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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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總稱呼內子陸夫人就好。”

“真是沒想到陸總将陸夫人藏的那麽深,成婚多年,這是頭一次帶陸夫人參加宴會。”錢景周目光落在蘇茜茜的身上,毫不忌諱地打量她,話語卻是對着陸祺俊打趣道。

“內子不喜熱鬧,平日裏都是待在家裏,不愛出席這種人多的晚宴。”陸祺俊想要簡單帶過茜茜的話題,并不願與他扯自個老婆的嘴皮子,特別是面前那雙男人打量女人時,赤/裸/裸的眼神,叫他很是厭惡,随時有可能控制不住拳頭,朝他臉上招呼過去。

錢景周像個潑皮,如何會放過欣賞美人的大好時光,話題來來去去,都在蘇茜茜的身上打轉:“你就是金屋藏嬌,不舍得讓陸夫人抛頭露面,說什麽陸夫人不喜熱鬧,還不都是你的借口。”

哪想到陸祺俊根本沒想過否認,毫不在意地如實道:“自然是要金屋藏嬌留在家裏欣賞,今天若不是內子有事前來,我拗不過她,也不會帶她出席。”

沒等錢景周接過話,蘇茜茜反倒開了口,插足進了話題,落下的第一句話,就是狠狠地将錢景周奚落一番:“雖然我不喜參加晚宴,但是依舊央求着外子帶我前來,就是為了見一見傳聞中的錢夫人,錢總一定很意外吧?我竟然聽說過錢夫人的大名,話說,今日錢總怎麽沒帶錢夫人出席?錢夫人可是最喜歡這種晚宴,哪次她都不落下。”

這話堵的,錢景周登時無語。

錢夫人不是最喜歡這種晚宴,是最不喜歡錢景周出席這種晚宴,她若不跟着前往,錢景周在宴會結束後,定然在某個酒店裏住下,至于留宿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裏,錢夫人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錢夫人這只母老虎,那就是錢景周的痛處,即害怕又不能拿她怎麽樣。

畢竟是一起打天下的糟糠妻,錢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生得極美,那絕對是前凸後翹的性感尤物,不然錢景周也不會堕落情網,将她娶進門。

錢夫人也是個有能耐有遠見的女人,娘家實力雄厚,原本以為找到志同道合的枕邊人,沒曾想結婚不久,在她懷孕期間不方便伺候丈夫時,錢景周耐不住寂寞,在外置辦了別墅,金屋藏嬌。

曾經的小女人錢夫人瞬間化身母老虎,讓助理帶着從外邊雇傭來的臨時工,風風火火地殺到別墅裏,揚言道:“有賊進了我家別墅偷東西,你們沖進去,将那賊人先狠狠修理一頓,五花大綁起來,待我出了口惡氣,再将賊人送進警察局。”

臨時工沖進別墅時,看見沒穿衣服的錢老板和小三正在滾床單,無不是跌破眼鏡。

這是抓奸在床吧?

根本不是別墅裏遭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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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進來時,得了錢夫人的令,不得聲張,先将賊人狠狠揍一頓再說。

恰時,小助理在外嚷了聲:“還楞着幹什麽?趕緊給我綁了!”

拿錢辦事,何況是揍奸夫與小三,臨時工那是絲毫不含糊,幾棍棒撸下去,揍得錢老板與小三那是鼻青臉腫,待五花大綁起來,錢夫人才緩緩走進來,将臨時工遣出去,冷笑地看着動彈不得的錢景周,撂下狠話:“如何?背叛我的下場,你該知道了?”

錢景周從來沒這麽窩囊過,可是如今面對比他更兇狠的母老虎,他能硬的起來?

