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八零年代落魄戶打臉渣男1
第22章 八零年代落魄戶打臉渣男1
第二世界的任務圓滿結束後,劇情走向果然與蘇茜茜料想的絲毫不差,她被系統直接傳送到了第三世界,毫無征兆地,一覺睡醒,睜開眼就發現裝修豪華的天花板,變成了一堵産生黴變發黃的矮牆。
蘇茜茜的心情即有些複雜,又有些澎湃,卻只能沉默以對。
環顧四周,發現整個屋子裏只有房頂裝了一盞古董級的小燈泡,咯吱咯吱地閃爍着忽明忽滅的幽暗亮光。
簡陋破舊還屈指可數的家具,狹窄陰暗的屋子裏無不昭示着,身體主人,是一位怎樣的破落戶。
被系統坑過一次,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內心的抑郁,自我催眠着:“今天的世界是多麽美麗,今天的空氣是多麽清新。”頓時覺得心情舒暢,如今是多麽淡定,多麽心平氣和,以至于推開窗戶,看見黑漆漆烏泱泱的一大片九十年代小瓦房坐落在山腳下,是多麽的驚悚。
情不自禁扯破嗓門,嚎出‘啊!’”的一聲驚叫,響徹在山間。
房門猛地被人強行推開,陌生的莊稼婦人沖了進來,見到她完好無損地立在那裏,皺着眉頭呵道:“嚷什麽呢?”
瞬間恢複如初的蘇茜茜,神情淡定,絲毫沒有罪惡感地扯謊道:“有只大老鼠從我腳邊跑過。”
“大驚小怪!”落下這句話,莊稼婦人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将她晾在原地。
恰是此時,系統奸猾的嗓音裏透着三分笑意,問道:“如何,這回第三世界讓你體驗一回貧民窟裏的悲慘生活,有沒有時光匆匆而去,我還能去而複返的驚喜感?”
“是啊,驚喜伴随着驚悚,你是故意看我笑話,對吧?”蘇茜茜毫不猶豫戳破他那點看戲的小心思,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非等她鬧了笑話,再好巧不巧地出現。
“怎麽會,我是真的剛忙完,就着急忙慌地趕往你這裏,分明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牙尖嘴利的系統竟還倒打一耙。
見蘇茜茜不言語,翻了下白眼,他只好輕咳一聲,回歸正題:“來,來,我将你第二世界的結局給你理順,再将第三世界的劇情導入你的腦中。”
陸祺俊與她的結局,像童話故事裏的王子與公主,幸福地生活在猶如宮殿的大別墅裏。
霸道總裁見到她懷孕生子時,痛了一天一夜,終于誕下男嬰,決定結紮再也不要她受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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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慢慢長大,卻是個護母狂魔,和陸祺俊争搶蘇茜茜的關心不說,還會打滾賣萌。
實在是太能争寵,讓挫敗感十足的陸祺俊,随時有将他塞回老婆肚子裏回爐再造的沖動!
