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尋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眼花缭亂,這些房間從外表上看別無二致,中間的房間裏走出一位因為生氣而扭曲的臉的女人。

“誰?敢破壞我的好事!”寶藍臉部的不自然扭曲,顯然她的皮囊已經衰老,不适合在臉上待着。

宴非晚一眼就看出寶藍的臉有問題,于是出口挑釁道“這年紀了還待在青樓,也不怕被笑話!”

“你說什麽!”寶藍先前瑩潤的臉龐現在滿是褶皺。

許是動靜太大,所有人都站在二樓看着宴非晚,看着岳八月的人也怕出事,一個個都離開房間。

岳八月趕緊裹好衣服,顫顫巍巍地走出去,屋裏香味兒太濃,都被熏的神志不清了。

耳朵嗡嗡地叫,只看見宴非晚不停地在說什麽,然後剪下自己的頭發,寶藍很警惕,自己沒有下來,而是讓人下去拿,這一縷頭發摸着比那些精心保養的女子的頭發還要好上幾分。

寶藍從侍女手中接過頭發,摩耶兔侍女們都在用欣喜又怪異的目光看向那一縷頭發,趁他們的目光都被頭發所吸引,岳八月強撐起身體,扶着欄杆一步步向樓梯走去,可眼尖的侍女還是看見他,立即把他捉過來。

寶藍臉上的奸笑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

“下面那位公子,一縷頭發可不夠換他,不過看在公子真心實意,讓他幫我們再打響點名氣,到時候自然會放了他!”寶藍臨時開出的條件,讓宴非晚臉色鐵青,手上的符紙就要呼之欲出。

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宴非晚身上,岳八月也看過來,眼神堅定。

宴非晚似乎明白了什麽,眼神中帶有肯定的意味回看了岳八月,頭也不回的離開。

啊嘞,救我啊!你怎麽還走了!岳八月表面越是堅定,內心的波濤洶湧快要淹翻自己。

“啊哈哈哈!長的還不錯,快給他洗洗,我們啊要名聲大噪啦!啊哈哈哈!”寶藍笑地一臉得意,左搖右晃地回房裏歇息去了。

岳八月懵逼地看着那群剛剛還在逗弄自己的女人,現在就把自己毫不猶豫地扔桶裏,還放下狠話

“自己老實點洗幹淨!別讓我們動手!否則皮都給你扒了!”

岳八月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內心咒罵宴非晚一百遍。

“我讓你救我,你倒好自己跑了!”

打不過為了少吃點苦頭,只能乖乖的洗澡,擦香香,換上她們準備的衣服。

胸膛上就遮了兩塊布,腿上幾塊,大腿都不能亂動,容易看光光。

“我是男的——!”

跟着宴非晚平日裏步行,日頭足,曬黑了點。

但好在清瘦,遠看看不出什麽,只是這摩耶兔的眼睛不比常人,極其光亮。

“磨磨唧唧的,快點的!”

白眼侍女動不動就翻個白眼,打心底看不起這個人。

岳八月別別扭扭地,十分不情願地走到寶藍跟前,旁邊還放着一面屏風,中間加了紗布,打上光從外頭看看不見臉。

“奈奈過來給他做個示範。”寶藍慵懶地躺在搖花椅上,指揮那名最是妖媚的侍女來教導他。

奈奈蘭花指拎着已經是高開叉的裙子,站在屏風裏側,努力把自己前凸後翹的曲線凹出來。

“看好了,你也要跟着做!”

奈奈嬌媚的聲音帶上怒氣,狠狠地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揪到屏風前。

岳八月臉上帶着痛苦之色,聽話地學着她的先前擺的動作,腰塌下來,屁股和腿成一條線,身體僵硬地不斷抖動。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出醜的樣子,無一不在嘲笑他,仿佛就是為了看他出醜。

