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程宏恺：“什麽時候的事！”
把怒火集到自己身上的程知漾老實交代：“前兩天開業，前兩月裝修。”半點沒提祁則慫恿他的事，一個人把鍋背的結結實實。
“......”程宏恺擺擺手：“算、算了，只要你別去山裏浪，随便你幹什麽。”
程知漾這一年突然就安分下來，不再想着出去玩了，也很少出門，但程宏恺心裏還是落下了陰影，就怕這小子，一個心情好，背上書包又跑了。
所以開酒吧什麽的根本不是事，他也了解程知漾的為人，知道他不會做不好的事：“你那酒吧什麽樣啊，說來給我聽聽？”
家宴變成了程知漾的單口相聲，把酒吧艱難的成長史繪聲繪色地講述，越講越餓，程知漾把糖醋肉換到程知漾面前：“知道你厲害，吃飯吧。”
“嘿嘿，”程知漾超級開心，“爸、媽有空也來玩啊？”
程宏恺嗤笑：“我才不去，你讓你媽去吧，她那群姐妹喜歡熱鬧。”
程知漾說：“行啊，媽你什麽時候來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先閉店一天。”難以想象酒吧被一群四五十歲娘們霸占的一天，他得趕緊分流。
梁雅娴笑說：“怎麽這麽讨厭，我才不去。”
程宏恺又問：“知衍最近怎麽樣？”
好好吃飯莫名被cue的程知衍：“挺好的，公司沒有問題。”
梁雅娴說：“你爸是在問你過得怎麽樣，身體好不好，最近開不開心。”
程知衍沒覺得不公平，但在這種時候會覺得，爸媽對弟弟的關心是真關心，對他卻像例行公事，因為問了小的，公平之下才問了大的。
“挺好的，江煥沒和我吵架。”程知衍想了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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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衍過得好不好的标準是江煥和不和他鬧。
江煥又好氣又好笑：“冤枉，我從來沒想和阿衍吵架。”
這個“想”多靈性。
飯後各自回家，程知漾在停車場和他哥告別：“江哥再見，哥明天見。”
程知衍關門前看了眼祁則：“回去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
元旦假期結束，林思遲才姍姍來遲，祁則也在，橫豎就那麽兩天，他對工作的态度敷衍了很多，只等着回去處理。
林思遲進門，看到祁則正在教程知漾調酒，祁則教的認真，程知漾低頭學的也很認真。
“冰塊要多放幾塊，”制冰機只做正常的方形冰塊，只能在數量上增加，“低溫可以保留酒原有的風味，放的多也不會那麽快融化。”
杯子裏放了四塊冰，程知漾拿着吧勺攪拌幾圈：“這樣嗎？”
“對。”祁則看着他說。
程知漾問按照祁則給的配方在量杯裏加入威士忌，又攪了攪：“你和誰學的這些？”
“朋友教了一點，剩下的靠自學，配比是自己嘗出來的，所以口味不一定別人也喜歡。”
程知漾嘗了口，小聲說：“我還挺喜歡的。”
直到這個時候，林思遲才來打擾人，敲了敲臺面：“兩位可真認真。”
程知漾看到他笑起來，把酒杯遞給林思遲：“嘗嘗好不好喝？”
林思遲：“你喝過的？”
程知漾：“我都還沒嫌棄你呢。”
誰知道林思遲來之前和時慕親了多久的嘴，程知漾非常沒有友誼地說：“這杯送你了，好歹我單身一個。”
林思遲真想把程知漾的嘴捂起來。
祁則讓程知漾和林思遲去玩，自己把調酒工具收拾了，坐在吧臺後當老板，程知漾端了兩杯新調的酒，分給林思遲一個，兩人悄摸摸聊天去了。
“時慕走了啊？”程知漾超好奇地問。
林思遲沒好氣地說：“祁則告訴你的？”
“不是，時慕沒說，我和祁則瞎猜的。”大元旦的，林思遲出差早結束了，節日當頭不來玩，除了有男人，還能是什麽。
“你們倆這麽閑？自己事情弄明白沒有，還八卦我？”
“閑是有點閑的，”程知漾超級樂呵，“主要我也沒有別人能八卦啊。”
林思遲以前多無聊啊，就沒見過他什麽時候炸毛，如今被時慕帶的渾身是軟刺，動不動紮你一下，不疼，但很帶勁。
林思遲覺得他朋友多少有點變态。
程知漾打量着林思遲的神情，小聲問：“時慕走了，你會不會不高興啊？”
林思遲橫了程知漾一眼：“他是走了，不是死了。”
也有道理，程知漾點了點頭：“思遲你現在過的快樂嗎？”
林思遲喝了口酒，笑了笑：“還不錯。”沒他想象的那麽糟糕，甚至因為習慣了時慕沒有規律的到來，林思遲産生了“這樣也不錯”的想法。
“有必要聲明的一點是我沒有在等他，”林思遲說，“所以他沒來，我也不會覺得期待。”但是時慕過來的時候，林思遲還是開心的，他因為要求少，所以過的還不錯。
回答完問題，林思遲以己度人，問：“祁則是不是要回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所有人都在問程知漾這件事。
程知漾點點頭：“大後天。”零點過後就是後天了。
林思遲說：“你看着還挺淡定。”
程知漾說：“哭喪也得等到時間。”
林思遲：“......”
