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像誰啊
第30章 像誰啊
◎“你威脅我啊?”◎
又是幾天氣溫驟降, 胡鹽的心情也愈發沉悶。
寶寶有時手賤打她,她也不像之前一樣吹胡子瞪眼了,只是把寶寶交給霜升,自己一個人待着, 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好像壓根不知道自己被拍了兩巴掌。
霜升只得更細致地把寶寶帶帶好, 小小聲跟她說:“媽媽今天上班很累, 我們不要去煩媽媽。”
但胡鹽确實不是累,正相反, 她是因沒什麽可做的而感到迷茫。
*
阿綢沒有再聯系她,也不再在鏡頭前露面, 她也不敢去主動聯系, 因為擔心接收器已經到了其他人手上。
那場婚禮現在炒得火熱,被全民關注着。因為宮玦他大姑手下經營着文娛公司, 所以婚禮現場會有直播,為宮氏文娛帶來一大波盈利。
人們讨論這事情的時候,看起來紅光滿面、熱情洋溢, 就好像婚禮一定會如期舉行、盛大圓滿,這樣的氣氛讓胡鹽心慌。
但她心裏明白, 鐘邕說得對。
警署有警署的計劃, 她只要待着不動,就已經算是幫忙。
可只要稍一閑下來, 胡鹽便不由自主地想像可能出現的不好的結果——
在婚禮之前, 他們不會找不齊證據吧?
就算找齊了,“那位大人”不會突然反悔,又開始護着宮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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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家的保镖人手更多了, 似乎還聘用了雇傭兵, 警署不會幹不過他們吧?
最最讓她擔心, 也最可能出現的情況是,到時那麽多磁力Alpha混戰,不會誤傷到阿綢吧?
這麽想着,胡鹽就忍不住地摳着手——像他這麽弱小的Omega,在這種戰鬥中受傷都是輕的,他能機靈點找到好地方躲藏嗎?季氏的保镖能保護好他嗎?萬一他被宮玦挾持成了人質怎麽辦?
胡鹽愈發窮思竭慮,惶惶不可終日,連氣血都有點虧空了。
*
而另一邊,阿綢也确實處在監視之中。
宮氏這一步走得太絕,實際讓季家有些難辦——不結吧,他們之前都在媒體上逼婚逼了那麽久了;結吧,就是讓阿綢落入宮氏手中。
當然,他落入宮氏手中本身是不要緊的,沒人管他的死活。
主要是,一旦他嫁了過去,他生過孩子的事兒就徹底瞞不住了。如果宮氏還能逼問出孩子的下落,那就更坐實了通|奸事實。
到時将人盡皆知,季家出了這麽個恬不知恥的Omega,婚前生下不屬于未婚夫的孩子,還試圖瞞天過海,讓宮家既掏錢又接盤。
那季家就徹底成了笑話了。
因此,季老爺子一怒之下關了阿綢禁足,派人嚴密監視着不讓他再亂跑。
現在季家騎虎難下,唯一可以蒙混過關的辦法,就是阿綢能咬牙把孩子瞞住,那樣就算查出生育過,在媒體面前他也可以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宮玦的。
到時宮玦要是氣不過,就跟他在媒體前互噴吧。一個說宮玦人渣不認賬,另一個說季籌通|奸不承認,反正吵來吵去也是個糊塗賬,大不了兩家聲譽一起受損。
所以壓力給到了阿綢這邊。
他知道,自己就是死也不會說出孩子的下落,但他怕的是宮家不讓他死。
婚禮一過,他的人身自由就全受宮家掌控了,所謂的洞房花燭夜,對他來說将是一場酷刑。他知道宮玦對他沒興趣,但正因如此,下手可能就更狠、更不憐惜,而宮玦的變态,在上流子弟之中可是有名的。
哪怕他撐得過一晚,他撐得過之後日日夜夜的折磨嗎?如果真就被嚴密管控着,連求死都不能,那是不是早點選擇這條路才是明智之舉呢?
心裏想着婚後的恐懼,面對的卻是被禁足于卧室的壓抑,有時精神崩潰下來,他是真的想到了死。
他的目光會在卧室內搜尋,落在一些尖銳物上——用剪刀嗎?水果刀嗎?還是……
這時,他忽然看見,自己的床頭櫃上放了一整瓶安眠藥。
他以前從不失眠,房間裏也從未出現過這東西。
阿綢震驚地拿到手上看了又看,然後想明白了什麽,口中喃喃:“父親……”
确實,如果他在婚前死去,對季家來說,也是個破局的好辦法啊。
*
這段時間裏,阿綢除了保镖以外唯一見到的人,就是前來調查的鐘邕。
季老爺子允許了鐘邕見他。
“您好季少,看得出您有些婚前焦慮。”鐘邕和藹地笑道。
能看見他,阿綢心裏也略略踏實下來:“您好,鐘警官。”
“嗯,我這次來,是想向您了解一下您的未婚夫宮玦。希望您不要有任何徇私舞弊的行為,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鐘邕說着看他一眼,“當然,對您來說也非常重要。”
“我明白。”阿綢點點頭,“您應該知道,宮玦他,并不滿意這樁婚事。”
阿綢說:“他很希望能取消婚約,但是長輩們不會同意,于是他便向我下手。”
“大約一年前,我在健身俱樂部游泳的時候,就發生過一次。我的抑制劑不翼而飛,易感期又來了,如果沒有巡邏隊的救助,那一定會出事。”
“所以你懷疑是宮玦搞鬼是嗎?”
