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專屬記號
22 專屬記號
張岚岚二話不說真的彎腰作勢要把手伸進他褲兜裏。蕭肅凡雙眼都看直了。崔丞意識到了什麽，慢慢低頭，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只即将伸入自己口袋的手。
但就在快要碰到口袋時，她停住了。
張岚岚收起三根手指，只用剩下的兩根剪刀手伸進去，慢慢地把手機夾住。
崔丞全身僵硬，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只作案的手，直到她真的吧手機夾出來，得逞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崔同學，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
張岚岚收起手機，得意地斜他一眼，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網吧。
知道崔丞就住在隔壁後，張岚岚的心境明顯和以前不一樣了。郁悶的是，兩人總是沒能遇見，她就算想跟他聊點什麽都找不到時機。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故意躲着她。
但他不是情場高手嗎？至于像個接吻被人撞見的小孩一樣害羞不好意思見人？這樣逃避能解決問題嗎？
經過了一番思想掙紮，第二日晚上，張岚岚鼓起勇氣去敲崔丞的門。摁了三次門鈴崔丞才出來開門。他剛洗完澡，沒來得及吹幹的頭發滴着水。張岚岚望着渾身都散發着荷爾蒙氣息的他，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有事嗎？”崔丞似乎有意對那晚接吻的事絕口不提。
張岚岚粲然一笑，招招手道：“嗨崔同學，好巧啊沒想到我們是鄰居……”
“說重點。”
我們是鄰居這事難道還不是重點嗎？多深的緣分才能換來你就住我隔壁啊！真是一點也不解風情。張岚岚在心裏腹诽，臉上笑嘻嘻道：“那個，前晚……”
崔丞面無表情地等她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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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晚……聽說是你……把我從酒吧裏帶走的？謝謝啦！”張岚岚避重就輕地說，也識趣地沒有提後來接吻的事。
見她這麽說，崔丞也不別扭了。他倚靠着門框，雙手包臂，上下打量她一眼，“啧啧，張岚岚啊張岚岚，真看不出來啊。”
張岚岚：“……”
“你是有多喜歡我才開口閉口都在喊我？”
“什麽意思？”張岚岚故作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誰說我喜歡你了。”
崔丞失笑，沒理會她的話：“但是，把我當成你老公是怎麽回事？麻煩從實招來。”
張岚岚：“……”就這麽回事啊。
“呵呵，你聽錯了吧？你怎麽可能是我老公。”
“之前軍訓那次我沒在意，沒想到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如果每次都是我耳鳴聽出的幻覺，你說別人會信嗎？”
“那如果我說你是我前世老公你信不信？”
“你覺得有可能嗎？我怎麽會和你結婚？”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說喜歡你。”
崔丞摸摸她的頭，故意俯身到她耳邊，壞笑道：“最好一點念想都不要有。”
“……”張岚岚推開他的頭。
崔丞靠回門框，又疑惑道：“但是，還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你明明就住在這裏，為什麽我問你住哪的時候你說的是另一個地址？什麽……帝豪庭院？那是哪裏？”
那是我們的家啊啊啊！
張岚岚白他一眼，“那是酒後的胡言亂語，我也不知道。”
“我說，”崔丞頓了下，惡趣味地問她，“你真的不記得那晚還發生了什麽？”
“還發生什麽？”張岚岚心虛。以為他也當沒發生呢，現在特意提醒她是幾個意思？
“臉紅什麽呢。”
“誰說臉紅了。”
“老子的一世清白都被你毀了，不打算負責了是吧。”
