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着我做什麽
10 跟着我做什麽
張岚岚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她木木地看着面前的人，猜測他是認識自己的……
但話已說出口，想收已經遲了。
怎麽辦？
兩人就那樣靜靜地對視了十來秒。張岚岚腦子飛速運轉着，在思考該怎麽挽救。她眼珠轉了轉，目光落到他臉部，稍稍觀察了下後發現他眉宇間有幾分張嚴軍的影子，于是決定冒了個險，傻呵呵地改口：“剛逗你玩的，哥哥你不是說不回來嗎？”
張恩敘：“……”
見他還是沒反應，張岚岚迷茫了。猜錯了？不是哥是誰？叔叔？堂哥？張嚴軍還有弟弟嗎？
“能不能先讓我進去？”
“哦……”張岚岚謹慎地把人放進來，“你怎麽沒有戴鑰匙？”回自己家還要摁門鈴，誰都會以為是外人啊！
“……”張恩敘沒多解釋，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張岚岚見他熟門熟路的樣子，心裏踏實下來。但這哥哥是不是高冷了點？她回餐廳吃自己的餃子，吃着吃着又覺得一個人吃自己的太夠意思了，便放下筷子，走去敲他的門。
“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吃餃子？鍋裏還有一點……”
“你還會煮餃子？”
完蛋……這是又說錯話了？原來的張岚岚不會煮餃子嗎？張岚岚石化地站着，腦子再次極速運轉起來，而後眼珠一轉，謹慎地說：“剛……學的。”
已有幾個月沒回家的張恩敘沒想到這個妹妹搞得像真不認識自己一樣，還說是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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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這個不太像自己妹妹的妹妹，張恩敘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以前的她內向話少，日常連跟他這個哥哥都沒什麽交流。怎麽落水醒來後像變了個人？眼睛比以前亮了，笑容比以前燦爛了，話也多了，哪裏還有沉悶的影子？
還有，以前喊他哥，現在喊他哥哥……
為了避免再次弄巧成拙，張岚岚不得不小心翼翼起來，試探地問：“要吃嗎？”
張恩敘本來已經吃了，但不知怎麽地就跟她去了廚房。
張岚岚主動将鍋裏的餃子舀到碗裏給他。張恩敘放一個到嘴裏，她就迫不及待地問：“好吃嗎？”。
“還行……”
張岚岚笑了笑，卻不敢再說話了。說得多錯得多，還是盡量保持沉默吧……
餘光看到她咧嘴一笑，張恩敘：“……”
—
當晚張恩敘就回學校了。
張岚岚是個閑不住的人，讓她一天24個小時待在家跟要了她命沒什麽兩樣。所以盡管是一個人的周末，她也要出去走走。
熟悉的地名，不熟悉的景物。在這個陌生的喬市，她漫無目的地游蕩了大半天都找不着一個曾經待過的地方。
但看到了崔丞。
他和幾個男生不知要到哪裏去，她本能地就跟上了。
沒多久他們走近一家酒吧，張岚岚本想跟進去的，結果被站門口的服務生攔住，理由是她年紀太小……
“我已經成年了……”
“身份證拿出來看看。”
“……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你們什麽關系？讓他出來接你。”
“……”為什麽崔丞那幫家夥可以進去她不可以？？？他們也未成年啊！
被擋在門外的張岚岚在附近溜達了兩圈，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崔丞那幫人走了出來。然後，他們又去了跆拳館，結果逗留沒多久又離開了。
最後，他們幾個人男生去了電影院……
張岚岚一路鬼鬼祟祟，順利跟售票員打聽到他們買的票後果斷買了同樣的，外加一幅3D眼鏡。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鐘，幾個男生坐外面的客休區聊天，張岚岚裝模作樣地去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
片刻注意他們檢票進場，張岚岚等燈熄了才進去。
為了避免被發現，她專門挑了最後一排。
崔丞喜歡看好萊塢大片，以前張岚岚經常和他去電影院。想想真懷念。而此刻，她只能在最後一排，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兩個鐘結束，等其他人都離場後張岚岚才走。她沒料到的是，剛踏出門就被人抓住手臂往右邊一拉，緊接着又轉了半圈，竟然被壁咚了。張岚岚吓得尖叫了聲，正要對拉自己的人展開拳打腳踢時發現他竟然是崔丞……
這家夥不是走了嗎？什麽時候發現她的？專門在這等她出來？
張岚岚腦子一轉，趕緊買笑裝傻：“嗨崔同學，好巧啊，你怎麽在這？”