“往後,我一定改,真的。”

錢夫人嗤笑一聲:“你不改,我就見一次,揍一雙。你是知道我的能耐,康大集團裏有我12%的股份,你沒法将我攆出家門,反倒我在董事會裏有投票罷免權,我倒要看看,你還想不想做康大集團的錢總裁。”

錢景周縮了縮脖子,不做錢總裁只能做錢董,那差距可大了,公司的管理權,他可不想落在別人手裏。

“你相信我,往後一定不包養小三,不過你好歹給我和……來件遮羞的衣服?”

看着光溜溜仍一絲不挂的奸夫淫/婦,鼻青臉腫地綁在凳子上,她覺得十分解氣,卻也替自己感到悲哀:“還怕羞呢?剛才幹活的兄弟們可都看了個全,現在有沒外人,你怕什麽?”

錢景周漲紅了臉:“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以不遮,那……她也要遮一下,對吧?女人被人看了……總是不大好。”

話說到後邊,越發底氣不足,錢夫人操起桌子上的花瓶,狠狠砸倒地上。

哐啷一聲,屋子外的臨時工無不砸吧嘴,哆嗦了一下身子。

母老虎發威了!

會不會鬧出人命?

臨時工互相看了眼,還沒商讨出結果,就聽見裏邊傳出來:“你用過的小點心,屋子外的兄弟們只會嫌髒,哪能咽下口?”

這嘴,可真夠損的。

“我看你是對她念念不忘是吧?沒關系,待我将她一絲不挂的照片傳到網上,看你還敢上這種浪蹄子的床。”

卧槽!

真夠毒的。

真是最毒女人心。

錢景周算是聽明白了,他再敢求情,怕是傳到網上的照片,也有他的一份,趕忙服軟道:“我保證!我向你保證!絕對,絕對不會再跟她有私情。”

錢夫人自然不信這種風流浪子的鬼話。

果然,錢景周沒叫她失望,承諾不過一個月,雖然沒有再金屋藏嬌,但是一夜情倒是發生不少。

對于枕邊人的真心,随着時間推移,錢夫人早就看開了,也承認當年瞎了眼,将這頭種馬當成寶。

從最初的嚴防死守錢景周睡女人,到後來殘害小三小四小五肚子裏的孩子,那真是堪比宮鬥劇。

正宮娘娘不叫嫔妃們懷上子嗣,哪個賤蹄子能夠誕下孽種,全都給她灌下堕胎藥,清理的幹幹淨淨。

錢景周有做過抵抗,可是女人懷胎十月,那麽多個日日夜夜,他如何能夠嚴防死守?

再說,他如今再怨恨老婆,他們依舊撫育有兩子一女,只要後繼有人,其他小三小四小五能否生下孩子,他也就不大與老婆計較了。

雖然婚內鬥争很激烈,可是錢景周畢竟是商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家醜不可外揚,錢夫人還是有分寸的。平日裏夫妻同框,還是給足了錢景周面子,兩個人雖做不到舉案齊眉,但也算得上相敬如賓,看上去那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如今,蘇茜茜卻話中有話地問了錢夫人怎麽沒跟錢景周參加晚宴,他卻有些站不住腳,畢竟被老婆壓迫了十幾年,提起母老虎,他就禁不住哆嗦了下。

“她呀,今天和她那些閨蜜打麻将去了,早将我抛諸腦後。”錢景周這番話,恨不得搪塞過去。

至于是大麻将,還是遭他糊弄在家,就不得而知了。

深知兩人相處模式的蘇茜茜,哪肯放過他,不依不饒道:“是嗎?我還以為錢夫人會來參加晚宴,這才眼巴巴地趕來,沒想到她竟然沒出席,實在太可惜了。”

這話,錢景周聽不明白了,怎麽陸祺俊老婆同他家母老虎私下裏有交情?

聽起來,還交情不錯的樣子?

他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麽奇怪的,他很久不關心母老虎的事了。

錢景周如今卻想借機會與蘇茜茜攀上關系:“你若着急找內子,可以與陸總一起到錢家做客,我與內子定會親自招待。”

蘇茜茜笑了下,搖了搖頭:“那怎麽好叨擾,我就是想向錢夫人請教一下禦夫術罷了。”

禦夫術?!