腹黑的霸道總裁被蘇茜茜從心頭最重要的人,丢到萬年老二的位置,坐了五年的冷板凳後,終于想出了一個深謀遠慮的辦法。
為他的獨子尋來了一群莺莺燕燕的小女朋友,讓他在萬花叢中長大。
蘇茜茜眼睜睜地看着兒子有了女玩伴,将她這個老娘徹底遺忘,終于有空将眼光落回自個老公身上。
陸祺俊對于失而複得寶貝老婆的真心,更是将她寵上天,再也不讓兒子有機會插足進來。
兒子長大成年後,娶了老婆,陸祺俊與蘇茜茜過着幾十年的二人世界,真真正正地诠釋了幸福兩個字。
美好的時光都在蘇茜茜的腦海裏閃過,她留下了幸福的淚水,再慢慢地将陸祺俊的感情深深地埋在腦海裏,沉澱下那份感情,接納了這一世的各種劇情。
蘇茜茜在第三世界裏,因為父母早亡,她被母親的遠房表親何建華收留,本覺得她是拖油瓶的何建華老婆廖雲,眼見她随着年歲漸長,逐漸長開的眼眉越發水靈,便動起了歪心思,将她當做童養媳教養。
畢竟窮人家的孩子不好讨媳婦,她給兒子養個媳婦,将來兒子就不愁沒有個暖被窩的女人。
然而,她名義上的未婚何宏斌,對于自幼相伴的蘇茜茜,除了青梅竹馬的情誼,實在産生不了半天男女之情。
日日夜夜相見,既沒新鮮感,又沒沖勁,也不能怪何宏斌不識美人臉。
後來,原身到了法定年齡二十歲時,孤身在大城市闖蕩的何宏斌回了次家,順着廖雲的意思,将原身娶進門。
自幼吃不飽穿不暖的原身,因身體虛弱,未免拖累老公在外拼搏的事業,婚後依舊留在老家,名義上是照顧家裏的公公婆婆,順便打理幾畝良田。
都說異地夫妻聚少離多,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原身本就是童養媳,又是順着廖雲的老傳統思想,得以嫁進何家。
婚後沒有感情作為支撐,丈夫自然也沒将她放在心上,在家裏的地位只算的上底層聽教人員。
出門在外闖蕩的何宏斌,生意越做越大,長年累月身邊無人照顧飲食起居,所以在共事多年的阮紅梅悉心照料下,漸漸地與她産生了感情,沒多久,就在一起滾起了床單。
阮紅梅不甘心做何宏斌背後的女人,趁着何宏斌過年回老家時,親自登門拜訪了何父何母,并将她與何宏斌茍且之事告訴二老,還要求二老替她做主。
跌破眼鏡的何家人與原身愣愣地看着不知廉恥的阮紅梅,在何家是如何撒潑,然而有何宏斌護着她,一時間也拿她莫可奈何。
原身在何宏斌的心目中本就是擺設,卻沒有擺正心态,骨子裏又懷揣着傳統思想,認為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得知丈夫出軌,竟還心心念念着丈夫一定會浪子回頭,根本不願意離婚。
何父何母亦是對原身多加開解,都說男人在外是逢場作戲,有他們撐腰,何宏斌翻不了天,阮紅梅也不能嫁進何家,原身便安心地繼續留在婆家操持家務。
被雙親訓斥的何宏斌,雖然口頭上表示要對原身好,不再出去與女人厮混,可一顆心都記挂在了阮紅梅的身上,不止身體出軌,精神上也出了軌。
如何能夠拒絕日日夜夜在工廠裏打轉的阮紅梅?
況且床笫之間,阮紅梅就像一只勾人的妖精,反觀家裏那位,只會癱在床上像只死魚。
兩相對比之下,自然阮紅梅更得他的歡心。
心機叵測的阮紅梅,深知何宏斌放不下她,也知道大城市裏有錢的男人都花心,自然不會放棄這種有能力又聽話的男人。
而且見過原身後,覺得她是一個軟柿子,好捏,根本無需多費唇舌,就可将她趕出何家。
回到城裏便心生一計,讓何宏斌将身體越發不好的二老接到身邊,也好就近照顧,她又可以侍奉在側,讨得二老歡心。
剛搬進大城市的何父何母,從最初抵觸阮紅梅前來探望,日子久了,也從心底逐漸接受了嘴甜手勤的阮紅梅。
畢竟是兒子的女人,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可是再早幾十年前,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也就見怪不怪,放下芥蒂。
原身可就慘了,身體不好,又失了公公婆婆的庇護,還要看着小三明目張膽的勾引丈夫,卻沒她什麽事,只能不斷生悶氣,越發像個被心懷怨怼的糟糠妻。
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何宏斌的阮紅梅,雖然得了男人的心,又得了男人的身體,卻沒何宏斌的遠房表妹薛寧厲害。
薛寧趁着投奔于何家暫住時,看出了何宏斌與原身還有阮紅梅的三角關系,她是個直接的女人,既看上了男人的能力,又看上了男人的錢,決定摻和一腳,就将何宏斌灌醉,在他不省人事時,爬上他的床,與其發生了關系。
何宏斌并非那種嚴格意義上的傳統男人,将女人睡了就要娶進門,他本想用一大筆錢打發了薛寧,卻沒想到薛寧才是厲害的角色,肚子又争氣,不過同他睡了一覺,竟懷有身孕,死都不肯打掉孩子,最後生下了一名男孩。
本就重男輕女思想的何母坐不住了,幻想着抱孫多年,可身為正妻的原身硬是多年來不孕不育,如今憑空得了一個大胖孫子,哪肯讓薛寧獨自一人撫養孩子,立刻就關起房門,數落媳婦,讓她卷鋪蓋走人,給薛寧騰位置。
整個故事裏,就是個包子的原身,委屈的不得了,身體本就不好,如今老公又與與多個女人有染,在外還有私生子,她哭得心力交瘁,郁結于胸,身體每況愈下,終是纏綿病榻。
何宏斌對她沒感情,也實在沒時間和心情安撫她,外有曾經的老相好阮紅梅在鬧翻天,家裏又有被強勢的母親接回來暫住的薛寧與私生子,本就因為工廠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如今只覺得疲憊不堪。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何宏斌哪敢再去壞?