“你希望我怎麽負責。”這會張岚岚眼睛亮了，做你女朋友嗎？
崔丞沒想到她突然又變臉，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眼睛一眯，“這麽說是記得了？”
“不記得。但也不是不可以負責。”
“……”崔丞審視她，“這麽喜歡負責？”
“我是個有擔當的人！”
“好。等哥哥考慮好了就告訴你。到時別耍賴啊。”
“那總不能你讓我嫁給你就嫁給你吧？”張岚岚有無無意地說。
“放心，不可能有這種事。都說了，你不是我的菜，哥哥我……”
“只喜歡胸大腿長的性感美女是吧？知道了！”張岚岚沒好氣地搶過他的話。
“知道就好。”
臭小子！上輩子就是因為她漂亮才喜歡她的啊？所以這輩子她長相平平就對她沒興趣了？張岚岚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兩人的婚姻了！
“想什麽呢，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在想我的前世好老公！”張岚岚嘀咕道。
穿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先離婚！咦……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呢？昨晚發酒瘋的時候是不是也說過？除了喊他老公，還說了什麽？
“……”她臉上瞬間不自然起來，偷偷瞄他一眼。
他沒多想吧？
昨晚到底有多出格啊！
沒想到被崔丞聽見了，他眉頭一挑，腦海閃過那晚她說的話，好整以暇地問：“嗯哼，你前世老公是怎麽樣的。”
“身高186，國際名牌大學畢業，計算機天才，超帥，重點是對我超好。”張岚岚也不怕他嘲笑，張口就來。
“啧啧啧，說的這麽溜，一天24小時沒少在意.淫吧？”崔丞當然認為她在胡扯，“有精力多做幾道題，別整天幻想什麽白馬王子這種不現實的東西知道吧？帥哥不是随處都有的，雖然你面前就有一位。”
張岚岚直勾勾地白他一眼。
崔丞确實把她那晚的行為當作在發酒瘋，沒再探究，至于那個吻，他也實在沒臉再提，頓了下，面不改色地問，“還有事嗎？”
“沒了。”
“哦。”崔丞沒多說什麽就把門關上。
被硬硬生生隔在門外的張岚岚：“……”
那晚的事就這樣翻了篇，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
周一剛到學校張岚岚就聽到了一個勁爆消息：崔丞和林瑩瑩真的分手了。
什麽叫“真的”？難道之前那波是謠言不成？張岚岚疑惑。結果很快就有人給她解答了：一開始的分手只是林瑩瑩自導自演的，後來真的被崔丞甩了。
張岚岚表示大開眼界了。她回頭看崔丞一眼，發現他沒有一絲失戀後該有的難過，弱弱地問：“你們……怎麽回事啊到底。”
“如你所聞。”崔丞言簡意赅。
“……”張岚岚又問：“所以，并不是我的原因喽？”
崔丞眼皮一擡，“你還沒那麽重要。”
“……”不打擊一下我會死啊！
注意到崔丞又大爺似的把腳伸到椅子下，張岚岚沒好氣地踢了一腳；見他不動，二話不說就蹲下去，在他鞋子上畫了一支十分可愛的小豬豬。
崔丞覺察到腳下的怪異，但沒太在意。當他意識到到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張岚岚大功告成地收起筆，滿臉笑得燦爛。
“張岚岚！”
張岚岚無視他要殺人的臉色，豪爽道，“我的傑作收下吧，不用錢！”
崔丞目光落到鞋子上：“……給我舔幹淨！”
張岚岚無視臉。
下課鈴響。
姜進源過來叫大夥去吃飯。張岚岚拉上李語萱的手，不打算與他們同行。崔丞若無其事地起身，卻不得不默默祈禱別人不要注意到他的鞋。
然而那個十分惹人注目的小豬仔還是很不幸被朋友注意到了。因為它和崔大佬的氣場嚴重不符，姜進源忍俊不禁：“我說阿丞，你鞋子上這是什麽玩意，誰畫的也太可愛了吧哈哈。”
“一個豬頭。”崔丞答。
“不會是張岚岚吧，除了她我想不出誰有這麽大的膽子。”蕭肅凡說。敢在崔丞鞋上畫豬頭，這要是被傳出去，夠大家偷笑一陣子了。
後來過了好久，崔丞再也沒有穿過那雙鞋，也不知被他扔到哪個角落。
食堂人山人海。用餐區，同學們有的在聊八卦，有的在讨論學習成績。張岚岚不禁想到不久之後的中考，心裏那根弦不由再次緊繃起來。
如果上次摸底考算是“發揮失常”，那這次再考砸的話算什麽？想起之前的帖子，她幾乎可以預見，到時她成績出來後又是一番怎樣的風景。
