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戚卿沒死if線(三)

戚卿沒死if線(三)

洗澡時,胡鹽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

然後她反應過來,是時機不對。

最佳時間就是那天在車上,一拍即合、幹柴烈火、生米熟飯。

拖三拖四之後,心裏想得太多了,總讓她覺得負擔,不夠幹脆利落。

還挺煩的。

季籌的洗漱沐浴用品全套都是青梅味的,可能他的信息素就是這個味道。

但也不一定,聽說有些Omega會喜歡用匹配方信息素的味道,可能他匹配過青梅味的Alpha也說不定。

“呼……”胡鹽壓力不小。

她沒有信息素,也不能标記別人,當然這對季籌來說是非常安全的選項,但是她也會擔心會不會達不到季籌的要求——那她會覺得很沒面子,

反正目前看來他在宮玦面前還真不是瞎說,他需求是真挺大的。

首先他要是前面沒需求,那他不會選擇勾搭一個Beta女;其次他一個Omega,胡鹽也不信他生殖腔沒需求。

這麽想着,胡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嗯,還好,很長。

這麽想着,浴室的門被敲響了。

胡鹽尋思自己洗得也不久啊,就這麽急不可耐嗎:“稍等季少,我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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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說:“不是。我給你拿了浴巾和浴袍。”

胡鹽也不矯情,幹脆道:“直接開門吧,放架子上好了。”

看得出外面遲疑了一下,然後按下把手,開門。

胡鹽剛好正在沖頭上的泡沫,頭發被打濕貼在後頸,白色泡泡從她的身體滑過,順着小腿腳踝跌落在地。

淋浴間裏熱氣蒸騰,二人之間,只隔一道透明玻璃門。

季籌躊躇片刻,依言把浴巾浴袍放在了架子上。

但這之後,他既沒有離開,也沒看向胡鹽。他只是杵在那裏,頭扭向一邊。

是不好意思了嗎?

這時候的季籌在胡鹽看來,又清純得很了。

胡鹽一邊最後沖洗着身上,一邊看向他:“怎麽了?”

季籌不說話。

她問:“你穿着毛衣,在這裏不會熱得難受嗎?”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胡鹽才覺出味兒來:“你想在這裏?”

季籌的臉飛快地紅起來。

啊,好可愛。

胡鹽便拉開了淋浴間的玻璃門:“要進來嗎?”

得到了允許,季籌連毛衣褲子都沒脫,便走進去從背後擁抱住她。

季籌顯然是提前洗過澡的,身上香香的。

他将腦袋擱在胡鹽肩頭,胡鹽便笑笑地撫摸他的側臉,像摸一只可愛的小貓:“你在幹嘛?嗯?這樣的話,不是濕透了嗎?”

“你喜歡這樣嗎?把自己搞得濕淋淋的,用這副可憐樣來讨人喜歡?”

雖然是第一次,但胡鹽還挺無師自通的,她覺得自己很會調情:“還是說,你就連這麽一會兒都等不了嗎?我之前還擔心你接受不了在車裏,現在看來你真是在哪都行……”

季籌忽然放開了她。

咋了,剛才氣氛不是還好好的嗎?

胡鹽乍被放開,一臉懵地回頭看去。

她看見季籌靠牆站着,離她遠遠的,眼睛也紅了,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看着她。

胡鹽莫名發怵:“你……”

“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季籌非常清晰地說道。

胡鹽說:“我想你哪樣了?”

見胡鹽不認賬,季籌身上發抖更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我不是哪裏都可以。”

胡鹽才反應過來:“不是,那只是增加點氣氛而已……你不喜歡,那我不說這種話就是了。”

但不說的話對胡鹽來說還挺掃興的,她是真的很喜歡嘴賤。

本來看上季籌也是因為他給人一種“怎麽對待都可以”的感覺,但現在看來規矩還挺多。

而感受到自己被指責為“玩不起”,季籌便進一步控訴:“我也不是只要是個保镖就可以。”

胡鹽麻了。

“所以你到底為什麽約我來你家?”胡鹽問他,“我們昨天才第一次見,你對我一見鐘情?”

季籌不知道這話該怎麽回答,于是反問:“那你又為什麽赴約呢?就為了說這些羞辱我的話嗎?”

“不是啊,我對你肯定是一見鐘情啊。”胡鹽坦蕩蕩道,“不然呢?你一未過門的宮太太,我是宮氏的保镖,這要是真被發現了我不被打死就算好的,就這我都來赴約了。你居然覺得我冒死見你,就是為了羞辱你?”

