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段君屹倒是不介意網民拿他的紅耳根開玩笑,但不大樂意林星河害羞的樣子被別個看去。所以休息室裏的那一段到底還是沒全部發出來,但技術員截取了幾個不錯的鏡頭放進了話題區,在沒看直播的網民堆裏又炸了一回。
靈主宮的高牆朱門外面擺滿了花籃,侍衛和靈侍們列隊迎接,個個滿面春風。林星河下了車,有些不适應,扯了阿岚過來問這是咋的了。
阿岚裝模作樣地咳咳,說:“謝邀,靈主和大妃凱旋而歸,大家跟着樂呵樂呵,熱烈祝賀!”
林星河敲他的腦袋,“忽然改口叫大妃,幹嘛?”
阿岚哈哈笑了,連連向少主認錯。
齊修見他們主仆玩鬧,也湊到段君屹身邊,沒大沒小地問:“主子的愁緒解開了沒?屬下是繼續管那位叫少主,還是也改口叫大妃?”
段君屹瞥了他一眼,“你急什麽?”
齊修說:“當然急了,要是再像那天晚上一樣,屬下怕是沒命陪您喝第二次了。您的花粉撒不出去,屬下可不一定,還要保養身體留着以後娶媳婦呢。”
段君屹板起臉,“滾。”
進入宮門內,關爾卿遣退了自己帶的護衛軍,又卸下全部武器交給了守門侍衛,問齊修:“這些花籃是怎麽回事,你叫靈侍準備的?”
齊修點頭,“怎麽樣,有情調?”
關爾卿說:“少弄些虛頭巴腦的,多安排些侍衛守門,萬一有賊匪趁靈主不在宮裏暗中動手腳呢?”
齊修:“……”
齊修本以為自己早就适應了,沒想到這個雌靈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對“無趣”兩個字的認知。
齊修跟上,說道:“你以後少摻和靈主的事,我怕你把靈主教得跟你一樣,比榆木疙瘩還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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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爾卿說:“你未免低估了靈主,他很有演戲天賦,今天在現場和林少主唱的這出戲堪稱完美。我在臺下盯得很仔細,沒有任何瑕疵。”
齊修噗嗤一聲笑了,“你說什麽,演戲天賦?哎,關少将,就這樣吧,你也不用想別的了,專心立功,争取早日把降下的級別補回來。”
關爾卿沒理他,深感惋惜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個侍衛長真是越來越不正幹了,天天操着亂七八糟的心。
午後,林星河從實驗室觀察種子回來,瞧見段君屹背對房門坐着,一邊喝水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終端光屏,不知在看什麽內容。
林星河問:“在幹嘛呀?”
段君屹噗地嗆了水,沒先清理水漬反而先着急忙慌地收起了光屏,咳着說:“沒什麽。”
林星河給他抽了紙巾,笑道:“這是怎麽了,我開門進來你沒聽見嗎?不是一向耳聽八方的。”
段君屹說:“剛才過于專注,沒留意到你的腳步。”
林星河說:“那我下次進來先敲門。”
段君屹說:“不用,這也是你的房間。”
林星河笑着應“好”,坐下來打開了話題區的熱帖,發現這屆網友真是葷腥不忌,都在狂涮上午的直播,把他們的靈主大大當成流量消遣。再往下翻評論區,嗬,更離譜。
林星河把光屏探到段君屹面前,“看,你的耳朵紅了,表情包滿天飛。”
段君屹:“……收起來吧,別再看了。”
林星河:“我想看看網民對育種的反應,罵我不要緊,別連你一起罵就行。咦,又看到這個昵稱了,之前那條‘形婚’帖子還有直播間裏都有她。屹仔,你看到過這條嗎?”
段君屹輕咳一聲,“沒有。”
只見一個昵稱為“我愛南北夫夫”的網民瘋狂傳播表情包,還挂出了林星河和段君屹穿同款外衣的照片,留言:南北夫夫太過分了,竟然穿情侶款,但是我好喜歡!
點贊:3000+
另一位網民留言: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不是情侶款,這就是靈主大大的衣裳,穿在林X身上明顯大了一圈好伐?
