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41
chapter 41
“卧槽！這是奚少？”
“我天，真的是他，難怪這麽帥。”
“奚少居然會來，難道傳言是真的？”
“我天，他好帥啊，太浪漫了！”
“奚少和野哥，什麽傳聞？”
“小道消息說他們倆好像在一起了……”
“我天，真的假的！”
音樂聲伴着伏特加，狂躁的聲音帶動着，舞臺上的DJ切換更加勁爆的歌曲，氣氛開始躁動high到了極點。
奚亦楠穿過人群，還未等他走到程野身邊，便被人攔住了，“奚少奚少，來喝一杯，這一杯你必須幹了！”
奚亦楠遠遠地看見程野投過來的目光，但随即被人打斷了。
“奚少奚少，來我這裏喝一杯！”
“來我這，來我這。”
“奚少要不要來跳個舞啊～”
“奚少來跟我喝啊。”
程野看着這一幕，瞪了身旁的肖樸一眼，你這都找的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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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樸無辜：“我也不知道啊。”
另一邊，奚亦楠拒絕了酒精，風度翩翩地笑道：“我開車，不好意思。”
随即他拿起另一杯蘇打水，“以茶代酒，敬各位了。”
雖然有些掃興，但衆人還是接受了。
“野哥野哥，這什麽情況？”白銘拿肘拐捅了捅程野。
程野沒理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奚亦楠。
“你懂個屁。”肖樸一旁說道，“野哥眼睛都快落奚少身上了。”
程野瞥了他一眼，肖樸頓時不敢說話了。
等奚亦楠好不容易擠回到程野這邊時，已經過了一輪了。
“我再敬野哥一杯，給野哥賠個不是？”奚亦楠舉着蘇打水笑道。
程野身邊的低氣壓這才微微舒消散，在他身邊的白銘感覺最明顯。
至于嗎？
程野挑眉地看着奚亦楠，像是在說，你确定？
奚亦楠只得放下蘇打水，笑了笑，在程野耳邊悄聲道：“不用了，你跟我來。”
車內彌漫着花香，空氣中充斥着膩人的香味不知道是人還是花。
衆目冥冥下，奚亦楠将程野帶到了室外，絲毫不在意身後那群人詫異的目光。
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吧。
可憐的蝴蝶蘭此刻就被遺棄在了後座，程野壓着奚亦楠，低聲問：“怎麽想着突然來了？”
車裏開了暖氣，此時已經十一月份了，天氣轉涼，奚亦楠鼻尖被凍的通紅。
話雖這麽問，但程野的手卻不怎麽老實。
奚亦楠剛上了車，眼底還帶有氤氲，不知道是剛從凍的還是因為此刻，他喘了一口氣，看着程野答道：“我想你了，程老師。”
時間安靜了。
樓上還有那群人狂歡的聲音，音樂浪潮一浪接過一浪，與這安靜的氛圍形成鮮明的對比。
身後一輛車緩緩駛過，前照燈掃過奚亦楠的臉，半昏半暗間程野看見奚亦楠的眼底仿佛帶着光，那目光是真誠的。
我想你了。
奚亦楠說，這短短四個字卻藏着無盡的愛意。
奚亦楠就是這樣，他将他的一腔愛意表達得淋漓盡致，全身的毛孔都在說愛你，以最浪漫的方式讓人時刻都記得你是被他愛着的。
程野呼吸下意識地一滞，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吻上奚亦楠了。
奚亦楠的唇有些涼，還有股薄荷香味。
程野和奚亦楠短暫地接了個吻。
像是對這愛意最虔誠的回應。
“我……”程野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卻被電話鈴聲打斷。
哪個不長眼的。
程野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像是平定一下胸中的怒氣。程野一看，打電話的那一頭是白銘那個不長眼的。
白銘顯然喝高了，打了程野一個電話沒人接，開始接二連三地打視頻電話，程野直接關機了。
“白銘可能活不過今晚了。”程野如此評價道。
奚亦楠笑了起來，他推了推程野，示意他起來，說話時帶着笑：“你坐好，帶你去個地方。”
