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臨江城外晴空萬裏,城內早已烏雲密布,異族趁他們白日放松,突然襲擊,搞得臨江措手不及,宴非晚也不見蹤影。

異族同臨江人正在厮殺,那個乞丐坐在牆角,一動不動,就連鮮血濺到他身上也無動于衷。

岳八月慌亂的跑向乞丐,坐在他身旁,不解的詢問“你為什麽不躲起來,那些異族不會傷害你嗎?”

“你在廟裏不還是被推了出來,一個大男人不上陣殺敵卻躲在廟裏,那些人會看不起的!”乞丐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滿是輕蔑“你信嗎?我是神!那些人卻抵制我,明明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他們,可他們的偏見已經刻進了骨子裏!”

“為……”

異族嗅到了岳八月身上的氣味,礙于乞丐在那不敢靠近,一直蟄伏在一邊,但總有人沒有眼力見,看見岳八月就要上去殺了他,岳八月正欲離開,卻被乞丐一把拉住,乞丐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沒有眼力見的小兵。

小兵認出了這是誰,悻悻的離開,岳八月見異族沒有上前攻擊,對着乞丐就是好奇的發問“他們認識你?你是誰?你剛才說你是仙?還有他們是指誰?臨江人嗎?”

乞丐又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遲遲沒有看見宴非晚的身影,害怕那些異族會來個突然襲擊,手無縛雞之力的岳八月還不敢離開乞丐的身邊就想着從乞丐嘴裏套出點什麽。

“你是臨江人嗎?異族人為什麽要攻打臨江?”

“還有,臨江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神廟裏供奉的詩仙會變成将軍?”

岳八月還在說,在聽到詩仙的時候乞丐的眼睛就已經睜開了。

“臨江已經打了很久的仗了,第一次打仗,那個時候臨江盡是些文人,哪裏會打仗,異族已經攻陷進來,他們卻還在吟詩,是詩仙庇護了他們,用自己的法力擊退了那些異族,

很快四個詩仙在臨江人的香火下越來越厲害,在經歷過幾次戰役後,詩仙被天界司察殿發現了,他們被封住了法力,無力保護臨江人的安危,一下就成為了他們唾棄的對象,哪怕是改頭換面,也會被那些婦孺推出去戰鬥”

“那你…是詩仙之一!可只剩你了嗎?”岳八月皺起眉頭,也不知道聽懂了乞丐說的話。

“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那個陪同你來的那個人有些事情比我更加清楚”乞丐微微側身,讓岳八月看見正在不遠處的宴非晚。

“宴非晚!”岳八月小跑進他的身旁,“你剛才去哪了?”

“找人,離那個乞丐遠點,他可不是什麽好人。”宴非晚手裏抓着之前的屍傀蟲的竹筒,微微顫動,屍傀蟲在劇烈的躲避着什麽。

“他說他是詩仙,還說一些事情你更加清楚!”岳八月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宴非晚:“他确實是詩仙。”

那些異族看見宴非晚也是不敢上前,盡管他們在激烈的打鬥,宴非晚繞着戰況較為嚴重的地方走了一圈,給了臨江人可趁之機,殺了不少異族人,異族人不得已退出臨江,陰沉沉的天空才得以回複晴空。

‘吱呀!’那些婦人推開廟門,探出一個頭來,确定沒有異族,才敢全部出來,這麽多年仗,神廟的大門看起來都是嶄新的,可見臨江人就算是沒有錢買糧草也會修複神廟。

宴非晚:“喙塘鳥,當年就是因為詩仙而被吸引過來!”

“寫的…太好了?”

“他們的詩在各地都是廣泛流傳,其中對于臨江,更是稱贊有加,臨江的風貌被描繪的令人向往,喙塘鳥居無定所自然要來搶地盤!”

那些婦孺仍是有些驚魂未定,可她們看見那些在外搏殺的壯漢卻是自豪的笑。

二人大步走向神廟,除了主位的隗天将軍,其他都是後來為國犧牲的将軍。

婦孺各回各家,只有那些打仗的男人走進神廟裏,點燃香火,嘴裏恭恭敬敬地念叨着“神的保佑使我們又一次躲過了一劫!感謝神!”

岳八月跟着宴非晚繼續走,突然就覺得腳變重了,還有壓力感,低頭看去是不太像女孩的女孩,他的臉幹癟暗黃,看上去也不過是七八歲的樣子,要是不穿着女孩子的衣服都看不出來這是個女孩子。

岳八月蹲下身來,仔細的瞧小孩,無奈的語氣說道“你是哪家的小孩?還不快回去!不然你母親要着急了!”

小孩不為所動,反而抱着岳八月的腿越來越緊,宴非晚可不慣着這個臭小鬼,直接把他拎起來,力氣很大,小孩疼也不說話,還是小孩家裏人找過來才放下他的,小孩母親神色慌張,抱着小孩一頓教訓,他的”姐姐也在邊上附議。

“宴非晚,那個小孩看着不像是個女孩啊!我倒是覺得他是個男孩,不然早被你吓哭了。”岳八月假裝雙手扒拉,學着宴非晚剛剛的黑臉,有模有樣的。

宴非晚只是撇過頭,不去理會,望向馬上就要熄滅的天空,得先找地方住,不然得讓臨江的夜蟲給咬死。“這裏沒有客店,不想被夜蟲“咬死就要找地方睡!”

