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內斯塔一點破，大巴上的主力球員們全都樂得笑起來起哄。
“你們兩個是要把彼此的球場都跑個貫穿嗎？就不能歇停一下？”
“得啦，追都追不上。我懷疑要是羅納爾多就在第一排的話，卡卡會直接翻進觀衆席去！”
“哈！那一定會是未來三天的頭條！”
“我才發現，你們倆甚至還設計了一樣的慶祝姿勢？這是什麽時候策劃的？蓄謀已久了吧？”
馬爾蒂尼沒有參與起哄裏，他深深看了一眼卡卡，他們的聖西羅王子并未察覺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或者說，他并不在意。
克裏斯蒂亞諾沒有從這些起哄中感覺到惡意，他在心裏松了口氣，說實話，他和卡卡的隊友們算不上多熟悉，更不說在這個時間段。
而就媒體給他塑造的形象，一些“跳水”，他很确信在AC米蘭這些人眼裏算不上什麽好印象——當然，他也不那麽在意就是了，頂多關系到他和卡卡的僚機是多還是少的問題。
卡卡察覺到克裏斯蒂亞諾的放松，他隐約猜到戀人在想什麽，不着痕跡地抓了一下克裏斯蒂亞諾垂在座位邊的手掌，用身體擋住，笑着回應自己的隊友關于“蓄謀已久”的問題：
“算是吧。”
今晚上演了梅開二度的克雷斯波調侃道：“相同的慶祝姿勢，真有你們的，也就我們知道你們兩個是關系好，你信不信那些熱衷喊話你倆不合的媒體，隔天就要說你是在向被淘汰的羅納爾多挑釁宣戰？”
克裏斯蒂亞諾聽見克雷斯波的話，抱着頭呻-吟一聲，他抹過發膠的頭發已經亂糟糟地卷着翹出一縷一縷的碎發：“你是對的，我已經能想象出來了。”
“我真搞不懂那些記者媒體，不管我怎麽澄清我們的關系沒他們說的那樣針鋒相對，他們就是不樂意信？”他嘟哝着抓了兩把頭發，懊惱郁悶極了。
克雷斯波差點被羅納爾多那麽認真的苦惱逗笑，尤其男孩頂着一頭有些淩亂的卷發，又結合對方為了慶祝他們的比賽而剛從瘋狂人群裏逃脫出來的糗事——克裏斯蒂亞諾在克雷斯波眼裏的喜劇效果拉滿了，甚至還帶上一些倒黴蛋的可憐人設。
不僅是他，就連一旁加圖索、卡福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加圖索道：“我以為比起造謠你們關系惡劣，你應該更關心那些關于你熱愛假摔、粉紅小馬駒之類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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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系惡劣與否，根本傷不到他們的實際利益，在AC米蘭的主力們眼中，這完全不值得克裏斯蒂亞諾那麽嚴肅的反駁和懊惱。
卡卡聽見加圖索的後半句，下意識皺了皺眉，斂起了一點笑。
他非常厭惡那些媒體輿論造出來的偏見中傷，門德斯告訴他這很複雜，而克裏斯蒂亞諾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糟糕的環境。
克裏斯蒂亞諾則是聽見加圖索的話後，找到了一個重點，他笑着咧開嘴角：“謠言。你看，你就知道這是假的。”
加圖索翻個白眼，不明白這有什麽值得克裏斯蒂亞諾開心的，他們和卡卡看過不止一場羅納爾多的比賽——現場的或者轉播的——克裏斯蒂亞諾确實懂得如何跳水。
可是但凡誰看過英超那個強度的比賽，看到那些後衛們被克裏斯蒂亞諾花式過人折騰得團團轉，以至于後面看到克裏斯蒂亞諾拿球都會直接選擇用暴力的方式斷球，那麽他們都會明白這“跳水”是一個保護自己的聰明手段，否則恐怕這個男孩踢不到兩個賽季就得徹徹底底報廢。
更何況，比起跳水，加圖索看到更多的是克裏斯蒂亞諾頑強亢奮的進球欲-望和勝負欲。
說真的，看到羅納爾多的比賽，加圖索就能明白為什麽卡卡會喜歡和羅納爾多做朋友了。