每天被阮紅梅與薛寧煩都煩死,他實在想不行白,女人多起來,怎麽會衍生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還要面對身體每況愈下的老婆,他生怕将病入膏肓的老婆丢出去,會被街坊鄰居唾棄,所以沒将良心喂了狗,還算舍得花錢給原身吊着一口氣。
可惜原本領的劇本就是名路人甲,在整個故事裏就沒她能說上話的時候,沒錢沒地位,沒爹沒媽,連結了婚的老公,都是別人的床伴,有的只是趕緊騰位置,所以病情持續惡化,沒拖多久,早早就過世了。
眼見何宏斌老婆的位置空置,兩女更是鬥得你死我活,阮紅梅也是有樣學樣,在床底上更是主動,終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春風一度二度再三度,終于懷上了孩子,待誕下一名男嬰,更是肆無忌憚與薛寧叫板。
何宏斌的腦袋瓜子可就更大了,兩個私生子都非合法妻子所生,他實在不曉得應該娶誰進門。
就這般拖着,兩女共侍一夫,倒也成了街坊鄰居的笑談,漸漸說多了,也就見怪不怪,畢竟人家兩個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用得着外人瞎操心。
最後,原身的墳頭都長了老高的草,也沒一位何家人能夠記得她。
成為孤魂野鬼的原身,看着那兩個女人吃香喝辣,還睡她的丈夫,自然不甘心,這才有了想要讓她們受到報應的心願。
蘇茜茜接收完劇情發展,禁不住嘆了口氣:“這瓜真是夠大的,一時間吃多了,讓我有點難以消化。”
“那你可以慢慢消化,又不着急,這會你和何宏斌還沒結婚,多得是時間讓劇情反轉。”系統剛說完這話,就落下一句我還有事忙,跑的沒影。
坐在凳子看着破敗的屋子,還沒想好如何讓将來出場的小三小四,受到怎樣的報應,才算滿足原身的心願?
屋子外卻傳來了大嗓門廖雲的叫喚聲:“你還杵在屋子裏做什麽?不趕緊做飯,都幾點了,是打算讓我和你叔喝西北風?”
蘇茜茜哪敢不從,穿上鞋子小跑出了屋子,一邊洗菜切菜,腦海裏依舊想着計劃。
讓小三小四切身體會原身被老公冷落,抛棄,才能有所謂的感同身受,遭到報應?
可是原身在劇情裏分明就是個炮灰,大戲才拉開序幕,原身就被轟的連渣都找不到,屍體埋進黃土,都沒讓何家人的心裏産生一絲憐憫,如今竟讓她改變路人甲的宿命,翻身做女主角?
