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啊啊啊啊啊,程知漾猛地躲開,捂着耳朵一臉受驚的表情,他瞪着祁則,懷疑這人在耍流氓,可他沒有證據。

祁則無辜地聳肩:“現在可以把鑰匙給我了?”

給你m。

程知漾徹底醒了,氣死,酒駕當然不可取,車還是得讓祁則開,程知漾一個人坐到了後排,因為不信任祁則,惡狠狠地系上安全帶。

到家還是覺得有點累,程知漾連滾帶爬地撲倒沙發上:“我好困,我不想動了,我晚上要在這裏睡。”

祁則過來蹲在他面前,這樣的姿勢比坐在他旁邊更親密:“明天還上班?”

“上啊,”程知漾睜開眼睛瞧他,“明天周五,後天休息,大後天元旦,周一也休息,這假期過得和沒放一樣。”

所以程知漾晚上随性的喝了點酒,放假前最後一天的工作日是當假期倒計時過的。

元旦要到了,新的一年又要來了,雖然華國人骨子裏對除夕的年比元旦看重,但祁則還是挺喜歡這個時候的,戀愛腦自動過濾,選擇自己能接受的,只覺得和程知漾認識的年份又加了一。

“和你商量件事。”蹲着有些累,祁則索性盤腿坐下來。

“你非得這個時候和我商量?”程知漾這會兒整個人都懶懶的,只想躺着不動,腦子也要放空,什麽都不想思考。

祁則背靠着茶幾,姿勢放松,給人一種純良無害的錯覺:“感覺你現在意志薄弱,适合讓我趁虛而入。”

程知漾嘲弄的笑,顯然是不信這個邪,覺得祁則有趣,在他和他裝模作樣:“那你說來聽聽。”

祁則坐近了些,有求于人要先放低自己的姿态,讓程知漾覺得他很好相處,只是一點小要求而已,怎麽會不答應:“元旦那天早上,陪我去爬個山嗎?”

看過日出後就是新的一年了,金燦燦的朝陽,在未來一年都會是很好的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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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漾立馬坐起來給了祁則一個大逼兜,嗓音嘹亮,十分清醒:“要我命直說。”

祁則:“怎麽會。”

程知漾:“你知道熬夜爬山猝死的概率有多大嗎?”

“我們可以慢點爬。”

程知漾:“......”

爬不爬山另說,程知漾又爬回沙發上,趴的直直的,聲音卻發沉,像冬天被避之門外的風:“你覺不覺得自己很過分?”

“嗯,我知道。”祁則早就知道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想要的時候就不要,想要的時候又沒有考慮程知漾的感受。

“七年都沒有聯系,回國三個月還要來招惹我。”他本來都忘了的,把曾經那些記憶都藏起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來了,可能未來某一天再想起祁則,只會覺得,哦,原來當年他惦記過這個人。

所以說喝酒誤事,程知漾本來不想提的,酒精就像一把鑰匙,不動聲色打開了他心底的鎖。他從前也喝酒,但不會這樣,因為那把鎖在日積月累中埋的很深,他自己早忘了。

“我那麽過分你怎麽不讓我走。”祁則覺得心疼,罵自己過分,終于還是伸了手,很輕地摸了摸程知漾的頭,希望他別怪罪他。

後腦勺傳來的觸感很輕,還沒程知衍和老爸摸他時舒服,程知漾的腦袋悶在沙發縫裏,突然覺得有點難受,喝酒誤事覺得難受,心裏悶悶的也覺得難受:“你愛走不走。”

這句話說完程知漾就不肯再開口。

祁則泡了蜂蜜水給程知漾,程知漾爬起來,垂着眼把水喝完,憋着嘴又乖又可憐,趁着祁則回廚房的功夫,氣鼓鼓地回了房,關門聲沒了往日的力道。

第二天工作日,程知漾又變得沒精打采,心情受到了影響,幹什麽都不太有勁。

談戀愛誤人,沒有談戀愛也誤人,程總監第一次飽嘗愛情的滋味,竟然是苦的。

昨晚有人看到祁則在給程知漾調酒,當時沒打擾,晚上進門就讓祁則給做。

祁則看了看程知漾:“我們酒吧只賣精釀。”

客人問:“那你昨晚怎麽給他調?”

