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祁則走的時候，程知漾沒有去送他，他說到做到，覺得告別是件沒有必要的事，于是躺在床上睡大覺。
祁則從床上起來，程知漾悄無聲息的翻個了身，祁則本來在穿衣服，聽到動靜後躺回去從背後抱着程知漾，程知漾立馬轉回來抱他。
祁則心都軟了：“我走了。”
程知漾說：“一路平安。”
程知漾起床的時候祁則還在飛機上，祁則發了自己已經登機的消息，程知漾沒回，在家裏澆澆花，逗逗魚，今天天氣很好，他躺在陽臺上看了幾篇文。
沒有上班的日子啊，程知漾閑的像缸底的王八，把自己藏起來就不太想動彈。
吃過晚飯後，程知漾去了酒吧，過年這段時間放假在家休息的人多，酒吧才開門就迎來了生面孔的新客人。
程知漾給每桌送了免費的瓜子盤，然後坐回吧臺後面發呆。
沒多久林思遲也來了，程知漾看了他一眼就當打招呼，林思遲坐在他邊上，程知漾問：“怎麽有空過來。”
林思遲給自己和程知漾都倒了杯酒：“本來也該過來了。”
“時慕呢？”
“被他爸叫回去了，你不是知道嗎？”
程知漾喝了一口酒：“忘了。”
林思遲問：“祁則回去了？”
程知漾：“知道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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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歌曲切換的間隙，隔着玻璃門，程知漾聽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林思遲笑他大驚小怪：“你不難受了啊？”
程知漾問：“為什麽要難受？”
林思遲打量着他的臉色：“祁則不是回去了嗎？”
程知漾滿臉莫名其妙，拿林思遲的話堵回去：“他是回去了，又不是死了，我難受什麽啊？”
林思遲：“......”就很有道理。
程知漾忽然發現了什麽：“哦，時慕回家了你不開心啊？”
林思遲在時慕面前兇巴巴的，一副耐心不足的樣子，每回面對時慕都沒有好臉色，總是“你在也行，不在拉到”表情。
這會兒卻說：“不太開心。”
“他不在的時候我要等他過來，他在的時候我又想他馬上就要離開。”
其實林思遲早就知道了，和時慕糾纏一定會有這麽一天，但他總在做無謂的掙紮和嘗試，祈禱充滿變數的未來裏會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程知漾不太會安慰人，這會兒竟然不知道該和林思遲說什麽。
林思遲回頭對他笑了笑：“我就是看你過的好，有點羨慕才和你說這個，沒別的意思，要是你和我一樣慘，我就不和你說了。”
“不至于慘的，”程知漾不誠心地安慰人，“當然，我現在過的超級好，你可以随便和我訴苦。”
林思遲：“......”我謝謝你。
過了一會兒，林思遲緩了過神，情緒回來了，正經問：“祁則回去了，你真沒事？”
程知漾笑說：“真不至于，我和他說好了，下次我去找他。”
沒有說具體時間，可是有期待的見面讓每一天都變的非常美好。
元宵前一天，程知漾偷偷摸摸從家裏跑了，節前幹這種叛逆的事，實在是非常刺激。
距離上次和祁則見面已經過去了10天，期間兩人聯系很少，主要是祁則想和程知漾聊天，但程知漾習慣了已讀不回。
程知漾決定給祁則一個驚喜，上次過來的時候，祁則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家能有的密碼都和程知漾說了，大門密碼是基本，連保險櫃的密碼都有，可惜程知漾根本不想記。
一進門，程知漾就被掃了一尾巴，低頭看，是祁則養的那只沒取名字的貓。
程知漾蹲下來，這貓也不怕人，湊上前就讓程知漾摸下巴，貓被摸得眯起眼睛，程知漾小聲嘀咕：“你主人也對你也太壞了，平時是不是都不摸你的。”
貍花貓“喵”了聲，像是不滿意程知漾說它主人的壞人，扭頭走了，用兩個屁股對着程知漾。
上次過來，程知漾頭還是暈的，恨不得躺在床上不出來，更別提參觀祁則的家。
眼下祁則不在，程知漾左右看看，還是不打算在屋主不在的情況下瞎折騰。
