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克裏斯蒂亞諾被問得一頓,他第一時間沒有答上來,而這給了媒體記者信號,他們問得更加勤快了——

“羅納爾多,這是你和卡卡的第二次同臺競技,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

“我們都看到你們在場上有一些互動,這是來自第一場比賽後的友誼升溫嗎?”

“大家都拿你和卡卡做比較,這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嗎?”

“曼聯負于AC米蘭,對于隊長幾分鐘前的開火炮轟全隊友,你有什麽想說的?”

克裏斯蒂亞諾其實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狀态,但他沒有貿然開口,只是耐心聽着,直到面前的記者們終于慢慢安靜下來,他才拿過一個話筒。

“首先我想說,我們踢了一場很不容易的比賽,盡管比賽的結果是讓人失望沮喪的,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我們會在賽後和Boss、和隊友們一起總結複盤,盡快恢複最好的狀态去迎接下一場比賽。”

“我們和AC米蘭交手過兩回,他們是值得尊敬的對手。賽場上的勝利是我們共同追求的,這不會影響任何人之間的關系。或許你們都知道,我的國家隊隊友也在那兒?難道我們會因為一場比賽反目成仇嗎?”

“隊長是我非常尊重的前輩,他在賽場上看到了很多問題,他指了出來,想幫助我們取得更好的成績,我認為對此媒體不該用‘開火炮轟’這樣嚴重偏向性的說法。”

克裏斯蒂亞諾開口,他的回答無可挑剔,就像是老成穩重的隊長一樣,熟練地處理媒體丢出來的麻煩問題,又舉重若輕地避開關于他和卡卡之間的私交,給出了合适恰當的答案。

——上帝知道他曾經處理過多少這樣的後采,就像吉格斯說的,他比絕大多數人都适合應付媒體,無關年齡,這只是經驗。

媒體們對上羅納爾多的回答顯然不夠滿意,他們希望這個在球場上如火一樣熱烈的男孩,在場下的後采裏也能給出一些勁爆答案。

他們還想再深挖更有料的內容,但顯然受采訪者已經說完他想說的話了,克裏斯蒂亞諾推開話筒,雙手交叉擺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已經回答完了所有問題。

媒體大炮的鏡頭立即聚焦在克裏斯蒂亞諾手腕上多出的明顯繃帶上,鎂光燈閃個不停——這可是比賽時沒有的!說明比賽過程受傷了?沒人提起過!

有記者立馬詢問是否受傷、以及受傷的原因,但克裏斯蒂亞諾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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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心思應付記者,要不是他知道那些問題如果自己不親自回答,只會被記者編造得更糟糕,他肯定直接就走了。

他得回到大巴上,他得知道基恩的态度和爵爺的态度,如果有餘地,他真心不希望基恩離開曼聯。

這邊的媒體記者見堵不到克裏斯蒂亞諾,便把火力全都轉移到了今晚的勝者AC米蘭這頭。

作為出線隊伍,AC米蘭給出了更寬裕的采訪時間,而作為今晚矚目的球星,卡卡和西多夫兩人更是記者的聚焦點。

卡卡也被問到了同樣的問題——“大家都看到了你和曼聯七號在球場上共飲同一杯水,你們的親密關系讓這場比賽的火藥味都沖散了許多呢?”

“請問卡卡,你和曼聯七號的羅納爾多關系如何?大家對你們的評價就像天使與惡魔一樣極端。”

“米蘭獲勝後你和羅納爾多牽手,這是否算是一個安慰?”