胡鹽花灑一關,扭頭就要到淋浴間外去拿浴巾,嘴裏還嘀嘀咕咕:“到底怎麽想的啊……”

季籌卻以為胡鹽是沒了興致,這就要丢下他走掉,忙不疊地把她攔在了淋浴間裏:“你站住!”

“幹嘛?”

“我不信你的話。”季籌紅着眼執拗道。

胡鹽翻了個白眼:“你愛信不信。讓開,冷死了。”

“沒人會對我一見鐘情的。”

胡鹽皺起眉頭:“什麽?”

季籌卻已經說開了:“沒人會喜歡我這樣的,沒人會喜歡渾身肌肉的Omega。本來我也不年輕了,然後還很醜,看起來像蝦蟆一樣,沒人……阿啾!”

他一身濕毛衣,在一旁晾久了,冷得打起了噴嚏。

胡鹽也顧不上他說的這些屁話了,伸手又打開了花灑:“你冷着了!快點,衣服脫了過來沖一把。”

難得有人關心,這讓季籌心裏暖暖的,但他又生怕自己會錯了意,失去時會更加難過。

于是就還是那樣可憐巴巴地縮在牆邊。

胡鹽看着他這樣兒,長嘆一口氣,上前去把他的衣服扒了。

濕透的毛衣褲子丢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季籌被胡鹽推到花灑底下,稍高的水溫澆灌着他,沖擊着他冰冷的皮膚。

至此胡鹽總算相信他不是随便的人了,他這也太放不開了。

但她還是确定道:“你第一次是吧?”

花灑下,季籌點了下頭。

胡鹽說:“我也是。”

季籌皺了皺眉頭:“你不像。”

胡鹽說:“你看,你羞辱我。”

季籌急道:“我沒有!”

“行行行你沒有。”胡鹽生怕又把他惹急了,“我這不是怕伺候不好你嗎,來之前我還特地學習了一下。”

她說着也走進花灑的區域:“要不,實操看看?”

季籌退了半步,扭頭道:“別過來。”

“憑什麽,我光着我也冷啊。”胡鹽說着,手便不老實地往他背後伸,卻被季籌一把按住。

那一刻,胡鹽覺得自己就像個冤大頭。

反正她現在已經夜闖宮太太閨房了,不管做了還是沒做,一旦傳到宮玦那裏就一定是默認做了。

而要是季籌現在突然反悔,那胡鹽等于是過了一趟鬼門關,還啥好處沒撈着。

她狐疑地看着季籌:“你真不要?”

季籌卻搖搖頭:“不是……是我接受不了用生殖腔。”

哦——這麽回事。

好的,緊張的成了胡鹽。

意思就是一上來就要她做下面那個是吧。

“嗯,也能理解。”胡鹽眼神向下,暴露了自己的心虛,“那我……去外面等你。”

季籌卻還把她的一雙手按在自己後腰,不讓她走:“為什麽,你對我的時候,可是打算直接在這裏的。”

胡鹽險些給他繞進去:“喂!那不是你自己想在這裏的嗎?”

“所以行不行呢?”季籌神色焦急地看着她,好像只要她拒絕,她就是這世上最大的負心人。

但她還是試圖把手抽出去:“那你好歹讓我去拿個套!”

季籌看着地上說:“在我褲子口袋裏。”

胡鹽挺惆悵的,世界上怎麽會有不讓碰生殖腔的Omega啊。

雖然她對別人的生殖腔也沒什麽興趣,但是見識了那可怕的尺寸之後,她也并不希望漫漫長夜都是自己在承受。

她在淋浴間裏被季籌高高托起重重放下,在一片霧氣中被折騰得渾身泛紅頭暈眼花。好不容易呼吸到一點冷空氣時,又驚覺自己來到了床上。

讨伐稍稍停止,便又執着而來。

惡劣的人被欺負到聲音裏帶着哭腔:“換一換好不好,我受不了了,你給我次機會,我一定讓你爽上天!”

好像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胡鹽尖叫着推拒,季籌便稍稍慢一點:“你想結束了嗎?”

胡鹽連連點頭。

季籌說:“那你說出我的十條優點。”

這都是啥。

就算再荒唐,胡鹽也只能配合了——

“皮膚好。”

“睫毛長。”

“嘴巴飽滿,好看,親起來舒服。”

“肌肉摸起來,手感好。”

“個子、個子高。”

“很會吵架,很聰明。”

“胸肌很大,摸起來很軟……啊!”

