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好在今天是周天,可以起得晚,昨天晚上熬夜帶人上分,也不算熬夜,但是阮軟最近作息規律,超過十一點半已經算是熬夜了,昨天打點十二點五十多分,她越玩越精神,最後怎麽回房間的?

被白嶼整個人拎下來的,怕她晚上上書房,人把書房門反鎖,防她像是防賊一樣。

阮軟想到昨天的事情,腦袋發昏。

以前的記憶一點也沒有回想起,但是打游戲敲鍵盤的那種熟悉感,很莫名很強烈,唯一一點值得篤定的是,她真的很會玩。

會玩又怎麽樣,殺到對面不喊爹,反倒罵她是雜種,說什麽年輕不講武德,阮軟笑了壓根不用她出手,宋溫州那嘴,跟機關槍似的,開全部麥把對面罵得狗血淋頭。

好像,有哥哥也挺好的。

白嶼雖然兇巴巴的對她說話,平時也總收拾她,跟個爹一樣管着她,但這些都是很好的事情,她也不覺得有什麽。

阮軟開手機,現在是十一點了。

她竟然睡得這麽晚。

阮軟出門洗漱,她搞好了換衣服出去,家裏面電視開着,電視機上面貼了一張便利貼。

上面寫着,“哥哥今天有事,早餐在保溫盒裏,午飯和晚飯自己解決。”

抛開別的不說,就早餐的這件事情,他好貼心。

阮軟把電視關了,保溫盒很好找就在桌上,有一個炒肉,一個炒菜,一個湯,味道出奇的好。

白嶼的手藝不錯。

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周天,吃過飯以後阮軟在看書記筆記,突然電話響了,一串陌生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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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幾秒鐘她才接。

“喂?”

“請問是袁靜的家屬嗎?”很官方的問候,電話裏的聲音非常嘈雜,很亂,有警車的鳴笛聲,還有急救車的滴滴聲。

總之聲音很雜很亂,在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當中,打電話來的人說了一句,“袁靜出了車禍,請家屬趕快來市人民醫院。”

說完就挂了。

阮軟腦鳴,整個腦鳴糊成一條線,很亂的那種,她怎麽來到醫院的都不知道。

短短一個小時,她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沒了,袁靜沒了,小吃街有人酒駕飙摩托車,袁靜剛好去送餐,人被撞出去很遠,滿地的血,醫生說肋骨斷了,穿透了肺。

袁靜最後一句話都來不及交代。

阮軟整個人都懵了,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很大,她站在醫院的太平間渾身發冷。

怎麽就下雨了,伸手一摸,滿臉的淚水,她其實是愛她媽媽的,愛袁靜,只是來不及和她說。

她怎麽就不在了,她才四十多歲。

就在周五在前天還在笑眯眯和她說話呢。

醫生把死亡通知書遞給她,遺憾惋惜地搖頭,“節哀順變。”

白嶼今天去公司,策劃案還沒過目,他媽打電話來說小狐貍出事了。

聽到整件事情,他臉色都白了。

這麽大的事情,那妹妹十八歲,好小,她能承受得住嗎。

所以白嶼趕到醫院的第一時間,顧不上別的,先将人摟了。

拍拍她的肩膀,“沒事。”

“你還有哥哥。”

多好的一句話,可惜阮軟人懵了,什麽都沒聽見。

人死了,母女兩個相依為命,也沒什麽親戚,之前的親戚勢力,因為借錢的事情大多數都閉門不見。

袁靜的葬禮很低調,也沒什麽人來。

肇事者酒駕被吊銷了駕照,七七八八算下來給阮軟賠了三十多萬。

用袁靜的命換來的三十多萬。

她在郊外挑了一塊好點的墓地,以後袁靜就在那邊了,事情處理大概一個星期左右,阮軟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

不僅如此瘦了很大一圈,媽媽不幸去世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雖然沒怎麽哭,但是臉色非常差。