因為祁則的按時上班外加加班，公司最近運營情況良好，一夥人工作都輕松了不少。
這天祁則忙完工作看了看手機，早上給程知漾發的那條消息發現在還沒回，而再往上，程知漾每天回複的消息都屈指可數，像是熱戀過後到了厭倦期的渣男，明明他們還沒開始談戀愛。
下班前，祁則整理着手上的工作，想着過兩天就回國看看，也不需要幹什麽，看一下程知漾的臉就可以。
陳持敲敲門進來：“學長，下班嗎？你加了一個星期的班了。”
祁則有點加不動了，他很想程知漾，說：“下班，我有點困了，想回去睡一覺。”
陳持便和他一起下班，就怕祁則一時興起反悔，又要無休止的工作下去。
辦公室的燈關了，陳持又關上公司大門，兩人在路口道別，陳持說：“學長，明天見，困了就早點睡啊。”
在這座城市待了這麽些年，祁則還是沒法對它有好印象，從一開始就是厭惡的，他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不懂所有的難過都是因為自身的無能為力，只是怪別人不需要代價，反而能因此讓自己好受很多。
祁則很快回到了家，打開門，然後對這座城市有所改觀。
門是熟悉的那扇門，門內不是。
程知漾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上次沒看完的漫畫，這一幕，祁則連肖想都沒有過。
祁則在門口愣了一會兒，緊接着快步走到程知漾面前，他沒能醒神，怔忡着問：“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祁則的眼神好像無法忍受似的，程知漾點了點頭，然後張開雙手。
祁則單膝跪在沙發邊上，捧着程知漾的臉，緩慢的親吻，舌尖撬開他的齒間，唇舌觸碰的每一秒都很溫柔。
片刻後分開，祁則用力看清程知漾的臉，不等程知漾說話，又親了上去。
程知漾想，他還是做錯了一些事情，在他沒有想好該怎麽處理和祁則關系的時候，兩人稀裏糊塗先睡了一覺。
這件事對于程知漾而言不算什麽，不負責的說法是，他只是在做成年人不必要的消遣。
在祁則看來卻不一樣，他患得患失，謹小慎微，失去了他最初面對程知漾時的坦蕩。
貓在邊上“喵”了一聲，不明白這兩人在幹什麽。
程知漾醒過神，抓着祁則的頭發，強迫着和他分開一點，他望着祁則的眼睛，問他：“你在想什麽？”
“怕你後悔。”祁則啞聲說。
程知漾問：“我有什麽好後悔的。”
“怕你不想喜歡我了。”
“不想看見我了。”
“想把我推的遠遠的。”
“覺得我喜歡你是件很惡心的事。”
程知漾粗魯地揪亂祁則的頭發，龇牙咧嘴，被這傻子氣的不清：“上次不是挺傲的嗎？不要每回我來見你就這個樣子好不好。”
祁則把腦袋拱在程知漾的懷裏，悶悶的，控訴他：“你不回我的消息。”
這确實是程知漾的問題：“......”
“我不習慣，聊天像在找一個精神寄托，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啊。”這是程知漾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每天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拿起手機，和不在身邊的人說些什麽，這樣會讓我覺得很孤單。”
“因為你不在。”程知漾捧起祁則的臉，“你得接受你不在的這個事實，我不喜歡異地戀，甚至不接受這個，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坐這麽長時間的飛機過來。”
祁則說：“有時候碰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想要說給你聽，有時候不開心，想和你說說話，但是你不會消息，我會很難受。”
程知漾：“異地戀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祁則突然找到重點，才反應過來：“所以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程知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