“在你進球後,鏡頭捕捉到羅納爾多在微笑,這很詭異。”

因紮吉在一旁摸了摸鼻尖,他和身邊的內斯塔交換了一個眼神——媒體可真喜歡聚焦在這兩人身上。

內斯塔面無表情,只要這些記者別問他問題就行,他寧願他們的小王子分擔走這些火力。

卡卡露出公式化的完美先生笑容,他拿過話筒回答道:“我們非常欣賞對方的技術,你們可以将這歸為惺惺相惜。”

“在這場比賽裏我進了一個不錯的球,我想這個微笑也正能夠證明他是一個非常熱愛足球本身的優秀運動員,抛開我們的對手立場,他非常純粹,也非常高尚,在這樣的賽場上不吝啬地為對手送出贊賞,我很欣賞這一點。”

“同樣他在這次比賽中也貢獻出了非常優秀的進攻和跑動,我認為,正是因為有這些優秀的對手們,我們才能夠不斷增進自己的能力和水平。”

西多夫在旁邊露出潔白的兩排牙齒,充當一個背景板工具人,他壓根用不着發言。

上帝,他敢保證這些記者都沒想過能從卡卡這邊得到這麽多內容。

“羅納爾多在這場比賽中手腕受傷,你認為這是否影響了對方的發揮呢?”有記者又問。

卡卡聞言下意識皺起眉頭:“什麽?”受傷?

“有人拍到羅納爾多手腕上纏了綁帶,沒有接受完采訪就離開了,應該是要趕去醫院做近一步的治療。”記者一本正經地發言,底氣十足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其中三句話裏有兩句都是靠發散出來的。

卡卡抿直了唇線,他怎麽在賽場上沒有發現克裏斯的異常?他忽略了。

他忽然想到在克裏斯蒂亞諾和卡福起沖突的時候,他正跑過去,明明看到克裏斯被吉格斯拉起來的時候露出過疼痛的表情,但很快那個表情被克裏斯藏起來了,而他也在關注裁判那邊情況的時候忘記了這一點。

“我們都希望這不會嚴重……”馬爾蒂尼注意到卡卡慢了半拍,他索性開口接過問題。

卡卡回過神,他感謝地看向自己的隊長,他有些失态了,幸好馬爾蒂尼反應更快。

記者們見話題已經徹底被AC米蘭的隊長掌握住,只好放棄了刨根問底的念頭。

結束了賽後采訪,卡卡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就要離開。

他沒有随着大巴走,而是開了自己的車,直接給克裏斯蒂亞諾發了消息——【K:到酒店了嗎?我現在過來】

他發完消息後就發動了汽車,直到一路開到酒店底下,他停下車,查看手機消息。

沒有克裏斯蒂亞諾的回複,只有家裏人發來的一些道賀消息。

西蒙尼恭喜了他們晉級,又叮囑他記得好好抱抱克裏斯,別鬧矛盾;

多洛雷斯也發了恭喜的消息過來,還問能不能幫她照看一下克裏斯蒂亞諾,擔心好勝心強烈的驕傲小孩會鬧別扭,因為她到現在也沒能打通克裏斯蒂亞諾的電話。

卡卡深吸了口氣,他一一回複過去,告訴兩位女士他會和克裏斯在一塊兒的,讓她們放心。

但他也聯系不上克裏斯蒂亞諾,他知道克裏斯蒂亞諾不會在賽後給手機靜音,那現在聯系不上對方,是因為克裏斯蒂亞諾在接受手腕的檢查治療?

卡卡皺緊了眉頭,他沒法控制自己不去猜想更多的糟糕情況,但又同時慶幸,還好只是手腕。

他待在車裏,視線緊緊盯着酒店的門口,不想錯過克裏斯蒂亞諾。

克裏斯蒂亞諾把手機靜音了,他直覺知道這時候很重要,他不能被打擾。

他上大巴的時候,車裏只有基恩,他松了口氣,坐到了隊長的旁邊座位上。

“你的手怎麽樣了?”基恩看了克裏斯蒂亞諾一眼,目光落在男孩本來就比較細的手腕上。

克裏斯蒂亞諾的骨架小,卻瘋狂長個,抽條抽得顯得他要比同齡人、或者是同身高的人更清瘦細瘦一些,手腕也好、腳踝也好,都仿佛一用力就會受傷。

——事實也如此。

克裏斯蒂亞諾愣了一下,沒想到基恩開口第一句話會是問這個,他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麽,就是最近一段時間最好別用力。”

“聽隊醫的話。”基恩看出克裏斯蒂亞諾的不在意,他警告了一下。

克裏斯蒂亞諾點頭應下,他想了想開口:“雖然這不該由我來說,但這次媒體前的那些話,肯定會被他們拿來大做文章的。”

