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懂情知趣
26 懂情知趣
時暮瓷并不知道她走後,趙景荇和章毓梅為她大吵了一架,其實就算知道也沒有太大關系,不會影響到她的情緒,人性冷暖而已,暮瓷不喜歡追憶往昔,所以和她有聯系的老朋友也只有阮蓁蓁,柳困桃慵的青春虛度過、叛逆過,現在回望,大抵還是覺得寡淡無味,并不值得大談特特。
至于章毓梅的謾罵诋毀,別人對她五分的好,她會報之十分,別人對她十分的惡,只要傷害不到她的切身利益,無視就好,這就是暮瓷交友之道,自己開心融洽最重要。
五一假期後,她們宿舍四人最終還是沒有吃上畢業散夥飯,時暮瓷和林朝露回來就忙着搬工作室、上新等事情,根本抽不出時間約她們,工作室搬好後,暮瓷給她們都發了邀請函,章毓梅在上班沒回她,而趙景荇自從和章毓梅吵完架,就開始刻意疏遠她,章毓梅對暮瓷的那番控訴她實在不能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趙景荇不屑于和這種人來往,工作室搬遷後,景荇過來送了花籃,三人小聚一餐。
同宿舍的四個女生,從畢業這一刻起,開始走向了各自的人生軌道,她們也曾披着被子深夜談心、展望未來,圍着小飯鍋偷偷在宿舍裏煮火鍋,為了逃課鎖進櫃子裏躲避宿管阿姨檢查,讀書時的單純美好一去不返了。章毓梅再沒有和她們聯系過,她的個性要強,事事争做最好,聽說她提前過了試用期正式轉正了,趙景荇在十二月的平安夜前夕回來了一趟,她靠自己考進了海事局,但是她精神不是很好,原因是交往了三年的男友離開了她,兩家已經訂婚了,她發現在她備考期間,男友背着她在外面亂搞,被景荇當面戳穿後,男方惱羞成怒,反将所有錯推給她,并且起訴景荇,要求返還訂婚彩禮及交往三年期間所有花費。
男方家長輪番上陣勸她,旨在要她家退錢了事,還揚言如果不退錢,就上她的單位鬧事。可是訂婚宴的費用都是趙景荇家裏出的,除此外,他們交往的這三年期間,景荇付出的金錢比之男方只多不少,這些又怎麽算?況且現在是你兒子犯了錯,出軌不說,還動手打了她,可惜景荇的訴求男方家沒人聽。關于彩禮,景荇不是不退錢,她只想要個說法,暮瓷永遠忘不掉趙景荇掉着眼淚說的那句話:錢錢錢,他們家的所有人都在提錢,可是有誰心疼過她這三年的感情啊。
這番操作驚呆了時暮瓷和林朝露。
印象中景荇的男朋友對她非常好,簡直刷新了她們的認知,朝露問景荇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景荇說其實她爸媽已經準備好了錢,想要多少錢就給他們好了,心太累了,她只想好好上班,不想再和這家人有任何牽扯,每提及一遍這件事,就好像把她的傷口扯開不斷撒鹽。
趙景荇是個開朗健談的女孩兒,十分陽光正義,現在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時暮瓷想了想,認真地告訴趙景荇,現在不是退不退錢的問題,現在她需要找一個專業律師,暮瓷當場給尹律師打了通電話,尹律師聽完後說這種情況已經不屬于民事糾紛,要按離婚官司來辦理,尹律師當即給她推薦了他們所裏最擅長打離婚官司的律師。
畢竟曾經愛過,趙景荇不想對簿公堂,但是聽了律師的分析和建議,男方一家完全沒有道德,避免以後影響到她的工作,景荇最終選擇聽從暮瓷的建議,拿起法律武器來維護自己的權益,這就是後話了。
時暮瓷離開宿舍,小寒一直在學校外面等她,梁惟也知道暮瓷今天要來回跑,就把小寒留給了她,出行自己開車。
暮瓷上了車,先讓小寒拐去晉松。
俞勝楠畢業後來燕京,約了她好幾次,暮瓷沒想過見她,但是俞勝楠說想來她的工作室工作。
正是中午飯點,她們約在一家拉面店,隔着玻璃,遠遠地暮瓷就認出了俞勝楠,和幾年前在貴州山區見到的不同,成年後的俞勝楠瘦瘦高高,一頭短發幹淨利落,可能因為貪長,營養沒跟上,臉上氣色看起來蠟黃蠟黃的,餐桌上放着一個藍色的文件夾,她坐的筆直,遠看着有點兒局促,時不時整理一下衣服。
時暮瓷進去,走到她面前,“是勝楠吧。”
俞勝楠趕緊站起來,搓了搓手指,伸出手說:“暮瓷姐姐,您好,我就是俞勝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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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坐。”
暮瓷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上午學校有點兒事,來晚了。”
“不不,是我打擾您了。”
“你點單了嗎?”