點贊:2700+
@我愛南北夫夫:那又怎麽樣,靈主大大把自己的衣裳給大妃穿,比穿情侶款還要好嗑!這就是愛!土鼈原地消失。
點贊:3200+
很明顯,cp粉正在火速崛起。
再下面,有一個匿名的新手賬號留言:這件衣裳靈主大大一共做了五套,只因為大妃随口說過一句“很适合你”。
沒到一分鐘,這條留言就因為點贊數量過多而被頂上了首層,層下全是啊啊亂叫的,都不相信靈主是這麽悶騷的雄靈。而且這麽隐私的消息,只有靈主身邊的親信才能知道,敢把它透露出來,又難說不是經過靈主授意的。
話題區沸騰了,辛勤的小蜜蜂們開始勞作,扒馬甲的扒馬甲,鑒綠的鑒綠,忙得不亦樂乎。
林星河落下一滴冷汗,回過頭來,“屹仔,這個匿名網民不會是你本尊吧?你下場了?”
段君屹瞬間面紅耳赤,“怎麽可能,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先前并沒有看見。”
林星河:“真的?”
段君屹:“當然。你稍等,我把齊修叫進來問問。”
幾秒鐘後,齊修進了屋。
段君屹說:“你先看看這幾張照片,我和林少主穿着同一款外衣,有印象麽?”
齊修說:“有印象,那天林少主去書房見您,之後就回房換了自己的衣裳。”
段君屹說:“沒錯,只穿了一小會兒就被拍了照片,必定是宮裏的侍從做的。”
齊修登時立正站好,“太沒規矩了!宮裏明令禁止胡亂拍照,更不可以給主子拍照,這幫小的簡直膽大包天!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查,嚴懲不貸。”
段君屹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是誰?”
齊修:“主子說笑了,屬下怎麽可能知道。”
段君屹:“那你再看看這條留言,誰會知道我一共定制了五套同款,還知道林少主說過這樣的話?”
齊修:“可能是調皮的網民編着玩兒的,結果誤打誤撞說中了。”
段君屹:“咳,誰告訴你說中了的?做五套一樣的衣裳只是為了換洗方便,也免去靈侍每天費心搭配的煩惱。”
齊修:“是,主子,瞎猜也沒猜中,真笨。”
段君屹:“滾出去。”
齊修:“是,屬下滾了。”
林星河看着這主從倆演戲,十分配合地跟着點頭、搖頭、聳聳肩膀,表示:你們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段君屹面頰滾燙,随手抓起一本書,“你看,我事先不知情,否則一定阻止他們。”
林星河腹內抽筋,“好的,屹仔。”
段君屹:“不是屹仔,被靈侍聽去了又要胡亂編造。”
林星河:“哦,那我喊你屹。屹,屹,有點不順口,得多練練。屹,屹?屹,屹。”
段君屹:“……”深吸億口氣。
北疆靈主實在太心虛了,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湧。拇指滑動,悄悄點進評論區,取消了自己的匿名賬號在“我愛南北夫夫”留言下的點贊,銷毀罪證。
林星河假裝沒看見,把神樹種子萌發的照片發送給了段君屹,說:“你叫齊修幫我公開吧,雖然這些沒能讓你高興起來,但靈衆應該很樂意見到。”
段君屹心情複雜,“誰說我沒高興了,高興的。我再幫你撥個號,感激潔源慷慨贈種,怎麽樣?”
林星河不大理解,“什麽意思?”
段君屹抿唇一笑,“且等着瞧。”
潔源赤宮裏,上官茂結束通話,氣得歪倒在椅子上。靈侍來扶他,他揮開,叫靈侍去喊上官司朔。
靈侍說:“老爺,二少爺還在拄拐,要不然咱們過去?”
上官茂咵地摔了杯子,“我是老子他是老子?我去見他?叫他過來,拄拐不行就給我擡,擡也把他擡來!”
靈侍吓得激靈,忙不疊跑去傳話了。
上官司朔不笨,知道攤上事了倒也來得及時,一見散落地上的碎瓷片和坐在兩側客座的二叔、三叔他們,二話沒說就給上官茂跪下了。
上官茂擡眼,“你跪什麽?”