錢景周和陸祺俊的神色各不相同,前者抽搐了一下嘴角,後着愕然地看着自家老婆,沒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蘇茜茜仿佛無辜的眼神,對視上錢景周疑惑的目光,如實道:“對呀!聽說錢夫人的禦夫術,在咱們婦人的圈子裏很有名,我想向她好好請教一番,回家了也好依葫蘆畫瓢,用來讨好外子。”

錢夫人的禦夫術,說得文雅點,叫控制駕禦丈夫的手段。

說的難聽點,叫男人懼內。

可錢景周堂堂康大集團總裁,能夠承認他懼內?

還是叫外人知曉,母老虎的禦夫術,是讓臨時工綁了老公,往死裏揍?

錢景周倒抽一口涼氣,仔細打量起蘇茜茜的神情,見她依舊挂着淡淡的微笑,并無半點嘲弄,仿佛真心請教禦夫術,他短時間內也瞧不出個真假,只得拒絕道:“瞧陸夫人說的,內子哪會什麽禦夫術,都是外邊瞎傳,不能信。”

蘇茜茜掩嘴輕笑一聲:“我都說了,錢總不接觸咱們婦人的圈子,自然沒聽說過錢夫人禦夫術的名聲,那是無人不知。”

這話簡直就是在抽打錢景周的臉,說他懼內的名聲,都傳了個便,誰人不知,被母老虎棍棒狠狠地教育後,連個屁都不敢放!

平日裏威風凜凜商界大佬錢景周,面對蘇茜茜一句禦夫術,竟是有口難言,只想着落荒而逃。

他不清楚,陸夫人是真不知道他被棍棒教育了,還是假不知道。

但是,他敢肯定,再聊下去,陸夫人若是在這種場合嘴裏沒個嚴實,露出來一點風言風語,明天各大頭條就會開始扒他的過去,指不定就刊登出來母老虎當年的豐功偉績。

至于,他私心裏想要調戲良家婦女這種事,還需從長計議。

錢景周趕忙扯個理由,準備開溜,還不忘記再次确定道:“哈哈,那絕對是你們婦人圈子瞎傳,信不得。哦,對了,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這朵渾身帶刺的玫瑰,真是叫他償到苦楚,還沒在她身上讨着好處,就被紮了滿頭包。

越是如此,越激起了他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就喜歡這種外表柔弱,實則內心剛烈的女人,睡起來才帶勁。

當然,家裏那頭母老虎除外。

眼見大老虎被打跑了,蘇茜茜眉飛色舞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樣子,笑得有些張揚。

陸祺俊卻是一連高深莫測地瞅着她,直到她後知後覺轉過頭,本來笑意盎然的臉,對上面無表情挑眉正在打量她的陸祺俊,剛想着調笑錢景周的窘迫處境,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看你有很多話要跟我說,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暢談一番。”

蘇茜茜抽搐了下嘴巴,低垂着頭,立馬扮可憐,軟糯糯地試探道:“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你若不願意,我就将你扛着離開晚宴。”陸祺俊毫不猶豫落下狠話,不給她絲毫退路。

蘇茜茜猛地擡起頭,不敢相信,他竟然撂下這種令人羞澀的話語,倘若被他扛着離開晚宴,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嫣紅誘人的唇瓣一張一合間,依舊保持着驚訝的神色,卻令他的制止力頻臨崩潰,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過道裏帶。

她不情不願地被拽着走了好一會兒,才見他停在一處房間門口。

尚且來不及瞧一眼門牌號,就被他推了進去,入目即是一張柔軟的大床,浴室,還有酒店裏的各種标配。

這京都風尚慈善晚宴準備的也太全面了,連休息室都有?