“你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林思遲還記得前兩天程知漾給他打的電話，他這個朋友當的不太夠格，現在才有空問。
程知漾搖搖頭，迷茫地幹下一整杯酒：“之前有現在沒有了。”
回想剛剛看到的畫面，林思遲道：“我看你們現在關系不錯。”
“是還行，”程知漾說，“不計較就還行。”
“不和祁則計較嗎？”林思遲問。
“是不和自己計較。”程知漾說。
他其實不太計較祁則的态度，他知道祁則的喜歡，也相信祁則對他的感情，有些事情是程知漾自己看不開。
兜兜轉轉一大圈後，才知道自己太盲目了。
所以程知漾就不想了，得過且過未免不是一件幸事。
林思遲想了想：“好像和我差不多。”
程知漾望着海面笑：“就是你給我的啓發。”
醫者不自醫，程知漾也有想不明白的事，他索性不想，轉頭去看看別人怎麽樣。
冬天裏，海面的風是一股平淡的靜。
片刻後，林思遲又說：“這兩天要不要我替你？”
程知漾問：“替我幹什麽？”
林思遲說：“随便你想幹什麽，總比在這裏浪費時間好。”
祁則也在，在這裏也算不上浪費時間，如果非要把這兩天過的和平時不一樣才奇怪，相比這個程知漾想的是別的。
程知漾：“酒吧算我半個兒子，我這半個兒子叫你一聲爸，你能不能管管它？”
林思遲：“有求于人，得你管我叫爸比較有用。”
程知漾：“......”
“你好，你還是林思遲嗎？”
“那不然？”
程知漾搖搖頭，煞有介事：“我看你是被時慕腌入味了。”
這句話從字面上看很清白，由于林思遲本人不太清白，導致他這會兒聽到臉色也不太白。
程知漾碰碰他：“怎麽不說話？”
林思遲板着臉：“我在想要怎麽說才能讓你不會想很多。”
程知漾伸手兩只剪刀手擋住眼睛：“你随便說，反正我會想很多。”
林思遲推開他：“以前怎麽沒覺得你這麽無聊啊？”
“主要你以前也沒這麽有趣啊~”
這是程知漾最近心情最好的時候了。
“那我這兩天就不過來了，免得打擾你們。”
“嗯？”差點被林思遲糊弄過去，“我不是想說這個，我白天要上班，店裏有點顧不過來，你要不要幫幫我？”
林思遲故意：“其實我本來想開咖啡店來着。”
“......”程知漾嘆了口氣：“思遲你以後還是別和時慕在一起了。”
“怎麽了？”
程知漾誠懇道：“太讨厭了。”
林思遲被逗得直笑：“我幫你還不行嗎？”
林思遲其實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他上班時間不規律，早一點睡晚一點睡實際上影響不大，何況他白天還可以補覺，畫畫需要靈感，靈感不一樣要睜開眼才有。
“林思遲走了？”祁則問。
“是啊，”程知漾壞笑，“時慕回去了，他無聊才過來的。”
祁則沒多想：“那怎麽又走了？”
程知漾難道還要說，林思遲覺得在這當電燈泡難受，所以才走了。
編謊：“回去和時慕煲電話粥了。”
祁則：“他們倆在一起了？”
說起這個程知漾就覺得好笑：“思遲好像從來不接時慕電話。”
祁則在給客人撈冰塊，随口問：“今天願意接了？”
程知漾：“......”
哦，邏輯沒對上。
冷靜圓謊：“是吧，可能心軟了。”
祁則笑了下，壓根沒為好友感到高興：“時慕配不上林思遲。”
程知漾嘴瓢：“你就配？”
祁則正巧轉身，和程知漾四目相對，彼此臉上均是一愣，程知漾躲開了視線，祁則笑了下：“我也不配。”
程知漾懊惱，低垂着眼，小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那個意思，”祁則平靜道，“我一直都知道，畢竟我那麽卑鄙。”
祁則把冰塊提給客人，回來時坐在程知漾邊上，摸了摸他的頭發，他最近很喜歡這樣的動作，在程知漾身上碰來碰去，像是有什麽吸引力，他根本忍不住。
“你應該讨厭我，記恨我，不要想那麽多。”
程知漾用腦袋拱了拱祁則的肩，把告別的話說的很早：“一路平安。”
原來程知衍早就教過他了。
我今天存稿完結啦！先給自己撒個花！
以及……我選錯章節時間了，嗚嗚，來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