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世界

第36章 這世界

◎“我是,Enigma。”◎

那一天, 胡鹽把宮玦從刑房打到卧室,從床上打到窗邊。

那是一種不打死他就無法解氣的惡心和憤怒感。

所以是因為她總是在刑房門口生悶氣,宮玦才總叫戚卿來?

是因為喜歡的她身上沾了別的Alpha的味道,才心神不寧繞錯了繩子?

合着這事兒怪她?

胡鹽肺都要氣炸了, 她拳頭上都是血, 宮玦的牙都給捶掉了好幾顆:“你殺人你有理了?你殺人還想怪到別人頭上?我最大的錯就是把你從豔廳救出來!我當時就該讓你被Omega做死在裏面!”

宮玦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麽腦回路, 他被嘴裏的血嗆得冒泡,艱難地發出聲音:“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說……真相……”

胡鹽兩手交握在一起形成一個大拳, 高高舉起重重落下,直接把宮玦打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 巨大的落地窗, 從外面被擊碎了。

*

夜色中,直升機的聲音近在耳畔, 呼嘯而來的風将胡鹽的頭發吹得蓬亂。

一條繩梯落下,宮老爺子神色慌張,從機艙內探出頭來:“阿玦!快上來, 阿玦!”

胡鹽揪着宮玦的衣領把他拖到窗邊,擡頭看向宮老爺子:“不好意思啊, 已經就剩半條命了。”

落地窗已碎, 按胡鹽這個拖法,宮玦半個身子都懸在60層外面, 只靠胡鹽一只手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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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老爺子的心都快掉出來了:“別!你是什麽人?你想要什麽?”

“你管我是誰!”胡鹽喊道, “現在立刻給我順着繩梯下來,你但凡想跑,我要你兒子死!”

直升機上有槍已經瞄準胡鹽, 紅點都出現在了她腦門上, 但是一旦開槍的話, 宮玦也會死。

宮老爺子一把把身旁的狙擊手推開,喝道:“你幹什麽!阿玦還在她手上!”

然後轉而看向胡鹽:“你別沖動,我下來,我這就下來!”

機艙的門開了,宮老爺子打開安全帶,顫顫巍巍地順着繩梯向下,幾次險些失手掉下去。

但好在他需要爬的距離并不長,很快到了胡鹽可以碰到他的高度。

胡鹽一手拉着宮玦,另一只手一用力,把宮老爺子那把老骨頭也拽了下來。

再一擡頭去看直升機,胡鹽徹底愣住了。

直升機的尾舵上,直溜溜地站着個人。

*

這太詭異了,這不是人類能做到的姿态。

剛才明明還沒有的,她是什麽時候站到那裏去的?

胡鹽怔怔地看着那人,沒注意直升機上的狙擊手已再次瞄準了她。

然而同一時刻,直升機的機長和狙擊手,甚至包括宮老爺子,忽然都白眼一翻昏了過去。直升機失去控制,下落過程中撞擊在樓體上,發生了爆炸。

直到爆炸的焦味傳來,胡鹽才反應過來——是信息素,那個人的信息素強大到,讓三個Alpha同時昏了過去。

而在直升機下落時,那人輕輕一躍,跳到了胡鹽身邊。

胡鹽嘴巴都在哆嗦:“姐、姐姐……”

姐姐卻沒搭理她,手起刀落,直接把刀紮進了宮老爺子的心髒。

胡鹽吓得直接撒手往後退,宮玦險些真掉下去,好在姐姐伸手一撈,把他提了上來,扔在地板上。

然後姐姐按了下耳朵裏的接收器:“大人,我是胡粥。任務完成,宮叁确認死亡。”

又點了兩下,是挂斷了。

胡鹽總算已經回過神來,上前抓住姐姐的袖口:“你到底怎麽回事?你為‘那位大人’做事?”

“你被人打傻了?”姐姐敷衍她,“我是雇傭兵啊,當然誰雇我我給誰做事。”

“你少給我來這套,這都是我糊弄別人的技倆!”胡鹽大喊,“你剛才這些、這些……你跟我說你是普通雇傭兵?”

姐姐已經往窗邊走去:“警署的人要是問,你就把看到的都告訴他們就行了,我這邊無所謂。”

“什麽意思……你幹什麽?這裏是60樓!”

姐姐卻依然我行我素地向着夜色走去,口中喃喃道:“阿鹽啊……”

“我是,Enigma。”

姐姐張開雙臂,輕松又自如地跌落下去。

胡鹽尖叫一聲沖到窗邊,低頭卻不見姐姐的影子。

她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又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

就這樣的,宮氏大案終于告破。

宮氏重要成員5人被抓捕歸案,但首犯宮叁宮老爺子在抓捕過程中死亡。

至少對外是這麽公布的。

胡鹽在鐘邕那語無倫次地說着宮老爺子死亡的經過,聽得鐘邕想給她做藥檢,但是直升機爆炸、宮老爺子死亡,所有線索都和她說的對得上,甚至她還說那個Enigma就是她親姐姐。

編瞎話也沒有這麽坑姐姐的。

像這樣超自然個體的存在,而且是和“那位大人”有關的,自然是暫且被壓下來了。胡鹽也被要求不要聲張,連對自己爸媽都不要講。

于是胡鹽稀裏糊塗地說完,又稀裏糊塗地走出來,站在警署走廊裏向窗外看。

天好像還是那個天,但又感覺哪裏不太一樣了。

這世界,很詭異啊。

恰在此時,有人被壓往問話室,正好路過這裏。

胡鹽扭頭一看,是司念。

她半邊臉高高腫起,一只胳膊也骨折了,吊在胸前,看起來很是凄慘。

吓了胡鹽一跳:“額,因為你當時吓到他們了,所以隊員們可能……下手有點重。”

司念把一绺頭發挂到耳畔,很幽怨地看着她:“你也一點沒護着我。明明我都把磁力裝置撞壞了。”

胡鹽撓着後腦勺:“我當時不是着急嗎……別拿那個死魚眼看我了,等你出來我請你吃飯。”

她還積極向警員打聽:“她犯的事嚴重嗎?要關嗎?關多久?”

