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大姐姐你說這次我們是不是可以青春永駐了”大侍女走在前頭，兩個小侍女力氣倒是大一個沉默寡言穿的素，一個油嘴滑舌穿的豔。
大侍女是寶藍跟前最得寵的人寶藍還給她賞了一個名字紫姊。
“或許吧，都試了那麽多次了，哪次失敗了，哪次不是越漂亮，唉！要是這兒再豐滿點就更好了！”大侍女意有所指的撫上自己的那對豐滿。
“要我說還是寶姐姐和姊姐姐最漂亮，就是不知道寶姐姐活了多久，竟還是如此。”豔衣機靈的很，把大侍女誇開心了，就能往中間站。
大侍女也是馬屁精，聽了豔衣這般說，自然是懂得她要拍屁。
“不過，陣法要的都備齊了，要他們兩個有什麽用呢？”大侍女色眯眯地擰了一把恩客的胸膛。
“快點的，寶姐姐要催了！”
聽言，二人加速，在寶藍催之前把人擡過去。
寶藍完全不同于之前一個接客的人，而是穿了一件縷金镂空戲蝶錦羅裙，沒有風情樣更像是一個信神的術人。
“姐妹們，我們容顏易老，幸得苗娘娘為我們賜此陣法為我們永駐青春年華，我應該向她獻出我們的一切！”
這是寶藍每次儀式前都要說的一句話，她們滿臉崇拜，眼神裏的癡迷，她們虔誠跪拜。
或許是石頭太涼衣服薄，迫使本就沒有吸入多少迷煙的岳八月睜開眼睛，小侍女沒有捆住他們也沒有堵住嘴，可就算這樣，他也走不出去，半閉着眼眸斜視她們。
這裏是個地下洞穴，不太深，她們口中的苗娘娘應該就是那座‘像’，地面凹凸不平，還有大大小小不規則石塊，在中央有一磨盤般大小的陣法，依稀能看見有頭發、手指還有一些別的看不太清。
她們站的交錯有序推進，每個人腳下都有一個小陣法，都有一條血線指引，最後彙聚于中間的陣法。
“寶姐姐你說那兩個人還需要放進來嗎？”大侍女時不時瞥看一眼岳八月，怕這個好皮囊跑了。
“去把有錢的那個帶過來，我們要更強壯的，至于另外一個……呵留着吧！”寶藍不屑自傲的眼神打在岳八月身上，沒有看見卻也感受的到。
岳八月本是和那個恩客靠在一起，她們搬走恩客，裝睡的人往後倒也不能用手扶着，一些尖銳的凸起紮在背上，痛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恩客的上衣被解開，寶藍把玩着手裏的匕首，在強壯的胸膛上跳舞。
尖刀劃破左胸，寶藍熟練地掏出還有溫度正在跳動的心髒。
血液一滴一滴流進陣法裏，她們抱着最真誠的态度跪拜，寶藍将心髒放進于最中間的上方，她翩翩起舞，動作已經做過不下十次。
儀式很快寶藍跪坐中央，她們閉上眼陣法卻冒着黑氣。
“我天！”岳八月驚呼出聲，她們沒什麽變化，一些泛起黑氣，分不清是蝴蝶還是撲棱蛾子的東西，在她們臉上蠕動。
“你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是宴非晚的。
宴非晚看出他的疑惑，悠悠解釋道“她們活了很久，這并不是摩耶兔正常的壽命，她們活到如今已經有一百多歲，卻容顏不老，這些蠕動蟲子是從邪祟像裏爬出來的，它們越發飽滿光澤，吸食這些人的容貌，她們在給清理業障！”
業障一直是想要飛升之人的障礙，容貌、生命、善怨是他們一直想要突破卻又無能為力的障礙。
“業障！那，那她們……在替這個邪祟還業障！”
“是！”铿锵有力的回答，她們已經感受到了灼熱的撕燒感，許久沒見的指甲在臉上胡亂撓抓，先前還充滿血色的肌膚已經暗黃枯瘦，有人站起來睜開眼發出尖叫。
寶藍依舊穩穩地跪着，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寶藍是她們當中最有威望最美的人，她身上的蟲比她們更勝一籌。
“宴非晚，蟲子！蟲子過來了！”
蟲子沒有吸食飽，自然會攻擊其他人，可是它們并沒有攻擊已經被圍住了的恩客。
他已經醒了，看着密密麻麻的蟲子叫的比那些人還慘 ，他一跳一跳地，滑稽的模樣，在這種情況下笑不出來。
這個地方除了有通向房間的暗道，還有通往淄川縣外的暗道，眼看那群黑乎乎的東西就要過來，當即撒丫子跑了起來，岳八月慌不擇路，看都不看一眼就跑進去，人身的宴非晚下意識跟着他跑。
“呼呼呼——”跑了好大一段路，終于沒有看見蟲子，黑漆漆的暗道，又潮又濕。
“宴非晚—他跑那裏去了！有光！”看見光源迫不及待沖過去，就在要踏出那一腳時，一只手将他拉住，宴非晚是陡然出現在這裏。
他将岳八月拉回安全處，有光源的地方下是一片汪海，一腳下去怕是連人都不好找。
“你……”
宴非晚只是剛張嘴，一個匆忙的身影沖過來，力道之大，足以将站在洞口的兩人撞進海裏，連帶着自己。
洞口已經滿是黑蟲它們沒有下去，只是靜了片刻，又黑壓壓的回去了。
“宴…噗…”
巨大的水流沒有把兩人沖散，宴非晚抓着他的力道已經有了青紫的痕跡，那個冒冒失失的家夥就是買下岳八月的恩客，他被挖走了心髒，還能活過來？
岳八月睜大眼睛很快又被嗆到，水流出現漩渦，吸引力讓宴非晚無法施展法力，帶走岳八月，恩客還在掙紮，餘光看見緊緊抱着的二人，奮力游向他們。