上官司朔說:“爸爸氣成這樣,又叫靈侍喊我過來,一定是我做錯事了。就算沒有錯,給爸爸下跪問安也是當兒子的本分。”
上官茂冷笑一聲,“你可真懂事,從小就會曲意逢迎,到底還是逢迎到我頭上來了。我要早知道你是個兩面三刀、陽奉陰違的東西,還不如叫你凍死渴死在野地裏,省得敗壞我潔源的名聲!”
上官司朔瞬間落淚,“爸爸您這是在說什麽呀,兒子到底做錯了什麽您直接挑明不好麽,兒子會改的,別說這種傷害父子感情的話好不好?”
上官茂說:“你還裝傻,前陣子網傳靈主和大妃形婚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是不是你買的水軍大肆造勢?你想幹什麽,我叫你不要招惹他們你當耳旁風了,手長得伸到靈主宮了,活膩了嗎?”
上官司朔聽了這話出現一瞬的慌亂,旋即又鎮定下來,問道:“爸爸這樣說我是有證據嗎?難道就因為我和林星河不對付,就覺得這種壞事一定是我做的?”
上官茂說:“不是你做的還有誰,訪談會上有個娛記一直出言刁難,靈主宮查了她的底細,就是你指使的!”
上官司朔說:“他們冤枉我,我從來沒有派誰去參會,更不認識什麽娛記。娛記參會一定戴着銘牌吧,她銘牌上寫的又不是我們潔源,憑什麽找我們潔源的麻煩?”
上官茂觑起眼睛,“直播你看了?”
上官司朔說:“看了,怎麽了?”
上官茂說:“看了就該知道,但凡她入鏡的時候都是把銘牌遮起來的,你怎麽知道她的銘牌上寫的不是潔源?栽贓嫁禍,金蟬脫殼,玩這種低劣的把戲你還嫩得很!”
上官司朔僵了一僵,跪姿不像之前那麽直挺了。他咬着嘴唇默默流淚,可憐地轉向客座,對上官二叔說:“二叔你幫侄子說說情吧,我真的是冤枉的,不是我幹的。”
上官二叔猶記得上回去林星河面前幫他說情卻被下了顏面的遭遇,這次不想再摻和了,說:“具體情況只有你知道,二叔不好插嘴。你爸爸又不是不疼你,會這麽生氣一定有他的道理,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上官三叔也說:“小年輕沒有不犯錯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最主要是別撒謊。司朔啊,別犯傻,現在還沒有鬧出大亂子,靈主宮那邊也只是叫你爸爸查清楚之後小懲大誡,要真是你做的就承認吧。”
上官司朔不可置信,“二叔、三叔,怎麽連你們也不信我了?我真的沒有啊,你們以前從來不會對我說這種話的啊!”
上官二叔說:“是,以前這種話都是對你哥說的,哎,誰能想到你也會有跟他一樣犯傻的一天。”
上官司朔:“……”
臉龐氣得通紅。
上官茂說:“你盡管嘴硬,靈主宮那邊收集了全部的證據,只待看我們的表現,是主動認錯私下解決,還是被調查出來公告天下,你自己選!”
上官司朔不吭聲了,隐隐意識到這次不好糊弄。但他買的都是專業水軍,沒有那麽容易被查出後臺,那個娛記現在也該跑得遠遠的了,怎麽可能查得到他?
想到這裏,他又有了幾分底氣,挺直了腰杆說:“爸爸覺得是我幹的就是我幹的吧,反正是屈打成招,兒子也沒辦法。兒子以前從來不敢忤逆您,但這次,您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能認的,沒幹就是沒幹。”
上官二叔急了,“司朔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執拗!二叔看着你從小長大的,一直誇你品行端正,你要是走岔了路就盡早回頭,可別寒了你爸爸的心哪。”
上官司朔說:“我也不想讓爸爸寒心,可我沒做過的事怎麽認?我現在明白哥哥的感受了,硬被逼着背黑鍋真的好痛苦。我就不信了,他們要是真的收集到了證據,還能心平氣和地來和您商量怎麽處罰我?早就親自動手了吧。”
上官茂說:“你還敢提你哥哥的事,寶昌藥庫是你幹的好事,才連累他被誤會,現在敢拿出來跟我叫板了?”
