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炒面

炒面

做好的零嘴放在陰涼處等着涼透，切好的山楂片也擺在前院曬着，山楂都處理完了，方晴和周其也得了點空閑，坐在院子裏扇着蒲扇吹風乘涼。

略坐了坐，周其就起身出門，往地裏去了。方晴也把竈房裏的番薯梗端出來，坐在樹下撕皮。

番薯梗帶皮吃有些澀，口感也不好，方晴每回炒都會先把皮給剝了。

番薯梗上連着葉子，把葉子輕輕掰斷，朝着番薯梗凹下去的那邊一股氣撕到頭，這一邊就幹淨了，再把梗從中間掰斷，順着兩頭各撕一次，番薯梗就撕好了。

撕好一籃子番薯梗，方晴算了算時間，想着山楂糕現在應該也涼透了，便起身進堂屋看一看。

涼透的山楂糕顏色鮮亮，用手輕輕一碰，軟軟彈彈。方晴把盆從水中端出來，用刀把山楂糕劃成小塊，再取出來。

方晴拿起一塊嘗了嘗，味道酸甜可口，又因細細篩過兩次，吃起來感覺為細膩。

吃着吃着，想着上午劉雨說的劉嬸胃口不好，方晴便包上一些山楂糕，又撿上些糖球兒，往劉嬸家去。

方晴到時，劉嬸正坐在院子裏補衣裳，見方晴進門連忙把他迎進來，又看見他手裏提了個紙包，嗔怪道“:晴小子，不是嬸子說你，每次來嬸子家都拎東西來，可不許這樣了啊，再這樣，可別來嬸子家的了！”

方晴把東西放在桌上，笑道“:嬸子，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今兒上午聽雨小子說嬸子苦夏，我這剛做了些山楂糕，拿來給嬸子嘗嘗。”

聽方晴這麽說，劉嬸笑開了花，卻又說道“:這山楂糕可得要下糖，也是金貴東西，下回啊，可不許再帶東西來了！”邊說着拉方晴在院裏坐下，給他倒了杯茶，抓了把自家煮的花生，又把在竈房的劉雨喊了出來。

劉雨一見方晴，就撲上來訴苦“:晴叔，你是不知道，這山楂我和娘忙了一上午才全部去完籽，吃過晌午飯就開始切片，切到現在還沒切完呢，吃這麽一口山楂，可得費老大功夫！”

看着劉雨愁眉苦臉的樣子，方晴笑着說道“:這山楂多，處理起來是費時些，我和你其哥也弄了半天才全部收拾完。”

說着，又指了指桌上的紙包“:我還做了些糖球兒，你先嘗嘗，坐着歇會，待會再去竈房裏頭。”

聽方晴說帶了糖球兒，劉雨自是趕緊打開紙包，先拿了個給劉嬸，又自己吃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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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外邊的糖又脆又甜，和着裏頭的山楂味道正好！”劉雨咬着糖球兒，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劉嬸也點點頭，笑道“:是好味道，晴小子這手藝是越發好了！”

在劉家陪着劉嬸說了會話，眼看着差不多要做晚飯，方晴起身和劉嬸打了聲招呼，便要回家。

臨出門前，劉嬸又往方晴懷裏塞了兩個綠皮南瓜“:這南瓜是這兩天才熟的，嫩的很，又甜，好吃的很。”

劉嬸一個勁的往懷裏塞，方晴也就接着，和劉嬸道了聲謝，便抱着兩個南瓜回家去了。

還沒到家，遠遠就見家門大開着，料想應該是周其回來了，方晴加快腳步朝家走去。

剛一進家門，正好撞見周其從屋裏出來，腮幫子還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在吃些什麽。

方晴看的心喜，将兩個南瓜放在地上，湊上去伸出根指頭就往周其鼓起的腮幫上戳“:其哥，吃糖球兒呢，好不好吃？”

周其點點頭，含含糊糊說道“:好吃，酸中帶甜，還不用吐籽，你也嘗一口。”說着，抓過方晴戳他的手指頭，捏着他的手，拉他進竈房，捏了一顆糖球兒喂給他。

兩人嘴裏都含着顆糖球兒，都臉頰鼓鼓，互相對視一眼，忽的就笑出了聲。

笑過之後，周其嚼着糖球兒說道“:今兒晚飯早些吃，正好吃過飯去村長家看看柳姐兒。”

“我也是這麽想的，今晚上就不吃幹飯，那番薯梗炒過後用來下面，最是好吃。”

方晴說了吃面，周其自是沒意見，見竈房沒什麽要幫忙的，他便拿了把笤帚去把院子裏掃幹淨，這夏日裏頭不多打掃，沒過半天就到處一股味。

方晴今天打算做些寬面。盆裏裝水，撒上些鹽，再加兩勺面粉，和面。把面粉和成光滑的面團後，放着醒發一會。醒發好的面團再用擀面杖擀成面皮，面皮擀好後，再折疊起來，用刀切成寬的長條。

寬面擀好後，下鍋煮熟，熟後撈出來，放進冷水中，避免面條粘連。接着起鍋熱油，下蔥姜蒜爆香，把切好的番薯梗并着一小把空心菜葉倒下鍋翻炒，快熟時把面條下進去一起炒，再下辣椒、醋、鹽調味，翻炒均勻後，炒面便可以出鍋。