程野看着奚亦楠，像是在疑惑，但奚亦楠給了他一個相信我的微笑，程野只得郁悶地坐了回去，點燃了一支煙。
雖然不知道奚亦楠準備去哪，但程野還是在副駕坐好了。
夜還很長。
巨大的SUV穿梭在夜中，駛出了郊區，上了高速，路過了加油站……此時的高速公路上已經沒什麽車輛了，SUV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無比孤寂。
程野剛開始沒問奚亦楠要去哪，這一看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奚亦楠笑了笑，避而不答：“給你拿你的的生日禮物。”
程野這下沒話說了，如果他要是問他的生日禮物是什麽，奚亦楠又會賣關子了。
“睡一會兒吧。”奚亦楠說，“休息一會兒就到了。”
奚亦楠的話仿佛帶有魔力，不一會兒程野便睡去了。
等程野再次醒來時，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車內的窗戶被打開了，那是奚亦楠吸煙為了方便通風。
程野有些意外，奚亦楠就這麽不眠不休開了兩個小時，此時還靠着吸煙來提神。
“要不你下來我來開。”程野心疼道。
“程老師。”奚亦楠無奈道，“距離這最近的加油站還有一個小時，那時候我們都已經到了。”
程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些好奇，奚亦楠說的地方會是個何方神聖。
當天已經有些翻出魚肚白時，奚亦楠下了高速。
程野一看，這個地方難怪會這麽熟悉，這也是程野從小長大的地，“海鎮”，雖說叫“鎮”，但也是個有板有眼的小城，也是最靠海的地方，前些幾年靠賣海産品發達，近幾年漸漸有了寫工業化設備和小商品，經濟也就漸漸發達了起來。
程野看着眼前熟悉的風景。
無數的回憶湧上心頭，男人的酒瓶，鄰居的淩言碎語，女人的哭泣，小孩的嘲笑……壓抑得不行。
無論過了多少年，記憶也如同火星，漸漸地燃燒了起來，讓人更加刻骨銘心，他們能夠被淡忘，能夠被無視，但他們就在那深處，永不褪色。
“怎麽了？”奚亦楠注意到程野的異常，問道。
“沒……沒什麽。”程野搖了搖頭，說。
奚亦楠擔憂地看着程野，看着程野有些泛青的眼底，可能覺得程野說沒睡好。
見程野并無大礙，才放下心。
車內放着輕松的日文歌，輕柔的女聲使周圍都輕松了許多。
“來這裏做什麽？”程野見奚亦楠開去了城中心，但絲毫沒停車的跡象，一直往前就是靠海的郊區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奚亦楠笑着打着啞迷。
車緩緩駛入了山後，一個看似莊園的地方。
“這是什麽？”程野下了車便後愣住了。
看着程野詫異的神情，奚亦楠滿意地笑了笑。
這是一片田地，地裏是光禿禿的灌木叢，此時正值冬天，田裏一朵花也沒有，只有路邊一朵小雛菊還在寒風中屹立不倒。
莊園旁有個複古的小牌子，上面寫着——
無邊的海蔓延在你身周，
我在你意料之外的某個地方，
同海般遙望不盡的玫瑰花從中，
我在那将未來托付給你。
程野被震撼了，奚亦楠不愧是玩情調的主，他的愛不止是身心也是周圍的一切，此時此刻在說“我愛你”。
“莊園，你的。”奚亦楠說道，“他們說，你喜歡玫瑰，所以我将這未來的一整片玫瑰送給你，也包括我的未來。”
天漸漸亮了，太陽也上來了，奚亦楠逆着光，仿佛被鍍了一層金邊。
彌漫着香水味的酒吧，開的烈焰的玫瑰，以及那晚最動情的雙眼都化成了泡影，這麽泡沫彌漫開，又重合在一起，逐漸勾勒出奚亦楠的模樣。
我将我的愛送給你，也将我的人送給你，你看如何？
“我接受了。”程野說。
無論是你的愛還是你的人，我都接受了。
奚亦楠開了一晚上的車，眼底有些青灰，仔細看臉周還有些胡茬。
多麽邋遢的模樣，和奚少爺平時的風格完全是兩個極端。
但此刻程野不會在意那麽多了，他捧着奚亦楠的臉，在那唇上映上虔誠的一吻。
無邊的海蔓延在你身周，
我在你意料之外的某個地方，
同海般遙望不盡的玫瑰花從中，
我在那将未來托付給你。
我愛你。
新年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