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楚腰纖細
18 楚腰纖細
為了争取和行止博物館聯名合作,時暮瓷一周跑三趟香山,恨不得住在博物館觀摩細節,尋找靈感,沒日沒夜畫手稿、做設計,在得知行止拒絕授權後,又準備用她獨到的設計理念來投石問路。
她拼死拼活的努力,抵不過梁惟也一句話,直接将有市無價的文物贈送給她,說實話,時暮瓷剛聽到時确實震驚,可這會兒,看到梁惟也那雙眼睛,大約燕京城裏的梁爺常對女人做這種事。
時暮瓷低頭笑了笑,用指腹描摹着畫盒,沒說收,也沒說不收。
她裙子的縛帶很長,一圈一圈系地很緊,勒的腰線格外纖細,張開手掌,一把就能掌控住,梁惟也從剛才進門時,視線就落在了她的腰上,他這麽肖想,還真這麽做了,“餓不餓?”
他在她平坦的腰腹上來回摩挲。
真的很細,又軟又細,外面的女人個個露腰露背,身後的長V開到腰窩,偏她穿的這麽嚴密結實,不給風留一點兒間隙。
他做的娴熟又自然,真的好像一對有情人,大大方方親熱調情。
時暮瓷失神低呻一聲,倚着桌角,抓住了他輕挲的手掌,微笑:“梁先生真大方。”
不知道意指什麽。
“阿瓷喜不喜歡?”梁惟也反問。
她還抓着他的手,梁惟也順勢十指相扣,氣氛在上一輪摩挲間已然變了味,越暈越暧昧,時暮瓷卻越頭腦清醒,“我還以為梁先生是個精明的商人。”
“嗯?這話怎麽說?”
她用眼神指了指《空谷花鳥圖》。
梁惟也會意,笑意愈深,“阿瓷怎麽就能确定,我這筆投資做的不值呢?”
她假裝懵懂驚訝,“投資啊,那梁先生說說看,想從我這兒換得什麽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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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惟也還坐在椅子上,扣着她的手把她往前一帶,四經絞羅工藝繁複,四根經線是一個絞組,左右鄰組都相絞,如此反複,鏈織出千千萬萬個镂空絞孔,經緯纏密,因為兩個人離得近,梁惟也甚至透過紗羅絞孔,看清了她裏面白色的胸衣。
梁惟也喉結一動,移開眼。
“注意點兒,還有人。”
時暮瓷看了四周,試圖掙脫手掌桎梏。
“沒事兒,小寒在外面守着。”
“我們談談正經事。”
“行。”梁惟也真的放開了她的手,長腿交疊,掩飾身體:“确實有兩件事想請阿瓷幫忙,這卷畫一來是祝阿瓷生日快樂,二來,也算表明我的誠意。”
時暮瓷正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聽歐陽柘講,阿瓷你的工作室一直想和行止做聯名,目前行止還沒有開拓這塊兒的項目,但這是個很好商業前景,在移動互聯網的大趨勢下,多元化的創新創意可以提升品牌和産品價值,行止出文物授權,三十八年風月負責設計賦能,豈不是雙贏。”
時暮瓷聽懂了,去年2011年電子商務市場已超百億,預計在未來十年,仍保持高速增長,暮瓷想到她這個小工作室的起家模式,博物館如果想線上價值最大化,完全可以走文創衍生路線,“行止想打造文創IP?”
早知她聰慧,梁惟也不吝贊嘆。
“以行止的實力和文化底蘊,又有相關政策支持,全力打造文創IP根本不是問題,我這兒說好聽點是間原創工作室,難聽點就是一小作坊,梁先生這筆投資,怕是要血本無歸。”
梁惟也哈哈大笑,“你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阿瓷,我看人一向很準的。”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您慧眼識人。”不論什麽場合,被人贊揚、肯定,總歸是有成就感的,更何況是梁惟也這種人。
“說了這麽多,梁先生還沒講,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
“阿瓷,以你的設計思維和商業邏輯,你不應該只囿于現狀,你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往外拓展。”
時暮瓷聽懂了,她點了點頭,“嗯,但是我現在不具備擴大規模的條件,工作室只有我和朝露,目前設計師只有我一個人,産品還在代工階段,所以步伐不能邁太大,穩打穩紮最保險。”
梁惟也笑着看她,讓她自己悟。
時暮瓷結合剛才探讨,看了眼《空谷花鳥圖》,恍然:“梁先生是想給我投資?”
“市場很大,我們何不一起分羹?資金、資源,我這兒都有,阿瓷你負責産品端口。”
時暮瓷心神一震,思考了一會兒,“梁先生,這件事太大了,我需要好好想想。”
“不急,今天只不過是聊到了這兒,晚點我介紹律師給你,以後有什麽專業上的問題都可以向他咨詢。”
“好。那梁先生是想投資單款,還是?”