這劇情,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想了幾日正犯愁時,也挨到了何宏斌回家探望父母的時刻,這是一個阖家團圓的日子,也是何母提出讓何宏斌娶蘇茜茜過門的時刻。
何母一大早就上集市買好了雞鴨魚,蘇茜茜哪敢偷懶,早早将飯菜做好擺上桌,等着她的未婚夫臨近飯點才姍姍來遲,抵達家門口。
兒子在城裏的工廠裏升值做了部門經理,公司效益好,他拿的年終獎金也高,何父何母是打從心底高興,都說要先成家後立業,何母想着讓何宏斌結了婚,有了孩子,事業上才會更有沖勁。
所以扯開話題,直白地在飯桌上說了出來:“宏斌,你和茜茜都到了法定結婚的年齡,我看這次你回來過年,前前後後也有一個月的時間,要不正好去民政局領個證?我和你爸在村裏請宗親的長輩出來做個見證,再擺上幾桌酒席,你看如何?”
這語氣,聽着像是尋求何宏斌的意見,可是連請宗親的長輩做見證,後續是如何擺酒席都想好了,足以見得商量的口吻是假,早有主意是真。
至于先與蘇茜茜通氣?
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何母的眼裏,蘇茜茜在何家沒有任何話語權,只需聽命行事便好。
可何宏斌覺得蘇茜茜身為當事人,還是應該征詢她的意見,所以看了她一眼,卻見到她滿臉愕然,便随口問了句:“你怎麽想的?”
她?
她的想法在何母看來,有用?
果不其然,蘇茜茜還沒開口,何母就插進話來:“茜茜自然是一百個願意,沒有我和你爸拉扯長大,她哪還有活路?嫁給你是她的福氣,不止能夠報恩,還算下半輩子有了着落,不然誰會娶她?沒爸沒媽,既沒學歷,又沒能耐,倘若我不是看着她長大,還算知根知底,又可憐她命苦,也不會讓她嫁進我們家的大門。”
這話說的,飯桌上一時間冷了場,有誰聽了這種尖酸刻薄的話,都不能當做沒聽見吧?
原身當年聽完了心裏很不好受,可是何母說的是事實,她又自卑,自然不敢吭聲,默默承受着,只得任何母肆意擺弄。
可是,蘇茜茜可不是原身,她從來不是一個軟柿子,那是渾身長滿刺的大刺豚,膽敢犯在她的頭上,還不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阿姨,我就是太知道自己沒學歷,沒能耐,才知道跟了宏斌哥,會拖了他的後腿。”
“啥?”何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指着她的臉質問道:“你的意思是,因為怕拖後腿,所以不想嫁給宏斌?可若是不嫁宏斌,那何家供你這麽多年的飯菜,有何用?”
卧槽!
這話說得,倘若她不嫁,這是要立馬将她掃地出門。
蘇茜茜臉上帶着笑,也不見惱怒,緩緩解釋道:“你誤會我了,是宏斌哥看不上我,阿姨不想一想,大城市裏的姑娘生得皆是水靈靈,有學問還有涵養,宏斌哥見過了貌美如花的美女,還能娶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鄉巴佬這個詞,不止貶低了蘇茜茜,同時也将何家三人給連帶罵了進去。
何母卻沒心思多想,反倒撥着小算盤。
是否可以替兒子娶一個城裏姑娘做媳婦?
然而,剛有這個念頭,就覺得不切實際。
畢竟他們家在整個何氏村子裏,那是墊底的落魄戶,城裏貌美如花的媳婦固然好,可是單是給女方的嫁妝就險些支付不起,更別說在城裏置辦新房,再買輛轎車。
兒子再有能耐,恐怕也是幾年後才能見到事業有起色,倘若再等上幾年,幾年……一想到幾年,她就禁不住打了哆嗦,她可不想晚幾年才能抱孫子!
