷不顧她的意願,對她用強,雲禾本就惱火,說話語氣自然不會太好,不耐敷衍,
“扔了!”
一句扔了,徹底激怒了弘歷,原來他在意的那些,她從來都沒當回事,“那是我特地為你定做的,承載着我對你的情意,你居然把它扔了?”
所謂深情,從來都不該只是說說而已,以往雲禾還會有愧疚,而今的她再不會有一絲自責,只因她已經看透了弘歷的真面目,
“你若真對我有情,又怎會去碰別的女人?既是多情種,就少在我面前标榜深情。從今往後,你想睡誰請自便,別拿賭氣做借口,更別再來找我,我不想再跟你一絲關系!”
被指責的弘歷惱羞成怒,但他始終不認為這是他的錯,
“我只做錯了一件事,你便要将我全部的真心統統抹殺!雲禾,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你只會怨怪我,可曾想過你自己的行徑?
我為何去找別人,那還不是被你逼的?你若別說那些紮我心的話,我怎會去找旁人?”
事兒是他做的,憑什麽把責任推給她?雲禾可不願背這口鍋,
“你扪心自問,真的不會嗎?侍妾你可以冷落,一旦皇上給你賜婚,你有了嫡福晉,你還能冷落她嗎?你得給她體面,你必須跟她圓房,這是早晚的事,弘歷,你做不到專心待我,那就放我走,別再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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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夠專一嗎?他為她做了那麽多的犧牲,不惜蒙騙他額娘,假裝自己有病,這些她都視而不見,不為所動,卻因為這一件事而對他大肆指責,弘歷心寒至極,緊攥着她的手腕紅着眼惱嗤道:
“休想!”
她越是掙紮,他越是想占有,被怨恨支配的他徹底失了理智,幾近瘋魔,他再不願做什麽謙謙君子,一改溫柔,毫不留情的撕扯她的衣裳,意欲将其馴服,磨一磨她這剛烈不屈的性子。
雲禾的身心皆抗拒,怎奈她力氣有限,終究掙不開他的鉗制。她先是悲憤痛罵,後來看他依舊強勢,不為所動,她只好改變策略,噙着淚紅着眼眶軟聲哀求,
“我真的不想要,我心裏難受,不想與你親熱,你有念想大可去找旁人,富察格格還是金格格都可以,求你放過我吧!”
這一回,她的淚水無法再讓他住手,只會令他更加執拗,“我不要她們,我只要你!”
弘歷不由分說,強行親吻她的唇,看她別過臉去,他便緊捏着她的下巴,不許她閃躲。
哪怕她一怒之下狠吆他的唇,唇間有血跡蔓延,他也不在乎,依舊強制深吻,用這種蠻橫的方式去表達他堅定的決心。
這一晚,弘歷強行占有了她。不同于以往的順從,今夜的雲禾十分排斥,面上盡是絕望的淚痕。
親吻她耳珠時,弘歷清晰的感受到了她鬓邊的一絲冰涼,他能真切的感覺到她有多不情願,卻也只是停頓了一瞬,并未放手,依舊橫沖直撞。
他以為這是得到,殊不知,這種方式徹底割裂了兩個人的關系,雲禾只會更恨他,不可能就此屈服。
烈焰過後,一陣炫白,弘歷的呼吸格外粗重,雲禾心如死灰,眸光黯淡,不論他說什麽,她都不再接話。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一如她的心,冰涼徹骨,即便屋內燒着地龍,她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只覺自己的人生走進了死胡同,再也看不到希望。
周圍寂靜無聲,一種強烈的虛空感在他心底蔓延,他好似得到了什麽,又好似失去了最重要的……
這漫長的一夜,于兩人而言似乎格外的煎熬。弘歷心神不寧,他很想守在她身邊,可是第二日仍得入宮上朝。
後來的雲禾沒再鬧騰,直等着他離開,這才起了身,如常般洗漱用朝食,而後說要去裁雲坊找念柔。
她每個月都有三次出門的機會,這個月還沒出去過,孰料侍衛竟将她攔下,哪怕她拿出令牌,侍衛也不放行,
“今早四爺交代過,規矩變了,蘇格格您不能再單獨出去,除非有四爺陪同。”
她打算借着這個機會偷溜出去,想辦法離開京城,未料弘歷竟在防備着她,這麽快就改了規矩。
雲禾心下惱火,卻又不能為難侍衛,只得又拐了回去。
等到傍晚,弘歷歸來時,雲禾再次向他提出要離開。
弘歷面色不愈,毅然回絕,“不可能的事,休要再提!”
她早就猜到他會這麽說,雲禾也不廢話,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拔出,将鋒利的劍刃對準自己,
“你若不同意,我就死在你面前!”
這架勢着實震到了弘歷,他以為她只是跟他鬧騰一番也就罷了,未料她竟如此較真,
“你寧願自盡都不願跟我在一起?”弘歷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對她掏心掏肺,怎就留不住她的心呢?
雲禾很愛惜自己的命,她并非真的想不開,無非是想借此來為自己争取自由,是以才答得異常堅定,“是!留在此地,我生不如死!”