白嶼給她帶了好多天的甜點,她也沒吃。

白母随白父去國外定居了,袁靜出事她嚷着要回來,但是懷孕了,前一個月,耐不住性子摔了一跤,胎不穩,白父沒讓回來。

袁靜是她的好朋友,出這樣的事情怎麽樣都難接受,她家也缺女兒,白父白母想了想,直接把阮軟的戶口挪到自家來。

領養手冊是白嶼辦的,效率高到不行,阮軟拿到新的戶口本也就是一個早上的事情。

好像這個星期的事情,三四天,什麽都變了,白嶼換着花樣給她帶好吃的。

見她可憐巴巴,也沒有再兇她,最近幾天和她說話都是溫聲細語。

“小孩,綠豆冰糕,吃一點。”

阮軟實在沒什麽胃口,白嶼遞給她,她接了也只是抱着,一動不動看電視,那雙眼還是那雙好看的眼,就是沒神。

“沒多大的事情,沒了媽媽,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阮軟心裏覺得好酸,她上周五回家,袁靜也給她買了小蛋糕的,雖然沒有白嶼給的精致,吃起來味道也好。

她對自己這個不稱職不稱心的女兒,非常好,做什麽都顧着她。

“和哥哥說話。”

白嶼摸摸她的腦袋,不是他吹牛逼,就這幾天下來,他說話真的就跟哄人一樣。

他自個都不習慣。

“我知道了,謝謝哥哥。”

白嶼坐下來到她旁邊,“你媽媽她,只是去了別的地方,她還會看着你,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千萬別讓你媽媽失望。”

白嶼說的對,阮軟記得她剛醒來的時候,什麽都忘了,什麽都記不清,那一會袁靜就趴在她的病床邊和她說,一定要好好讀書,她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她供上學。

高考在即,她得努力調整心态。

阮軟強打起精神,“我知道了。”

“嗯。”

白嶼陪不了她多久,他學校裏面事情也很多,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因為阮軟的事情他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今天不能再請了。

看她精神好一點,白嶼也放心不少。

阮軟沒喪多久,她以後的日子總是要過的,袁靜給了她生命,她不能浪費,既然袁靜希望她能考大學,她就一定會努力的。

加上之前的十萬,家裏的錢還剩下幾十萬,可以夠她的學費。

她回了一趟出租屋把袁靜的遺物給搬回來。

之前交的押金還有,房東大姐這回沒有給她臉色看,可能是看她可憐,還好好的和她說了好幾句話,退了六百塊押金給她。

阮軟收了錢,全部拿去存着。

她在家裏的錢,她都沒怎麽花。

阮軟緩過勁頭,她又重新去上課了。之前請了一個星期假,和班主任說了是怎麽回事兒,德寬雖然總愛唠叨學生,但對于學生隐私這方面他藏得很好。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阮軟家裏出了事情。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情,謠言四起。

阮軟來上課的前一天,德寬剛好因為這件事情找她聊。

“班上最近有些關于你的流言。”

阮軟整個人是懵圈的,“什麽?”

最近傳得沸沸揚揚,也不知道是誰起得頭,說阮軟被人包養了,包養這個詞實在敏感,不僅班上的人知道,就連別班的人也談到這個事情。

之前因為高雪的事情,阮軟在高三年級裏面已經很出名了,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情更加出名。

德寬簡明扼要和她說一下。

“這就是誣陷啊。”

“這年頭做個好學生,都要被人議論成是為了迎合所謂的什麽金主角色扮演?”

“老師,你信了?”

德寬看她有點激動,連忙将人安撫下來。

“既然你這麽說,老師肯定是相信你的。”

“為這件事情,老師開班會的時候會替你澄清,你一定要保持前面的狀态好好學習,別想太多。”

“嗯。”

“對了,我手上有一個特招生名額,是A市大學音樂系的,我找音樂老師商量了一下,把這個名額給你留下來了,你唱歌也還可以,想去的話,把訓練費交了,到時候分數不夠,可以走特招路。”

“唱歌?”

阮軟目前就知道她打游戲還可以,記性也還行,唱歌?