炒完面，方晴又熱油，磕了兩顆蛋下去，煎了兩個荷包蛋蓋在兩碗面上。

端着兩碗面出竈房，周其在院外見着了趕緊接過去，放在桌上。

方晴夾起一筷子面說道“:本來是想煮碗面，炒個素菜送着吃，後來想了想，還是炒着吃省事些，這面也更有味道。”

方晴說話時，周其已經把面吃進嘴裏了。聽方晴這麽說，他點點頭，把嘴裏的面咽下去，說道“:炒着吃也更香些，面條擀得薄，入味，面裏的番薯梗吃着脆嫩酸爽，這辣椒味道也足，吃着又酸辣爽口，煎蛋外頭焦脆，裏頭白嫩，好吃的緊。”

自家這個這麽誇自己的手藝，方晴自是開心，吹着涼風不緊不慢吃完一碗面，周其又洗了幾個野果，兩人坐在樹下吃着溜溜縫，等到日頭沒這麽曬人，方晴進屋包了些山楂糕和糖球兒，和周其一起去村長家看看柳姐兒。

村長一家這時正在吃晚飯，昨兒出了這麽一遭事，一天都沒吃好。隔了一天，大家心安定下來了，柳姐兒情緒也好多了，今兒晚上特地弄了幾個好菜，還炖了碗豬腳給柳姐兒吃，說是吃什麽補什麽。

等到方晴兩人到村長家時，村長媳婦和李大嫂正好在收拾碗筷，村長和李大也在院子裏收東西，還是柳姐坐在院裏逗自家小侄兒玩。

“爹，娘，方晴叔和周其叔來了！”柳姐兒面朝大門坐着，兩人一走進，她就看見了，趕緊起身，又喊自己爹娘招呼着。

“喲，晴小子和周小子來了，快進來坐，老大家的，去倒兩杯茶來！”村長媳婦放下手中的抹布，在圍兜上擦了擦手，笑着招呼到。

“嬸子不用招呼了，我們倆來看看柳姐兒就走。”

方晴這麽說着，李大嫂已經端着茶出來了，方晴趕緊把手頭的東西放下，接過茶杯“:多謝嫂子。”

說着，将茶杯放在桌上，問道“:姐兒這腿怎麽樣了，現下能走路嗎？”

村長媳婦端着花生瓜子出來，回道“:能走，就是有些做痛，這兩天讓她少動彈這條腿，在家歇歇。”

兩人說話間，村長家剛滿兩歲的大孫子正眨巴着眼睛盯着周其看，看了一會，突然笑着撲到周其身上，扒着他的腿想要他抱。

“這小子，”村長見了也覺得好笑，“今兒上午他爹多抱了會，他都不樂意，蹬着腿想下地，這會子偏又追着要人抱了！”

周其見這小子虎頭虎腦的，又養的白白嫩嫩，一個勁的朝着自己笑，也覺得好玩，抱着他坐在懷裏，用手背輕輕蹭了蹭他的臉。

方晴在一旁看着，見小孩圓乎乎的臉貼着周其的手蹭，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

被這麽一捏，小孩兒也轉頭看過去，看了一會，又咧開嘴朝着方晴笑。

方晴又捏了捏小孩兒藕節似的胳膊，忍不住說道“:這孩子真不怕生。”

村長媳婦看着自家大孫子，笑道“:這孩子是不怕生，但也頭一回他這麽親近外人，平時家裏來個客人想逗逗他，這小子是撒腿就跑，可見是真喜歡你倆呢！”

小孩兒老實坐在周其腿上，眼睛卻滴溜溜轉，不知看見了什麽，突然坐直了些，一手拽着周其的衣袖，一手往桌子上指了指，嘴裏還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着些什麽。

周其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原來指的正是他們帶來的小零嘴。

方晴捏了捏他的手指頭“:真是個機靈的。”

說着，把油紙包遞給柳姐兒“:今兒上午摘了些山楂回來，做了些山楂糕和糖球兒，想着拿着來給你甜甜嘴。”

柳姐兒一聽，先是看了看自己爹娘，見他們點點頭，便笑着接過來“:多謝晴叔，多謝周叔。”

小孩兒見東西到了姑姑手裏，也不哭鬧，就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姑姑看，嘴裏還姑姑、姑姑的喊着。

柳姐兒見自家小侄子這副模樣，也喜歡的緊，捏了捏他的小肉臉，拆了紙包，怕小侄子吃糖球兒噎着，就拿個條山楂糕讓他吃着玩。

手裏頭有了好吃的，小孩兒就乖乖坐着一口一口的吃着，這乖巧的模樣，自是讓方晴和周其二人忍不住逗着他玩。

在村長家說說話，逗逗孩子，一晃神天就暗下來了，兩人便起身告辭。

月光照亮了回家的路，零星幾顆星子在挂在天際閃耀。

一番洗漱後，兩人躺在床上，方晴仰躺着和周其說着話，說着說着就說到村長家大孫子乖巧可愛。

周其笑了笑，翻過身和方晴小聲說了句什麽，方晴登時就臉紅了，擡手一巴掌拍在周其肩膀上。

周其笑出聲，手往方晴身上一搭，手指靈活解散裏衣的綁帶，随即翻身覆上，先是在方晴唇上親了親，接着慢慢向下。

一件衣裳被扔到床尾，寂靜的夜晚中偶爾傳出一兩聲輕喘，伴随着些黏膩水聲，直到後半夜才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