上官司朔說:“兒子也不想提舊事,可您已經讓哥哥冤屈過一次了,怎麽忍心再叫兒子冤屈一次?”
上官茂手指着他,“你,你!”
上官二叔有些急,“司朔,怎麽能這麽跟你爸爸說話!”
他不斷給上官司朔使眼色,不為別的,只因為這番話的确戳中了上官茂的痛處。如今大兒子跑了,就只剩下小兒子在身邊,要再有個好歹可不得要了上官茂的老命?
當然,上官司朔要戳的就是這個痛點,趁熱打鐵大聲哭起來,“兒子不是故意要惹爸爸生氣,但是爸爸不信我啊!我是外面撿來的孩子,也知道如果不努力表現,連和哥哥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這些年我百般讨好拼命上進,為的只是爸爸的目光而已,如今爸爸不信我了,不就是要逼死我嗎?”
上官二叔眼眶紅了,一跺腳,“哎呀大哥,你也別再詐司朔了,瞧瞧孩子哭的。司朔你先起來吧,靈主宮那邊的确沒說什麽,只是感謝我們送去了神樹種子。”
上官茂怒道:“老二!誰讓你告訴他的!他就是得意太久了,需要吃教訓!”
上官司朔卻已經松了一口氣,說:“爸爸要教訓我我甘願承受,因為我是做兒子的。可我不能甘心啊,既然靈主都沒有懷疑我什麽,您又何必非把罪名扣在我頭上呢?我在您心裏真的一點可信度都沒了嗎?”
上官茂說:“你還狡辯,那個娛記頂着別地的銘牌,卻操着潔源的口音,你是當靈主傻還是當你爹傻?”
上官司朔說:“那也不能說是潔源派去的,潔源的樹靈不能去外地當娛記嗎?都什麽年代了……”
上官二叔說:“好了司朔,你少說兩句。大哥也別再生氣,司朔的身體還沒康複,訓都訓了,叫他先回去吧。”
上官三叔附和:“也許真不是司朔做的,等抓住那個娛記問清楚了再罰也不遲。司朔快回去,別杵在這兒了。”
上官茂氣得頭暈,沖廳裏擺了擺手,罵了句“滾”,上官司朔便趕緊扶着拐杖起身,馬不停蹄地滾了。
潔源二少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屈辱,惱得要命。他瞅了一眼身邊的小靈侍,越瞅越不順眼,罵道:“都是你辦的好事,找個娛記還操着潔源的口音,真廢物!”
小靈侍垂着腦袋不敢答話,恰好接到通訊,便問道:“是那個娛記打來的,要接嗎?”
上官司朔四下瞧了瞧,“找個清淨地方接。”說罷轉進了偏僻的花園一角。
接通了訊號,對方開口就是一連串的抱怨,說自己有家不能回了,到處都有暗哨盯着,好不容易逃到外面還被幾個流氓搶了錢,現在身無分文連車都沒得坐,弄到這窮途末路都是這筆交易害的,不加錢絕對不行。
上官司朔怒火上湧,“你算個什麽東西,連你也敢對我大呼小叫?”
娛記說:“您這是什麽意思,是您不守信用在先,答應我的報酬都沒給全。我可跟您說白了,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您不給我好好解決的話我直接去浮屠界自首!”
上官司朔:“你在威脅我?”
娛記:“對,我在威脅你!”
上官司朔:“……好,好,不就是錢麽,一分不會少你的。但你的蹤跡不能暴露了,否則我遭殃了你也拿不到錢。你現在在哪兒,我派手下去接應你,給你找安全的落腳處。”
娛記說:“我逃到南疆來了。要想知道具體位置就先給我打錢,不然我怎麽能确定你不會殺我滅口。”
上官司朔深深吸氣,“知道了,明天之前就給你打。”
切斷訊號,上官司朔用拐杖狠狠砸向假山石,吼道:“現在連個臭表子都能對我頤指氣使了,他媽的算什麽東西!我上官司朔還沒落魄呢,等過了這個坎兒看我不弄死她!”