“還沒有,暮瓷姐姐您想吃什麽,我請您。”俞勝楠花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最後一句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忙了一上午,還真有點兒餓。”暮瓷笑着看了看菜單,點了一碗小份牛肉拉面。
俞勝楠也要了碗面,又另加了一盤牛肉,一共42塊錢。
兩人之間的氛圍輕松起來,後廚下面的功夫,暮瓷和俞勝楠淺談了幾句。
俞勝楠先把文件夾雙手遞給暮瓷,“暮瓷姐姐,這些是我的在校成績,畢業證、還有校內期間考的其他技能證書。”
時暮瓷接過來,看得出來俞勝楠學習很刻苦,專業課成績年年第一,其餘幾門課程也都是優秀,每年都能拿到獎學金名額,除了這些,還有各大社團的獎狀,最後面還有一沓證書,暮瓷粗略翻了一遍,有計算機二級證書、英語四六級、教師資格證、甚至還有C語言證書和工程安全員證書,暮瓷訝然感嘆:“你的大學生活也太充實了吧。”
俞勝楠臉頰微紅,“既然我有了上大學的機會,就要好好把握,其實大學裏的專業課程并不繁重,我害怕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在課餘時間多看多學,然後去考了這些能考的專業技能證書,我想總有能用得上的。”
“勝楠,你學習這麽好,為什麽非要來我這兒工作?你如果想繼續深造,我還是可以給予你幫助,但你如果想來我這兒工作,以此作為這些年的回報,就是辜負了你這四年寒窗苦讀,也違背了我幫助你的初衷。”這是時暮瓷今天來見俞勝楠的目的。
“不不,暮瓷姐姐,我不是為了報答您,我是學市場營銷的,我只是覺得您的公司很适合我。”
暮瓷笑着喝了口水,“勝楠,我的工作室目前只是初創型團隊,還不成形,甚至沒有明确的崗位職責和職業發展方向,比如你原本只是來做營銷的,到這兒卻要承擔更多工作,在這裏你不是一顆重要的螺絲釘,而是要熟悉産品、生産、市場、銷售等整個項目鏈路,其實不光我這兒,許多創業型團隊都有這個弊端,所以對于你這種剛畢業的大學生,我的建議是你可以參加校園招聘會,争取去一些大公司,進到一個成熟的工作體系中,這樣既專業對口,對你以後的職業規劃也非常有利。”
俞勝楠聽的很認真,她的眼睛裏閃爍起光,待暮瓷說完,勝楠激動道:“暮瓷姐姐,我就是想去創業團隊,快速學習如何跟進整個項目,其實我去年寒假在奧拓gg實習過兩個月,大公司确實像您講的,什麽都比較完善,但是我只能接觸到我負責的那一環,我不想做一顆崗位上的螺絲釘,兢兢業業按部就班坐等升遷,這樣的的成長方式太慢了,我想做盡快上手做項目,苦點累點都沒關系,我不怕的。”
時暮瓷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勤奮、聰慧的,努力想靠自己改變命運的女孩兒,奧拓gg馳名海外,她能進去實習,畢業後就能成功入職,但是她通過兩個月時間,就想清楚了自己究竟要什麽,她并不像看上去的那麽柔柔弱弱。
工作室目前缺人手,招人不難,難的是招一個具有創業精神能和項目共進退的人,有梁惟也的人脈資源推波助瀾,和行止的合作項目一旦啓動,不到一年時間就能看到顯著效果,這将是所有參與者工作履歷上最亮眼的工作經歷,一定意義上,這是雙方共贏的局面,時暮瓷又翻了一遍她的履歷,搖晃着手裏的水杯,擡眸道:“我那兒很累人的。”
俞勝楠先是一愣,轉而高興地跳起來,站起來對着暮瓷鞠了一躬,“謝謝暮瓷姐姐,我不怕累,我很能吃苦的,我一定用心工作,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哎哎、快坐下。”
俞勝楠太激動了,一時間語無倫次,差點撞到端着面的老板娘。
“五一期間我不在燕京,這段時間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節後先來工作室适應一段時間,實習期薪資80%,怎麽樣?”
