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接下來要說的，跟他想要的，并不一樣。

“這麽多年了，你也別生氣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好，以後結婚有了孩子，咱們沒事兒還能帶着老婆孩子一起吃吃飯，逢年過節，兄弟倆也能打個電話說說話，像一家人那樣。”

因為你太重要了，所以我希望你永遠是我的弟弟，再也不分開，無論我們各自組建家庭，生兒育女，我都可以名正言順地來見你，親眼看着你好好地過完這一生，你也無法拒絕我，因為我是你最後的親人。

血緣才是我們最牢固的羁絆，別的都脆弱到不值一提。

殷澤明白了蘇老六的心思，淡淡一笑，背靠在祠臺上。

夕陽落下，帶走了最後一絲餘晖，仿佛也帶走了他眼中最後一點光芒。

41.

江垂雲在回程的路上就沒醒過幾次，腦袋靠在車窗上睡的天昏地暗。

午後的陽光刺眼，江垂雲睜開雙目，心裏沉重又空虛。

來殷家鎮時他就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一個也沒有記住，回程時居然把那些夢又做了一遍，夢中點點滴滴都是熟悉的片段，好似他在這些夢中活過一遍，渡過了曾經的一生。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隐隐覺得，那不是他的夢，那是一種記憶，沉睡在身體裏，受到了某種召喚，在去殷家鎮的路上，就蠢蠢欲動，謀劃着與他不期而遇。

可醒來時，只記得模模糊糊的片段，讓他莫名的氣餒起來。

轉頭一看，蘇老六正坐在他身邊，手中舉着一張紙，映着陽光仔細觀看。

江垂雲揉了揉眼睛，湊上去瞧了瞧，竟是殷澤給他開的那張一千萬的支票，不知何時落到了蘇老六手裏，不由得又氣又笑，伸手去奪。

蘇老六捂得嚴實，嘴裏低聲叫：“祖宗，祖宗你讓我再看一會兒，我這輩子沒拿過這麽多錢！”

“寫着我的名兒呢，再看也不是你的”，江垂雲把支票扯回來，小心塞進錢包，殷家那些人抽了他好幾管子血，當時他就臉色煞白地暈了過去，昏迷中還覺得身上越來越涼，簡直像個水龍頭似的開閘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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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也真是的，明明是咱倆一起幹的活兒，也不給我點勞務費”，蘇老六眼睛還在江垂雲的錢包上轉悠，直到江垂雲把錢包塞進衣服口袋，才讪讪地撲在江垂雲身上說：“老江，你看，這一趟我立了大功，見面分一半。。。”

“問你弟弟要去”，江垂雲眼睛白他一眼，在羽絨服裏一縮，陽光暖暖的很舒服。

“四六咋樣，我知道你這次身體受損，再不濟三七，三七總行了吧？二八我可虧大了，老江，二八是我最後的底線！”

“你弟那麽有錢，出手就是一千萬，你看看你，都是親兄弟，你咋混成這樣”，江垂雲眯着眼，身子暖熱，心裏就跟着舒服，剛才夢裏的傷心怨恨，也雲消霧散。

“我弟弟啊，我哪比得上他。。。”蘇老六聲音有些低落，窩在一邊，望着窗外的風景。

江垂雲并不知道他和殷澤的過往，那句親兄弟，讓蘇老六感到悵然若失，有些提不起勁。

“一九”，江垂雲揶揄道：“你要底線那就算了”。

“老江你太夠意思了”，蘇老六扒在江垂雲身上，給他捶手臂，一副奴才樣：“回頭我給您再捉幾個小鬼補補身子，這次可辛苦您了”。

。。。

他哥倆到家的時候外賣也到了，一水兒的全羊菜，羊排羊腸羊肉筋，辣炒羊血點了兩份，美名曰給江垂雲補血。

鬼少爺慢悠悠飄過來，看着他倆埋頭大吃，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趁沒人看管，饞的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那紅焖羊肉的湯汁，居然嘗到了鮮鹹的味道。

往日他饞那陽間味道，總是忍不住想舔，雖然是穿過去而已，可鬼舔過的東西，蘇老六嫌惡心，每次都攆他。

這次不知怎的，居然吞了肉湯汁下肚。

蘇老六吓得跳起來，嘴裏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你啥時候能吃東西了”。

江垂雲也發現了，卻不知蘇老六為何反應這麽大。

陰鬼吃陽間食物，都是要造反了，一般的法術再也壓不住它，可以自由來去人間地界，不為生前執念所困。

換言之，鬼少爺已經不受他倆控制了。

鬼少爺哪裏懂，苦着臉說道：“最近吃香火也吃不飽，既然能吃東西了，你倆也不差我這一雙筷子”。

蘇老六想來這鬼少爺懵了多年，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究竟，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好歹是另一棵搖錢樹，不能這麽點醒了讓它溜了。