話音一落,他想到了主意,對小靈侍說:“你去網上找個黑客,鎖定這臭表子的位置,再找幾個地痞流氓給她松松筋骨。記得找外地的,別找潔源的。”
小靈侍踟蹰一瞬,“二少爺,這樣不好吧……”
上官司朔舉起拐杖就往小靈侍背上抽打,“讓你做你就做,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小靈侍往後躲開,怕拐杖再打來,只得照做。
這種信息很隐秘,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打游擊的,聯絡上了。“二少爺,這有一個自稱賣二手芯片的,說是堿城的,技術很好,但價錢有點高。”
上官司朔說:“問他是不是保密接單。”
小靈侍回道:“是保密接單,承諾就算被網警查到也絕不會供出主顧。還有,咱們可以先付定金,事成之後再付尾款,這樣比較有保障。他還問咱們要不要買二手芯片,他那兒連官員的都有。”
上官司朔不耐煩:“別啰嗦,我要他二手芯片有個屁用。趕緊下單,把那臭表子的通訊碼發過去。”
小靈侍又照做了,剛打算關閉終端就收到了一條推送,上官司朔雖然半殘但眼力不錯,一下瞄到了推送的标題,“南北夫夫”四個大字極其刺眼。
他抓着小靈侍的手,點進鏈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段君屹和林星河的甜蜜照片,看着像是休息室的監控拍到的,雙方都紅着臉,完全沒有擺拍的痕跡。
照片下面是撒糖的文案,再下面就是鋪天蓋地的網民留言,還有cp粉把這組照片和之前他放在網上的那組客房外的公主抱做對比,配文:抱着某二少時是眉頭緊鎖的厭煩,抱着自己的大妃時卻是紅了耳根的喜歡,高下立見。
上官司朔癫狂大叫:“我去他媽的高下立見!一群牆頭草,哪邊吹風就往哪邊倒,全是白癡!”
小靈侍的手腕被他捏得青紫,哭着說:“二少爺不喜歡看就別看了吧,話題區一向是這樣的,沒必要較真的。”
上官司朔卻抓得更用力,“憑什麽不看,憑什麽不較真,難道他們說的某二少不是我嗎?我不僅要看,還要罵他們,還要買水軍網暴他們,看誰鬥得過我!”
說着又倔強地往下翻了翻,發現林星河的神樹種子萌動的照片竟然也被傳上去了,而這組照片無疑成為了網絡風向傾覆性偏向他的關鍵。
@粉紅菊苣:我想請先前那些拿種子開炮的黑粉們出來說話,不是說地界複蘇無望的嗎?睜開狗眼看看這是什麽種子。答,神樹種子。神樹種子怎麽了?答,發芽了。
@王炸小寶:樓上別為難黑粉了行不行?他們的私號都很貴的,五塊錢才能買一個呢,所以我們行行好,發現一個炸一個吧。
@嘿客大王:大家好,我自首了,我是嘿客,自首前希望大家評價一下我的立功表現。“形婚”熱搜帖子裏我翻出了五千個水軍賬號,全部來自于潔源的一個營銷公司,請問還要繼續深挖嗎?
@我愛南北夫夫:姐妹們跟我一起頂樓上的大王!早前我就懷疑那個熱搜是潔源某二少自炒,深挖一定有大瓜!
@XX:喂喂,就我一個關注訪談會的那個娛記嗎?她到底是哪個頻道的,問那些問題是不是沒有心啊。有誰還記得洪澇災害嗎?前代靈主和大妃是為了救災犧牲的,現在我們的英雄要把當初的傷疤晾出來給大家看,只為了澄清他和自己的大妃不是形婚,可真寒心啊。
@YY:手動三千萬贊,當時很多房屋都被大水沖塌了,靈主允許我們上浮屠界避險,我到現在還記得五顏六色的帳篷擠滿靈主宮是什麽場景。哎,這年頭當靈主真不容易,沒享着半點福氣淨給那幫孫子操心操肺了。黑子們,請自重!
“啊啊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都變了,全部都在替他們說話!都是你,你太沒用了,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上官司朔眼眶發紅,氣急敗壞的樣子活像個厲鬼,再次舉起拐杖抽打小靈侍,一下比一下兇狠。
小靈侍再三求饒也沒用,把心一橫,趁他歇腳喘口氣的時候搶了他的拐杖,朝主樓跑去。
上官二叔正在好言好語地跟他大哥認錯求情,聽見撲通一聲吓了個激靈,扭頭問道:“怎麽回事?冒冒失失的!”
