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犯罪中止

犯罪中止

“你知道粉色有多稀奇?”

“我只在那些片裏見過。”

“沒想到啊沒想到,淩主席這身體真是天仙級別的,要是下海少說一晚上也有十萬吧。”

“閉嘴吧你兩。”席城景還是有一定良心的,他剛剛沒注意過那些問題,“能不能有點人性。”

小林子怒甩自己一巴掌,“不好意思席哥,我下賤我饞淩主席身體。”

“你真重口。”

醫務室的胃藥就那麽幾種,醫生詢問了一番,席城景在自己肚子上比劃了位置,拿了藥,醫生還不放心的交代:“最主要是規律飲食作息啊小夥子。”

“知道了。”

席城景把藥遞給小林子:“你先回去,把藥給他灌下去,我去找範雅萱借個熱水袋。”

“啊這……熱水袋,應該用不上吧?”小林子長大嘴巴。

“以防萬一,他這人,嬌貴的要死。”席城景罵罵咧咧離開,找範雅萱要了熱水袋。

“你直播那個事情……”範雅萱猶豫了一下。

席城景煩躁的皺眉:“明晚再試試。”

“還差兩萬粉啊寶,加油!”範雅萱笑笑,“還有這幾個面包拿去給淩主席吃,就說是我給的啊。”

“行。”席城景轉身離開。

“哦,對了,”範雅萱叫住他,盯着他身上這件衛衣,“你知道這件衣服也被上了帖子了嗎?”

“嗯?什麽意思?”

“這是淩主席的吧?”範雅萱問。

“對。我随便從他衣櫃裏找的。”很素的一件,壓根沒人在意。

範雅萱掰着手指頭,“三萬八,定制款,全球,僅次一件,官網有圖片,你自己看看。”

!!!

席城景都沒想過這衣服還挺他麽有特點的啊。

“關鍵是淩主席他之前穿過,完了你今天又穿,席哥,帖子裏的樓都要炸開了。”範雅萱啧啧嘴,佯裝生氣,“你讓我這個正宮怎麽解釋?”

席城景盯了她兩秒:“你想要的話,那給你?”

“算了。我等我老公親手給我買。”範雅萱嗔道。她生性豁達。她也算淩榮樓的小迷妹一個,但又不那麽瘋狂。

“席哥,缺錢的話可以把這件衣服賣掉,我看到有粉絲出價十萬八求呢。”

這下子把席城景這個2g少年吓到了。

他平時不怎麽玩網,娛樂軟件也沒多少,就連某音也是前幾天為了直播下載的,所以他的手工作業分特別低,周書記都說他做播音的怎麽能與外界隔絕呢?

但席城景還是我行我素,照舊不玩這些娛樂軟件。

*

淩榮樓的胃病是老毛病了,有時候喝點藥就好,有時候痛起來沒完沒了。

像現在,喝了藥,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藥裏有安眠成分,那麽大的一個人,窩在床上,薄被描繪着他單薄的身形,看起來是那麽孤寂。

席城景才想起來,作為淩家獨生子,未來的接班人,淩家一切都是以高标準規格他,包括出現在他身邊的朋友,他的成績,他的方方面面,都是被限制的。

淩榮樓自幼就聰明好看,很漂亮的長相。小時候有小朋友要跟他做朋友,但看着冷淡的神情都望而卻步,只有他沒皮沒臉上前調侃。

他就像一頭孤獨又高貴的神獸,在這群人之中永遠處于話題中心,而誰能馴服這頭野獸,誰似乎就在這群人之中處于一個被羨慕的狀态。

他矜貴,儒雅,禮貌又疏離,眉倦英氣,唇色緋紅,是全校追捧的學神。

而他,就是犯賤,小時候沒骨氣,逗他,撩撥他,幾聲哥哥就騙地人家陪他去買小零食。

天,那時候還覺得自己很酷。

就差站在講臺上,拿着一堆零食,向大家炫耀:看,這是你們喜歡的學神給我買的零食!

這是一種什麽心理來着?