崔丞單手撐着牆壁，探究的眼神直視她眼底深處，“跟着我做什麽。”
張岚岚：“……”
“我可沒跟你哦，我是來看電影的。”
“呵！跟了我大半天，以為我不知道？酒吧那兒是巧合？那跆拳館呢？”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在路上無意碰到你，自己閑得慌就跟着了。真沒想幹什麽。”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不跟着你還能跟誰？你這個家夥，自己的小日子倒精彩，老婆卻無聊到快要發黴。
“是麽。”
“是的崔大佬，騙你是小狗。”張岚岚給他鞠了一躬。
崔丞望着她一系列操作，想笑又不笑，随後俯下身，在她耳邊說：“小不點，哥哥只喜歡胸大腿長的性感美女，小清新不是我的菜哦……”
張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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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多還在外面游蕩，這對于以前的張岚岚來說是沒有過的。門打開，客廳的燈竟然是亮的。
張恩敘正坐在沙發上。
“哥哥，你怎麽又……回來了？”張岚岚在玄關換了鞋，心裏納悶：昨天說是順路回來的，吃完就走人，現在又是要做什麽？
“去哪了一整天。”張恩敘記得妹妹以前是不愛出門的，周末都待在家。什麽時候都快十一點了還不見人影？
“……你今天都在家？”張岚岚走過去，“在家太無聊了，我去外面逛逛，順便看看電影什麽的。”
“……”妹妹字典裏也會有“無聊”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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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唯一讓張岚岚有動力去學校的，就是崔丞在那兒。
但崔丞這人在教室的時間實在有限，整天不見人。早上遲到，動不動曠課，想讓他留在身邊多待一會都是奢侈，盡管她什麽都不做。
早上升旗儀式，全校都在舞臺前排好了隊，崔丞這家夥才帶着一身疲憊插到八班的隊裏。
一個班兩排，張岚岚雖然身子板偏瘦，但個子不低，她排在後半段，旁邊正好又是崔丞。
見崔丞一副完全沒睡醒的樣子，張岚岚啧啧地搖了搖頭，對他開展無聲的吐槽。崔丞疲憊眼皮一擡，瞥她一眼又收回。
升旗完畢後教導主任就八班的崔丞同學上課遲到曠課打架等惡劣行為進行了通報以及開啓一場長達十五分鐘的嚴厲批評，從如何端正學習态度到什麽叫尊師重友，小到不懂就問大到中學生該給自己樹立人生目标并為之努力拼搏，過程慷慨激昂，激起了一大波同學的奮鬥之火。
然而當事人崔丞同學昏昏欲睡，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滿臉都寫着：這他.媽.的到底什麽時候才結束？老子要回教室睡覺。
張岚岚歪頭又打量了他一眼，再次搖頭嘆息。
想去見周公的崔同學十分郁悶地仰天長嘆一聲，忍不住問她：“我說，你一天不對着我嘆氣幾次都吃不下飯是不是？”
張岚岚：“……”
校長說要對高一進行一次摸底考試。
聽到這個消息後張岚岚目光呆滞，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該來的總會來，逃避也沒有用。最後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臨時抱佛腳？對她來說是沒有用的。當然努力一下也很有必要。畢竟能補救一分是一分。
下午放學，同學們都跑去籃球場看崔丞打籃球，班裏只剩下張岚岚一個人在拼命複習。估計是太投入了，連崔丞回到教室她都沒有發覺。
中場休息時間，崔丞發現自己的手機忘記帶了才跑回教室。見張岚岚一個人在教室裏做題，他站在她身側看了會。
張岚岚餘光注意到一個身影，轉頭一看。
崔丞身穿一套黑白相間的籃球服，額頭和脖頸間還殘留一些汗水，兩臂皮膚白皙幹淨。他微微喘着氣，目光落到她桌面。張岚岚有片刻失神，直到崔丞推了推她的腦袋：“看傻了吧？”
張岚岚清了清嗓子，以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自然。不可否認，剛她真的有些恍惚了。
這家夥，穿起球服的樣子總是那麽好看。
張岚岚問崔丞，“你不是在打球嗎？怎麽跑回來了？”
“手機落在教室了，回來拿。”崔丞說，目光又落到她的練習冊上，“啧，這麽用功啊不愧是我們校第一學霸。”
咳，這家夥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岚岚都快愁死了。
“趕緊走，別影響我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