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001
科菲和幸前一美就這樣成為了階下囚,兩人被洛清銳派人押送到氐丙監獄,和從前被俘虜的兄弟團聚了。
一進去,監獄裏的星盜就上前将他們團團圍住:“科菲司令!一美大副!你們怎麽也來啦!”說的好像上哪兒旅游偶遇一樣。
不等他回答,裏頭的星盜又問:“是不是洛清銳把你們送進來的啊?太巧了,我們也是!”
裏頭的幾個兄弟大概是被關的快瘋了,洛清銳安排監獄送來的書他們又看不懂,實在沒什麽娛樂項目,打趣起自己人:“讓我猜猜,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另一個搶答:“是不是洛清銳帶了一隊人,把你們星艦突破了?”
科菲臉都綠了。
“真的??你們居然也是??唉,不能怪我大意,他真的太猛了。”這幫星盜已經被治的心服口服。
科菲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招呼到他腦袋上:“說什麽呢你!長他人志氣!”
那人捂着自己腦袋不服氣:“這不是事實嗎!不然你怎麽進來的!”
科菲氣的差點直接撅過去。
洛清銳!
他把這名字在齒尖狠狠咬住,就好像他咬住了洛清銳的一塊肉一樣。
因為直接将吉爾倫德要塞外的星盜剿滅了,洛清銳巡守要塞的任務提前結束,返回軍部。
複命時,他再次重提之前被否決的提案,并毫無意外地再次被否決。
他也不急,安心地領了又一任務,即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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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想讓軍部同意,也有個一勞永逸、即刻生效的辦法:只要讓新帝陛下同意就行。
可惜這個方法目前并不在洛清銳的選項列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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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炎亮明身份後,在吉爾倫德要塞暫時落腳,等到鑰匙保管員蘇醒後,一行人當即啓程前往雲上吾舍。
這家神秘的銀行坐落在某個旅游星球,盛産類似古地球可可樹的植物,因此有各種各樣好吃的巧克力,也靠大量出口這種作物發展經濟。
保管人領着斯炎一行人來到一處清澈的湖面上,幾艘水上飛艇停在岸邊,他刷星腦解鎖後,領着斯炎朝湖中心駛去,一直來到一處斷崖邊,開進山洞腹地。一艘升降水梯藏在此處,将他們一直送到斷崖最頂端的全透明建築中。
腳踏上實地以後,入目水霧萦繞,白雲漂浮,這裏能叫雲上吾舍,的确是有其淵源的。
那鑰匙保管人一身唐裝早在行李箱裏折的皺皺巴巴,将斯炎安置在會客室之後,抱歉地笑了笑:“多謝陛下救我。穿着這身衣物為您服務未免有些失禮,請您允許我去換身衣服。”
不多時,對方換了間純黑的唐裝,頭發也在腦後梳得整齊,鼻梁上還多了一副原形的鏡框。
“陛下,可否允許我先為您介紹一下本行?”他領着斯炎往外走,介紹起銀行的歷史來。
雲上吾舍成立的時間其實并不久,才短短二十年而已,但開創者有權有勢,短短二十年間,星盟叫得上名字的權貴都是他們的座上賓,在這裏留下過遺囑。
雲上吾舍一共六十層,懸挂在山壁上的為接待區,而客人們留下的重要物品,都保存在挖空了的山體裏,用了最新的材料和科技,确保即便星盜來,就算把山夷平了也拿不走一個。
對方帶着他逐漸深入山體裏,“我還在想,您要什麽時候才來呢。”
斯炎腳步一停頓,目露警惕:“你怎麽知道朕要來?”
保管人微微一笑,有些神秘的意味:“您随我來就知道了。”
他們在保管室前駐足。
只見整個山壁截面上都是約莫一米大的立方體,密密麻麻數量龐大,每一個上面都有編號,最左上為0001,往後直到目之所及的極限,編號是1001。數根巨大的搖臂伫立其前,跟随指令取出或者存放物品。
斯炎往前一步,發現往下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他們是真的挖空了這座數百米高的山。
保管人拿出連接保管系統的光腦下達指令,巨大的機械臂緩緩啓動,遮蔽了光線的陰影從斯炎等人臉上劃過。
機械臂停在編號0001的箱子前,将其抓取後,平穩緩慢地放到斯炎面前的金屬平臺上。
巨大的箱子輕輕落地,從面對着斯炎的正中間彈出一個鑰匙孔。
像是命運無聲贈與的某種附屬品,打開之後,或是苦心追求的答案,或是藏匿不住的真相,又或者,是不如不知的謎底。
保管人退後兩步,将必要的空間留給斯炎。
斯炎忽然問他:“那些星盜是怎麽找到你的?”
“雖然要塞裏您問過了,但我還是可以再回答一遍:陛下,我也不知道。我不過是趁着休假回了趟家,返程途中登船是就被人從背後襲擊失去了意識,再睜眼就看到您了。”
斯炎抿抿唇,又問:“為什麽這枚鑰匙對應的編號,是0001?”
一個代表着開端和伊始的數字,像是潘多拉魔盒的編號。
保管人仍舊微笑:“這恐怕需要您自己找到答案了,陛下。”
斯炎定神,緩緩将鑰匙插入鎖眼裏。
在潘多拉魔盒的底部,靜悄悄地躺着一封書信和一張薄薄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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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個月,洛清銳在軍部很有“威名”。
每每他被派出去,所到之處星盜皆主動找上門來挑釁,接着又被他反殺,氐丙監獄裏最近都滿的快裝不下人了,監獄長還特地跟嚴老統領打了個視頻,隐晦暗示對方管管手下。
“星盜一來就撤軍,恐怕不妥。”面對嚴老統領的暗示,洛清銳回答。
嚴州:“誰讓你星盜一來就撤軍?”他壓着脾氣,“別跟我玩文字游戲,這些星盜真是自己找上門的?”