基恩連眼皮眉毛都沒有挑動一下,他扯了扯嘴角,看向克裏斯蒂亞諾:“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好好踢你的球。”

克裏斯蒂亞諾正要說話,大巴上又上來了一人,是弗格森。

弗格森掃了一眼大巴上的唯二兩人,蘇格蘭教頭臉上看不出表情,不怒自威,克裏斯蒂亞諾明顯感覺到這裏的空氣都仿佛繃緊了。

“克裏斯蒂亞諾,你也在這裏?”弗格森爵士終于開口,他很快目光也落在了克裏斯蒂亞諾手腕上明顯的白色繃帶,他頓了頓,“受傷了?”

比賽結束後弗格森就直接離開了,他沒有回更衣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自然,他也不知道克裏斯蒂亞諾找了隊醫。

克裏斯蒂亞諾松了口氣,他道:“小事,不會影響到後面訓練的。”

弗格森和基恩同時皺眉。

克裏斯蒂亞諾見狀飛快岔開話題:“我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所以提前回大巴上了。”

弗格森爵士微微點頭,他轉向基恩:“這場比賽踢得像狗屎。基恩,你知道我的意思麽?”

基恩沉着臉。

“我能說他們是狗屎,你不可以,他們不屬于你。”弗格森的聲音更重了一點。

克裏斯蒂亞諾意識到該來的來了。

“我是隊長,Boss,我有責任。”基恩面無表情地回答。

弗格森的眼睛冷了下來,他沉沉盯着基恩:“我假設你清楚是你在喊我Boss,那你就該明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我很清楚。”基恩回答,“所以……”

克裏斯蒂亞諾冷不丁打斷了基恩的話,搶過話頭道:“所以Boss,我想聽你告訴我……”

他打斷了兩人之間緊繃的弦,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憑借野獸一般的直覺,他覺得要是讓基恩說出那句話,那麽恐怕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他們都在失敗的怒火中燒下,誰也不是本意。

但是克裏斯蒂亞諾還沒想好一個借口,而被打斷的兩個人,現在齊刷刷地轉頭盯着他。

克裏斯蒂亞諾硬着頭皮:“……這場比賽我該改正的地方。”

弗格森和基恩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這話簡直不像是從克裏斯蒂亞諾嘴裏說出來的。

“我本來只是想找隊長聊一下,他是隊長,是場上我最信任的後背,如果隊伍裏沒有他,我不知道我該再找誰解決問題,幫助我。”克裏斯蒂亞諾看向弗格森爵士。

弗格森爵士頓了頓,他抿着嘴看向男孩,難道他不是克裏斯蒂亞諾最該信任的?

“但既然您也在這裏,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最信任的人,最能幫助我的人,都在這裏。”克裏斯蒂亞諾又說道,而這成功讓弗格森爵士的臉色明顯轉平和了許多。

弗格森爵士還端着主帥的架子,盯着克裏斯蒂亞諾。

他大概猜到自己的愛徒在打什麽注意,他也很清楚基恩對克裏斯而言的不同之處——

在克裏斯最初進入隊伍的時候,他沒有阻止其他人的一些小動作,他認為那些“小動作”可以幫助克裏斯更快地适應英超,而基恩作為曼聯的隊長,和費迪南德一起,是最先在隊伍裏向男孩放出善意的人,也是隊伍裏如同保護傘一樣的人,克裏斯蒂亞諾對他們的感情就如稚嫩的幼弟對長兄的孺慕和依賴。

毫無疑問他最喜歡的小将是聰明的,敏銳的,并且極為了解自己——這讓弗格森有一絲自豪驕傲,克裏斯蒂亞諾清楚今晚基恩的采訪內容有多麽不合适,所以他出現在了這裏,克裏斯看向他的目光裏都帶上了一點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期許和請求。