“是啊,你們班裏面,你的音樂成績可以,音樂老師也推薦你去。”

主要是十四班裏好好學習的苗子太少了,阮軟的資歷也還可以,之前好好學習的态度也非常好。

所以德寬把這個名額留給她。

班上的事情還沒說呢,A市每年都有特招生,市一中相當于A大的附屬高中。

每年都往裏面輸送不少的高材生。

所謂特招生,就是給那些個偏科但有特長的人來。

阮軟回了教室,她一路上還在想到底是誰在搞她,剛剛跨進教室門一瞬間就知道了,送上門來的挑釁嘴臉,除了她之前那個大嘴巴許新月還有誰。

她還特地朝阮軟瞪了一眼,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就是個畜生。

阮軟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她有病吧。

關于她的流言蜚語,十有八.九,就是許新月這個大嘴巴傳出去的,招她惹她了,神經病。

阮軟本來都不想和她計較,誰知道她回位置路過旁邊的時候,這個女人也牛逼的要死,直接嗆她的話,“喲,我們班的大明星回來了。”

嗆的還是德寬找她說的這件事情。

她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還是覺得自己年齡太小。

阮軟不打算忍,許新月得寸進尺,她有必要給她點教訓,“我奉勸你,最好別惹我,你現在成年了吧,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

許新月本來以為阮軟會當軟柿子,像之前一樣什麽事情都不說,回位置上坐好當她的好學生乖乖女,沒想到她沖過來,還給自己警告。

班上好多人都在看着。

之前的那件事情她只要不是,誰知道是她做的,所有她很嚣張,“你在教訓我?先管好你自己。”

“拽什麽啊,以為自己還是大姐大。”

班上的人正愁沒有戲看,女生掐架比男生打架還要有趣,阮軟冷笑着回座位,她掏出手機給白嶼發信息。

許新月很嚣張,見阮軟不說話,開始罵她,“烏龜把頭縮回去了,不是還要叫我怎麽做人嗎。”

好多人跟着笑。

微信頁面。

阮軟給白嶼發了個信息:哥哥我被人欺負了QAQ。

白嶼說好了要罩她,她肯定要學會抱大腿了,白來的爹,管都管了,這點事情肯定要替她出頭啊。

白嶼這一會也在上課,是選修課,好多人在打游戲,他看手機:?

小狐貍:班上有人造謠我被人包養,好多人都在議論。

白嶼:知道了。

白爹的效率高,她是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能高到這種地步,之前造謠阮軟被人包養的論壇是市一中的一個匿名論壇。

爆出她被人包養的不僅有照片還有一堆之前她的黑歷史,說什麽抽煙打架鬥毆,亂七八糟的。

這條帖子還火着,無中生有的事情,弄得頭頭是道,把阮軟整個人從頭到腳分析了個遍。

白嶼的室友有個學計算機的,他回宿舍以後找人黑掉了論壇的帖子,查了ip地址,把這些東西全部都弄成一份文件。

然後發給了阮軟,這前後也就兩個小時左右。

小狐貍:謝謝哥哥。

白嶼:怎麽處理你自己看。

阮軟知道許新月的號碼還有她家的地址,IP地址和她的吻合。

阮軟下課以後把這份文件發給德寬,說她要個處理結果,德寬看了叫許新月和阮軟去辦公室。

許新月以為是早上的事情,阮軟叫班主任解決。

她趾高氣昂,“別以為找班主任,就可以改變什麽,像你這種人,德寬也不會幫你。”

“你才當了幾天好學生啊,真以為德寬說你幾句就看重你了?”

阮軟覺得她可笑,“班主任幫不幫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幫我就對了。”

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覺得膈應。

阮軟覺得許新月惡心,許新月覺得阮軟裝。

德寬頭疼,看着兩個學生。

“都高三了,許新月你搞什麽!”

措不及防被罵好大一通,許新月懵的很,她指着阮軟說,“老師,你罵錯人了吧。”

“我每天都來上課,反而是她三天兩頭請假,還給你找麻煩。”

德寬氣得很,這件事情發酵的厲害,學校裏面德育處的老師都知道了,要請他過去喝茶,他被壓訓得左右不是人。

阮軟那邊也說不了,人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作為班主任,要開解學生。

許新月這麽做,無疑是撞到德寬的槍口上,找捶找罵找處分。

“許新月!!!”

許新月最近膽子大了一點,也只是大了那麽一點點,德寬見她不知悔改吼了一聲,人吓懵了。

呆呆地喊,“......老師?”

“阮軟最近學習态度端正,你呢!你都在幹什麽,身為快要高考的學生,心思不在學習上,你在搞什麽幺蛾子,你自己看!”