“是。”援軍自己找上門也算。洛清銳回答地淡定。
嚴州無言以對。
洛清銳:“星盜頻繁動作,背後肯定有大動作,星盟要是再不行動就晚了。”
嚴州三根手指按住額頭,朝他擺擺手:“出去。我想想。”
這個洛清銳,做事太絕。
一邊往軍部遞提案,一邊直接動手處理星盜,态度很明顯——不管有沒有軍部的許可,他都要直接對星盜動手。
嚴州冷眼看着,做好了決定。
他既然非要一意孤行,就讓他跌個大跟頭吧。
這次,洛清銳被晾了足足一周才有新的駐守任務發下。
當他和姜達一起來到星艦主控室時,卻看見主控臺前站着一個本不該在這裏的人——馬維多。
馬維多黃褐色的卷發壓在軍帽下,擋住了半邊棕褐色的眼,顯得表情有些陰鸷。聽見腳步聲,他回頭扶了下帽檐,嘴巴要笑不笑地勾了一下:“洛上校。是不是很意外我在這裏?”
在他身邊站着的是他的副官,名叫泰勒,對方回頭看見洛清銳,眼裏飛快閃過一抹光,“洛大校。”說起來,泰勒和洛清銳軍銜一樣,卻只能屈居人下做副手,而洛清銳卻能破格獨自領一整只艦隊,這就是軍功的重要性。
“将軍。”洛清銳擡手,朝兩人敬了個軍禮,他五指修長,動作做來也賞心悅目。
他不答,馬維多便自己愉悅地笑了一聲:“我猜想你應該感到驚訝才對。聽說你最近總是碰到星盜主動來襲,我便向嚴統領申請和你一起出任務,有我的幫助,想必也能更快拿下星盜吧?”
有馬維多在,洛清銳只能屈居次席,讓出總指揮之位。
軍部距離目的坐标要航行整整一天,馬維多穩坐在主控室,甚至不讓洛清銳在他沒有批準的時候進去。
頂頭上司不合,直接導致兩邊手下的兵摩擦不斷。
洛清銳軍銜雖然低一些,身上的軍功卻沒有任何水分,是實打實靠本事,以大校的軍銜坐上十六艦隊司令官位置。跟在他手下的人都是被洛清銳從一場場戰役裏篩選過留下的,有血性,不怕迎戰。
而馬維多雖然位至将軍,身上軍功卻沒有洛清銳一半多,也不曾好好歸置手下班底,因此不乏投機取巧和偷生怕死者。
這樣的兩波人聚在一起,注定天生氣場不和。
馬維多的第七艦隊認為洛清銳十六艦隊的人太裝×,十六艦隊則認為對方沒個正經,每天不好好訓練淨偷懶。
不過短短半天,主星艦上的兩波人已經因為各種原因大小摩擦不斷,下方分屬随行的各支艦隊也自發分列主星艦左右兩側,泾渭分明。
兩軍尚在航行時還好,畢竟能打照面的也只有主艦上的少部分人,各自也都有頂頭上司壓着,然而一旦落了地,沒過多久矛盾就爆發了。
落地後,馬維多喊來洛清銳,分配了兩只艦隊各自的職責範圍,這時,兩人的副手忽然一起沖了進來。
“将軍,十六艦隊跟咱們動手了!”
“大校,咱們和人動手了!”
——對各自手下的約束能力,從兩個副官說話的風格可見一斑。
“怎麽回事?”馬維多問。
兩個副手同時回答:
泰勒:“十六艦隊搶了本來該分給我們艦隊的軍需。”
姜達:“第七艦隊非說分配給咱們的軍需是他們的!明明編號都在上面!”
馬維多半勾着嘴角,壓根不管姜達說的話:“怎麽回事啊洛大校?你手下的人怎麽這麽沒有規矩?軍需也搶,你這是星盜打多了,做事也有星盜的風格了?”
姜達氣的漲紅了一張臉。
洛清銳倒是十分淡定:“去現場看看再說吧。”
發生沖突的現場還維持原樣,物資在沖突中散落少許,其餘紋絲未動。洛清銳親自查了文件,發現兩邊的文件是沖突的——同一批物資,竟然同時出現在了兩支艦隊的後勤分配表上。
馬維多走過來拍拍洛清銳的肩,一只手還背在身後,語氣得以:“洛大校啊,免得別人說我仗着職位比你高壓你,這樣,你打電話查一查,去問問後勤部。”
後勤部的采購方代表是林肯家族的人,當年是馬維多親自把他安插進了這個位置,兩方私下裏有不少不能見光的交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一通電話後,後勤果然說這是粗心登記錯了,應該是給馬維多的第七艦隊的軍需。
私下關起門來,姜達氣的跳腳——“這批粒子炮他們知道怎麽用嗎!誰不知道二十七個艦隊裏就咱們粒子炮用的最好!他們連會調試的人都沒有!欺人太甚!”
“不用生氣。”洛清銳難得安慰人,語氣卻并不怎麽柔和,藏着霍霍磨刀之意,“我不會讓十六艦隊沒有粒子炮可用。”
馬維多打的好算盤,屆時拍十六艦隊在前沖鋒,他好在後面白撿軍功?
姜達咬牙:“我現在就去申請!快的話,說不定後天就能再到一批新的粒子炮!”
洛清銳攔住他:“不用。馬維多會親自歸這批粒子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