季籌不滿道:“這個說過了!”

“靠!”胡鹽飙出髒話,“我就第二天認識你,我上哪說你這麽多優點!”

“那你還說對我一見鐘情?”季籌說着俯身去吻她不幹不淨的嘴,“騙子!”

結果到底是逼着她把十條優點說全了。

不,可能還不止十條,畢竟後來胡鹽已經不會數數了。

她只是隐約記得自己說了湊數的“長得漂亮”“臉紅很可愛”。

以及後來沒辦法了還說“很大”“時間很久”。

胡鹽覺得自己真是臉都不要了。

一夜荒唐,結束已經不知道是幾點,然而即便疲憊至極,生物鐘還是迫使胡鹽早早醒來。

睜開眼睛,季籌正把她摟在懷裏,睡得很沉。

她就着這姿勢在季籌嘴上親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起身。

饒是如此,還是把季籌弄醒了:“嗯……幾點了。”

“六點。”

胡鹽說着去摸衣服,季籌卻迷迷糊糊把她抱住:“你每天都起這麽早嗎?”

胡鹽點點頭:“對,得上班啊。又不像你,天生就是富二代。”

季籌卻還在她頸間磨蹭着:“我也不想做富二代。我不想和宮玦結婚。”

胡鹽壓住了嘆氣的沖動,還是回頭親了親他:“知道了,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話是這麽說,但胡鹽勢單力薄,她并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麽做。

戚卿在痊愈後便離開了宮玦,但胡鹽卻食言了。

因為擔心季籌的緣故,她沒有辭職,而是選擇繼續留在宮玦身邊。

有時休息日,或者被宮玦支使去查看季籌的動向的時候,她便在各種地方和季籌胡天胡地。

這個過程中胡鹽發現他是真變态——胡鹽願意在床以外的地方,本質是糙慣了對床沒什麽執念,但季籌不是,他就是很喜歡這種。所以胡鹽說他在哪都行其實根本沒說錯,也不知道當初為啥莫名奇妙地被他發一頓脾氣。

至于結婚的事,就像季籌不想結一樣,宮玦其實也不想——他那邊也在傾盡全力阻止這樁婚事,如此一拖就是兩年。

而當秋風再次吹起時,胡鹽接到了戚卿的電話。

背景是霜升熱情向客戶介紹産品的聲音,戚卿本人則大大咧咧道:“辭職吧小保镖,滾過來跟姐姐幹!”

被小好幾歲的小妹妹說這種話,感覺還挺怪的,但胡鹽也不生氣:“你能給我開多少工資啊?”

戚卿說:“宮玦給你多少?我給你一樣的。”

“一樣我跳槽幹嘛?”

戚卿繞着自己的頭發回她:“我又沒有小情人要你照顧。”

胡鹽想了想,說:“成交。”

又過了兩個月,戚氏和季氏召開聯合會議。

到場的是戚氏姐妹、季老爺子,以及季氏的長子和幺子。

戚氏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挖宮氏的牆角——宮氏遲遲不願支付的母嬰産業的資金,以後就由戚氏承擔。

“怎麽樣呢季老?”戚卿說,“與其跟在宮氏後面苦苦要債,不如把眼光投到我們這裏。您看到我們的數據了,至少在這個領域,我們的走勢已經趕超宮氏。只要我們攜手合作,再過幾年,宮氏在您這算個什麽東西?”

季老側頭和長子商量了一下,而後笑笑伸手道:“戚小姐人中龍鳳,日後定有大作為啊。”

戚卿也同他握手:“季老,那我們就說定了。不過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想看到季氏的誠意——或許您和宮氏那邊的一些交流,包括晚輩婚約什麽的,大概已經可以斷了?”

“當然。”季老爺子說着攤手,看也沒看季籌一眼,“這點道理,倒也不用你這個小輩教我啦。”

戚卿也低頭笑笑:“季老大人大量,怨不得生意紅紅火火啊。”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談定了之後,戚卿便招手喚妹妹霜升以及一幹保镖一同離開。

戚氏的保镖訓練有素,都是目視前方身板筆挺地跟着走了。

只有最後面的一個,路過季籌身邊時突然在他屁股上一拍。

季籌吓了一跳,伸手摸去,才發現自己屁股上粘了枚紙條:車裏等我。

身體幾乎不自覺地就有了反應,人員繁多的會議室裏,季籌忍不住舔了下嘴唇。

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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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長,來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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