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他揚起來手,假意恐吓。
沒想到的是阮軟還真被唬住了,冒出頭來的煙瘾都被他的氣勢掐滅,整個人倒退了一步。
俨然是被掐住氣管炎的無知少女。
白嶼忍不住取笑,“膽子這麽小,紋身的時候有沒有哭?”
他走過來,阮軟手扶着桌椅,身上還背着書包,“哥哥...”
白嶼過來提她的衣領子,往下拉了一點點,前面的英文紋身一點也遮不住。
“貨真價實,不是貼上去的防水貼,全身都是,妹妹你以前混社會的時候,靠什麽唬人?靠小臉蛋,還是随時要哭的表情。”
處處都在說矛盾話,阮軟不敢和他對視,更加接不住問腔。
阮軟不及白嶼高,他的身形很是偉岸,整個人居高臨下,罩過來的時候,從後面看,像是把面前的妹妹給抱住了。
在做壞事一樣,可他是在恐吓。
“阿嶼......”
門被打開了,兩個看不順眼的人同時轉過身去。
臨了的時候,白嶼把她的衣服領子拉高了一點,遮住了她的紋身。
阮軟聽到籠罩在上方的人笑了一聲,然後壓迫的黑影消失了。
從她擡頭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白嶼的嘴角是勾着的,他好像在笑,整個人沒有剛才那麽兇了,很是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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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女人,好看秀氣的姐姐,化着淡淡的妝,手裏端着一盤水果,穿着家裏的拖鞋,最重要的是她還圍着廚房裏的圍裙。
是他的女朋友?
阮軟沒在玄關處換鞋子,她不知道家裏有沒有女鞋。
人畜無害的笑,她端着水果進來的時候,像個女主人一樣。
“妹妹回來了,上課累了吧,吃點水果,阿嶼你怎麽回事兒啊,去接妹妹也不說一聲,我和你一起去啊。”
副駕駛的位置,是她的?
白嶼不逗小孩了,他往外出去,拿了一塊西瓜,什麽都沒說就出去了。
留下沒關的門,還有兩個年齡差了幾歲的人在對視。
阮軟先主動喊了一聲,“姐姐好。”
這個女人走了進來,“你就是阮軟吧?名字真好聽啊,要吃什麽水果,姐姐用簽子戳給你。”
從頭到腳的掃視,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看穿,這種感覺真叫人覺得輕視。
她好像不太喜歡自己。
是嫌棄她髒嗎,所以要拿簽子,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比剛才白嶼給的壓迫更讓人覺得難受多了。
“不用了。”
“好吧,那你要吃的話自己出來拿哦。”
話說完,這個女人離開了。
她去了白嶼在地方,湊到他的身邊,還給他喂了一塊橘子。
阮軟把書包放下,她跟過來把門關上。
斷絕門外的聲音,然後把英語書掏出來記單詞。
不知道他們的麻将要打到什麽時候,她還要出去洗漱呢。
白嶼沒吃那塊遞到嘴邊的橘子。
不留面子,直接推開。
他聽到後面的關門聲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來繼續盯着宋溫州的牌。
“阿嶼,你怎麽不吃,我剛剛剝的。”
白嶼還沒說話呢,宋溫州丢了一只四萬,頭也不擡,開始發酸啊,“哎哎哎,我說你們秀恩愛要注意場合。”
明明白白的打趣,女人是不請自來的,白嶼給面子,宋溫州肯定要逗來玩玩。
其他的幾個人心照不宣,端着水果的女人臉都紅了,含情脈脈看着白嶼,又給他遞來一瓣橘子。
“阿嶼吃一塊。”
白嶼理都不理,他剛剛拿的西瓜沒有吃,直接塞到宋溫州的嘴裏,把他摸出來要等杠的小幺雞牌丢出去,然後直接放了對家的炮了。
“喲嚯,和了。”
“嶼哥威武!”