不是要吵架的語氣,只是因為不理解問的大聲了一點,程知漾默默把臉捂起來,祁則說:“我們在搞對象,”被程知漾瞪了一眼,改口,“我在單方面搞他......”又被瞪了,清清嗓子,“我在追他,追人嘛,總要花點心思,有和別人不一樣的手段。”

“噢,”客人表示很失望,“你倆還沒一起呢?那怎麽一起合夥開酒吧啊?以後散夥了,這酒吧是跟爹還是跟媽?”

“跟他,”祁則先回,然後說:“就不能盼我點好?”連蘇昀都知道祝他們百年好合呢。

當然這些事情的選擇權都在程知漾那裏,只要程知漾讓他滾,那祁則一定麻利的滾。

“行行行,”客人邊說邊刷手機,“那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哦這條不行,恩愛美滿,幸福總在,永結同心......嗯?這些詞我怎麽都沒見過呢?”

程知漾徹底被逗笑:“您查百度呢?”

“是啊,”客人挺無奈,“就想喝杯酒,再給他拍張照行嗎?這麽帥的人幹這麽帥的事,留個紀念。”

程知漾:“......您是男的。”

客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啦,放心啊,不和你搶。”

程知漾又把自己埋起來了。

客人還沒走,祁則用胳膊碰了碰程知漾,頂着客人的目光,問:“你別躲呀,問你意見呢。”

程知漾的語氣硬邦邦,話裏話外都是和祁則不熟的意思:“酒是你調,關我什麽事。”

“那不行的,”祁則可沒了,“我在追你,我就是你的人,我所有的使用權都在你手上。”

程知漾一把年紀,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就覺得祁則花言巧語招人煩,自說自話就叫追人了,追你@#¥%……&*

玩笑歸玩笑,最後這杯酒還是給客人調了,程知漾趴在桌上不太認真的看,祁則餘光瞧見了,問他:“教你調酒學不學?”

“不學。”程知漾想也不想就說。

隔天跨年,熱鬧非凡,整座城市連同衆人的朋友圈都是一股節日的氣息。

程知漾趴在沙發上玩手機,長腿一晃一晃的,翹挺的屁股若隐若現:“思遲這兩天怎麽沒動靜。”

提起林思遲,祁則就會想到程知漾那天故意騙他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過分,會把從來不屑撒謊的人逼到用那麽拙劣的謊言來打發他。

祁則倒在沙發另一頭,吃着外賣點來的零食,他想過自己做的,卻被程知漾無情的拒絕了:“別人家裏下廚是沒事吃點好,你沒考慮過自己的廚藝會為我難得的假期帶來什麽嗎?”

祁則陷入了深思,緊接着冷靜的點了外賣。

“明天元旦。”祁則說。

程知漾:“我知道明天元旦啊。”

祁則和他對視一眼:“明天元旦放假。”

程知漾:“......”

“噢,”程知漾突然反應過來,“噢,”覺得這事太辣腦子了,“噢噢噢,時慕回來了是吧?”

祁則理智點頭:“所以林思遲很忙。”

怎麽個忙法,他倆都不想知道。

比較默契的是,他倆都沒有興趣讨論時慕和林思遲的關系,到底是在談戀愛還是什麽,畢竟回頭看看,他們也沒有好多少。

晚飯在酒吧裏吃,買飯的時候,祁則看到了路邊散賣的煙花,稍微買一點就能擁有快樂。

程知漾在裏頭等飯,祁則趁自己沒被發現,偷偷摸摸跑出去,把攤位上在賣的所有東西都買了下來,攤主指着邊上的大煙花:“這個要不要買兩個啊,可好看了。”