何母并不想因為遙不可及的夢,而耽誤了大孫子的呱呱墜地。
然而,何宏斌的花花腸子卻被這番話吊起了胃口,世俗的男人都易被美色多迷,他自然也是個俗人。
可是,他家太窮了,平日裏他在外頭根本不敢肖想城裏的姑娘,那就像枝頭上的鳳凰,令人高不可攀。
不敢肖想,和不敢幻想,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他在廠裏當了部門經理,幻想着再過上幾年,有點積蓄,自己開店做點小本生意,再掙了錢,娶城裏媳婦或許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
有夢想是好事,才能讓他有掙錢的沖勁。
至于私心裏,他确實看不上蘇茜茜,沒有娘家,沒能力,根本無法幫襯到他的事業,當年若不是爸看她可憐接到家中,她可能早死了。
這種受到接濟的弱者,即便空有其表,也走進不了他的心,所以毫不猶豫拒絕道:“茜茜說得對,城裏的姑娘确實生得水靈靈,不是咱們這種小地方的姑娘可以比得上。”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會娶蘇茜茜這種鄉巴佬做老婆。
何母心底咯噔一下子,眼見如意算盤落空,心裏有點不好受,畢竟十幾年來對于蘇茜茜的養育可能打水漂,心底很是憤怒。
嘴上就更沒有把門,直接脫口而出:“那你可以先和茜茜同房,生個大胖小子,也不與你在外頭物色城裏姑娘起任何沖突。”
三人聽完這話無不短暫地沉默了。
蘇茜茜在心底将何母咒罵了一通,合着,真當她是不值錢的童養媳?
給她一口飯吃,就是為了給兒子暖床,做生産工具?
待利用完了,何宏斌在外有了中意的城裏姑娘,只用将她一腳踹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将城裏姑娘娶進門,反正她又沒同何宏斌登記,屬于不幹淨的女人,到時候清出家門,外人也說不得什麽。
何父終于坐不住了,咳嗽一聲,狠狠瞪了一眼何母:“胡說八道什麽,吃飯,他們還年輕,又不急在這一時。”
何宏斌看着蘇茜茜的眼神,卻變了,像是打量一件貨物。
他以為媽說得這番話十分有道理,養茜茜十幾年,可不就是為了給她暖床?
給何家傳宗接代?
不然他家又不富裕,花那麽多錢供她飯吃做什麽?
既然是有目的養着茜茜,那他這個大男人矯情什麽?
不睡白不睡。
忙不疊地開口道:“既然媽那麽期待抱孫子,我自然會和茜茜努力完成你的心願。”
卧槽!
這個渣男!
特麽的,真是動起了歪心思,想沒名沒分的将她睡了?
讓她給何家傳宗接代?
這劇情走得,怎麽比她當初領證還要慘。
完全就是個無名無分的女人,從正妻淪落到外室女。
然而,何母卻完全沒覺得這沒什麽不對,一想到她來年說不定就可以抱上大孫子了,心底不知道有多高興,恨不得拍手叫好。
蘇茜茜看着這一大家子醜陋嘴臉,卻直接炸了毛,特麽的當她是充氣娃娃呢?
說睡就睡!
還不用付錢,任意榨幹。
“宏斌哥在說笑吧?無名無分的,我給你生什麽孩子?你逗呢!”終是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譏諷道。
何家三人無比震驚地看着她,平日裏的包子,只會畏畏縮縮低垂下頭等着安排的指令,如何會有了自個的思維想法?
竟然還敢開口拒絕?
何母立馬擺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朝着她指指點點咒罵道:“養你那麽大,不就是為了給宏斌做老婆?你以為十幾年的飯白吃的?沒有我們何家,你早就不知道餓死在哪個鬼地方!你這白眼狼,不懂得感恩兩個字怎麽寫?”
蘇茜茜忍受住青筋抽搐着發疼的腦門,更不想與何家那麽快翻臉,畢竟她留在這個世界是為了完成任務,倘若幹上一架,在何母的臉上來兩個耳光固然爽,怒火是發洩了,可她任務失敗的後果卻是收入倒扣,這個結果實在叫她難以承受。
趕忙堆上笑臉相迎:“阿姨誤會我了,我打從心底感謝何家對我的養育之恩,可是一碼歸一碼,總不能叫我無名無分地給宏斌哥生兒子呀,難道阿姨想讓你的孫子一生下來就被同村鄰居背地裏罵他是野種?”