“和我踢過球的、看過我比賽的人都會知道這些是假的，是謠言。”克裏斯蒂亞諾說道，他聳聳肩膀，“這就夠了，我不能指望那些不看球不懂球卻愛聽八卦的人都喜歡我，但是看過球的人、和我踢過球的人，絕大部分都喜歡我。”
“又或者，嫉妒我。”克裏斯蒂亞諾補充。
加圖索有些意外地看向克裏斯蒂亞諾，他短暫地愣了一秒後笑起來，手掌大力地拍了兩下克裏斯蒂亞諾的肩膀：“你确實有點意思，我知道卡卡為什麽喜歡你了，我也挺喜歡你的。”
克裏斯蒂亞諾聽起來很高興，一點也不在意被加圖索拍疼的肩膀，他沖對方笑得更真誠了一些：“謝謝！我也是！”
卡卡看向克裏斯蒂亞諾，那雙眼睛極有神采，圓潤晶亮，下至的眼尾讓克裏斯看起來更加無害，還有點像幼犬的天真柔軟，他必須得承認，青澀版的克裏斯蒂亞諾有着絕對的男女老少通殺的魅力——不局限于情-愛。
盡管他清楚加圖索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但他還是不能控制自己想要獨占這樣目光的念頭。
他站起身不明顯地擋在兩人之間，對克裏斯蒂亞諾微笑，卻是對着加圖索反駁道：“不，加圖索，你只知道其中的萬分之一。”
克裏斯蒂亞諾被上帝之子的微笑迷得晃神，對方說的話從耳朵裏進去，轉了一圈，又出走了，根本沒聽清楚。
而加圖索則像是噎住了一樣，他看向周圍的隊友們，發現內斯塔和舍普琴科也都盯着卡卡的背影。
好得很，不止他一個覺得這不對勁。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卻被馬爾蒂尼打斷了：“好了，大巴要啓動了，都坐好了。”
加圖索閉上了嘴。
“對了，羅納爾多，你去哪兒？大巴先送你回你的酒店還是直接去機場？”馬爾蒂尼看向克裏斯蒂亞諾。
“噢不用管我，直接回你們的酒店就行。”克裏斯蒂亞諾擺擺手。
“他和我住一個房間。”卡卡說道，“明天一起去機場。”
馬爾蒂尼頓了頓，他看向科斯塔——難怪前一天入住酒店的時候，科斯塔還特意換到了他的房間來。
科斯塔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幹笑一聲。
“我臨時決定來看比賽的，所以訂不到周圍房間，卡卡說他這兒正好能騰出一張床。”克裏斯蒂亞諾敏銳地補充解釋了一句。
馬爾蒂尼沒有再對此說什麽，他只是微微點頭：“好的男孩，正好順路。”
克裏斯蒂亞諾看看馬爾蒂尼，AC米蘭的隊長光是坐在那兒，哪怕一句話都不說，都讓他生出一種仿佛自己在拐帶人家兒子私奔的心虛來。
他咽咽口水。
卡卡好笑地看自家戀人繃緊表情，帶着少許嬰兒肥的臉龐微圓青澀，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緊繃樣子，實在有趣極了。
他捏了捏克裏斯蒂亞諾的手指，壓低聲音，分散克裏斯蒂亞諾的注意力：“Cris，你還沒親口祝賀我呢。”
克裏斯蒂亞諾回過神，他注意力全放在了戀人身上，聞言立馬道：“我沒有嗎？”
“沒有。”卡卡搖頭。
克裏斯蒂亞諾輕輕“啊”了一聲，他低下頭，卡卡則刻意地湊近了幾公分，稍稍偏頭，自然而然地拉近了距離，兩人近乎零距離地親密地依在一起說着小話。
卡福看着自己的國家隊隊友，這似乎已經完全超過了安全社交距離，不，是壓根沒有安全社交距離。
他撓撓頭。
馬爾蒂尼找到科斯塔，就坐在科斯塔旁邊，這讓科斯塔生出一絲錯覺，好像自己要被審判了。
舍普琴科和內斯塔也默契地坐到了科斯塔身後一排。
科斯塔：“……”
見鬼的克裏斯蒂亞諾和卡卡！
大巴回酒店的一路還算和諧，不過中途安切諾蒂覺得他們缺了一點氛圍，于是放了音樂，還插了移動話筒和音響，讓球員們積極主動地加入進來。
內斯塔縮在最後一排打游戲，戴上耳機，将游戲音效調到最大，努力降低存在感。
克裏斯蒂亞諾顯然很喜歡這個環節，卡卡笑着讓克裏斯上去，安切諾蒂也朝克裏斯蒂亞諾招了招手，他對克裏斯蒂亞諾印象很不錯。
克裏斯蒂亞諾對這位曾經與自己合作過的主教練同樣親切尊敬。