感慨不已的她,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即将面臨的危險,才會有心思對屋子裏的陳設進行欣賞贊嘆,剛想同身後的陸祺俊談笑,卻見到他冷着一張臉逼視她。

蘇茜茜撞着膽子問了句:“我做錯什麽了?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你說呢?”他的嗓音低低,帶着撩撥心弦的誘惑,卻叫蘇茜茜覺得慌張。

浴室,大床,他想做什麽?

仿佛不言而喻。

“這是在京都風尚慈善晚宴!”她強調。

哪想到,換來的卻是陸祺俊笑眯眯的眼睛:“我知道。”

說話的同時,卻見他解開襯衣上的紐扣,蘇茜茜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子漏了一拍,腳步不自主地後退兩步,哪想到他竟然步步緊逼,将她逼到門板上,突然用一雙手臂撐在她的身側,禁锢住她的出逃路線,還用着灼灼逼人的目光注視着她。

如火一樣熱烈,還蘊含着不易令人覺察的滔天怒意,蘇茜茜不明白,他似乎有點生氣?

微微低下頭,像個做錯事可憐巴巴等待處罰的孩子,嘴裏卻沒忘記辯解一番:“我沒做錯什麽呀?”

步入晚宴時,還想着如何在數百人的大會場裏找到他的嬌妻,卻沒想到她已經成為最靓麗的一道風景線,全場男人矚目的焦點,女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那身華麗的Valentino高定裹身魚尾裙,将她的美好盡數展露人前,立馬就讓他的理智頻臨爆發邊緣。

他的心頭寵愛,如何能叫那些庸俗不堪的男人看了去!

他突然傾身向前,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撓的她心底直癢癢,才聽見他的指控:“原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看來咱們真是要好好深入探讨一番。”

深入兩個字,語調落得特別重,聽得叫她心底一哆嗦。

即便知曉今晚逃不過他的一番懲罰,還不忘記做最後的掙紮:“那……那即便是我的錯,也要給人家一個答案呀,哪能光憑你的想象,就給人家定罪。”

懲罰需要做,正事他也沒忘記辦,開口就進入正題質問道:“我問你,為何沒有跟我說過,你要來參加京都風尚慈善晚宴?”

蘇茜茜仰起頭,無辜的眼神對視上他的目光,好半晌,都絲毫沒有認罪的自覺,反倒倒打一耙:“不是你說讓我經常出席這種場合,增長見識?我看你今天那麽忙,我在家又沒什麽事,就來參加了。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竟然還敢反問他有什麽不對?

不對的地方可多了!

眼見她信誓旦旦,不思其反,陸祺俊禁不住叨叨:“你獨自一人前來參加,若是在宴會上出了什麽事,我又不知道,怎麽救你?”

她很想不甘示弱地回上一句,宴會裏那麽多人,能出什麽事。

可是看見他臨近爆發的眼神,未免待會不被懲罰的那麽慘,決定示弱道:“那我下次記得提前告訴你。”

下次,這回答真是又誠懇,又滑頭,顯然這次她是想糊弄過去。

錢景周看她的眼神是那樣肆無忌憚,像是獵人審視目标時,才會出現的神色,剛才對茜茜一番試探的話語,顯然已經将她作為狙擊目标。

她的老婆,錢景周竟然敢染指,該死!

蘇茜茜怎麽會不明白面前男人在想些什麽,可是她不能碰觸他的逆鱗,只得變相安撫,毫不猶豫地撲進他的懷裏,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撒嬌道:“你別生氣嘛,往後我做事前,一定向陸總打報告,陸總批準了,我才可以執行。”

這話,襯着嬌滴滴的嗓音,果真讓雷陣雨瞬間轉晴。

陸祺俊将她摟進懷裏,抱得緊緊,生怕松開了,屬于他一個人的茜茜,就會有別的男人發現她的美好。

難得蘇茜茜主動揚起下巴,唇瓣貼着他的喉嚨一路向上,最終落在他涼薄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句話:“我是你一個人的茜茜。”

她果然懂他!