對面的男人贏了。
直接推牌,伸手出來,“來來來,過錢了。”
宋溫州被西瓜嗆了一口。
他把西瓜拿出來,“阿嶼是不是兄弟啊,我今天輸好幾把了,再他媽放炮,我今晚上褲衩子都得遞在這裏。”
白嶼很不給面子。
“輸光了,就從我家滾出去。”
宋溫州掏腰包過錢,絲毫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你要和妹子過二人世界,也不至于現在趕人吧,這他媽才幾點,夜生活開始都夠不到邊。”
“見鬼了,今天晚上是不是位置不好,一直輸,來來來,轉骰子我要換位置。”
其他的三個都沒什麽意見,今天晚上宋溫州确實手氣不好,除了剛才白嶼故意丢他的雞,他今天晚上也輸了好幾個千了。
大家也沒打多大的牌,二十四十的而已,都是經常打的,也就同意換位置了,換去了旁邊,白嶼也跟着挪。
幾個人把牌推下去,又開始一輪。
旁邊被無視的妹子是白家的世交好友,林家最小的女兒,林路之,跟白嶼一個大學,比他還要高一屆,是音樂系的學姐。
就算是最小的女兒,還要比白嶼大上兩歲,她今年二十二了,白嶼也就二十。
今天下午死皮賴臉跟着宋溫州他們過來的,牛逼的很,還帶了拖鞋。
仗着林家和白家的關系,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
“阿嶼。”
聲音放得妩媚,掐着調,好聽得很。
打牌的人不動聲色,宋溫州也只是過過嘴瘾,白嶼單身二十年,身邊妹子不少,更別說沒确立關系的,就是讓他多看幾眼的也沒有。
要真跟林家的成了,不說以後,現在對他也還好。
作為他的好兄弟宋溫州想要嘗試性的幫一把,白嶼不爽丢他的幺雞,說明這人就是不想要了呗,所以這一會林路之再怎麽使手段,他們都不搭腔。
“天黑了,早點回去吧。”
要不是世交家女兒,講真的,他能直接把人丢出去,噴的什麽香水,味道太濃了,站他旁邊一小會,他都要香吐了。
用力過猛,那聲阿嶼也是。
相比之下,那小太妹的奶皂味好聞。
“阿嶼,我才來一小會。”
不請自來白嶼已經算是留面子了,他也不想和林路之多廢話,直接給她媽打電話,還開了免提,林家家教嚴好面子,白嶼電話都打到她家去了,林母直接叫林路之麻溜滾回去。
林路之臉色很難看。
在做都是男的,姑娘家臉皮薄,放下水果就走了,連圍裙都沒摘,白嶼跟在她後面出來。
林路之以為是來挽留她的,刻意流着淚回頭要跟他賣個慘,誰知道白嶼真的面子不給,用腳把她的高跟鞋踢出來。
“下次我不一定看在林伯母的面子上,還會這麽客氣了。”
真的就一點所謂的紳士風度都沒有,直接關上了門,又回來看他們打牌。
宋溫州有點擔心,“這麽不給面子,不怕回頭伯母訓你?”
說的是白嶼的媽。
剛剛他做的實在有點過分了,直接把電話打到人家裏去,這不是明晃晃拂林家的面子嗎。
林家也是有頭有臉的。
白嶼能擔心什麽,“管好你自己,你又要放炮了。”
話音未落,丢出去的八筒又放了旁邊的炮,還是小七對,直接輸通天。
宋溫州抓頭,“我靠,我他媽上廁所洗手了啊,手氣這麽差!!”
“溫州不行了。”收錢的人笑得合不攏嘴。
“說個雞毛,再來。”他的聲音很大。
白嶼直接扣了一個牌,“聲音再大一點,我把你丢出去和我的車一起過夜。”
“阿嶼,我沒想到你對妹子不憐香惜玉也就算了,對好兄弟竟然也是随手就丢。”
“滾。”
宋溫州也就在外面人模人樣,在白嶼面前是不要臉的,什麽話都騷的出來。
他還沒停直接飙戲,“可憐我跟了你十多年了,渾身好處都給過你,不就是打了一把林妹妹的趣,你就丢我的雞放我的炮,天,你就真不是個人。”
白嶼煩他煩得不得了,直接趕人走。
“滾滾滾。”
大家也打了好久了,重要的是贏了錢,手裏票子最多的也很大方,“走啊兄弟們,訂卡座下池子玩。”
說白了去酒吧找妹子。
宋溫州來搭白嶼肩膀,“阿嶼,林家妹妹不合你心意,兄弟再給你找別的妹子給你剝橘子,要什麽樣子的沒有,別說剝橘子,剝香蕉都行。”
白嶼不想和他沒正形,他這兩天氣不順,家裏還有個小太妹呢,他下場子玩了,怕她在家不安分。
“我不去,要去快點。”
宋溫州看他真不想去也沒強求,只是臨走的時候,好像想起了點什麽,看了看一樓的門,“卧槽,人妹妹還沒熟呢,你別辣手摧花啊。”
白嶼從來沒覺得宋溫州這麽欠過,直接踢門。
摔門聲大得很,阮軟都吓到了。
她探頭探腦出來偷看,誰知道被白嶼抓了個正着,他勾勾手,像逗小狗一樣的,“過來。”
阮軟覺得他不懷好意,把頭縮回去。
想裝視力不好沒看見,直接關門。
誰知道白嶼直接威脅,“你關個試試。”
她往後縮了,就露出來一雙眼睛,水汪汪像小鹿一樣的眼睛。
“............”
白嶼有心罵她,就開了口,沒下嘴去罵。
不知道為什麽不規矩的小太妹,那雙眼睛就那麽看着,純是純了,怎麽就那麽叫人犯規呢。
操,他怎麽覺得,不規矩的妹妹長得還挺好看。
眼睛瞎了,白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