弗格森若有所思地在心裏重新評估基恩對這支隊伍的重要程度。

如果失去對方,他可以用內維爾來補上隊長的空缺,他相信對方能夠勝任,但同樣,他看得出來克裏斯蒂亞諾對內維爾,甚至還有對魯尼,都像是隔了一層透明的玻璃,盡管沒有太影響賽場上的配合,但如果對方變成了隊長,恐怕就難說了。

蘇格蘭教頭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他知道範尼甚至做過更惡劣的事情,但克裏斯蒂亞諾對範尼卻并沒有這樣。

弗格森思索着,他仍舊對基恩擅自不受控制的做法非常不滿意,也不打算輕易讓這件事情翻篇,至少,需要一個能讓人長記性、再也不敢挑戰他的權威的懲罰。

而基恩,他并沒有想太多,只是擡手揉了揉克裏斯蒂亞諾的頭發,很受用男孩說的那句“最信任的後背”。

“這場比賽我們輸了,暴露了很多問題。”克裏斯蒂亞諾說着,他不自覺地往下撇了嘴角,眼眶又酸澀起來。

他不能接受那個球在自己眼前轟進自己的球門,他已經跑到了,就差一點。

他原本只想為中斷話題找個借口,但現在他成功把自己藏好的那一面又暴露出來了,他覺得自己眼眶發熱,眼底又濕潤起來。

克裏斯蒂亞諾沒打算哭,他只是懊惱自責,但是淚腺不受控制,幾秒後就開始往下掉眼淚。

弗格森爵士和基恩,兩個差點針鋒相對、氣場拉滿的男人,頓時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時間只剩下到處在大巴裏找餐巾紙。

“我想變得更好,我知道我只能從你們這裏得到最中肯的反饋。”這是克裏斯蒂亞諾的心裏話,“你們是我最重要的夥伴。”

弗格森爵士深吸了口氣,他看向克裏斯蒂亞諾,過了幾秒才說道:“好吧。”

他想克裏斯蒂亞諾會得到他想要的。

“這場比賽的問題不在你身上,至少最不能被指責的就是你。”基恩則說道,并且看向了弗格森爵士,“您說對嗎?Boss。”

弗格森知道這是來自曼聯鐵血隊長難得的一個示弱,他微微眯起眼,除此之外,他也很贊同這位隊長的評價。

他意有所指地道:“很高興我們達成了一致。”

“當然,最不該被指責,不意味着沒有錯誤,我們會好好盤點一輪的,所有人,一個都不會少。”弗格森沉着臉補充。

克裏斯蒂亞諾呼出一口氣,他覺得大巴裏的空氣似乎開始恢複流通了,他看向弗格森,又看了一眼隊長,他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了一下兩人:“當然。”

又過了半個小時,剩餘的主力們都陸陸續續地上大巴了,內維爾走在最前面,一看大巴上坐着弗格森和基恩,頓時閉上了嘴,悶頭坐到了最後排去。

其他人見狀更是如此,誰也不敢開口說話,誰都不想惹惱一個怒氣沖沖的爵爺或者是基恩。

魯尼悄悄給克裏斯蒂亞諾發短信——

【R:你真厲害,早就和他們倆坐在大巴上了?他們沒把你罵一頓?】

【C:罵我-幹什麽?是我沒給助攻還是我沒回防跑最快?】

克裏斯蒂亞諾對外一向是強勢且驕傲且時常紮人心扉的。

魯尼倒吸了口氣,險些就想把手機扣在前面那個漂亮腦袋上。

正因為魯尼的消息,克裏斯蒂亞諾才注意到手機裏還有許多沒看的消息和電話,他連忙一個個回複過去——來自西蒙尼和多洛雷斯女士的安慰、來自國家隊隊友們的安慰、來自從小長大的朋友的關心,還有他的戀人。

克裏斯蒂亞諾趕緊給卡卡回了一個消息——

【C:抱歉,剛才在忙,才看到消息!我現在在回來的大巴上,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啦!】