席城景一時想不通。

就覺得小時候的自己真的挺傻逼的。

腦子絕對是被驢踢了。

時近深夜,淩晨兩點了。

範雅萱還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席哥,你最好過去看一下淩主席,我怕他半夜胃疼疼暈過去。

席城景:暈過去再醒來不就好了嗎?

範雅萱:求席部長關愛一下老同學吧?你這樣無情無義對得起小時候淩主席給你買的棒棒糖嗎?

“……”就,有些離譜。

席城景拉開紗簾,輕手輕腳下了床,關好門,輸入密碼,進了隔壁房間。

他伸手探了探床上那人的呼吸。

微弱的有點感受不到。

不會就這麽挂了吧?

席城景爬上他的床,亂摸一通。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麽,床上的人哼了一聲。

席城景只好打開手機屏,用微弱的光打向他,那張臉,自帶冷感的标志,很是驚豔,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微涼。

席城景感覺到有一點涼意。

歪頭一看。

草!沒關窗戶。

還好半夜過來看了,十月的天氣,晚風都是裹挾着冷意,一不小心,就容易吹成老寒腿。

為了這一晚上能安安心心睡個好覺,席城景沒回宿舍,自顧自地将他的衣服一團當做枕頭,睡在旁邊。

這一夜的感覺,還可以。

如果第二天不是被關門聲叫響的話。

他摸了摸身邊涼透了的被窩。

這家夥,醒這麽早?

也是,淩家的規矩,前天晚上再怎麽困,再怎麽累,第二天六點半準時跑步。

席城景似是想起來什麽,拖鞋都沒穿好沖出去,叫住正要走的淩榮樓:“把外套穿上。”

他一身清爽,幹淨整潔,長身如玉,很是好看。

席城景說完才後悔。

他也是太沖動了,他身體不好關他屁事,害他着急的鞋子都沒穿好就沖出來。

完了!

一群等着練聲的人也在這個點起床。

來來往往的學弟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手中拎着的那件衣服,以及睡成淩亂發型的他。

“淩主席好。”

“席部長好。”

一個個面上乖乖的問好,人才剛走過去,還沒邁過腿呢,席城景就聽到了那幾個人狡黠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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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榮樓還是聽話地走過去,把衣服套上:“你不再睡會?”

不懂旁邊學弟們為什麽捂嘴笑了。

席城景坦坦蕩蕩:“睡啊,回來記得帶早餐。”

他看着那抹俊秀的身影消失不見,打了個哈欠再次進入房間,蒙頭睡。

七點四十,他被吵醒。

範雅萱:席哥,昨晚在淩主席那裏過的夜?

席城景咂摸咂摸嘴,這每個中國字他都認識,怎麽讀起來就有些變了味道呢?

席城景:對。

末了,他又補充:照顧他。

範雅萱:大早上還擔心他冷給他穿外套?

席城景:你怎麽知道?

難不成這個房間安監控了?

範雅萱:拜托!貼吧有圖有真相,我的男神都要被你拐跑了!

席城景抓了抓頭發:這不是男生宿舍的正常操作?

席城景:昨晚忘記給他關窗了,我怕他吹死我還得進去。

席城景:大早上就讓他穿件衣服再跑步。這在刑法上,也是補救措施,叫犯罪中止吧?

範雅萱:其他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男神那麽冰清玉潔的一個人,竟然被你睡了。

過了三四分鐘,範雅萱收到他的消息。

【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經睡過了】

範雅萱:行趴,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

淩榮樓還算知恩圖報,給他們宿舍都帶了早餐。

邢辰林感動的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啊啊啊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淩主席親自帶飯!”

白小竹:“這都蹭了席哥的光嗚嗚嗚”

陳若浮:“他遞給我的時候我手都是抖的。”

許昌東“切”了一聲:“早飯這種東西我七八年沒吃過了,不吃!”

他始終保持高貴的品格,誓死要與席城景站同一條戰線。

“你不吃給我。”邢辰林大步跨過去就把他面前早飯拿過去,放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後席哥多過去陪陪淩主席,是不是我們天天就有早飯吃了?”