她的冷漠和固執刺痛了弘歷,他不想傷她,可若讓他放棄這段感情,那絕不可能,好言相勸她不聽,那他只能以硬碰硬,肅聲威脅,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蘭桂苑,一旦你出什麽意外,我便問罪于你院中的下人們,讓她們統統為你陪葬,我說到做到,絕不留情!”
他眼中的那一抹狠厲是她從未見過的,“你不是溫潤如玉,仁慈善良嗎?怎能拿下人的命來脅迫我?”
他可從未說過他是什麽善人,“我只對你溫柔,不是對所有人都有耐心和慈悲,旁人都對我畢恭畢敬,唯命是從,只有你,一再忤逆我!”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雲禾又豈會不明白?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識擡舉?無可否認,你幫過我們蘇家很多忙,我很感激你,你要我留在你身邊,我已經如你所願,留了幾個月,足夠報答你的恩德,我不欠你什麽了,只要你肯放我走,我還是會感念你的,但你若拿人命威脅我留下,只會讓我怨恨你。”
怨就怨吧!傲然揚首,弘歷固執己見,始終不肯改變主意,“我寧願被你記恨,也不想被你遺忘。”
他已經近乎偏執,雲禾說什麽道理他都聽不進去,無奈之下,雲禾只好放棄。她對弘歷已經徹底失望,不想争辯,更不想再與之理論商議。
自此後,她不再提要離開的事,卻也不願再與他說話,弘歷只要得閑便會來找她,陪她用膳,與她講述近來所發生之事,他試圖說一些她感興致的話頭,譬如蘇嘉已經入宮做侍衛等等,但雲禾始終不接話,仿似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
弘歷私下裏打探過,才知雲禾最近情緒很低落,但下人與她說話時,她會應聲,獨獨不願搭理他,明顯是在針對他。
盡管很失望,但弘歷還是認為只要她在身邊就好,哪怕她不理他,至少他還能看到她,不必承受思念的折磨。
雲禾是想着,就這般冷落他,久而久之,他厭倦了這種日子,也就不願再來找她,大約就能慢慢忽視她。
殊不知,男人對于得不到的,往往執念彌深,無數個深夜裏,他都将她攬入懷中,用行動來表達他綿長的愛意,而她深知反抗無用,幹脆側着臉,不似從前那般回擁着他,就連一絲輕吟都不願發出來,表現得十分冷淡。
弘歷心中刺痛,卻始終舍不得放手,蠻橫的将她禁锢在金絲籠中,奢望着有朝一日,她能被他打動,回心轉意。
兩人就這般對峙了一個多月,雲禾開始憂慮起來,只因她的月事已經遲了五日沒來,以往她的月事都很準,前後相差不過兩三日而已,這次卻遲了這麽久。
雲禾隐隐生憂,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每回事後她都喝了避子湯,按理來說不太可能懷上啊!
怎奈古代沒有驗孕棒,她無法自行檢測,時日太短,大夫可能查不出來,雲禾只好再等等,只盼着是月事來遲,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
又等了五日,月事依舊沒來,雲禾再也坐不住,借口說自個兒頭痛,命丫鬟将大夫請來。
大夫來後,雲禾将下人們支開,而後将自己的情況如實告知,讓他給把脈瞧瞧,是不是月事不調。
将巾帕搭在她手腕處,大夫垂目仔細感知着,過了好一會兒才緩聲道:
“以老夫多年的經驗來看,格格這脈象應是有了身孕,但現下月份太小,尚不能确定,需得等到兩個月左右複診,方能斷定。”
“怎麽可能呢?我一直在用避子湯啊!”雲禾起身将盛着避子湯藥粉的罐子拿來,大夫端起藥罐嗅了嗅,又用指腹蘸了些粉末嘗了嘗,已然明了,
“格格,這不是避子湯,而是安胎藥。”
安胎藥?雲禾百思不解,難不成她的藥被人給換了?誰換的?何時換的,她竟然毫無知覺!
雲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着大夫的面兒,她不好多說什麽,送走大夫之後,她當即将萬嬷嬷,素清和月茗都叫了過來,質問她們,是誰動的手腳。
她們皆矢口否認,雲禾待她們一向和藹,從未發過脾氣,這回她是真的動了怒,既然沒人承認,她便讓她們皆跪着,直至有人說實話為止。
弘歷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近來雲禾一直容色淡淡,沒什麽情緒,今日卻是明顯蘊着怒火,弘歷當即沉聲質問,
“這是怎麽了?你們做了什麽錯事兒,惹得雲禾如此生氣?”
她們皆不敢吭聲,月茗跪得腿疼,不想再受懲罰,一臉無辜的望向四爺,
“格格說我們換了她的藥。”
聞言,弘歷默然片刻,而後沖她們擺了擺手。
月茗娶臨大赦,率先站起身來,素清猜測四爺有話跟格格說,也就沒在此打攪,扶着萬嬷嬷起身告退。
月茗并未講明原委,只說了這一句,弘歷卻沒多問,看來他對此事很了解。見此狀,雲禾已然确信,
“是你讓人偷換了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