岳八月就是臉皮再厚這會兒也羞了臉,把頭低低地埋下,不敢去反駁,任由奈奈動手調整。

接下來的時間就這樣一動不動,稍微有點不符合就要揪耳朵,幾個時辰下來滴水未進,就連晚飯也沒有。

為了時刻保持儀态她們次飯都要細嚼慢咽,一小口一小口的進食。

岳八月蹲在牆角,看着他們吃吃喝喝,越是饑餓就越想把宴非晚大卸八塊。

夜晚悄然降臨,寶藍她們自然也累了,岳八月被安排在雜房,派人守在門口。

岳八月蜷縮在一張廢棄的小床上,閉上眼睛,怎麽也睡不着,空中還有灰塵在彌漫,吸進去都不住咳嗽。

“咳咳咳——狗賊—!”不點名道姓的罵,誰也不知道是在罵宴非晚。

“你怎麽這麽狼狽!”宴非晚一個漂亮地翻手從窄小窗戶口爬進來。

岳八月動作迅速地捂他的嘴“噓—小聲點!咳咳!”

“想不到你還挺勇敢的。”宴非晚壓低聲音略帶笑意,用手裏的扇子拍拍他的肩膀。

“我讓你救我,你自己跑了!”本就咳嗽的嗓子再加上壓低聲音就只有氣音發出來。

“你那堅定的眼神,不是要留這兒繼續查嘛!”

“我讓你堅定的救我,誰要留這!還有,你給她們頭發幹什麽?”小床上另一邊的灰也被拍走,兩人齊齊坐下。

“我的頭發烏黑亮麗,她見了喜歡也很正常!”宴非晚自戀起來的确無人能及。

“宴非晚。”岳八月低低地叫他“她們要…要把我賣了!”

宴非晚看向他眼裏沒有一絲震驚“放心我會來救你,不會看着你被買走了!”

“你!”岳八月氣的跳起來,食指指着他的鼻子“你…你還真把我給賣了!”

許是動靜太大,門口的守兵用鐵棍敲門,嘴裏不客氣道“吵什麽吵,賣貨的呸!”

“你!宴非晚!”他已經被氣到語無倫次,仰躺在小床上感慨自己的起起落落。

宴非晚臉色尴尬,扭向一旁。

良久,

宴非晚道“她們用你做噱頭,已經吸引了不少人,她們容顏衰敗,定會尋找方法恢複容顏。”

“噱頭?我一男的!”

“再不小點聲,就給你丢出去喂男人!”守兵顯然是被吵醒了。

雜房一時了動靜,宴非晚也從窗口一躍而下,一夜無眠。

白天跟着她們練,到了晚上,那些被岳八月這個噱頭吸引過來的人,布滿整個大廳,有錢人都坐在二樓,身邊摟着不少貌美女子,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樂都。

樂都是寶藍給岳八月取的,為的就是吸引那些年輕強壯的男性摩耶兔。

觀賞會還沒有開始,他們三五成群佼佼而談,有為了生意的,有為了美人來的,也有人僅僅是為了看‘樂都’一位絕世美人。

宴非晚混跡其中,一個人不停地游蕩,看他穿着非富即貴,有些人想要上前交談一番,沒成想會直接無視他,只好悻悻走開。

天色漸晚遲遲不見人出來,來的人都有些燥意,此時寶藍身着華服帶着面紗款款走出“今日是樂都的初日,還請各位老板賞臉,不過想來樂都也不會讓大家失望!”

寶藍說完就離開最高臺,屏紗被推出來,只是後面并無人影,岳八月還在調整兩個讓自己前凸後翹的東西,寶藍匆匆下臺就是為了趕他進去,寶藍一出現,岳八月自己很自覺過去,只是不知道那個侍女有沒有調整好。

屏紗盡是那些客人的竊竊私語,即使在羞恥也要上去凹造型,把寶藍侍女交的有模有樣的學着。

他們的目光皆被吸引,透過屏紗那眼神像是要扒光樂都,多眨一眼都是對身姿的不尊重。

屏紗隔住的是他們對于容貌地打量而不是對樂都的窺探,就在覺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時候,寶藍身邊的大侍女用絲帶招呼他該下場了。

整個身體松懈下來,岳八月按照她們教的步伐輕盈飄飄退下,剛一動保持他前凸後翹的兩個東西快速離開那裏,‘砰  啪’沒有了支撐身材一點也不傲人,恢複了一馬平川,身體僵持不下,屏紗清晰的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呈現給那些人。

“這是男的?”

“看這肯定是男!”

“要我說這會玩還是寶美人會玩!”