貼在她後腰的手,微微使勁,就險些将她揉進骨子裏,落在她唇上的力道有些重,輾轉反複,長驅直入,絲毫不給她拒絕的餘地。

明明是在京都風尚慈善晚宴的臨時休息室裏,可是他卻這麽熱情,這要是進行下去,待會的慈善拍賣會還能參加?

禁不住在他胸前推了推,好半晌,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待會,還有慈善拍賣會。”細弱游絲的嘀咕聲,在她耳邊呢喃着。

“我知道,時間充裕。”

哪有箭在弦上不發的?

陸祺俊可不會為了一個慈善拍賣會,而委屈了茜茜,還委屈了他自己。

他動作有些強勢地将她整個身子抱了起來,雙腿剛被搭在他的腰部兩側,她勉強抽回理智,再次強調:“我的裙子,待會慈善拍賣會還要穿。”

“我知道,髒了就讓人送一條新的過來,時間充裕。”

這男人!

真敗家!

這回茜茜是再也尋不着借口了,陸祺俊也不會給她說上一句不相關的廢話,直接将她的小嘴堵的嚴嚴實實,吻的她大腦險些缺氧,半推半就地承受着他下半身的怒火。

她不知道,這男人怎麽那麽犟,竟如此在意她于人前展露美色,至于生這麽大的氣?

竟然連她裙子都懶得脫,平日裏的前戲也就匆匆做了下,直接掀開裙子在底下蹭了蹭,就将她榨幹。

為什麽她這種無辜受害者,還要慘遭家裏大金主家暴。

陸祺俊聽着身下的茜茜,哼哼唧唧的讨饒聲,終于宣洩完緊緊将她摟在懷裏。

哪想到,她嫌棄地推了推,狠狠怒瞪道:“哪有你這般不講道理,盡拿我瀉火!”

他如何舍得?

知曉今天是急躁了些,沒體諒她,趕忙承諾道:“那再來一次,保證服侍的令老婆大人滿意。”

說罷,薄唇就要貼上去,卻被蘇茜茜一把捂住:“別!我可不想參加慈善拍賣會時,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丢死人了!”

“那拍賣會結束了,回家後,我再服侍老婆大人。”

蘇茜茜登時有無語望青天之感:“服侍我是假,你爽才是真的吧?”

“老婆爽,我才能爽。”趁着她沒生氣前,趕忙一把将她攬進懷裏,聽着胸口的心跳聲,方才覺得擁有她如此美好。

他也知道,今天卻是他不講道理,茜茜并不喜歡熱鬧,還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讓她經常出席這種交際的場合,她就做足了功課,獨自前來。

這份心意,他該好好珍惜,明明不喜歡應付女人間的勾心鬥角,還被宴會裏的綠茶婊找了難堪,她都不懼不憂,處理的恰到好處。

若非她機智的化解了尴尬,恐怕綠茶婊不止叫她顏面掃地,還會乘勝追擊,讓她難堪地落荒而逃。

那時他剛進宴會,聽見綠茶婊的質問,本打算上前替茜茜出頭,向綠茶婊理論一番。卻沒想到,他的嬌妻并未示弱,給予了極為漂亮的還擊,似不經意地詢問道:“你怎麽會記得今晚的出席人數?”

出席人數三百二十六人,還有各行各業的具體人數信息,初略地從表現看上去,信息量并不大,可是深入探尋,就會發現,她的三兩句話中,蘊含的範圍極廣,即便事先做足功課,普通人也很難将全部信息記得這般清楚。

可她硬是倒背如流,畢竟回憶起她當時神情篤定的場景,仿佛對于三百二十六人的背景情況,都知曉的極為清楚,言外之意提醒了綠茶婊,混進晚宴的目标,無非是為了勾引富豪,尋個包養的金主,讓綠茶婊別忘記主要目的。

正因為她恰到好處地利用了綠茶婊的初衷,讓綠茶婊知難而退,這樣既不令人覺得她咄咄逼人,又讓人覺得不會軟弱可欺。

何時她的茜茜,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他竟然未曾察覺。

“你笑什麽?”蘇茜茜不明白,不就是記得出席人數這種小事,他有必要眉眼都染上笑意,倘若知道真相,不曉得是否還笑得出來?