“犧牲席哥一人,幸福整個宿舍。”

“好賺。”

席城景:“吃還堵不住你們的嘴?他是看到你們昨晚照顧他,才帶的飯,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知道他的密碼。我們不知道,這就是你們的關系。”小林子剝着雞蛋,真是吃飯還塞不住他的嘴,“你還給他帶粥。”

“爸爸沒給你們帶過飯?”

大型舍友吃醋現場,一個個化身綠茶,“這不一樣,席哥,給我們帶飯你是被動,給他帶粥,你可是自願的。”

“那還不是因為……”算了,沒什麽解釋的,越解釋越亂。

邢辰林“反正淩主席在我這裏的好感度upup了。”

許昌東仿佛是一個席城景的唯粉,一切以席城景的原則為原則,“小林子,你變了!你忘記他們校學生會和他們法學院怎麽欺負我們了嗎?”

*

籃球比賽在即。

藝術學院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個。

這裏女多男少,也不知哪裏傳來的風言風語,說:藝術學院男生本來就少,還一半是gay。

所以籃球賽總是墊底,在席城景手下倒是翻身了,但成績也不是很好。

所以每年一到這種時候,其他學院就笑話道:看藝術學院的男籃還不如看他們的女籃精彩呢。

這裏頭,校聯的那幾個體育生帶頭,再加上法學院那幾個男生,嘲諷的最為厲害。

法學院。

幾個部長湊一起開會。

“淩主席這是懷柔政策?”

“那也沒見得席城景開口答應啊。”

“這小子是真倔,不就是去年桡哥跟他們學院的一女生分手了嘛,至于記這麽久?”

“還是想想辦法吧,淩主席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要是沒啦啦隊,我們的士氣就差一截了。”

席城景被周書記叫到辦公室,他下意識以為要檢查他那十萬粉,忙跟書記打哈哈。

沒想到周書記熱情地招呼他坐下:“籃球賽的事,進行的怎麽樣了?”

“一直在訓練,周書記放心,今年就算拿不了第一也給您拿一個第二。”

周書記雙手放在桌上,大拇指摩梭了幾下,“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說,咱們籃球主力一直是你們大三的學生,大一大二的沒有經驗,去年前年的比賽你們也參加過,也知道學校目前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最後的大滿貫毋庸置疑一定是體育學院的那幾個男生。”

席城景聽着這些彎彎繞繞的話,一時想不明白,“周書記,咱們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聽聽您的安排。”

周書記遲疑了一下,視線不安地放在他身上:“我跟其他學院商量了一下,法學院不是要借咱們的女生當他們的啦啦隊嗎?正好,我以這個做條件,與他們達成了交易。就是他們上半場會讓咱們贏,下半場就各憑本事了。”

他看着眼前男生的眼神越來越冷漠,就像一團烈火逐漸熄滅。

周書記心裏咯噔了兩下,語氣也變得語重心長起來:“城景,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時候就是太過執拗了,你們還沒出這社會,還不懂人情世故,人家法學院的書記過來跟我說這個事情,你說我們十幾年的朋友了,要不要賣這個人情?而且學校目前以法學院為重,不久之後錄制的那場法庭模拟播出之後,就是給學校做免費的招生宣傳。這裏邊的彎彎繞繞,城景你現在不了解,以後會理解周老師這麽做的原因的。而且咱們學院的情況咱們自己也清楚,實力比不過他們,他們讓咱們上半場,咱們勝算的可能性就大一些,你覺得呢?”

周書記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鄭重其事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他的內心躊躇不安,甚至看向席城景時也多了些無奈。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就好像有把刀一直在懸挂的繩索上磨過來磨過去,直到懸挂着的希望的那一筐東西下墜,似乎所有人懸着的心才能平複。

席城景的表情冷漠的可怕,又過了兩分鐘,他才冷笑道:“行,都聽周書記的,但是不用跟他們做什麽交易,上半場,我們不需要他們讓!”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周書記聽到這個答複,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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