水裏漆黑一片，身體浸在水裏，不斷旋轉，腦子裏無法思考別的，黑暗籠罩腦海，這次漩渦又急又勇，跟本無法判斷在什麽位置。
……
再次醒過來，已經來到了陸地，慶幸在海流裏活下來，外衣差不多被太陽曬幹，宴非晚拖着人靠在樹幹上，脫下外衣，點起火堆，确認他沒事才松下一口氣。
目光移向一臉茫然看過來的那名恩客，晦氣，居然和這種玩意碰到一起。
“嘶！好暈啊！”岳八月穿着他那件藕白色的裏衣，身上蓋的是宴非晚的衣服，沒什麽氣味。
“還不錯，還活着。”宴非晚看似不關心，手上一點沒有少動手。
“樂都－－”恩客穿的破破爛爛，大聲叫喊着他再也不想聽見的名字，這一喊倒是把他喊清醒了不少。
宴非晚的臉肉眼可見的暗下來。
“樂都，這是哪啊！這是誰啊？”恩客委屈的趴在岳八月肩上，這麽大一個男人怎麽這麽做作。
“你幹什麽！離我遠些，我不是你的樂都。”伸手去推，結果反倒讓他更往自己身上靠。
“咳咳咳！”眼看着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個男人身上去，就很不爽。
“你怎麽了？沒事吧”果然注意力都放了過來。
“欸，這是哪位大哥啊？樂都，我叫蘭詩，你要記住，不能忘記的！”蘭詩摁住他的臉，讓他只能看着自己，完全忽視宴非晚的存在。
背後一涼，宴非晚繞到這個陌生的家夥身後揪起他的衣領，用力一抛，沙子柔軟，倒是沒什麽大礙。
“宴非晚你……”
“離他遠點！”
“我知道！”岳八月不慌不慢地說道“他被寶藍挖了心，不到一刻就又長了出來，你說他是不是去了永樂，私自進入的？”臉上顯而易見的慌亂。
宴非晚搭坐在他身旁“或許，現在還不清楚他的底細還是離他遠點。”
緩緩推出一口哀氣“是不是挺倒黴，跟我合作，我什麽也不會，只會添麻煩！”
“嗯，确實挺麻煩的。”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看向再次要走過來的蘭詩，作勢又要扔他。
“等等，或許他應該知道些什麽。”
宴非晚這才收回手，任由蘭詩肆意靠近。
“嘤嘤嘤，你是我買來的，可別不認賬啊！”蘭詩用着已經打結的頭發使勁往他身上蹭。
“別蹭了，我不是她們的人，要是你要人去找她們要！”一只手使勁壓根推不起這個人。
“我不管，因為你我被弄到這個犄角旮旯裏來了，你必須要賠我！”蘭詩的胡攪蠻纏已經徹底激怒了看他不爽的宴非晚。
“滾開，惡心的東西！”
被他這麽一吼,蘭詩瞬間老實了，害怕再一次被扔，默默地蜷縮在一旁，身上的衣服不知道開了多少口子，在肩膀上有一處較為眼熟的印記，随着他地擺動露出原貌，是永樂通行證！
！通行證！他居然有永樂的通行證，定睛一看是假的，這是別人仿出來的，看起來很像是真的，卻少了真的的質感。
原來他被挖去心髒還能長出來不是什麽奇聞異術而是他去過永樂!
不具備永樂任何一個月份的通行證，強行進入的話，他的時間會永遠定格在那一刻。
岳八月偷偷地靠近緊閉眼眸的宴非晚把自己的猜想說給他聽。
一呼一吸的熱氣拍打在頸部，喉結微微滾動，清晰的下颚線擡頭就能看見，偏偏這熱氣撩人，為了躲避這熱氣向後傾斜一小下。
斜到哪熱氣跟到哪，實在是沒得辦法了，才把這個亂動人扶正。
“試試他不就知道到了。”宴非晚毫不在意的樣子讓岳八月覺得蘭詩要遭殃了。
“喂！那個臭東西，你是那來的？”
一閃而過的眼光帶點法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總覺得這個人不是普通人，蘭詩毫無壓力地說出來“我是永樂人！”
撒謊。
這話一說出口就引來宴非晚的嗤笑，剛剛一閃而過的眼光正是宴非晚打量蘭詩的眼神。
異族人，撒謊成精的人才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來。
“你？”岳八月搖搖頭，堅定不移地說“你不是！”
“我是，不過我的母親是平樂人，所以我對術法略微知道點。”為了證明自己還拿出平樂特有的荷包。
即使如此還是不敢放下心，而已經探得身份的宴非晚一言不發靜靜地看着這人做戲。
“那你知道永樂打霜了嗎？”對于家鄉的擔憂，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積攢下來的疑惑，都在蘭詩身上得到了傾瀉。
“嗯我走時永樂已經打霜了。”
對于蘭詩的回答不能全信卻也能安慰自己，最起碼永樂百姓無礙。
“你問永樂是因為你是永樂人嗎？”
“嗯。”別過頭去，眼裏無神，按他所說，永樂應當一切安好，看來時節珠消散只是一個幌子。
咕嚕咕嚕，肚子不争氣的叫出來，一天沒吃飯，加上海裏的翻滾，早就精疲力盡，現在是又累又餓。
看着在樹上做巢的鳥，肥美的身軀，不由得吞咽口水“宴非晚抓只鳥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