這話堵的,何家三人無不面色讪讪,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家人可以将蘇茜茜不放在心上,任她被全村人戳脊梁骨,可是未來的何家血脈卻不能飽受一絲一毫的謾罵。
所以,無名無分生野種這種馊主意,暫且被壓下來了。
何父打圓場道:“先吃飯,我都說了,他們還年輕,不急在這一時。”
蘇茜茜呼出一口氣,總算結婚這關,暫時給糊弄過去。
說實在話,真心害怕何母将她拽進屋子裏,讓何宏斌來個霸王硬上弓,強行将她開苞,那可真是噩夢。
還好,她沒有猜錯,何家也顧忌着名聲,生怕家族知道此事,會将他們攆出族譜。
畢竟,何宏斌在外努力奮鬥,就是為了向家族證明自己,讓他的父母在族中,可以擡起頭來,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門可羅雀。
一頓飯團圓飯吃下來,無不各懷鬼胎。
早早吃完飯的何母拉着何宏斌鬼鬼祟祟地進了屋子裏,無需多費腦細胞,也能猜到,估計在商談着如何禍害她的事。
她還需要想個應對的辦法,總不能如此被動任人宰割,倘若何母唆使何宏斌對她用強的,或者在她的飯菜裏下點藥,那她真是被吃幹抹淨不說,還無處伸冤。
這般想着,翌日,她就主動在村子裏讨些活,掙點私房錢,若是真出了變故,她也可以先出了村子,在外頭暫時避難。
因為快過年了,村子裏外出務工的何氏族人都返回村子裏,何家宗親的人口數量十分驚人,像何建華的血脈只能算是分支,而且還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何家人。
至于最上層的何家人,自然是開車豪車,住着別墅,生活在大城市裏。
每逢清明祭拜,或者春節前夕才會返回主宅,開放宗祠,攜後人一同拜祭祖先。
這時候,宗祠就需要細心打掃一番,蘇茜茜自告奮勇地接了活,既可以掙點私房錢,還可以暫時避開何宏斌,何樂而不為。
會接打掃宗祠任務的人,無不是上了年紀又沒有太大勞動力的婦女,家裏經濟不景氣,平日裏她們也沒法務工掙錢,如今一天忙活下來,可以掙上一百五塊,自然希望活幹得越慢越好,還可以多拿幾日工資。
蘇茜茜如今就慢悠悠地擦拭着供桌,聽着長舌婦們七嘴八舌叨叨着村裏的八卦。
“欸,你們說今年村長要從直系血脈裏指定一位新族長,這人會是誰呀?”
“這事我聽家裏那口子提到過,說是本家裏年長者中并無合适的人選,反倒年輕一輩出了這麽一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估計這次選舉的新族長,就數他最具可能性。”
“你說的是何成浚?”
“對!”
“他?!他這歲數也太小了吧?做何家的新族長,怕是會難以服衆?”
“什麽難以服衆,歲數小,可是輩分高啊,我們見了他,還要喊一聲小叔呢。”
“……那倒是,如今不過三十出頭,卻比那群五十歲的大老爺們做得生意還要大,何家在他的帶領下,定然會發展的更加壯大。”
“可不是,你們也不想想,縱觀四十歲的何家人,哪個比小叔有能耐?再往五十歲的看一圈,也依舊是小叔獨領風騷,這新族長不選他,選誰啊?”
“有道理。”
聽到此處,蘇茜茜不由得一愣。
何宏斌的小叔?
努力從記憶裏搜尋出來這個獨領風騷的鑽石王老五,有錢,有魄力,還有一張魅惑衆生的俊顏,實在是一個極品男人。
倘若,她拿下這個男人?
剛産生這種念頭,內心就莫名地想要發笑。
她真的陰謀得逞,能夠嫁給何成浚,那何宏斌不是要管她叫嬸嬸?!
輩分低一等不說,她還是未來的何氏宗室族長夫人,那可是一輩子都要壓在何宏斌的頭上,即便何建華與廖雲見了她,也要畢恭畢敬問候一聲,這真是最好的打臉方式。
心底将整個思路理順,覺得此方法可行,不止有了靠山可以解救自己于危難,還能替原身報複何宏斌完成任務,真是一舉多得。
待回到何家,蘇茜茜剛想着清點手頭上的資産,外出購買一套齊全的化妝品,還有一套可以勾引何成浚的戰衣,何曾想,前腳邁進何家大門,廖雲就火急火燎地沖了出來,拽着她的手臂,強行将她拖進屋子裏。
“你一整天都死哪去了!”