他見狀立馬湊上前，先給了安切諾蒂一個大大的擁抱，貼面親了親。
安切諾蒂都能聞見克裏斯蒂亞諾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哪怕看了一場激烈的比賽，被球迷們擠得狼狽，出了點汗，但仍舊比他們更衣室裏的味道好聞多了——也比他們大多數球員好聞多了。
安切諾蒂不合時宜地想到之前有一則小報消息，說曼聯的更衣室被克裏斯蒂亞諾的香水浸透了，是最好聞的俱樂部更衣室。
或許這是真的。他不着邊際地想道，建議所有球員都學習起來。
“這家夥不會真的想來我們俱樂部吧？”克雷斯波壓低聲音，“他對我們的教練也太熱情了點。”
卡卡失笑，替男孩反駁：“不會，他對曼聯的感情難以動搖。”
“好吧。”克雷斯波聳聳肩，他看了眼卡卡，“你怎麽不上去一起熱鬧一下？”
“我不會唱歌。”卡卡微笑道，目光則始終跟随着正在找歌點歌的克裏斯，他說道，“克裏斯蒂亞諾唱得很不錯，我在旁邊鼓掌就夠了。”
克雷斯波聞言應了一聲，有些期待。
幾分鐘後。
克雷斯波臉上的表情險些被克裏斯蒂亞諾的歌聲震破，要不是礙于隊友情，他幾乎想要不禮貌地捂住耳朵。
這叫“唱得很不錯”？！
上帝，誰來給羅納爾多的麥克風調低音量？
最好靜音的那種。
馬爾蒂尼和科斯塔臉上的表情也搖搖欲墜，科斯塔在心裏将阻止克裏斯蒂亞諾唱歌列為紅榜第一緊急事件。
再看卡卡，他們的聖西羅王子仿佛樂感失蹤了一樣，沉醉地看着大聲喊話的克裏斯蒂亞諾，并且在一曲結束後率先帶頭鼓掌。
科斯塔：“……”
兩秒後，科斯塔在卡卡丢來的視線下，僵硬地拍手。
包括其他所有人。
安切諾蒂後悔自己招手把羅納爾多招來的舉動，他正想找個借口把男孩送下去，卻聽對方爽朗地笑道：“謝謝你們，那我再唱一首吧。”
“不！”科斯塔脫口而出，然後頂着卡卡的凝視，硬生生吞下後半句話，僵硬地改口道，“一首怎麽夠呢？哈哈……”
馬爾蒂尼坐在科斯塔邊上，一個拳頭錘上了科斯塔的肩膀，他面帶微笑：“我知道你很喜歡羅納爾多的歌聲，但時間實在太少了，不如你們回到酒店私下裏玩得痛快些。”
科斯塔幹笑兩聲。
克裏斯蒂亞諾點點頭：“說得對，卡卡，不如你上來吧，你總得表演點什麽！桑巴舞呢？”
“沒錯沒錯！”舍普琴科立即附和，上帝，只要不是羅納爾多唱歌，別的什麽都可以。
卡卡“唔”了一聲，看着克裏斯蒂亞諾投來的期待視線，他沒法拒絕，于是起身道：“我會一點，但不是那麽擅長。”
克裏斯蒂亞諾飛快反駁：“不，我知道你跳得可好了。”
克雷斯波觀察了一下這兩人，想到先前卡卡言辭鑿鑿的肯定，他對克裏斯蒂亞諾的話抱着五分的懷疑。
但是，卡卡是巴西人，他是可以相信巴西人的種族天賦的對吧？
就像他們的足球一樣。
但是克雷斯波忘記了卡卡的球風和桑巴足球有些不小的差別，所以他的跳舞……
克雷斯波痛苦地閉上了眼，為什麽他們的王子看上去像是才剛剛馴服了自己的四肢？
克裏斯蒂亞諾還在用力鼓掌，大聲贊美。
安切諾蒂：“……”
他絕不會讓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自己手裏的，這對他的精神很不好。
安切諾蒂還不知道他遲早得經受這個。
等到大巴抵達酒店，AC米蘭的所有主力們都迫不及待地沖下車。
只有一直沉迷游戲的內斯塔挂着耳機，不急不慢地跟在最後面，不明白自己的隊友們為什麽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唱得還不錯吧？”克裏斯蒂亞諾見內斯塔走在自己邊上，看起來也沒像球場上那麽兇悍的樣子，他開口發展友情。
——他一向對長得好看的人有天然的親近。
內斯塔聞言微微有些茫然地擡眼，瞥了一眼一旁的卡卡，然後點頭應了一下：“不錯……？”
克裏斯蒂亞諾愉快地又哼唱了兩聲，但是內斯塔沒有聽出那是什麽。
卡卡朝內斯塔露出一個聖光微笑：“上帝會保佑誠實的人。”
內斯塔：“……唔，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