“不不,我不要工資都行。”
時暮瓷掰開一次性木筷,笑着遞給勝楠,“我又不是周扒皮,只壓榨勞動力不開工錢。”
俞勝楠感激地接過筷子,紅着臉說:“我欠姐姐的恩情,一輩子都還不清,就算沒有工資我也心甘情願為您工作。”
暮瓷打斷她,“以後不要講這些,如果真有機會一起共事,你我只是同事之誼,上下屬之關系,不參雜其他,要不然,只能請你另擇高就。”
“啊——好的好的,我記住了姐姐。”
“快吃吧,面都要坨了。”
“姐姐您也快吃。”
“對了,這幾天你住在哪兒?”
“就在附近的招待所,床位房,一天只要20塊錢,還算便宜。”
時暮瓷想了想,把朝露的電話給了俞勝楠,讓她晚上可以搬到創業園區去住,俞勝楠一開始是不願意,說太麻煩了她們了,直到暮瓷說朝露是五一期間一個人值班,還要負責發貨,一個人忙不過來,如果她住過去可以幫朝露分擔點工作,一舉兩得,俞勝楠這才點頭同意。
兩人吃完面就互道分別了。
時暮瓷上了車,着急趕去選片、裝行李,俞勝楠站在原地,看着暮瓷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直到看不見她的車,俞勝楠朝着暮瓷離開的方向鞠了個躬,才回到住處收拾退房。
回到了工作室,林朝露和梁柏珊已經選好了照片,給暮瓷過了一遍,就發給設計師去處理圖片了,朝露發現了柏珊的隐藏技能,常年混跡于ins的的梁柏珊十分擅長編輯圖片和剪輯視頻,林朝露立刻利用了起來,讓柏珊處理好圖片、視頻後,林朝露先全網發了一遍上新預告。
新品預熱引起不小反響,三人趴在電腦前忙到了下午。
接完梁惟也的電話,暮瓷安排好工作就出門,臨走了,記起來差點忘了交代朝露,下午讓她接待一位小妹妹,工作室将要新來一位小夥伴,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戰,朝露最高興,終于有人幫她分擔工作了。
梁惟也下午忙完,原計劃走之前帶暮瓷去程府宴吃麥穗魚,四點鐘的時候卻接到了他大舅舅喬宗明的電話,約他來趟家裏,梁惟也瞧了眼腕表,推說他沒時間,要出趟差,等從西安回來再看望他老人家。
然而前腳挂了電話,後腳喬宗明就到訪了。
喬宗明還帶了一個年輕人,論起輩分,這人還要管梁惟也叫小舅爺爺。
“老二啊,你現在可是老爺子跟前的大紅人,做舅舅的都請不動外甥了。”
“大舅舅,您這是哪兒的話,您看您都到門口了,還打電話查我崗。”梁惟也笑着起身相迎。
“要不都說梁家的老二是小狐貍。”
“舅爹舅爹,我是小狐貍,舅舅您這得怎麽算?”
你來我往幾句調笑,逗得喬宗明哈哈大笑,“那希望老二真能把我這個舅爹放在心上,來,給你引薦個後生,這位是你靳言侄女兒的小兒子徵晖,算起輩分來,他還得叫老二一聲小舅爺爺。”
“快,叫人。”
喬徵晖點點頭,對着梁惟也恭恭敬敬叫了聲:“小舅爺爺。”
梁惟也微笑颔首,心下在想他大舅舅這是個什麽意思,這個關頭帶金融圈裏的人來,頗有頂風作案的嫌疑。
“這不是言言下個月結婚,徵晖就回國了,這幾天老二你沒事就多帶徵晖學習學習,雖然按輩分算你是他小舅爺爺,可算起年齡,你們都不相上下,也有共同話題,徵晖小的時候,你媽媽最愛稀罕他了。”
梁惟也忍不住嗤笑一聲,他可想象不出他媽媽稀罕小孩子是什麽樣兒,“徵晖是吧,現在哪裏做事?”