她在村子裏接私活,廖雲稍一打聽,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如今問出這話,無非是想質問從來只曉得埋頭苦幹的她,突然私底下接活,掙錢是要圖謀什麽?
借口早已想好,臉紅氣不喘地挑了好話回道:“我看阿姨與叔叔平日裏務農回到家裏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可是家裏的錢也只夠管溫飽,這不是想着我能夠掙錢了,也可以貼補一下開支。所以聽說祠堂需要打掃,一個清潔工一天幹下來可以拿一百五十塊錢,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就跟着同村的大嬸一塊去了,沒想到運氣好,真接了活。”
這番話說的,即将廖雲平日裏的操勞看在眼底,又表示自己也想出一份力,改善家裏險些揭不開鍋的艱難處境。
果不其然,廖雲聽完這番得體為她着想的話,本來猙獰的面目突然轉變的太快,有些扭曲地咧開嘴,笑了起來:“還是我們家茜茜懂事,賢惠,雖然身體不怎麽好,可是有這份心阿姨就很知足了!”
話鋒一轉,伸手右手在她的跟前,讨要道:“那你今天掙的一百五十塊錢就先交給阿姨保管吧?”
真說的出口!
蘇茜茜在心底免不得謾罵一句不要臉,卻不敢表露絲毫不耐:“阿姨,你看我每個月來事時都去同你讨要錢買月事紙,多不方便,所以這一百五塊錢我想着就放在身上,過幾天正好能派上用場。”
廖雲迅速收回手,斂了容,活脫脫像蘇茜茜欠了她一百五萬,尖利的嗓門質問道:“你一個月來事能用十幾包紙?況且咱們家向來只買四塊錢一包的月事紙,這餘下的一百四十塊錢,你是打算私吞到自個的腰包?”
她自己辛苦掙的一天工錢,何時變成了私吞進了腰包?
真是神邏輯。
果然遇見不講道理的惡毒女,就要比她更不講道理,方能将敵人震懾住。
“瞧阿姨說的,你也知道四塊錢的月事紙不好用,不止短小不說,還不衛生,若是底下護理不當,因此染上什麽不幹淨的病,到時候可不适合懷孕生子,我聽說特別容易造成流産。”
提及懷孕,廖雲再想剝削壓榨,卻總覺得站不住腳,畢竟蘇茜茜若是真染上不幹淨的病,那她的大胖孫子,可就沒有着落了。
然而,想到一百五塊錢,可是一大家子好幾天的菜錢,都留給蘇茜茜買月事紙?
那真是暴殄天物!
嫌棄地退讓一步,撇嘴巴道:“那你留二十塊錢就是了,其餘的一百三給我。”
哈!她可真會幻想,蘇茜茜不由得嗤之以鼻:“阿姨,人家說國內的牌子都在月事紙上添加了熒光劑,對身子危害極大,進口的牌子比較安全,一包怎麽也要四十塊錢,一個月最少用二包吧?再加上日用夜用款分開,這一百五十塊錢可就所剩無幾了,哪還有一百三十塊錢給阿姨?”
廖雲滿臉不可置信,睜大眼睛看着她,目光突然游移到她的大腿根部,扯着破嗓門吼道:“你底下是金做的?用四十塊錢一包的月事紙,哪來那麽多錢供你這般揮霍無度!快,趕緊把一百五十塊給我,等你月事來了,我再直接給你買紙,免得你大手大腳花光了錢!”
說罷,粗壯的手臂就往蘇茜茜的褲兜子裏探去,打算不再廢話,搶到手再說。
蘇茜茜哪肯依,推推嚷嚷間掙脫開來,連忙拔腿狂奔,毫不猶豫朝着大門口跑去。
人跑了,到時候錢花了,自然沒有多餘的閑錢上繳廖雲。
實在不敢相信,平日裏的受氣包,竟然會反抗了?
還敢拿錢跑路!