德寬把手機遞給她。

許新月心裏驟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看完整個文件,臉都白了,不過是半大的學生。

阮軟沒打算放過她,“如果我把這個東西遞給警察,你說你的學生檔案還會幹淨嗎?”

許新月憨啊,她當時只想着編排阮軟,反正頂着一個匿名的馬甲,誰知道是誰幹的。

沒想到直接被人扒出來了。

證據确鑿,就是想抵賴都不行。

事到如今,“老師,我鬼迷心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阮軟開個玩笑,我和她關系最好了,老師我怎麽會想害她呢。”

德寬搖搖頭,“阮軟,學校這邊也知道,給她一個大處分警告,你呢安心學習,對了老師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你去找找音樂老師。”

“好。”

德寬要訓人,阮軟不多留。

下課,她先回家了。

她現在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白嶼替她解決了,她剛好求之不得。

德寬跟她說的事情,在飯桌上,阮軟跟白嶼提了這件事情。

嚴格意義上來講,白嶼現在相當于她的監護人,兩個人在一個戶口本。

“特招生?”

白嶼對這個概念有點懵。

A市大學有特招生嗎。

“你有什麽特長?”

白嶼瞥了瞥她的腿,忘了說,妹妹渾身沒幾兩肉,那雙腿倒是挺長的。

很好看,好看到讓人忘不掉是真的。

白嶼有些事情沒提,他之前想到妹妹,有一個晚上沒睡好。

這些事情他都瞞着,所有後來他總是不讓阮軟穿破洞的褲子和修身的褲子在他旁邊晃。

可幾把太煩了。

腿特長。

“班主任說我唱歌唱得好。”阮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如實回答。

“班主任說?你自己心裏沒點底?”

阮軟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唱歌好不好聽。”

這一會剛剛吃好飯。

白嶼遞給她一杯水,“給哥哥唱個?”

阮軟沒想到他這麽說,問一聲,“哥哥想聽什麽?”

白嶼随口說了個,“都可以。”

阮軟真唱了,她随口哼了個特別的人,白嶼他們系隔壁就是音樂系。

耳濡目染,也能品出個七七八八。

“還可以。”

“可以去試試,走特招生的路,文化課的成績也不能差了,書房有我給你找的資料,規劃的重點,好好背,下個星期就是月考,我不希望你的名字還在最後一頁。”

“謝謝哥哥。”

白嶼眸光微擡,“小屁孩。”

謝人,一點誠意也沒有。

許新月挨了個大處分,班上的人都不願意和她玩了,她每天都躲着,後來受不了背後有人指指點點,和班主任申請回家複習,德寬看她心不在教室,和家長說了一下,兩邊溝通允許了。

班上的人雖然不說阮軟,但也沒人願意和她玩,班主任把特招生的名額給她,私底下有人說,但沒人敢搶。

十四班裏,說真的阮軟的學習态度很好。

上課認真聽講,下課追着老師做筆記。

這個月月考,排名沖上了班級第一。

德寬開心的不得了,阮軟的分數再努力一把,直接二本線了啊。

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進步神速,看她的卷面也寫得很認真。

阮軟把成績和試卷拍了發給白嶼,“哥哥,還可以吧?”

有試探的意思在裏面,等了一整天都沒有回,她以為白嶼忙的時候,他給她回了好幾張圖片,都是她的錯題解析。

白嶼:做題不要大意,多看幾遍,不該丢的分保住了,不會的題争取拿分。

小狐貍:謝謝哥哥。

白嶼手一頓,又是這四個字?

算了。

他跟一個沒高考完的小屁孩計較什麽,到底是自家的孩子。

高考前一月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白嶼回家的次數少,阮軟臨時抱特招生的佛腳,也忙得團團轉。

仔仔細細算,高考的前一個星期,她才正式和白嶼打照面。

雖然同時住家裏,白嶼不常回來,也見不着了,阮軟不要她去接,辦了一張公交卡。

“還有三天就要考試了,緊張嗎?”