小時候常見別人放,只覺得好看,後來鄰居也買了,結果對方不懂,在白天就把煙花放掉了。長大後走在路上,再看到有人放這樣的煙花,祁則都不會駐足去看。

有很多東西跟着在長大兩個字後頭,漸漸失去了原本能帶來的情緒。

祁則買了兩箱,小心翼翼地指揮店主幫他搬到車上,自從知道祁則的駕照考出來後,兩個人出門時祁則開車更多。

程知漾常吃外賣,等餐時耐心很足,今天卻頻頻左右看,導致路過的營業員懷疑他們店今天上菜速度特別慢。

祁則只說上外頭看看,沒說去哪裏,出去好一會兒都沒見到人,不想管,又沒忍住,反正等餐無聊。

出來就看到祁則鬼鬼祟祟的,和陌生人一起關上他車後備箱。

“?”程知漾猶如處事不驚的抓奸的正室,一臉“是人否”的表情看着祁則,平靜質問:“你在幹嗎?”

祁則賣了個關子:“買了點玩的。”

程知漾是個開明的正室,扭頭走了。

夜裏酒吧生意果然很好,很久不見的小陳也來了,帶的還是她男朋友:“程哥元旦快樂。”

沒看到小郭的人,程知漾順嘴問了句,小程說:“回去太晚了,我們倆都是女生,不太安全。”

這是把程知漾的話聽進去了:“那你帶了男生,她怎麽又沒來?”

“鋼鐵直男啊,”小陳搖搖頭,恨鐵不成鋼,“啊鍋寧願在寝室睡大覺,都不願意給我倆當電燈泡,這不是心知肚明的嗎?”

程知漾在處理自己的感情上,實在是不太聰明。

G市市區靜止燃放煙花爆竹,碼頭這一塊因為空曠例外,這一天比平時熱鬧,無論是酒吧還是江岸上的人都多了不少。

小陳無意間出來吹風,回去忍不住的興奮,抓着男朋友的手:“啊啊啊啊啊,外面有人在放煙花啊煙花,我們忘記買了。”

男生說:“有人放的話肯定有人買,我們上去看看。”

程知漾一把年紀也想玩,瞟一眼祁則,算了也沒有很想了。

祁則的眼睛仿佛是長在程知漾身上的,每回都能捕捉到程知漾的眼神,會意道:“我們也上去看看?”

程知漾涼飕飕:“店都不要了啊。”

“那不去了,”祁則說,“這上面買東西的都貴,等小陳被人宰完了回來吧。”

程知漾嫌棄道:“瞧瞧有些人小氣摳門的模樣。”

沒一會兒,小陳就回來了,手裏東西很少,抱怨着:“太貴了太貴了,把人當牲口宰啊。”

男生小聲說:“都說了給你買。”

小陳只買了很少一點,卻笑嘻嘻的,顯然很滿足:“太貴了,我們明天買了再放也是一樣的。”

祁則把程知漾當小孩哄,故意說:“我也想給你買,我有錢。”

“......”程知漾臉都綠了:“你有病。”

祁則碰碰他,鬧人:“便宜的要不要?”

小陳已經在玩了,其他客人看了也心動,被人宰也想玩一把,并不是沒有玩過,只是在這個時候玩會有不一樣的味道。

“不要,”程知漾沒好氣地說,“有什麽好玩的。”

祁則找了小陳的男朋友幫忙,兩人去把先前藏在車裏的煙花都搬過來,說不想玩,小陳在玩的時候,程知漾又看的很認真,祁則和男生那麽大動靜都沒能把人注意力引過來。

客人們看到後已經圍上來了:“你這是賣還是送啊。”

祁則指指男生:“每樣給我留一個,剩下的他先挑,其他你們随便拿。”

男生每樣都拿了一個,捧到小陳面前,先前嫌浪費錢的人看到那麽多煙花又忍不住興奮:“哪來的哪來的!”

男生不知道祁則的名字:“另一個老板給的。”

程知漾回頭,祁則正捧着滿懷的煙花站在他身後:“便宜的,要不要。”

別的情侶,滿懷鮮花,甜甜。

硬核祁則,滿懷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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