廖雲險些氣炸了。
一想到即将到手的鈔票就要飛了,哪肯放過,一路小跑追了出去。
畢竟是務農的結實身板,小腿那是健步如飛,蘇茜茜剛跑到村子中央,就被廖雲逮着了,拉扯着她的手臂,打算用蠻力将她制服。
雖然這幅身子骨太弱,但是蘇茜茜好歹是黑帶高手,想輕而易舉讓她妥協低頭,也是不可能的事。
兩人直接在村子中央扭打起來,誰也不讓誰,直接在大馬路上僵持不下,仿佛上演了全武行。
聽見動靜的同村婦女紛紛跑了出來,圍觀道:
“哎喲!廖雲,你同茜茜這是怎麽啦?咱們都是文明人,好好說話,可不能動粗啊!”
“對,廖雲,趕緊住手,你也不看看,茜茜的衣服都快給你扯壞了。”
“拉開,趕緊将她們兩個拉開!哪那麽多廢話。”
被強行架開的廖雲,顯然還沒消了怒火,惡狠狠地朝着蘇茜茜的方向踹了一腳,雖然撲了個空,但是依舊不可罷休,怒吼道:“你這不要臉的白眼狼,長本事了,膽敢跟我叫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叫你知道家裏是誰做主!”
“得了,得了,好好說話,別再動粗了,你也不看看茜茜都哆嗦着身子了,顯然害怕極了,你先消消氣,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是啊!茜茜平日裏老聽話了,何事能讓廖大姐你大動肝火?”
“即便再生氣,也不能動粗啊,也不看看茜茜挨了你多少下,如今被吓得不敢說話。”
廖雲一口氣堵在胸口,什麽叫她動粗在先?
也不看那白眼狼在她身上來了多少下,如今還渾身發疼!
然而,氣息不順,畢竟年紀大了,如今得以喘口氣,自然沒來得及指控蘇茜茜。
反倒令對手有了可乘之機,蘇茜茜如今不反擊,更待何時?
趕忙抽泣兩聲,抹掉眼角尚且來不及落下的淚水,委屈道:“都是我不好,惹了阿姨生氣,可是我并非有意的,而是真的打算用今日幹活得到的工錢買點月事紙,并沒有想過亂花。阿姨,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沒有想過私藏打工錢的心思。”
一句話,将廖雲推到了風口浪尖,旁邊盡是些婦女,如何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說白了就是蘇茜茜想用自個打工掙來的錢,添置些日常用品,廖雲平日裏繳錢習慣了,并不願給茜茜留下私房錢,這才産生了争執,以至于大打出手。
“這都是小事,茜茜如今自個能掙錢了,自然能為廖大姐的家裏貼補一下進項,可是她想留下私房錢買自個用的東西,這也合乎情理,并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廖大姐,我身為外人說句不動聽的話,茜茜這次着實不是打錯,你何必大動肝火,女人家,哪個沒有留一點私房錢?”
“對呀,茜茜如今都這般大了,總不能口袋裏連一百五十塊錢都不能留吧?那像什麽樣。”
“況且,錢是茜茜打工掙來的,人家又不姓何,至于全部工資上繳?”
眼見風向一邊倒向蘇茜茜,廖雲更是惱火,指着她破口大罵:“她就是個白眼狼!我們家養她十幾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工資不上繳,花錢大手大腳,根本就是揮霍無度!我讓她上繳也是為了她好。”
聽見這番話,圍觀勸架的婦女們,無不面露譏諷。
“瞧廖大姐說的,當初你們收留茜茜,那是出自好心。如今将她養大了,怎麽反倒想着要從她身上收回本錢?那這初衷也實在是不堪。”
“我看當初收留茜茜,就是想着養大了為你們家掙錢,做苦力的?”
“可不是,我怎麽聽說,你将茜茜當做童養媳教養?”
“天哪!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童養媳這種說法?”
“你懂什麽,養個女娃供飯錢能有多少?可是取個老婆,又要準備多少彩禮?還有房子,車子?這些可是大數目。”
“可不是,而且這個童養媳還可以任意壓榨。”
婦女的嘴碎碎叨叨,很快就将廖雲的人品說的不堪入目,這也怨不得她們如此抨擊,實在是廖雲平日在村子裏就沒留個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