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沒想到一下子便是一日過去了。
二日起來，察覺自己枕着一精壯的手臂，宋歌朦朦胧胧間，忽然明白昨兒發生了什麽事情，騰的一下彈了過去，卻不知自己順帶着将薄被也帶走了。
眸中骨溜溜地轉着，不經意間落到那精壯的某處，便是發出了尖叫聲——
“啊！”
記憶開始回籠，昨晚的一幕幕像是走馬燈一般在眼前浮現，自己哭着喊不要了不要了，偏生是身上那人一次一次地說着再來一次。
哭着哭着便暈了，那時候覺得自己身子黏膩得很，這會兒沒有覺得黏糊糊的了，許是昨兒睡着的時候段淩抱着自己去清洗過。
正在胡思亂想着，便被面前那人大手一撈撈到他身側，整個人被擁住。段淩尚未睡醒，被宋歌那聲叫喚驚得醒了神，而後覺得覺得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便繼續睡着了。
“別吵，天色還早，還能睡。”
聽了這話，宋歌的嘴角不由得一抽，扭頭看向外頭明媚的陽光，不知時辰，但瞅着這個天色，絕對稱不上是早的，于是讪讪嘟囔道：“相公，已經不早了……餓了。”
段淩兀然睜開眼，還有些不清醒。
“我也餓了。”
“那喚青鳥讓廚房準備吃食？”宋歌眼前一亮，下意識地摸摸有幾分扁的肚子，思忖着等會兒要吃楓糖糕，現在喚青鳥準備差不多了，卻未料段淩的眸色稍緊，将宋歌拉至身側，淺淺笑着。
“為夫說的餓，可不是那種餓。”
“唔……”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段淩還是意猶未盡，若不是見宋歌一副快哭的模樣，約莫還能再來一次。識相地幫着宋歌将衣衫拿了過來，而後喚丫鬟去準備水和準備吃食，随即讓宋歌沐浴去。
昨兒是他下手太重了些，今兒又是控制不住自己。宋歌是初次，這般下來，承受不住是正常的。将衣衫拿去給宋歌的時候，宋歌有幾分懊惱，接過衣衫輕輕地哼了一聲，本想着從床上爬起來自己穿，結果腰下一軟，怎麽都起不來了。
面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噗，為夫下次注意。”段淩輕笑，接過衣衫，便是幫着宋歌穿起衣衫。
明明是第一次幫着女兒家穿衣裳，沒想到穿着卻是挺好的。随後伸手至宋歌面前，笑着道：“起不來，我帶你過去吧。”
方才穿衣裳還磨蹭了一點時間，青鳥又是一個手腳麻利的，不過這麽一會兒功夫，青鳥就來敲門說是水已經好了。
宋歌本想拒絕的，可生下實在是沒多少力氣，只好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目光幽怨，盯着段淩将自個兒抱到淨室去。
幸得段淩還是很識相的，将自己抱過去便将自己交給丫鬟了，沒有存着來一個鴛鴦浴的意思。
不過想了想，好似鴛鴦浴也沒什麽？
腦子一蹦出這個想法，宋歌便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這樣的想法可要不得，輕聲罵着自己色女，而後又是一陣搖頭。青鳥将宋歌的小表情收進眼底，而後又想着昨兒兩個主子進了房便沒出來過，想必是說好了，心裏也替兩個主子高興。
軟聲道：“夫人，奴婢替您擦身子。”
“嗯。”宋歌應了一聲，兀然想起身上的點點紅，連忙把身子沉進水裏，果斷搖頭，“我自己來就好，青鳥你先出去吧。”
“可方才大人說……”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了。”青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歌打斷了，随即便出去了。
段淩正背着手在門口等着，見着一臉懵的青鳥走了出來，揚眉問道：“夫人讓你出來了？”
青鳥點了點頭，見段淩并不意外的模樣，心中疑慮更甚了，沉聲道：“夫人好像想着什麽事兒了，便說自己來就是了，奴婢要不要進去看看夫人？”
“不用了，你在門口候着就是了。”段淩淡笑，昨兒自己動作幾分重，宋歌又是一個細皮嫩肉的，身上便帶了不少痕跡，而宋歌又是一個臉皮薄的，一見着自己身上那般，定然是不好意思了。
讓她在裏面自個兒磨叽一會兒便是了。
見自家主子都這麽說了，青鳥便也沒有再說什麽了，而是在門口候着，等了小半個時候宋歌才喚她進去，面色已經正常了，讓青鳥扶着她從盆上出來，而後穿上衣裙。
煙霧缭繞，青鳥便是什麽都沒有瞅見，只覺今兒的宋歌比平日更多了幾分妩媚，而又不敢問太多，垂眸幫着宋歌打點好，便出去了。