江垂雲遞了筷子，鬼少爺滿眼放光，桌上的菜轉圈清空，食量大的驚人，吃完不好意思地擦擦嘴，主動收拾餐盒扔垃圾，開心地像只小奶狗初見了葷腥。

“那個，你還想不起來你叫什麽啊”，江垂雲問鬼少爺，說完，瞥了蘇老六一眼。

鬼少爺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又因為是當塊儲備糧留着，蘇老六不讓給起名字，怕叫多了有感情，平常都叫小鬼或是少爺。

誰家排骨還起名字，這個叫李小排那個叫王大梁骨的？只能分紅燒排骨和糖醋排骨。

可經過殷家鎮這一次，這二人的心境已經不同了。

有那麽一縷魂魄，穿越了黑暗和時光，只為守護你而來，卻因着陰陽相克，不得不放手。

那種悲戚，讓江垂雲和蘇老六無法再單純地，将他們手下的厲鬼怨魂視作生意的籌碼。

“想起來一點了”，鬼少爺背着身子，蹲在垃圾桶旁，更換滿了的塑料袋，嘴裏輕聲說道：“只記得以前有人叫我阿九來着。”

“阿九？很可愛嘛”，江垂雲嘴裏念了念，笑眯眯地伸了個懶腰。

鬼少爺低着頭，雙手麻利地紮緊垃圾袋，嘴角微微勾了勾。

沒想到，還能聽到您再叫我一次阿九。

我的陛下。

42.

阿九自吃了人間食物，三分似人七分還是鬼樣。

可到了夜裏，居然像個人似的發困。

他以前可不一樣，晚上精神，白天窩在江垂雲的床上打盹，如今這貓一樣的作息有了颠倒，可憐他也沒個鋪蓋，江垂雲和蘇老六吃飽喝足就各自回屋睡覺，誰也沒想起來這茬，阿九只好窩在沙發上，睡到後半夜醒了過來，看月亮又大又圓，白白的挂在天上，朦胧的月色灑進屋裏，傾洩一地銀光。那落地窗前種了好些花草，都是蘇老六帶來的，仙客來招了蟲子，蘆荟被澆的爛了根，唯有茉莉瘋長，叢叢枝桠炸的快垂了地，剪枝插秧一盆又一盆地活，饒是年關時節，擋不住屋裏暖和，又生出一茬新花苞，這夜開了花，三朵一枝頭，暗香撲了一室。

阿九坐在窗前，遠處的海邊暗湧連綿，細細浪花不絕，看的入了神。

江垂雲晚飯吃的鹹，摸黑起來喝水，看到阿九獨個坐在黑壓壓的花枝裏，纖細的身子籠罩着月光，白嫩的側臉好似蒙了光，怯生生的清秀，看的江垂雲咽了咽口水，覺得更渴了。

“阿九，你瞧我前兩天在殷家鎮學的，閉了煞氣”，江垂雲癡漢似的挨到阿九身邊，悄悄聞了聞阿九的頭發。

茉莉的香味，若有若無，勾的人心慌。

阿九這才回過神，一聽才發現果然沒了煞氣，只剩下甜甜的陽氣，驚喜地說道：“好厲害的本事，以後吸你陽氣，我可沒那麽怕了。”

他回過臉，便跟江垂雲鼻子貼着鼻子，不好意思地退了幾分，随即嘴上一熱，江垂雲的嘴唇倒追了上來，念叨着現在就給阿九陽氣，卻勾着阿九的舌頭，在嘴裏舔着咬着，好似要吃了吞了才作數。

阿九回着腦袋跟他親了一會兒，親的江垂雲低啞呼吸聲陣陣，滿眼都是阿九的雪白俏臉，烏黑眼瞳，雙手摸進阿九衣服裏，捏了捏軟韌的奶頭，掐的阿九縮着腰直躲，輕喘嬌笑，惹的江垂雲褲裆裏鼓起一大團，手忙腳亂剝了阿九的褲子，露出圓圓兩個肉蛋，回手扒下自己的內褲，将火熱的陰莖掏出來，暗夜中黑乎乎一大根，顫顫巍巍地往阿九屁股裏塞。

阿九紅着臉跪在地上，正覺得屁股縫裏熱乎乎的一大坨燙人，縫裏的嫩肉也跟着縮了縮，忽然臉色一白身子一抖，急急忙忙向前爬，被江垂雲抓住屁股拖了回去。

原是江垂雲色欲熏心，不及閉氣，滿身煞氣竟炸了出來，吓的阿九渾身哆嗦，抖如篩糠，奈何江垂雲渾然不知，又是箭在弦上，腦子裏全是阿九的粉穴嫩肉，舉着龜頭就捅了進去，緊的他長籲一聲，碩大圓頭在裏面開疆擴土，柱身也擠進了那狹小緊致的甬道。

阿九眼前一花，破碎的氣音剛出口，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嘴，江垂雲咬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