對方板着臉把她推開:“不知道,無關人員請離開,別耽誤事。”

*

于是胡鹽就走了。

警署門前,阿綢正在樹蔭下等她。

她上前揉揉阿綢的腦袋,好像撫摸一條大狗:“你就這麽跟我走了不要緊嗎?不跟家裏說一聲?”

阿綢搖搖頭:“他們應該沒人能想得起來我。”

“那你也太慘了。”胡鹽心情不錯,跟他調笑着,“沒人要了是嗎?只有我會要你了是嗎?”

阿綢順從地把腦袋交到她手裏,任由她揉亂自己的頭發,同時又回到了那個複雜的話題:“對了,你到底為什麽說寶寶是你的孩子?”

胡鹽的笑容凝固惹。

*

胡鹽左顧右而言他了一路,扯天扯地也沒能把話頭繞開。

回到家時,阿綢原本忙不疊地想見寶寶,好不容易忘了這事兒了。巧的是霜升剛好帶寶寶出去玩,不在家。

阿綢的表情也一下子垮下去,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他坐在床畔皺着眉頭,略顯煩躁地扇動兩下床上的被子。

胡鹽給他倒了杯水:“別找了,都說了不在家。這個點兒應該是帶去小公園玩了,很快就回來。”

“不是在找。”阿綢看向她,“是你的床上一股櫻桃味。你身上也有。”

胡鹽就奇了怪了:“櫻桃味你也不喜歡?櫻桃味多好聞啊。”

阿綢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不喜歡。沒有我的味道好聞。”

靜了靜,又想起路上的話題:“你還沒說呢,寶寶的事……”

胡鹽自知躲不過,就拉住他的手,在床邊蹲下了。

*

阿綢被她難得的低姿态吓了一跳,立刻想拉她起來:“你幹什麽?”

胡鹽還是蹲在床邊,很可憐那樣兒:“阿綢啊,我說了,這個事兒吧,确實是我對不起你。”

她摩挲着阿綢的掌心:“但我本身沒想做這麽過分的事。我跟你說過吧,我會在任務中違規攻擊Alpha,拿抑制劑紮他們的下腹部。但我也會避開要害,除了疼點沒什麽其它副作用……”

阿綢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巡邏兵給人打抑制劑,其實一般不是打在腹部的?”

“對,如果你被人紮過腹部,那大概率是碰上了我……”胡鹽吸了口氣,改口,“不,就目前結果來看,是一定遇上了我。”

“可我是Omega啊。”

“我當時肯定以為你是Alpha啊。”

“然後呢?”

胡鹽一口氣嘆出來:“然後我還把我凍卵的針劑管當成了抑制劑。”

*

這話一出,阿綢直接靜住了,眉頭微微皺着,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低頭看着胡鹽。

就這麽冷不丁地一瞅,胡鹽直接慌死:“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的,別生氣好嗎?別這個眼神看我……”

阿綢似乎還沒捋清楚,但他暫且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你先別和我說話,讓我冷靜一下……”

“你要冷靜什麽?”明知道阿綢一時肯定接受不了,但胡鹽已經慌到不願給他時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也很自責啊,你體諒我一下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拿錯了,是後來鐘邕說寶寶和我長得像我才去測了一下……”

見阿綢沒反應,胡鹽又開始打感情牌:“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突然好疼,好像傷口裂開了,好像又出血了……”

拙劣的演技沒有打動阿綢,胡鹽看着他這樣子,長嘆一口氣。

她伸手攬住了阿綢的脖子,這個過程阿綢倒沒有抗拒。

她面對面坐到了阿綢的大腿上,這個動作阿綢也沒有拒絕。

她吻住了阿綢的嘴唇,将自己的舌頭探進去,賣力地勾動着他的舌頭。

當感受到對方柔軟的舌頭也扭動起來,給她回應,胡鹽的心總算稍稍踏實了一些。

但是當發覺阿綢的手非常不老實地在自己身上亂摸,胡鹽終于有了一種猜測——

這小子不會是裝的吧?

【作者有話說】

唔……感覺只寫一篇有點浪費世界觀,所以可能會有一篇姊妹篇。

本來是想胡鹽的姐姐做女主,但是,我洗腦了自己半天,也沒能接受女主有jj(只是我個人不能接受)

基于這個問題,女E女A我都寫不了,女B也寫過了,那就只能寫女O。

又因為我是個專寫言情的(百合、4i我都不會寫),所以另一方必須是男的。

男O寫過了,男A又很讨厭,“男B女O”的話跟這篇“女B男O”感覺又會很類似(就是B苦苦從A手下保護O這種感覺)

綜上,如果真寫姊妹篇,那唯一解就是“男E女O”(是的我本來就不是專寫女強男弱的,男E女O我完全ok,只是不知道大家ok不)

這樣的話胡鹽她姐又是個配角(男主的搭檔之類的)

還沒想好,可能完結前把坑挖了,但不一定下一個就填(一直寫這個世界我會膩,下一篇想寫現言hhh)

具體填哪一篇取決于收藏量和靈感,靈感來了就寫,可以“收藏該作者”不知道哪天我就又開始了(我不是全職寫作的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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