白嶼出差了,他在學校的課程基本是帶着修,家裏的公司事情更多,學校那邊他家有資助,老師知道他聰明也沒說什麽。

高考的前三天,他還在省外出差。

兩個人在打微信語音通話。

阮軟在翻書,“不緊張,應該還好。”

她做好了最壞和最好的打算,她的特招音樂分剛剛壓了一分線過,只要文化分不出差錯,就不會有什麽問題,所有她一點都不慌。

“好。”

白嶼掐掐眉心,聲音聽着有點累。

“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這句話聽着有點像撒嬌,她聲音放得輕,可能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你想要我什麽時候回去。”

阮軟翻個身,把書合上。

“看哥哥的行程吧。”

最近雖然沒見面都是微信聯系,但是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不少。

聽筒那邊傳來悶悶的笑,他莫名其妙說着莫名其妙的話,“小狐貍,我有沒有教過你,不要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

“真想讓哥哥回去,那就好好哄哄我。”

阮軟沒說話,等了好久,她試探性開口說道,“哥哥喝酒了嗎?”

白嶼剛從一個酒局下來,“怎麽,你聞到哥哥的酒氣了?”

“小狐貍鼻子還挺靈。”

不是她鼻子靈,而是您老在說胡話啊。

阮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但是氣氛冷下來就莫名有些奇怪,所有她想了想,“煙酒傷身,少喝一點比較好。”

白嶼解開扣子,“怎麽,你還管起我了。”

就知道他會這麽說,強勢的爹,明明自己也沒有多大。

“不敢。”

兩個字,白嶼被她逗笑。

晚上十點鐘,“好好考試,什麽都別怕。”

“好。”

三天的光陰,轉瞬即過。

十四班翻天覆地的人,這兩天都安靜了。

考試的前兩天都是正常的,沒有人作妖,李德寬寬慰不少。

高考總共就兩天,阮軟考完就回家了。

出考場的時候,剛剛掏手機,正好收到白嶼發來的微信。

沒有問她考得怎麽樣,什麽都沒有問。

只有四個字,“畢業快樂。”

阮軟松了一口氣,給他回個,“哥哥同樂。”

畢業挺好的。

阮軟本來以為白嶼會很快回來,沒想到他這次出差出那麽久。

一直到她出成績,填報志願,快要開學的前一天都沒有回來。

微信的聯系沒有斷,阮軟的文化分沒有上A市大學,但是作為特招生,再加上李德寬保薦,她拿到了A市大學的通知書。

音樂系,阮軟。

報道的前一天,白嶼回來了。

阮軟拿了兩個大箱子正打算打車去學校,白嶼半道截胡。

看起來風塵仆仆。

“你要住學校?”

就在門口,他停了車,把阮軟的行李提回來,“這件事情,你怎麽沒和我說。”

小狐貍個子拔高了一點點,頭發長了,過肩不及腰,黑壓壓的頭發,眼睛很亮很圓,光看她那張臉很是順眼。

白嶼的目光落到她的褲子上。

“哥哥是不是說過,你不準穿修身的褲子。”

來了來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語氣來了。

還是那個似笑非笑的渣男臉。

阮軟當然不敢說,白嶼不在家的這幾個月,她穿得随心所欲,這都多虧白嶼從來不給她發視頻。

“回去。”

長高一點點,人還是那麽輕。

白嶼把人拉進來,直接扣牆上,“我不在家,你就不聽話了。”

是個壁咚的姿勢。

兩個人對視一眼,白嶼好些時候沒看小狐貍了,沒收住眼睛,不知收斂看得上瘾。

阮軟臉皮薄,她垂下眼。

“哥哥,你幹什麽呀?”

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不仔細聽你都聽不見。

白嶼最近一直在C市弄分公司的事情,忙得分不開身,好不容易回來看她,竟然逮到她拿着東西要去學校住?

要是他來晚一步,是不是要去學校逮人了。

“不準。”

阮軟聽得不明白,“不準什麽啊?”

白嶼的視線還停留在他身上,“不準去學校住。”

“為什麽?”阮軟擡眼看他。

“妹妹,這麽好看的眼睛藏起來做什麽呢,好好看看哥哥。”

“認個錯。”

阮軟直接不知道怎麽回。

她又聽到白嶼再問,“這麽久沒見哥哥,你有沒有想我?”

不知道是不是阮軟的錯覺,她真的覺得白嶼好像貌似變了。

變騷氣了?!

“自然是想的。”

白嶼看她四處躲閃的眼神,“小騙子。”

很濃郁的奶皂味,一點都不香,他在外面好幾個月,真的好想聞這個味道。

明明就沒有想,還非要端着,他都不裝了,她還裝什麽啊。

白嶼看她臉紅得像是塗了一層顏料,“害怕?”