薄唇揚着,突然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如實贊嘆道:“你覺得整個宴會各行各業佼佼者的背景,是那麽容易記下來的?至少我出席宴會前,不會去關注具體數字,只會掃一眼出席的重要人物都有哪些。”

撲哧一聲,她竟笑了,眼眸歪歪,揚起了下巴,笑容裏透着愉悅:“我唬她們的,你也信?”

什麽?

他明顯愣了下,沒聽明白。

好半晌,仿佛喃喃自語道:“你說,出席人數的具體數字,是唬她們的?”

“對呀!就我這腦袋瓜子,平日裏從來沒有出席過晚宴,在場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那麽多人,我就沒認出來一張熟悉面孔,你讓我看出席人數的背景資料,然後與真人對上號,那這工作量不是太大,而是非常大,我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記住?再說,我都同你說了,我這是臨時起意,前來參加晚宴。只要抓住重點,先将對手吓退,後面的話即便含有水分,也不易令人察覺。”

她說的即直白,又幽默,卻令陸祺俊險些岔氣。

合着,他堂堂華宇科技大BOSS,竟被當做傻子一般被她戲耍了。

見他仿佛在生悶氣,趕忙摟着他的脖子,在他面前耀武揚威道:“怎麽,有沒有覺得你老婆特別聰明,反應特別快,既然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相處這一出大戲,唬住了對方。”

他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瞟了眼,又頗為無奈地轉移視線:“是,是,是,可不就是個戲精,連我都上當受騙了。”

“你上當受騙不是很正常的事?不然你怎麽會成為我的裙下之臣!”這番話,極為嚣張,以至于她的臉上盡顯得眉飛色舞。

“你可真敢說!”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下,仿佛咬牙切齒道。

懷裏柔軟的雙峰,往他的胸前蹭了蹭,極具誘惑力的大長腿跨在他的腰間,她的臉上,盡是笑吟吟的神色,向他宣誓道:“難道不是?有沒有一點怦然心動的感覺?”

這女人,真是給點顏色,就敢開染房。

“你這是在玩火。”将她的腰狠狠按向胯部,見她真的感受到了逐漸隆起的蓬勃,略帶花容失色的臉蛋上布滿驚懼,着急忙慌狠狠推開他的身體,才好笑道:“怎麽,就怕了?”

她仿佛舌頭不利索地直打架:“你……你不剛瀉火?”

“誰說瀉完火,就不能重新燃起?”好笑地看着她唯恐避之不及地挪到床邊,滿臉戒備地瞅着他,禁不住言語間再逗弄一番:“難道你忘記了,一夜裏最多有過幾次?”

這話果然令她的神色變得更為慌張,立馬岔開話題,強調道:“這裏是慈善晚宴的臨時休息室,倘若給你在裏頭睡一晚上,明早清潔工若是看到我一瘸一拐從休息室裏走出去,你華宇科技大BOSS的臉還要不要了?”

他仿佛真的陷入沉思,在想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好半晌,防備着他随時撲過去的蘇茜茜,緊緊揪着被子的手,再默默拉扯着防守物,随時奮起反抗,他才終于回過神,點了點頭:“老婆大人說的有道理,我身為華宇科技大BOSS,在外還是要留點臉面。”

她手裏的被子,到底是準備掀過他的頭頂呢?

還是準備放手呢?

恰是此時,他撐起頭,笑意盎然道:“有沒有一種騎虎難下之感?”

蘇茜茜愕然地看着他,一瞬間懂了,他逗她呢!