小靈侍爬了起來,把拐杖扔在地上,掀起了衣裳下擺,“老爺給我做主!二少爺他差點把我打死!”
上官茂定睛一看,只見他後背一片青紫,像是被那拐杖打的,忙問:“為什麽打你?仔細說給我。”
小靈奴鼓足了勇氣,終于一五一十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講了個細致。上官茂只覺得眼前一花,倒回了椅子上。他的兩個弟弟齊齊來扶他,拍他的臉,掐他的虎口,吓慌了神的管家也慌忙跑去叫醫生,剛出門,撞上了來追小靈侍的上官司朔。
上官司朔一見這陣仗,知道壞事了,轉身就想跑,卻聽上官茂喝道:“管家,抓住他,押上來!”
管家一把抓住上官司朔,兩名衛兵便上前來一左一右押住。上官司朔還是那番把戲,話沒出口先叫淚水滂沱,然後哽咽,“爸爸,您別聽他胡說啊。”
上官茂這次卻不會再聽他的花言巧語了,對衛兵說:“去取藤條,上家法,打到他不敢再狡辯為止!”
上官二叔和三叔還待求情,上官茂卻不準他們講話,把他們攆到了主樓外面去,吩咐衛兵看着。
于是在上官司朔驚天動地的哀嚎聲中,藤條一下一下抽打在他脊背上,就像他從前跟在旁邊看過的他哥挨打時一樣。只是他沒想過,這藤條抽下來竟然是鑽心透骨的疼。
他恨,他在心裏發誓絕對不會放過段君屹和林星河,哪怕從始至終都是他自作孽。
恨着恨着,似乎感覺不到疼了,取而代之的是暈眩。他想起小時候被上官茂帶回潔源的那天,赤宮的一切都好新奇。他不敢奢想這輩子竟然還能擁有這樣大的一個家,因為他只是一個小乞丐,好怕得到了再失去。
他看了看癱坐在椅子上偷偷抹眼淚的養父,眼睛一閉,終究還是昏死過去。
等到主樓的大門再開,上官司朔就被衛兵架着拖了出來。他的背上血淋淋的,足足承受了六十多下,不用揭開衣裳也能想象出那是什麽模樣,必定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這一幕也被拍了下來,天黑時分傳到了齊修的終端。齊修把視頻送到段君屹面前,說道:“聽說以前也這麽打過大兒子,但大兒子皮糙肉厚,又犟得很,扛過一百下還能自己爬起來沖他老子翻白眼。這家夥就差得遠了,嬌生慣養的。”
段君屹冷眼一瞥,說:“小傷而已。”
齊修咂咂嘴,心想自家靈主真是個雙标魔頭,于是作弄的心思冒了出來,擰着眉頭說:“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都不大順利,林少主做試驗把手給劃傷了。”
段君屹翻看文件的動作一滞,問道:“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傷在什麽部位,嚴不嚴重?”
齊修說:“好像挺嚴重的,都貼上創口貼了。您看我比劃,那麽大一片創口貼呢。”
段君屹立即放下文件,“你跟我去看看。”
齊修:“欸,好,動作得快點。”
段君屹臉色變了,腳步急匆匆的,誰知還沒打開書房的門又聽齊修說:“再不快點那傷口可能就要愈合了。”
段君屹:“……”
段君屹轉過身來瞪着侍衛長,“你現在本事大了,敢戲弄你主子了。”
齊修哈哈大笑,險些把眼淚給笑出來。
段君屹踢了他一腳,“別笑了,想辦法聯系上官司麒,把剛才的照片發給他,讓他也樂一樂。”
齊修當即立正站好,“是,主子。那還要去找林少主嗎?聽說小苗長勢很好,過幾天就能采樣測指标了。”
段君屹問:“測什麽指标?”
齊修說:“屬下不懂,但聽阿岚說是一些輔助篩選優良苗株的指标,也許能幫咱們選出純血統的。”
“啪”,段君屹手裏的筆掉在了地上。
等篩選出合格的,他是不是要離開北疆了?
今天也是勤勞勇敢的一天,相信堅持的力量,給自己打打氣,再親親我的小可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