“阿瓷,我投你。”
“我以為以梁先生的處事風格,會規避風險投資。”
梁惟也又哈哈大笑。
“那阿瓷不要讓我血本無歸。”
“說實話,您這樣講我很有壓力。”
“開玩笑的,你放手去玩兒。”
暮瓷輕呼了口氣,繼續問:“梁先生說有兩件事,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就真要請阿瓷幫忙了,我妹妹,梁柏珊,上回跟阿瓷你提過的,她今年畢業了,在巴黎攻讀的服裝設計,家裏想讓她回國發展,我想讓她去你那兒歷練歷練。”
開什麽玩笑,時暮瓷一聲幹笑,“梁先生,我雖然在這行摸爬滾打幾年了,但目前還是個初創團隊,人員架構、制度等都不完善,我和朝露什麽活兒都要幹,您妹妹欸,千金大小姐,放我這兒算怎麽回事。”
“她就适合來你這兒。”
“她在巴黎學的都是書本理論知識,一點兒不懂市場不懂落地,吵嚷着要回國創辦公司辦秀場,阿瓷,你也不忍心眼看着她拿我的錢去打水漂吧。”
啊?花您的錢,那關她什麽事啊。
“阿瓷你放心,人你随便用,她每月工資從我這兒出。”
暮瓷又幹笑兩聲,從梁惟也的幾句描述中,腦海勾勒出一個刁蠻任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形象,想必他這妹妹應該不會聽他擺布,到時再說吧。
“既然梁先生執意,那先說明,如果我和令妹在工作中起什麽沖突——”
“我站你這邊。”
梁惟也站起來,笑着打斷她。
時暮瓷久久無語,“我是說,如果真起什麽沖突,還煩請梁先生将令妹帶回去。”
“她不敢。”
“不聽話我就停她卡。”
時暮瓷:“……”
“啧啧啧、可憐的阿珊。”
有人趴在菱花窗前出聲啧嘆。
時暮瓷聞聲轉身,梁惟也往那邊掃了一眼,收起在她面前的神色,又恢複他在外人面前那副漠然衆生的模樣。
“我說怎麽不見人了,原來躲在這兒,有靓女相伴喽,梁生,不給介紹介紹。”他說話帶着點兒港粵腔,頭發全梳起來,面相也像TVB裏的硬漢形象,只是眼角劍眉透着痞氣。
梁惟也輕握了握暮瓷肩膀,示意她沒事兒,“這是老七。”
“好沒禮貌。”
伽耶站在菱花窗外。
“靓妹好啊,伽耶,叫七哥就行。”
隔着窗戶,暮瓷同他握手。
“七哥好,我叫時暮瓷。”
廣東香港呆久了,伽耶自動簡稱,“阿瓷好啊,阿瓷哪裏人啊?”
伽耶成了第二個叫她阿瓷的人。
梁惟也皺眉,嗆言:“會不會叫人?”
伽耶被噴的一頭霧水,還能怎麽叫?
“北方人,在燕京上學。”
“嘿,原來還是個學生妹妹仔。”伽耶對着梁惟也說這句話,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時暮瓷沒Get到兩人之間的點,剛才喝了幾杯茶,先暫別兩人去洗手間了。
伽耶繞進來,桌上放着一盒薄荷煙,細支的,女士煙,伽耶拿起來嗅了嗅,“市場很大,合作共贏,啧啧,我們梁爺什麽時候需要分這麽點兒杯羹?真是夠費心思的啊。”
梁惟也嗤鼻一笑。
“這個妹妹仔不錯嘛,還有沒有女同學,教妹妹仔來介紹幾個?”
梁惟也睨了他一眼。
沒搭話,抽出一支細煙。
“哎哎、注意素質。”
伽耶敲了敲桌上的貼示,休息室禁煙。
梁惟也不理他,卻還是收了起來。
伽耶看着他的動作,“換口味了?”
“偶爾嘗嘗也不錯。”梁惟也翹起腿。
“那就好,奉勸一句,嘗嘗可以,可別上瘾了。你家老爺子要知道我這麽時時規勸于你,就不會教你同我少來往了。”
“沒這回事兒。”梁惟也回的敷衍。
伽耶笑笑,不甚在意。
轉頭無意看到桌上畫盒,“這不是上回帶來鎮館的嘛?怎麽拿我這兒來了?”