這語氣就是在命令岳八月厚着臉皮去找地方住,

“你自己怎麽不去!”岳八月大聲反抗,身體乖乖的去挨家挨戶的敲門。不是所有人都會熱心腸,一些脾氣爆的一個滾就能把岳八月吓得遠遠的。

在一炷香之後,岳八月終于找到了那個熱心腸的人,他們就是白天爬岳八月腿上那小孩的家人,他們一番決定,投票結果是讓岳八月二人住進來。

“如果你們有事自便就好”說話的是姐姐栀子,他的聲音很細不太像尋常女子的聲音,畢竟是主人家不好過問,這一家人的相處方式實在是有些怪異,他們把宴非晚領上靠窗的房間,而岳八月被留在靠客堂最近的那間屋子,離宴非晚有段距離。

就在岳八月要睡下時,栀子提着一個冒熱氣的水桶敲響了岳八月的房門,“輕聲細語地詢問道“公子你需要泡個澡嗎?”岳八月原想拒絕,可一想到白天好像粘上了血液就渾身難受,“那麻煩你了!”

栀子放下水桶,說道“公子,左轉就是了,洗浴用品都已經準備好了!”說完就走了。

岳八月确定他已經走遠了,才打開門,拿着水桶,去泡個熱水澡,衣服都放在勉強能遮住的屏風上。

洗完澡,岳八月離開即将要涼的水,伸手去拿衣服,卻只剩下一件裏衣,“我衣服呢?!”

尋遍整個房間未果後,只能裹上裏衣,趁着無人,盲打莽撞跑來了宴非晚門口,就在敲門時猶豫,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可寂靜的夜晚,還伴着大風,忍不住發起抖來,也不管什麽狼不狼狽,直接拍打宴非晚的門。

兩下後沒有來開門,岳八月湊近縫隙看裏面,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過來,岳八月趕忙調整好自己,宴非晚打開門看見岳八月不詫異,但看見他只穿了一件裏衣,疑問道“你為什麽不穿衣服,怎麽害怕了!”

“宴非晚我衣服被偷了!”岳八月說這話不自覺的委屈下來,宴非晚一把把他拉進房間,眼神詢問他幹了什麽。

岳八月把栀子喊他再到這裏來的經過慢慢的說出來,還憋屈的嘀咕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衣服又沒有神仙。”

“他叫你洗澡你就洗澡!”宴非晚現在恨不得把他的腦袋瓜撬開看看是不是長蟲了。

“今天衣服髒了,身上也髒要洗!誰知道衣服會被偷。”後半句明顯氣勢不足。

宴非晚扯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衣擺已經延伸到地上看起來像是女生的外裙。

宴非晚倚靠在床杆上,這房間看上去并不是一般的人家,在戰争不斷的臨江,最缺的就是錢和糧草,這戶人家的陳設擺列都很嶄新,和虛破的外表一點都不搭邊。

岳八月已經挺不住了,打了個哈切就要走回自己房間裏去睡覺,沒靠近門,就措不及防被宴非晚拉住,推床上去了,他自己坐在窗戶上,把玩竹簡。

月亮白光打在宴非晚慘白的半邊臉上,烏絲被光印着擋住眉眼,轉過眼去,岳八月神情安詳眼睛有些顫,沒有完全閉合,睜着眼睛睡?

臨江被異族攻打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只是幾年前就已經宣告異族攻打失敗,現在異族和他臨江卻還在争戰當中,臨江每日都會對外開放,那些進來的外城人又去哪裏了?

這些思緒翻滾,一時也想不出會是誰要亂局,天光已經照進來了,看上去很安靜平和,城門大開,依舊會有外城人慕名臨江的詩情畫意而來。

‘叩叩叩’“公子您醒了嗎?”栀子站在門外,身形卻不像昨天晚上看見的那般瘦弱,比原先更加壯碩幾分,見房內無人回應,站定一下就疾步走開了。

岳八月還不知危險氣息來臨,仍是睡的香甜。

再三思索之下,宴非晚在岳八月裏衣裏放下一張符紙,并施下一道陣法,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

栀子去而複返,這次他并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大刀闊斧地走進來,看見床上只有岳八月而沒有宴非晚的身影,下意識的緊皺眉頭。

宴非晚早在他進來之前就離開了這裏,又去了一趟神廟,

栀子找不見人,但總要交差,就把岳八月扛在肩上,帶去卓婆婆那裏。

“婆婆,那個男子不見了,只有他了,那個男子需要去找嘛?”

被稱呼為卓婆婆的那位,看上去飽經風霜的臉頰,卻是高傲的神情,不看岳八月一眼就直接下命令“把他扔過去和他放在一起”

栀子驚訝道“他?婆婆你确定嗎?”

卓婆婆閉上眼睛,并不言語。

岳八月睡在門口,睡的很死,他洗澡的時候,栀子就已經給他放了藥,輕易不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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