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在人家屋裏。

打火機飛過來,丢在蘇老六腦袋上,江垂雲憋不住笑,站起身架住蘇老六的脖子,一頓胡搓:“就一個月,你想啥呢,你當人家是銀行給我天天印鈔票啊”。

“去你奶奶的”,蘇老六反應過來,頓時笑開了,跟江垂雲打鬧在一起。

“等哥哥回來給你買貂”,江垂雲拍拍蘇老六頭頂的黃毛,剛才被這人撓的像個炸了的雞窩。

。。。

第二天早上,兩輛黑色路虎停在門口,江垂雲睡眼惺忪地到了公寓大廳,就看見殷澤早已笑眯眯地等在那裏。

昨晚跟蘇老六喝多了酒,後半夜又抓着鬼少爺搞了兩次,江垂雲險些爬不起來。

行李箱丢給殷澤身邊的人,正要上車,就見蘇老六提着包追了出來。

蘇老六走的太急,只穿了睡褲和白背心,公寓的感應門呼呼地往裏灌風,凍的也清醒了,看見殷澤和殷吉山,沒好氣地別了臉。

左右酒勁兒還沒過,膽子壯了人也有了俾倪四方的架勢。

“你真是陽氣足”,江垂雲迎上去,接過蘇老六手裏的包,那是昨晚收拾的ipad和錢包,還有各種證件,扁扁一個皮包,裝的全是重要東西,江垂雲還以為扔到行李箱裏了,誰知忘在玄關。

殷家這趟活兒也沒提什麽事兒,更沒說去哪兒,要是出境,江垂雲真是卡住了。

“哪裏哪裏”,蘇老六凍的佝偻着背,抱着胳膊像個小蝦米,小聲嘀咕:“哪有您老人家厲害,折騰到天亮”。

淩晨蘇老六迷迷瞪瞪起來放尿,還聽見他們屋裏床頭嘎吱嘎吱的,鬼少爺叫的活像被人打了。

“快滾,別感冒”,江垂雲笑着踹了蘇老六一腳,轉身上車時,看見殷澤正坐在車裏,望着蘇老六的背影,臉上一片冷肅。

這個人臉白,皮膚薄薄的,笑起來給人感覺很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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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笑的時候,居然自帶了一份陰毒,看的江垂雲愣了神。

殷澤發現江垂雲在看他,低頭扶了扶眼鏡,下一秒又是平日那種謙謙有禮的作派,可不知道為什麽,江垂雲總覺得那雙眼睛裏多了一絲陰險。

“結束之後,順手弄死這個夜叉吧”

殷澤面帶笑意,望着兩旁飛馳向後的風景,心裏這樣想。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白皙的臉龐上,那笑容溫暖又清澈。

從他昨天發現蘇老六用鑰匙開門的時候,他就想殺了江垂雲。

而剛才蘇老六穿着睡衣追出來的樣子,讓殷澤打定了主意。

29.

車子向西開了一天,江垂雲在路上眯了好幾覺,做了幾個光怪陸離的夢,醒來後一個也沒記住。

夕陽西下,車子已經駛入山溝,依稀有農家院落的樣子,可已經看不出是哪裏的地界,路上來往的車輛也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他們這兩輛車竟自飛馳而過。一路上那幾個殷家的人也不說話,只是必要的時候與殷澤交談一下,氣氛沉悶的可以,也不知是因為江垂雲這個外人在場不願多話,還是他們從來就習慣了這種氛圍。

夜色漆黑的時候,僅有的幾處村落早就被抛到後面,他們駛入一片山野,只靠車前燈照明,好在那路很是平坦,筆直地伸入山谷,兩邊皆是一望無垠的野草地,稀稀落落的蓋着殘雪,遠處是巨大的山影連綿,淺淺的彎月落在山尖上,滿天鑽石般的星辰閃爍傾覆山脊,倒是別有一番蒼涼景致。

江垂雲瞧了瞧,正心曠神怡,煙瘾發作,忽然間,車子就這麽停在了路的中央,熄了火。

蕭冷的夜風吹過,江垂雲站在大路上,傻了眼。

一絲鬼氣也沒有啊?

江垂雲仔細聞了聞,這地方荒的連孤墳都沒有,還別提野鬼了,他心中不由得直打鼓,這荒山野嶺的,倒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難不成把我帶這麽遠,就是為了埋我的時候方便?