【C:你還在那兒嗎?[星星眼]】

卡卡那邊近乎秒回:【K:我在】

克裏斯蒂亞諾安心地松懈下來,往座位椅背上一靠,打了個哈欠,他今天可是幹了太多事情,完全對得上勤勞小蜜蜂這個愛稱。

///

大巴回到酒店,克裏斯蒂亞諾本打算拿起雙肩包背上,卻被基恩提前一步拿了過去。

“隊醫不是讓你少用手?”基恩不贊同地掃了一眼克裏斯蒂亞諾伸出來的右手,右手上的繃帶存在感極其強烈。

克裏斯蒂亞諾摸了摸鼻尖:“好吧,那我還有左手。”

“別煩。”基恩直接拎着克裏斯蒂亞諾的雙肩包走下大巴。

卡卡待在車裏,一看到曼聯的大巴出現在酒店,他就微微前傾身體盯着,然後就看到曼聯的隊長身後背着一個背包、手裏還提着一個背包率先從車上下來。

然後是克裏斯蒂亞諾,他的男孩,兩手空空,慢吞吞地跟在基恩的身後,手腕上那圈刺眼的白色繃帶襯得克裏斯蒂亞諾的手腕更細瘦了。

卡卡意識到這意味着克裏斯蒂亞諾的手腕受傷情況很嚴重,連最基本的受力都不可以。

克裏斯蒂亞諾在酒店門口小幅度地張望了一下,然後才走進酒店裏。

過了沒多久,卡卡從車裏出來,他深深換了幾口氣,壓低了帽檐,低頭快步走進酒店裏。

他敲響克裏斯蒂亞諾的房門,然後被迎接了進去。

“嘿卡卡!”克裏斯蒂亞諾用左手拉過卡卡,伸腿把房門關上,然後飛快地仰頭親了親戀人的嘴角,“前面在忙,沒接到你的消息。”

“因為手腕的傷嗎?”卡卡低頭看向克裏斯蒂亞諾的手,“醫生怎麽說?”

“唔當它是扭傷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估計理療室裏肯定有辦法,到時候那些隊醫們說不定得驚呆下巴,想不到我會好得那麽快哈哈。”克裏斯蒂亞諾想到可能出現的場面,先逗笑了。

卡卡知道有理療室的存在意味着這些小傷對他們的職業生涯不會留下什麽影響,但他還是忍不住抿直了唇,低聲道:“Cris,認真點,我看到基恩連背包都不讓你拿了。”

“……”克裏斯蒂亞諾想說他的隊長一向很照顧他,但他注意到卡卡的表情,他縮了縮脖子,無奈地笑了一下,“好吧,但真的,它不嚴重,只要靜養幾天就好了。”

“我很小心了,為了它,我甚至沒在更衣室裏洗澡,就等回來泡個浴缸了。”克裏斯蒂亞諾為了證明自己的重視和認真,補充道。

卡卡聞言這才注意到自己戀人看起來确實還有些狼狽,他立即道:“我來幫你放水。”

克裏斯蒂亞諾翻個白眼,跟着卡卡走進浴室裏,玩笑道:“那你不如再幫我把衣服褲子脫了算了。”

“當然。”卡卡毫不猶豫地回答。

克裏斯蒂亞諾:“……”

當他躺進微燙的熱水浴裏後,克裏斯蒂亞諾舒服地輕嘆了一聲,他偏頭看向半蹲在自己身邊的戀人,不由好笑最後居然變成了這樣。

他本來以為幫他脫去衣物就是一個玩笑,結果卡卡真的付諸了行動,而當他表示出浴缸足夠大的暗示時,自己的戀人又嚴肅地拒絕了他。

現在,卡卡半蹲半跪在他的身邊,臉龐貼着他的手背,細細密密的親吻猶如最虔誠的信徒親吻天父那般,落在他受傷的手腕繃帶上。

克裏斯蒂亞諾微微擡手撫摸卡卡的頭發,手指描過對方的眉眼,低低笑:“別這樣。”

卡卡輕柔地抓過戀人的手,雙手搭在受傷的手腕下輕輕托撫着,明明是這樣溫柔的動作,卻每一個舉動裏都叫嚣着沉默的強勢和控制。

他低頭落下又一個親吻:“Cris,你待它不夠好,所以我要替你補上雙倍的。”

克裏斯蒂亞諾眨了眨眼,意識到卡卡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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