梁惟也沒解釋,伽耶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幾個億,說扔就扔,哥們,悠着點喽,可別在女人身上栽跟頭。”
梁惟也嗤笑,“不會。”
時暮瓷洗了手,
站在大理石鏡面前整理妝容。
有人從裏面出來,走到她旁邊洗手,“時小姐。”對方看了眼鏡子,主動和她打招呼。
是剛才跟在歐陽柘身後的女士,長得明豔動人,不知道怎麽稱呼,也并不打算結交,暮瓷禮節性點頭回應。
“我叫薇龍,您可以叫我薇薇。”
暮瓷不得不回應,“薇薇好。”
“時小姐,您這支口紅真好看,我也用這個牌子,您這支什麽色號呀?”
“色號還真沒注意,網上随便買的。”
時暮瓷幹脆把自己口紅遞給她。
“我可以拍張照嗎?我到時也買一支。”
“可以。”
“謝謝時小姐。”
“沒事兒。”
暮瓷将口紅裝進手包。
“您這件衣服好特別,是什麽牌子?”
“這是我自己做的。”
薇龍驚訝,“您自己做的?好厲害啊,是自己設計款式,自己縫紉?”
“是的,因為我本身從事服裝行業。”
“好厲害呀,有沒有開店,時小姐您的衣服叫什麽品牌,我也去看看。”
“目前只有網店。”
“叫什麽呀?我也喜歡網購。”
薇龍說着拿出手機。
時暮瓷幫她搜索出店鋪,薇龍立刻點了關注,“對了時小姐,那您的店鋪接不接定制?”
“目前還沒有開定制服務,我們工作室人手不太夠,以後會有定制渠道。”
“真的呀,我們常出去演出,那我以後能不能找您定制舞臺禮服,要不給我留個您的聯系方式吧?”
“可以。”時暮瓷也沒多想,只把她當作一個普通客戶。
和薇龍互換聯系方式,兩人前後出來。
梁惟也已經站在洗手間門口等她了。
薇龍主動和梁惟也打了招呼。
梁惟也冷漠地點點頭,攬過暮瓷,低頭說:“今晚伽耶做東。”
薇龍看着遠去的身影,怔了好久,一時間說不出是羨慕還是惋惜。
晚宴菜色中規中矩,沒有不好吃,也沒有特別好吃,時暮瓷不挑食,只有梁惟也挑挑揀揀,吃了幾口,擦了擦嘴角,“吃不下就別吃了,晚上林媽煮了宵夜。”
“我吃飽了。”
暮瓷飲完湯。
“阿瓷,林媽知道你今天過生,特意為你做了長壽面。”
“啊?林媽怎麽會知道、”她擦了擦嘴角,瞪他:“是梁先生安排的吧,大晚上的,就不要折騰林媽了,我今晚要回家。”
梁惟也拿出手機,點開一張圖,“瞧,林媽準備了一桌子,阿瓷,你要不去,才算是折騰了她老人家。”
暮瓷:“……”
晚宴後各自活動,其實會場裏人真不算多,十來個,只是每個人身邊都帶着女伴兒,侍應生有兩倍之多,所以顯得會場嘻嘻鬧鬧。
背景音是樂隊現場演奏,輕音樂,倒也舒緩安靜,梁惟也帶了暮瓷回到了休息廳,給她引薦了律師,就個人藏品轉贈協議、版權,以及公司股權架構等問題進行初步探讨。
梁惟也沒有參與,坐在外邊和兩個朋友聊事兒。
另一邊原本摟着女伴跳舞的趙芃成拉着歐陽柘去找伽耶,開口替梁惟也讨要他的鎮場之寶——複生槐。
伽耶被他倆當場給架住了,這麽多人不好拒絕,伽耶腦子一轉,當場提出一個條件,教他倆去請他們梁爺來,當場為這棵複生槐寫一幅墨寶,寫的好了,連池帶樹拉走。
以伽耶對梁惟也的了解,他不是那種願意在人前冒進的性格,要梁惟也在這麽多人面前寫字,寫完還得接受看客品頭論足,那還不如殺了他,他又不是猴兒,燕京城裏梁爺可受不了這種勁兒。
趙芃成和歐陽柘不信邪,跑來給梁惟也傳達消息,興沖沖說他們給梁爺争取到複生槐了。
梁惟也被氣到無言,沒有他們這遭,那棵複生槐早晚是他的,到時候還得他伽耶主動送上門,現在好了,“哈、”梁惟也氣極反笑。
“梁爺開心吧!”
“走,咱去給他寫一幅字。”
梁惟也捏着眉骨,幹笑不止。
趙芃成和歐陽柘面面相觑:開心傻啦?
梁惟也心中一計,擡頭看着會場人頭攢動,回頭又看了眼菱花窗裏的時暮瓷,嘆了口氣,第一次認命道:“走吧。”
伽耶沒想到這二位卧龍鳳雛真把梁惟也請來了,轉而爽朗一笑,“您請。”
筆墨紙硯都擺好了。
梁惟也走過去,嗅了嗅墨條,扔掉,疏松疏松手上筋骨,噙笑道:“聽說老七您這兒珍藏了幾條李墨,怎麽?是覺得我的字配不上您這墨條?”