最近這兩個月她已經盡力在學了，也不知道能進步多少名。正犯愁着，崔丞和姜進源一幫人端着盤子在隔壁坐下。張岚岚下意識地瞄了他的鞋子一眼。
新添上去的小豬怎麽看怎麽可愛。
籠罩在腦子裏的灰霾瞬間煙消雲散。
連飯都忘了吃，好想去戳一戳是怎麽回事。
姜進源注意到張岚岚的視線，問她在看什麽。崔丞轉眼看去，見她兩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鞋，還不知天高地厚地在笑，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張岚岚沒說什麽，坐好吃飯。
本來食不知味，此刻又覺得飯菜好香。
吃完飯剛走出食堂，張岚岚就被人抓住手臂往某個方向拉。她擡頭一看。是崔丞。這家夥面無表情地拽着她走，力道大得她根本無法掙脫。
“喂，你要幹嘛。”
崔丞不答，直走到水龍頭區才把她甩開。他單腳擡到水臺上，神情冷漠：“幫我洗了。”
張岚岚目光落到那只可愛無比的小豬上。
“這麽可愛的小豬仔，你确定要對它痛下狠手？”
張岚岚伸手輕輕地撫摸了它一下，一本正經地說：“小家夥也太可憐了吧？出生還不到兩個小時呢，就要告別這個世界了嗎？”
“……你胡說什麽呢？”
“老崔不好意思，我實在不忍心把它殺了，再見。”說完，張岚岚就機靈地閃了。
“……”崔丞望着她溜走的背影，又看看鞋上的小豬，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理了。
回到教室後張岚岚就開始投入到複習中，崔丞沒有跟着回來，讓她稍稍松了一口氣，心裏又隐隐地期待着什麽——不知道他會不會親自動手把小豬給宰了？
它真的好可愛……尤其是配上他那雙白色運動鞋。
沒別的意思，她只是想，在屬于他的東西裏留下一個記號。
第二日張岚岚注意到崔丞換了一雙新鞋。
不知之前那雙是扔掉了呢還是扔掉了呢？好可惜，如果真扔了的話。
還以為人變安分了，沒想到他又故意把腳伸過去，眼裏對她的挑釁意味十分明顯。張岚岚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崔同學，看來又到我施展手藝的時候了。”
崔丞吸着剛買的豆漿，抽空回了一句：“你試試。”
張岚岚二話不說就拿來一支筆，崔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神情俨然一副大佬爆發前的平靜。然而張岚岚卻完全不帶怕的，一不做二不休，果斷蹲下去。
幾分鐘後，一只特別可愛的小豬仔又出現在某人的鞋子上。
崔丞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她作案的整個過程，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反擊……
張岚岚笑嘻嘻地問他：“是不是特別可愛？”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崔丞舉了一個V字，淡定地提示她：“兩雙了哈，你希望我怎麽處置你？”
張岚岚裝無辜臉：“你讓我試的啊崔老大。”
“那我讓你現在從三樓跳下去，你去跳吧。”
“嘿嘿，我還沒那麽傻呢！”
崔丞問張岚岚：“你知道哥這鞋多少錢一雙嗎？你賠的起嗎？”
張岚岚下意識地去瞄了眼，啧，名牌呢，起碼幾千塊一雙吧。她坦然道：“賠不起。”臉上看不出一絲愧疚。
“以身相許呢，還是拿錢抵債，你選一個吧。”
“崔同學，你不是看不上我的美色的嗎？以身相許又是哪一出？”張岚岚湊過去，故作不解地問。
“你也有美色？”崔丞嫌棄地打量她兩眼，“我的意思是，以後凡事聽命于我，随我差遣。”
“你，”張岚岚咬牙切齒道，“做夢！！！”
“那就拿錢抵債啊。”
張岚岚沉默片刻，忽而頓悟，“不對啊。是你先無視我的警告把腳伸過來的。這叫自作自受好嗎？別說一個幾千了，一分我都不會給！”
崔丞：“……”
崔丞又換了一雙新鞋，張岚岚以為他兩雙都扔掉了，後來才知道，他所有被她畫過豬的鞋子，都整整齊齊地擺在自家鞋櫃裏。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期中考那天。
張岚岚這次的目标是前進十五名。回頭看崔丞，這家夥還是沒把考試當一回事。別看他做卷子下筆絲毫不帶猶豫的，像是很牛逼的樣子，實際那不是學霸行為，而完全是在敷衍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