也幸得青鳥沒多問，見着自己身上痕跡那一刻，宋歌差些就想要将腦袋埋至水中一直不起來了，怕是外頭的人進來，這才慢慢整理妥當，出了去。
一出去，便見段淩在門口，面色一下子又紅了紅，勉勉強強喚了聲相公，便是邁開小步子加快速度。
“夫人，可以用膳了。”段淩嘴角笑容未變，伸手拉住宋歌的纖手，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像是這動作做了許久已成習慣，“再不去，這飯菜都要涼了。”
“唔，好。”十指相扣，宋歌無意識地應了聲，覺得腦子又開始發脹了，任憑段淩帶着她，一路走至飯桌坐下。府裏的下人早就得了令，在二位主子要來的時候就已經步好了菜。
桌上的菜都是比較清淡的，水灼青菜，清蒸雞，西藍花炒肉，還有宋歌愛吃的酸梅糕。段淩和宋歌都是一不愛浪費的主兒，也懶得讓廚房做太多的菜，只要夠吃便是了。今兒段淩喚炊房準備的菜，便都是宋歌愛吃的。
宋歌見着酸梅糕則是怔了怔，沒有想到會在段府見着酸梅糕。先前她也沒有告訴青鳥這一回事，想着做酸梅糕挺麻煩的，段淩不知從哪兒得的消息，這則是讓她意外得很。
正想問，段淩卻是洞穿了她的心思，解釋着：“先前拜訪了一回夫人的奶娘，奶娘說夫人特別喜歡這一個方子的酸梅糕，那方子的料子有幾分難尋，廚房今兒也是第一次做。”
說着，便執起筷子夾了一塊酸梅糕遞至宋歌唇邊，“歌兒試一試，不知廚房做得是否是夫人愛吃的那個味道。”
下意識地張口咬了一小塊，那一股子酸酸的味道嗆上鼻尖，與先前的味道有些不同，可又覺得是相似的，宋歌心頭一暖，低低道：“相公有心了。”
“無礙，夫人喜歡便是。”段淩含笑道，托腮看着宋歌，忽然皺眉道，“歌兒是不是太瘦了些，聽丫鬟說夫人吃飯也不多，可要注意些了。”
“嗯呢。”宋歌自是點頭。
心裏依舊是胡思亂想着，沒有料到段淩會去尋奶娘問自己的喜好，而自己卻是對段淩的喜好不怎麽了解，說着也是慚愧了。
“吃吧，喜歡的話就多吃一些，夫人太瘦了。”見宋歌又開始怔怔地發呆，段淩便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間，嗓音透不出的寵溺。
在一側候着的下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得見段大人這般心情好的時候，平日段大人都是冷這一張臉，不黑臉就不錯了，哪兒會像現在這樣還柔着聲音說話呢。
惹不起惹不起。
過了幾日。
段淩整理好盛京的事宜，便準備要去申州了。
正好去申州的前一日晚上翰林院尋他有事，便在宮中耽誤到了大半夜才回府，回府也多少休息的時間，馬車就在門口候着了，要去申州了。
本來沒想着驚動宋歌的，還讓搬東西的人聲音小些，卻沒想到方回屋，宋歌就迎了上來，小小聲道：“相公這就要走了麽？”
段淩點了點頭，伸手抹去宋歌眸中的淚痕，哭笑不得道：“又不是一去不回來了，你這般咋咋呼呼的，別人還以為我是抛妻跑路了呢。”
“難道不是嗎……”宋歌撇撇嘴。
這幾日段淩待她可以說是十分好了，依着青鳥的話，除卻段大人處理公務的時候，其他時候都與宋歌膩歪在一起。可宋歌依舊是有幾分不安，那晚上的事情過去了，可還是有些事情沒有說清楚的。
“呆子。”段淩見着宋歌這模樣，便忍不住笑了笑，搖了搖頭伸手捏了捏宋歌的鼻子，“你啊，就不能少想些歪的嗎？”
“這是誰歪了？”宋歌下意識反駁，自己耿直着呢。
段淩淡笑，本還想說些什麽的，馬夫卻是在一側站着了，想着這會兒再不走要去申州約莫就晚了不好進城，便也不好繼續耽誤時候了，微微斂住笑意，看向宋歌，正色道：“夫人，你也給為夫聽好了，可別在這兒約漢子。”
“怕是您會在申州帶姑娘吧……”宋歌眼眉抽了抽，心頭兀然升起幾分無力，怎麽覺得這還真歪了呢……
“行行行。”段淩用力地揉了揉宋歌的頭發，莞爾道，“夫人說着什麽的都對。”
宋歌也不再說什麽，默默地向後退了二步，讓段淩去整理他該整理的東西去了，心裏幾分感觸幾分不舍，總覺得還有許多話可以和段淩說着的，想着卻是要等許久了。
目送着馬車漸漸遠去，在門口呆了一會兒，直至青鳥上前說風大，先回去吧。宋歌才想着天色還早，還能回去補個覺，這才準備回去。
剛走沒兩步，就聽見馬蹄急停的聲音，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便見段淩跳下馬，大步向宋歌走來，向她伸手道：“夫人，與我一同去申州吧。”
聖誕節快樂哦！！！
下午還有一更，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