阮軟害怕啊,她說,“不...怕...”

不怕才怪,聲音都在抖。

白嶼又盯着她了好一會,放開她的手腕子,退了一步,把她的行李箱直接提回她的房間。

住家裏也行,阮軟也是願意的。

家裏舒服。

但是她來不及兩頭跑。

“大學,大家都住校啊。”

阮軟用白嶼舉例子,“哥哥也住校啊。”

白嶼頭都不擡,翻看她放在沙發上的書,“哥哥今天開始不住校了。”

“你和我一起,剛好都是同一個學校。”

阮軟想到剛剛被他捏手腕的事情,一時之間不太想和他,生出了點拒絕的心思。

“太麻煩了吧。”

白嶼看她不情不願的說,“我都不嫌麻煩,你嫌棄什麽?”

沙發和茶幾的距離。

阮軟看着太陽照進來折射的光線,蹭蹭腳,思緒一下子回到幾個月以前,那時候她也是穿了一條修身的褲子,被白嶼說。

他坐着,她站着。

好像什麽都沒有變,但是又好像都變了。

“過來。”

白嶼朝她招招手。

阮軟還是聽話的,雖然不知道他叫自己過去幹什麽。

阮軟到白嶼身前站定。

白嶼看着她,許久,從包裏掏出一個盒子。

“畢業禮物。”

竟然還有畢業禮物,“也是開學禮物。”

黑絲絨的盒子,一個昂貴的牌子。阮軟想拆,“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白嶼說可以。

“手鏈?”

一條銀手鏈,挂着一個小狐貍,小狐貍的背面刻着RR兩個字母。

“喜歡嗎?”

好看精致,“喜歡。”

“謝謝哥哥。”

白嶼勾唇,往後一倒,聽到這四個字的笑意更開,謝了這麽多次,堆積起來,她要拿什麽還。

“想好了嗎,住學校還是住家裏?”

這一次,看在手鏈的份上,白嶼給了個選擇。

阮軟沒想多久,“我想住學校。”

她想去體驗一下大學生活,也想和人相處,她基本上沒啥朋友。

“可以,我送你去報道。”

“但是出門之前,把你的褲子換了。”

白嶼去她的房間,把剛剛放回去的行李又拿出來,開車送她去A市大學報道。

大學不愧是A市的重點,學校非常漂亮,建築氣派,什麽都好。今天新生報道,帶行李的人很多,雖然人多,但是阮軟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成為了焦點。

也不是她的問題,是白嶼啊。

白嶼挂牌A市校草,有錢有顏,什麽都好。

新生報到處的人也認識他,因為白嶼的關系,新生報到處的人還給她們插了隊。

特殊待遇。

學費什麽的都搞好了,阮軟領到校園卡,分到宿舍不過是前後十多分鐘的時間。

好多人都在排隊。

她這麽做貌似有點不道德。

現在跟在白嶼是新生宿舍樓,阮軟跟在後面,她兩個箱子都被白嶼推了。

“你東西帶完了嗎?”

阮軟點點頭,“帶了。”

她轉了學費給白嶼,剛剛交學費的時候是白嶼付的,袁靜留給她的錢還有,她想自己掏。

女生的宿舍樓不分系,就按先來後到住。

本來男生是不讓進的,但是新生報道這兩天允許進去,家長可以幫忙拿行李。

四人間。

阮軟第一個進來,她住六樓。

東西不多,學校裏面統一發放被子等等,這些東西都不用帶。

“哥哥,我自己收拾就可以啦。”

“趕人走?”

“沒有,怎麽會呢~”

白嶼剛想叮囑她幾句,手機響了,宋溫州打來的,“阿嶼,你回來了?”

“嗯。”

“剛剛文康說在學校見到你。”

“今天阮軟報道。”

宋溫州那邊傳來聲音,“你不早說,我過來了,新生樓?”

“嗯。”

白嶼看手機正好看到她轉賬過來的錢。

他沒猶豫,直接退還。

“哥哥?”

白嶼看着她說,“哥哥不想要這個。”

我快要完結了,大概。

鮮豔寫得很生澀,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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