伽耶嘴角一抽。
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将一軍。
趙芃成不懂這行兒,悄悄問:“什麽李墨趙墨?怎麽還有名字?”
歐陽柘雖然也是半吊子,但還是斜眼看他,幽幽道:“李墨,也就是桐煙徽墨,黃金易得,李墨難求,傳說南唐後主李煜亡國時,哪怕要被押送至汴京,他随身都要帶着徽墨。”
歐陽柘壓低聲音:“還聽說,伽爺這兒,收着兩條北宋徽墨。”
“北宋的?值多錢?”
趙芃成扯着嗓子喊。
歐陽柘嫌他丢人,站着離他遠點。
惹神容易送神難,北宋文府墨錠現是徽州文化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你說值多錢?伽耶撓了撓頭發,放聲大笑三聲,爽快道:“行,給梁爺您換徽墨,北宋徽墨。”
這一下,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除了去徽州博物館,哪裏還能見到北宋徽墨,更別說用徽墨寫一幅墨寶,豈不是暴殄天物。
“去複生槐前寫吧。”伽耶提議。
梁惟也內心并不想讓暮瓷看到,被猴一樣當衆圍觀,恰好時暮瓷和律師聊完了,他們另約了時間對照文件詳談,看見時暮瓷出來,又見伽耶真的請出了他的桐煙徽墨,梁惟也無奈。
時暮瓷和尹律師出來,看大家圍在一起好不熱鬧,歐陽柘熱心,給她講了來龍去脈,時暮瓷眼皮一跳,不是她自戀,她有一種預感,梁惟也被推到此處,50%的概率是因為她。
人群攢到了休息廳,桌上鋪了泾縣的宣紙,梁惟也走到時暮瓷身邊,看了看她的手指,問:“阿瓷,會不會研磨?”
時暮瓷點點頭。
時暮瓷也是第一次見宋代的墨條,內心驚嘆不已,暮瓷研磨,梁惟也摸着幹枯的複生槐,伽耶這兒開張前,找高人蔔了一卦,他這地兒勢高缺木,伽耶就從峨眉山買了這棵樹,賣樹的人也不識貨,當着百年死槐樹賣掉了,整樹有這兩截高,大樓裏放不下,前半段就被截掉燒火了。
梁惟也第一回來,就看出這非普通槐樹,老話說,千年柏,萬年松,老槐一睡幾百春,說的就是這複生槐,枯死幾百年都有複活生枝的可能,所以提醒讓伽耶用活水養着根。
膚皺枝拗,長滿了木瘤,不知歷經幾番朝代,沉睡幾百春秋,時暮瓷研好了磨,梁惟也望她沉思片刻後,提筆紙上,周圍人都屏息看去,四境安谧,只有毛筆在紙上簌簌來回。
他的字很好看,時暮瓷順着他筆鋒來回,一字一字默念:金縷曲……
未作停頓,一氣呵成。
《金縷曲》
青蕤酒卮舉,驚踏起,雲夢千裏,萬涯暮雨。且恣京塵聲鶴唳,獨聽筝桓金縷。關河處,英魂魄毅,廣羊文犀白瑤玉,晴雪底,博弈誰相與,一子機,砥柱戟。
付與蒼煙落照壁,歸去時,平生知己,繁華事矣。目盡蒼城吟黍離,分付梵闕宮宇。還記取,乾坤幾許,盛世浩莽山河寂,他年筆,滿庭香雪凋敝,興亡事,沉夢語。
伽耶念完,全場掌聲不絕,伽耶高興道:“今天這條北宋李墨用得值啊。”
梁惟也臨時一阕金縷曲,換回了伽耶的鎮場之寶——複生槐,他被幾個朋友簇着,梁惟也讓暮瓷等會兒,他過去道個別就回家。
時暮瓷看了看表,快十點鐘了。
她坐在大廳裏等梁惟也,一個女孩端了兩杯紅酒走過來,是個小演員,好像在電視上看見過,但是不記得叫什麽名兒。
“妹妹是跟着梁爺來的?”
她遞過來一杯酒,主動和暮瓷搭讪。
大約這裏的女士,都是“跟着人”來的,時暮瓷皺了皺眉,“謝謝,我不喝酒。”
《金縷曲》幾年前寫的,感覺比較貼合梁惟也的人物設定,格律套用的正體雙調,詞牌一百十六字,上片五十七字,下片五十九字,各十句六仄韻。這個詞調體裁盛於宋,梁惟也當場用北宋徽墨,一是契合詞調,二是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