“我不作他想。”
“好的,還記得是哪天、什麽時候發生的嗎?”
“10月24日。那天剛好是我的生日。”阿綢說,“大概下午4點左右去的白馬健身,本來打算游兩個小時後去給自己買個蛋糕,但是下水後不久身體就有反應了。”
鐘邕點點頭:“好的,我們會去核查的,請繼續吧。”
阿綢便道:“那之後我生了場小病,總是渾身乏力、嗜睡,本該提上日程的婚禮再次延期,宮玦也暫且放過了我。直到大概兩個多月前……”
“哪天?”
“7月23日。”阿綢說着看了一眼房間裏的保镖,“是我女兒的生日。”
*
是的,反正這在宮、季兩家內部早就不是秘密了,但這也确實是阿綢第一次在保镖面前明白地說出來。
他又重新看向鐘邕:“那天我父親讓我去中心大廈,和宮玦商讨婚禮事宜。路上我便覺得腹痛,但因為約好的時間快到了,就硬着頭皮去會客室見他。”
“我不太記得聊了什麽,只記得疼,然後信息素就散播開了,味道重得我自己都覺得難受。”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肚子裏有個蛋,已經要生産了……”
“你等會兒。”鐘邕緊急叫停,“你的意思是,孩子是你生的?”
阿綢有點懵,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問題:“是啊。”
鐘邕有點混亂:“為什麽是你來生?這搞得多麻煩啊?”
鐘邕這話一出,阿綢就知道他應該是去過胡鹽那裏了:“不是,您誤會了……我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和其他人沒有關系。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因為對我來說這孩子就是憑空冒出來的。請相信我沒有說謊。”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鐘邕的眉頭都擰到一起去了,“你說你不知道對方是誰?你難道看不出孩子像誰嗎?”
阿綢還是那樣懵懵地看着他:“像……誰?”
“噗哈哈哈哈,”鐘邕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可太離譜了。沒事,這事在這兒不方便說,等一切結束了我再告訴你——請相信一個30年老警長看骨相的能力。”
阿綢不明所以,鐘邕則已經擡擡手:“繼續吧,然後呢?”
*
因為有些話确實不能讓保镖聽見,阿綢即便心急,卻也不能追問。
他只是繼續闡述:“然後我就進入了産程。”
“我們這些名流子弟常備的抑制劑都是很高級的,效果非常好,市場上很難買到。宮玦給自己打了一針,卻搶走了我的公文包,不讓我打。”
“他對我拳打腳踢,發洩情緒,然後讓手下的幾個Beta保镖把我拖了出去,扔在大街上……後面的事情我不太想說,總之,宮玦對我做的事情就到這裏為止了。”
鐘邕點點頭收起屏幕,然後起了身來:“好的,謝謝。你的證詞非常有用,我們這邊的行動也進行得很順利,請不要擔心,一切就交給我們吧。”
阿綢也起身送他:“好,真是太辛苦您了。”
距離婚禮只剩3天,這個時候鐘邕能說出“進展順利”的話,那看來是真的很順利——至少搜集證據這一步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婚禮當天,必有鏖戰。
阿綢看着鐘邕離去的背影,用力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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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鐘邕卻沒能徑直離開。
阿綢的卧室門口,一個保镖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路引他去見了季老爺子。
看來季氏保镖的耳麥都是通的,消息這麽快就傳到了季老爺子這裏。
“鐘警官,我聽說了,您似乎知道我外孫女的下落。”季老爺子看起來十分慈祥,“阿綢這孩子啊,犟,以為自己犯了錯我會生氣,就不願意告訴我。可不管怎麽說,這總歸是多了個孫輩,我怎麽會不開心呢?”
他說:“還是煩請鐘警官告知一下,也圓了我這把老骨頭見見外孫女的夢。”
“哈哈哈,我明白,我明白。”鐘邕客氣地笑着,“但是季老,我也不傻啊。”
“鐘警官這話說的。”季老爺子攤手,“等宮氏一除,我就是‘那位大人’麾下最得力的,您跟我作對,又能有什麽好處呢?”
“哈哈哈季老真是老糊塗了。”鐘邕笑完,眼神一轉,一雙鷹眼似有寒光,“你威脅我啊?”
二人僵持了三秒,而後勾肩搭背,大笑而去。
【作者有話說】
雖然白熱化了但我感覺我完結還得好幾天呢……
是的啦,阿綢是天蠍男,孩子是獅子寶寶。
關于孩子是誰的,這章已經明示了。(今天雙更,下章給大家詳細解答到底怎麽回事)
(ntr很好玩,但我還是不想來真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