“闵德創投,最近在開拓國內市場,所以還要請小舅爺爺指教。”
梁惟也敬過來兩杯茶,笑着說:“我是幹實業的,最多搗鼓點小玩意,金融市場,指教談不上,隔行如隔山,對了,闵德創投的前身叫闵德影業吧?葛羅傑這個人你熟不熟?”
“對,從前我們一起開發過網站——”
梁惟也擡眼睥了他一眼,打斷了喬徵晖的話,“闵德影業以高于自身市場估值五千萬倍的資金收購公司,做空資金後,在沒有取得融資審批的情況下開始進行市場融資,最後玩崩盤了吧,操盤人葛羅傑被證券市場終身監.禁,我有個疑問,闵德空套的這130億資金最後去哪兒了?”
喬徵晖聞言眸色一深,瞬息恢複正常,他的嘴角永遠帶着一抹笑,替梁惟也斟了杯茶後道:“小舅爺爺消息真通,不過這資金流向我還真不清楚,我和葛老大往來不深,市監局罰完各項款後,剩下的……全部上交給國家了吧。”
“那可真是可惜了。”
梁惟也輕描淡寫,一語雙關。
喬宗明雖然不懂這個中門道,但聽着兩個人打啞謎,又加上上次喬雪绮生日宴會,梁老爺子當場明示梁家接下來會有所動作,現在的喬家是他父親用命保下的,如果再來一波危機,喬家就真的要完蛋了,而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牢牢攀緊梁家。
“老二今晚要去西安?”
“是的,聽說北郊正在建一公園,施工隊挖出來了一座西漢石椁,跑出來兩個穿綠釉的小人,我過去看看,合眼緣的就養來。”梁惟也說的都是黑市行話。
喬宗明一聽,警惕的看了看門外,直呼:“老二慎言!”
梁惟也哈哈哈大笑,說開了個玩笑。
“車上有沒有位子,把徵晖也帶去,讓他熟悉熟悉國內市場,以後你們還要常走動。”
“我女朋友喜歡山茶花,所以專門為她培育了一片山茶花園,今晚帶她過去賞花,所以車上——”梁惟也說話點到為止。
喬徵晖領會,說他買今晚的機票過去。
梁惟也一笑置之,任他随意。
喬宗明緩了口氣,誇梁惟也懂情知趣,“女朋友?是上次老爺子提過的周家?老二你年紀也不小了,可以先結婚,再慢慢培養感情。”
梁惟也沒有反駁,最後噙笑送了客,喬宗明和喬徵晖離開後,梁惟也收起情緒,換了個電話卡,給伽耶打了通電話,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梁惟也神色越來越冷凝。
怪不得他大舅舅着急了。
挂掉電話後,梁惟也站在窗前眺望許久,直到小寒來提醒:時小姐到了。小寒知道梁惟也這兒抽不開身,就把程府宴裏定的餐都打包到了車上。
去西安的車上,還有趙芃成。
時暮瓷一個人用餐,梁惟也和趙芃成坐在一旁談事情,絲毫沒有避開她,程府宴的麥穗魚炸的酥透,麻麻辣辣,暮瓷誇過一嘴,梁惟也就記在了心上,暮瓷沒有刻意聽他們的談話內容,但還是時不時冒出來幾句,不留意咬了顆花椒,一股子酥麻在口腔裏蔓延,梁惟也說,伽耶消息,證監會內部查出有人操控市場,被捕39人,趙芃成問涉案金額多少?
沾着茶水,梁惟也随意寫下一個數字。
趙芃成驚訝:“才四個億?就這麽大動作?”
梁惟也敲着食指細細品茶。
趙芃成瞪了瞪眼睛,拿出三張照片,分別介紹上面的人,哪位是什麽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主席,哪位是上面派下來的巡視組組長等等。
梁惟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完,忽然問:“到哪兒了?”