“你這是戲弄我!”不由得控訴道。

“怎麽會?禮尚往來罷了。再說,你剛才跨在我腰間的大長腿,下半身故意抵在關鍵處,可不就是想要撩火,我都沒計較了,你還敢同我清算舊賬?茜茜,你這分明是有賊心,沒賊膽,還敢打臉充胖子。小心,今晚回到家裏,明早起不了床。”他三言兩語間,就将她的小心思暴露出來。

這男人!

真是赤/裸/裸的威脅!

可就是那麽受用,蘇茜茜立馬收斂嚣張跋扈的氣焰,化作繞指柔,服軟道:“這還不是仗着你瀉完火,起不來,才敢摸一下老虎尾巴,哪想到山大王精力充沛,根本就不需要養精蓄銳。”

頓了頓,未免大老虎的火氣再次波及無辜,她趕忙岔開話題:“剛才唬綠茶婊那番話不算什麽,在錢景周身上使的大招,那才叫舒爽!”

錢景周,聽到這個名字,他果然微微眯起眼簾,目光閃爍着銳利,沉默不語起來。

他的眼中釘,也是紮在蘇茜茜心中的一根刺,那種将她視為獵物的眼神,男人的征服欲,毫無顧慮地落在她的身上。

倘若陸祺俊真的遭到錢景周設計,入了圈套,身敗名裂。

她敢肯定,用不了多久,這幅對男人極具誘惑力的身體,就會被送到錢景周的嘴邊,等他吃幹抹淨。

成為供男人玩弄的物件,送到錢景周的跟前,這種結局,是她不願意看見的,懷璧雖有罪,卻不能任人宰割,要懂得保護自己。

陸祺俊果然一點就透,嗓音低低,透着涼薄:“你怎麽會關心起錢景周的老婆?”

他想問的其實是,她如何得知,錢景周懼內?

即便婦人嘴碎,在圈子裏互相議論,也不可能知道那麽多隐情,倘若錢景周懼內已是婦人皆知的事,那早就上了頭條新聞,被添油加醋地大肆渲染。

如今不曾聽見任何風聲,可見茜茜剛才對錢景周說的話,純粹是在吓唬他,讓他知難而退。

她突然笑了,像是陰謀得逞後的淘氣孩子,露出狡詐的笑容,在向他邀功請賞:“你們男人從來只注重大局,殊不知,在你們這些男人背後俯首稱臣的女人,可不止是養在溫室裏的花朵,她們随時有可能成為一朵帶刺的罂粟。”

罂粟?

絢爛華美,卻有毒。

謝琳琳可不就是這種花,最好的诠釋。

原故事裏,陸祺俊從雲間跌落泥潭,全都敗一個女人所賜。

這些後院裏的女人,利用得當,随時有可能成為一柄捅向敵人心窩的利刃。

錢景周可以想出這種陰損招數,他身邊經常陪睡的女人,都超過兩支對壘的足球隊,倘若不加以利用,實在太暴殄天物。

蘇茜茜話語偷着譏諷,緩緩陳訴:“我派人查了一下錢景周身邊的女人,除了笑料,還挖掘了十分多的內幕消息。”

陸祺俊的眼眸一亮,更多的是因為看到面前的女人自信滿滿,被她迷人的魅力所折服。

“錢景周和女人?确實有數不清的關聯,你挖掘到了哪些有用的信息?”他順着話,喃喃念道。

“錢夫人是只母老虎,經常對錢景周家暴。”朝着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說道。

什麽?!

錢景周對錢夫人家暴,他可以相信,畢竟從夫妻兩人出雙入對時的情景可以看出,錢夫人溫柔可親,實在像是被錢景周壓得死死的那一方。

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商界裏鬧得滿城風雨,傳揚的流言蜚語,均是錢景周實乃好色之徒,倘若懼內,又豈會在外玩弄女人?

可茜茜分明是說,錢夫人才是揍老公的威武女王,他就一時間難以接受了。

“你确定?”

“當然确定了!十分确定!”