“是啊!”衆人附和道。

“水路走多了不妨走走旱路!”随即報出一個較為平淡的價“一百六十幣銀株!”這人實在是有些摳搜,這價格也只是一個普通頭牌的價格,更何況是一個唯此一朵的雄花。

“兩百幣銀株!”

“二百六十八幣銀株!”

“三百二十幣銀株!”

“...........”

價錢水漲船高,岳八月站立着不敢亂動,外面一聲聲叫價,擾亂着他的心,卻沒有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真的會來救他嗎?

名為心慌和僥幸的心理占據着他,一方面害怕他不會來救自己,又希望他能夠來救自己。

價格一直在變化,越來越高,他們争戰到最後的都是家底雄厚,資本龐大的有名人物。

"四百三十幣銀株!”報價的是一個來淄川縣不久的男人,他很神秘,衆人對他的了解就只有他很有錢。

這個男人年輕力壯容顏一絕身着青袍不加裝飾,謙謙公子人如玉,甚得寶藍滿意。

侍女喊定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不少“恭喜這位公子奪得樂都的初日,請公子移步,樂都已在房內等待公子!”

岳八月被人拉着去指定的房間,目光掃過寶藍面帶嘲笑一點也不吃驚的臉,瞬間就明白了這就是她故意的。

摩耶兔喜好不忌,無論男女只要喜歡就會把他帶回去。

盡管這次沒有拍到,卻也有人在暗戳戳的想以後來觀賞樂都,只要還沒有人為他贖身。

房內被點起了熏香,侍女剝去他身上多餘的東西,她們臉上有着難掩的譏笑。

恩客還沒有來,侍女守在門口等待着他來,大廳裏已經重新恢複熱鬧,老板們都把目光重新放回那些美人身上,她們用自己的才能吸引他們為他們千金一擲。

今日關門格外的早,不少被看上的女子都跟着回府上去了,那位出高價拿下樂都的人終于被帶進了房間,侍女識趣地退出去。

岳八月趁這空閑将床簾拉下,用枕頭藏在被褥下面,制造有人的假象,自己則悄悄躲在床下,屏住呼吸,一雙屬于男人的大腳慢慢靠近床邊“已經進去了嗎?”

聲音聽起來倒是格外溫柔,只是說出來的話像是常來的客人。

“小東西是要和我玩捉迷藏嗎!可別讓我抓住!”說完自顧自地找了起來,他的步伐很慢似乎有意而為。

躲在床下的人,不禁暗罵道,聽着還不錯,感覺跟變态一樣,宴非晚你丫的去哪裏了!

“一定要躲好喲,小東西!”男人在屋內走了一圈,最後把目光放在床上,“發現你了喲!”

這話吓得岳八月背後一涼想要原路返回爬回床上,謹慎的緩慢地一點點爬出去,一擡頭就和他來了個四目相對,這措手不及的對視,讓人下意識地回彈,後腦殼重重地磕在床邊,慘叫一聲反倒是把那男人給吓着了。

不過男人很快反應過來,拽住岳八月扯開床簾往上一扔,還沒開始解衣服,身後的窗戶被人給踢破了,後背遭遇重重一擊直接不省人事。

岳八月擡眼是宴非晚!太好了!

原本還沒有爬上這裏的窗戶,可是那一聲慘叫讓他以為已經發生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這才急忙忙地踢開窗戶。

“宴非晚!吓死我了,還以為你怕死不來了!”岳八月吐出一口氣平複心情。

宴非晚沒接他話,而是把人擡去床上,這男子生相還不錯,眉眼含情,含朱唇,左眉尾處有一小痣。

有動靜!兩人噤聲,屋內霎時安靜下來,一股香味從牆根裏的小孔鑽出來。

“好香啊!”

宴非晚沒有阻止他吸入香味,就這樣看着他,等他神識不清,把他放在床邊,轉身躲進一個隐秘的地方,注視着他們。

安靜的屋內響起了唯一的聲音,從衣櫃裏傳來。

一只細嫩的手推開櫃門,輕點腳步,來到他們身旁,确認他們睡着之後,便喚人來把他們擡進去。

臨了還往屋內多看了幾眼,确認沒有人看見,關上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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