沉默了一路的小寒回答:“也哥,剛下京港澳高速,前面就是服務區了。”
“東西都裝好了吧。”
梁惟也又問趙芃成。
“也哥放心。”
“服務區停一下,你去盯着。”
“好的。”
時暮瓷從他們的談話中組織出了大概事件脈絡,上面派了巡視組來視察,很多人被抓了,其中有個很厲害的角色為保更多的人跳樓了,他們此行大概就是為這件事,時暮瓷忽然覺得嘴裏的火焙小魚索然無味,她忍不住會想這件事情和梁惟也有多大關系。
梁惟也并不知道她這番心思,見她拿着湯匙發怔,問她吃飽沒有。
“飽了,梁先生要不要吃點兒。”
時暮瓷遞過來一盅花雕雞湯雲吞。
梁惟也接過來,又放在一邊,“我不餓,吃不下。”
時暮瓷抿了抿嘴唇,與其自己多思,不如直接問清楚,暮瓷看着梁惟也的眼睛,問:“梁先生,您是遇很大的麻煩事了嗎?”
“抱歉,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談話的,可我就坐在旁邊,免不了聽到幾句。”
她坐在他的下方,滿頭瀑發順着筆直的西服褲腿,幾乎要蔓延到他的腳下,梁惟也反複咀嚼時暮瓷的兩句話,失笑不止,片刻後,梁惟也抽出一卷熱毛巾,擦幹淨手後,五指插.進她的頭發裏,像是撫慰小動物一樣,抓了抓她的頭皮,然後梁惟也張開雙腿,拍了拍他的大腿。
時暮瓷很難形容他此刻的眼神,幾乎要将她溺死進去,暮瓷猶豫了兩秒,起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整個過程中,她始終望着他的眼睛等他回複。
“阿瓷,你剛才是在擔心我嗎?”
“是的。”時暮瓷非常坦然,“我替梁先生擔心,也替我自己擔心,畢竟,我們現在的關系——很親密。”
“哈哈哈,”
梁惟也大笑不止,“這麽誠實?”
時暮瓷點點頭。
“傻瓜,我怎麽會有事。”
“是伽耶,他那邊的人出了點問題,他現在不能出面,托我幫個忙而已。”
“因為兩家老一輩的關系,老爺子不想我和伽耶走太近,所以這件事我還不能做的太白,總不能為個伽耶和老爺子對着幹,不值當。”梁惟也解釋了個大概。
“真的?”
“這能有什麽真假。”
“阿瓷,我要是有事,就不會帶着你滿地招搖,剛才的談話也不會不避着你。”
梁惟也把頭埋進了暮瓷的頸窩裏,暮瓷發現,他非常喜歡這個姿勢,許久,聽到梁惟也說:“明晚陪我去個局。”
“明晚我買了回家的票。”
“改簽到星期天。”
時暮瓷沒有猶豫,說:“好。”
梁惟也一笑,滿腔的熱氣噴進她身體裏,順着表皮肌膚往裏蹿,激地暮瓷一陣顫栗。
兩個人靜靜的擁抱在一起,夜晚的氣溫降了幾度,梁惟也随手撥開暖風,兩人都被吹出細細汗意,不知道是什麽堵塞住了那種寂寞空虛,潮潮熱熱的小空間裏,瘋狂滋長出蓊蓊郁郁的人氣,他們此刻都在想,如若這真是場生死流放,就這樣飄飄蕩蕩下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放。
路徑太原到西安的這段高速路還沒有正式開通運營,他們的車走的是特供專道,車輛內外都寂靜如默,又過了許久,她都快要睡着了,時暮瓷清晰地聽到梁惟也一句戲語:阿瓷,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你們身邊有遇到什麽刷新三觀的事件嗎,評論區講講。對啦,最近謝謝工友們的營養液啊,感恩(抱拳。
還有好幾條評論不知道為什麽不顯示,但我可以在後臺看到,如果誰的評論沒有出來,那是系統的問題,不是我删掉了哦,我沒有删評的習慣,不論好壞,每條評論我都有看到啦,感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