她一五一十地将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訴他,末了,才點評道:“錢景周的後院可熱鬧了,在外人面前,他是威風八面的康大集團BOSS,在後院裏,真是屁都不敢放,雖然睡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可是母老虎找上門,他就做甩手掌櫃全然沒擔當,任小三小四小五慘遭母老虎毒打。反正女人他可以再找,被毀了也覺得一點都不可惜,只是給點小錢打發了就好。”

末了,還不忘記補充道:“錢夫人對錢景周早就沒有感情了,只為了将來她的兒子可以繼承康大集團,這才忍辱負重,反正錢景周在外鬼混,不要留下私生子就好。”

這确實是個大新聞,傳出去,必定令整個商界笑掉大牙。

“你是想将這些爆料信息,免費送給各大頭條新聞網站?”這是他唯一想到的搞臭錢景周的方法。

蘇茜茜輕哼一聲,唾棄謾罵道:“那實在太便宜那頭種馬了,消息是要爆料的,可是也不能你送出去呀,那豈不是讓你成為箭靶,承受錢景周反撲的怒火?”

“我并不懼他。”陸祺俊陳訴事實。

“我知道,可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只會便宜了外人。況且,只是爆料,謠言雖然令錢景周頭疼淪為商界笑柄,可終究對他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那也太浪費了那群莺莺燕燕。這後院裏的女人,學問可多了,她們鬥起來,一點都不比你們這些商場打滾的男人差。”

聽完她這番話,算是聽出重點了,茜茜不是來同他商量如何利用此事散布謠言诋毀錢景周的,而是早已織好一張網,等着錢景周踏進去,任她宰割。

今天同他提起此事,不過是給他打一針預防針罷了。

“你想如何?”

她的思維跳躍性極大,突然沒頭沒尾道:“我想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晚宴!”

什麽?

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再落在她閃閃發亮的眼眸,心底沒由來地順着蛛絲馬跡抓到了重點。

恐怕從來不曾出席任何聚會的茜茜,專程選在今晚參加京都風尚慈善晚宴,本就是為了看她一手導演的大戲。

作為故事男主角的錢景周,今晚只怕是要栽一個大跟頭。

似确定道:“你老實告訴我,今晚是不是為了錢景周,寧願獨自一人出門,也要前來參加慈善晚宴?”

她讪讪地吐了吐舌頭,裝傻道:“你說的什麽話呀,什麽叫我為了錢景周,獨自一人參加宴會,把人家說的這麽不堪。”

這番話,反倒讓他楞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她微微揚起下巴,臌脹着臉,像是略微生氣,話語沒忘了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額頭,無奈地撇過臉,面對眨巴着無辜眼神的她,硬是堵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隔着手指,都沒将她戳離身前,反倒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朝着他撒嬌讨好道:“人家還不是看不得錢景周那種小人當道的嘴臉,忍不住要替天行道。”

他嘆了口氣,雖然不明白今晚她要如何設計錢景周,卻也替她捏了把汗:“你畢竟是個弱質女流,對付錢景周這種商業巨頭,還是應該提起防備,往後不可這般魯莽。你若想到自認為可行的計劃,可以事先與我通氣,我會認真考慮,再給你提出建議,說不定還不用費你的腦力去執行。”

她曉得,他是擔心她的安危,怕錢景周事後查出來是她搗的鬼,會尋她的麻煩。

“我才不怕那大流氓!不是有你嗎?自然會護我周全!”伏進他的懷裏,不害臊地訴說着心裏話。

“嗯,有我在,斷然不會讓你受人欺負。”親了親她的額頭,鄭重承諾道。

剛想順着她的鼻尖吻下去,卻見懷裏的女人突然蹦了出來,雙手捂着臉,抵觸道:“不行!再親下去,可就沒完沒了了,我還不了解你!一旦燒起火來,就是鋪天蓋地,每一個晚上沒法熄滅。”

什麽時候在她身上馳騁了一晚上?

不過大半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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