江垂雲越想越摸不到頭腦,耳邊忽然響起殷澤的聲音:“江先生,我們到了”,轉頭一看,只見殷澤神色凝重,望着他們右手邊的荒草地,江垂雲順着他的目光瞧了瞧,什麽也沒有。

“江先生會做飯麽?”殷澤面無表情地看着江垂雲問道。

他現在的眼神和周遭荒無人煙的環境讓江垂雲有些緊張,先前是怎麽覺得這人笑容很幹淨的啊?江垂雲直想捶自己一頓。

“會啊,你不會是想跟我在這兒野炊吧?”江垂雲沒好氣地問,野炊門兒也沒有,野戰我可以考慮一下,他心裏這樣腹诽。

“唔,比如說熱油遇上水,會怎麽樣你知道吧”,殷澤很認真地跟江垂雲比劃,身邊那幾個男人就這麽等殷澤講油和水的故事。

“會炸”,江垂雲點了一支煙,時刻提醒自己一千萬有多可愛。

“也分不一樣的情況,比如說,熱油很多,像炸薯條的那種,倒進一碗水,肯定會炸”,殷澤盯着江垂雲的雙眼,江垂雲只好附和。

“可是如果是煎魚,就是鍋底很多油,倒進一碗水,最多也就濺兩米”,殷澤比出兩根纖長的手指,見江垂雲點點頭,繼續說道:“若是煎餃子,薄薄一層油,倒進一碗水,就是冰花餃子,油都被轉化了”。

“你跟你哥真像,解釋什麽都拿食物來說事兒”,江垂雲忽然明白殷澤在跟他講解一件事情,只是怕他聽不懂,才選了這麽個粗淺的比喻,不由得覺着眼前這個神經兮兮的殷澤有些可愛。

殷澤聽他提到蘇老六,忽然笑了笑,低頭推了推眼鏡,雙眼中泛起柔光,問道:“我哥都跟你說什麽食物了”。

“排骨啊小羊排啊,有次他哄我吃水鬼,用的是豬肉馄饨”,氣氛因着蘇老六有些緩和,江垂雲吐出一個煙圈,說道:“我大概明白了,我就是那碗水,那現在鍋裏是在炸薯條還是煎魚呢?”

總不會是煎餃子,煎餃子你們還用得着我?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油”,殷澤說完,一動不動,看着江垂雲,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微笑,輕輕吐出幾個字。

“歡迎來到,殷家古鎮。”

“老六啊,我覺得你弟弟可能瘋了”,江垂雲看着面前的一馬平川,心裏這樣想。

30.

“殷家鎮?”

蘇老六看着電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自江垂雲走後,蘇老六百無聊賴,打游戲都沒了熱情,對着陰兮兮的鬼少爺身上都要長蘑菇,就到幾個狐朋狗友那裏轉了幾天,最後決定去探望一下孫婆子。

還沒進門,就見三個女人從裏面氣急敗壞地沖了出來。

其中一個穿着大棉襖的老女人扯着另一個貂皮中年婦女,嘴裏嘀嘀咕咕地小聲說:“騙錢的騙錢的,你聽她跟你瞎咧咧,什麽家宅不寧的都是套話。。。”

蘇老六回頭一笑,她倆身後的那個年輕女人也回頭看了看蘇老六,吐出舌頭直垂到胸口,蘇老六沖她點點頭,比了個心。

“給沒給錢啊,沒給我上去給你要”,蘇老六活蹦亂跳地闖進暖呼呼的小店裏,将一包江米條扔到桌上。

孫婆子慢吞吞拆開,含着一根在嘴裏咂吮,低着頭沒好氣地說:“不聽老人言,活不過年初三,兩百塊我就給她做個法,真摳門。”

“晚上吃什麽,我來請”,蘇老六興致勃勃地打開一打菜單,準備叫幾個硬菜,跟孫婆子喝一頓。

“松鼠魚造一條,麻辣蚬子咋樣?我想吃豬肉酸菜餃子!”說了半天也不見孫婆子搭腔,蘇老六擡頭一看,孫婆子兩只淺褐色的眼珠正盯着他,白白的臉龐細膩的發光,卻帶着一絲恐懼。

“六爺,你家裏要死人了。”

孫婆子顫聲道。

孫婆子這種人,比蘇老六他們多争一份舍命錢。

請仙人上身,開機緣天眼,望未來命數,偷因果輪回。

只是上的身次數多了,自己的身體也陰,要折陽壽。

孫婆子也惜命,經常是假裝請上來,說幾句好聽的,騙騙錢了事,因此多是蒙外行,一到內行人手裏,就聽出來都是套話。

可真請上來的時候,靈驗的可怕。

蘇老六晚上回家,心裏還惦記着這事兒。

家裏要死人?哪裏是他家?

現在說起家,蘇老六只有江垂雲和鬼少爺那個家,可孫婆子看的是有血親關系的那種家人吧?

蘇老六撓撓頭。

他親媽早死了,姥姥和姥爺也不在了很多年,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親爹,三年前也死了,那時候他正露宿街頭,後來從同行嘴裏才知道,殷澤成了新一任的掌門。

難不成是殷澤?

蘇老六站在人群熙攘的街頭,從後腦涼到腳跟。

他跑回家,查找了江垂雲帶走的ipad,那是他丢給江垂雲解悶用的,因為江垂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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