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車廂內除了梁一鳴丢了錢,其他人都沒有丢錢的情況。

不過得知附近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小偷存在,乘客們也都人心惶惶,怕自己一不小心也被偷了。

乘警來的很快,把梁一鳴單獨叫走問了話,在得知他最後一次使用錢包還是昨天傍晚時,不免有些為難。這麽一大筆錢帶着,竟然過了十幾個小時都不去查看下,還是要用到錢了才發現沒了。

這心也是真大!

從昨天傍晚到現在,途徑少說五六個站點了,小偷很可能都已經下車了。

而下一個站點,半小時後就即将到站,即使小偷還在車上,經他這麽大聲一嚷嚷,對方即便還沒到站,估計都會提前下車了。

梁一鳴垂頭喪氣地回來。

許叁焱拍了拍他肩,壓低聲線輕聲問他:“有什麽線索嗎?”

梁一鳴指了指行李架上的那個軍綠色行李包,手背遮着嘴,謹慎說道:“乘警說丢的時間段太長,不好鎖定嫌疑人,但我第一直覺,就是這個人!他們答應會找人問話的!”

果然,梁一鳴剛坐上位子,前後腳乘警就過來車廂要那個中年男子去談談。

那人一副膽小樣子,臉色木然,像是吓得話也不會說了,哆嗦着嘴巴。

“哎……你們什麽意思啊!”不遠處隔着三四排的另一個精瘦女人跳起來,“這我老表——不可能做那事的!他出了名的老實人!”

“我——不是我——不是的……你們肯定弄錯了……”

男人好似腿軟地走不了,“要不你們在這搜我身……我把衣服脫下來,你們搜我……”

他邊說就要邊脫下外套,車廂內衆人有看熱鬧的,也有感同身受覺得梁一鳴一看就不像好人,胡亂指認老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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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警沒法,只能好言相勸,半請半扶地帶走了這人去問話。

“這事鬧的,我下一站下車,急着轉車,不會耽誤吧。”

“五千塊,那麽一大筆錢呢,等下別一個個叫去談話了。自己的錢都不好好看着,真是——”

乘警一走,閑言碎語的抱怨聲四起。

沒多久,又來了位乘警把那人座位上的兩個行李包都帶走了,也帶上了梁一鳴。

大概十幾分鐘後,梁一鳴獨自回來了。他煩躁地往後一仰,連聲嘆氣。

許萍摸出一包吃剩的果幹,幾人都沒吃過早飯,每人分了兩塊吃。

梁一鳴壓低聲音,跟他們說剛才的事,一好一壞,乘警單獨談話後透露那人确實不對勁,但是他主動要求搜身,都沒有找到錢包。

“完蛋,等下到了深市,我就算找電話打給我弟彙錢過來,等彙款單都要好幾天。咱們住哪?”

許雙林是要轉車去部隊的,并不會在深市停留,他問的是許萍和許叁焱。

許萍其實帶了不少錢,兩千塊加上昨天張家媽媽給的五百,還有自己攢的,總共三千三百塊,她全部家當都在身上了。

不過她沒打算說出來有這麽一筆錢在,這可是她成為富婆第一步的小金庫。

沖着許叁焱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手勢,許萍好整以暇地嚼着果幹。

這事算起來,她也有錯,昨天買推車零食确實太過高調,算了,到時候借他一千塊買臺球桌布吧,不過要算利息!

擡腳踢了下梁一鳴皮鞋尖,被他兇巴巴吼一句,“做什麽。”

許萍視線往上瞟。

梁一鳴不耐煩,“咋,還翻白眼吶?”

“不是還有個包沒檢查麽?”許萍無語,“難保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梁一鳴聞言從座位上彈起來,要去拿那個帆布包,被許叁焱按住了,讓他找乘警過來,再查看。

乘警過來後,拿過包,讓他們四人一起去了隔壁的餐廳車廂。

這裏暫時做了清空,只有兩位乘警、列車長和那個坐在角落的中年男人在。

拿包的乘警重重把包往他面前餐桌上一方,厲聲說道:“陳開年,确認下,這是你的包嗎?”

陳開年眼神飄忽,看了一眼包,沒說話。

“你們那節車廂裏可不少人看見你拿着這包走動。”乘警警告道。

“是……我的包,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拿他的錢啊,你們不是都搜過我身了嗎……”

刺啦一聲,包鏈拉開,乘警把包拉開倒立着抖了幾下,幾件團成一團的舊衣服掉出來,啪嗒一聲一只明顯嶄新的牛皮錢包掉落下來。

梁一鳴有些激動地走過去撈起那只錢包,“是這個,這個就是我丢的那錢包!”

打開一開,裏面空無一物……

陳開年掙紮着站起車,有些憤怒地把衣服塞進包裏,奔潰道:“這包放在他們那,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放進去的,誰看見過他真帶了那5千塊錢!要是賊喊捉賊呢!”

梁一鳴把空錢包往桌上一甩,指着他:“你他媽放哪門子狗屎屁,老子吃飽了撐着陪你玩這出,你那破包我碰都沒碰過!”

他一把拉過對方衣領,忍不住想出手揍人,被乘警一把攔下,隔開了兩人。

“都老實點,鬧什麽!”

這時許雙林過去,朝乘警敬了個禮,向他們出示自己請探親假時部隊開的證明,“同志,我是邊防部隊41627的在役軍人許雙林,與這位丢錢的先生是上車後才認識的,包是我接手幫忙放在行李架上,我可以證明這位先生全程沒有沾手。”

陳開年吞了吞幹澀的口水,在許雙林出面後整個人都萎靡不少。

乘警接過證明仔細看過,回了禮,态度客氣不少,但抓人要講證據,要人贓并獲,這下只有一個空錢包,錢款不知所終,如果火車到終點後仍是沒有找到,他們也只能移交給終點站派出所民警,只是下了火車,再想找到錢款,難度也會加大。

誰知陳開年不知怎麽想的,忽然轉口承認了錢包是他放進包裏的!

“但我只是撿的啊,我沒偷!就在車廂門口那個抽煙的過道裏撿的!空錢包,我以為是別人丢了不要的!”

梁一鳴怒火四起,口氣威脅地沖口而出,“你想好了再說啊,別想一出是一出的。”

交警趕忙按住他,指了最遠的一張餐桌讓他去坐着等。

許萍和許叁焱在車廂門口,看完了整場鬧劇似的審問。陳開年的反應确實十分奇怪,照理只是撿到了想據為己有,不會在特意藏進包裏後,還放到他們這的行李架上來。

就像是想故意暴露出來的一樣。

“除非他知道裏面有錢。”許叁焱低聲道,“假設他真撿到的是空錢包,覺得這錢包是別人不要的,正常心理是撿起來并不多在意地放好。”

“而不會特意藏進包中的舊衣服裏,還放在我們這。他是知道裏面有一大筆錢,知道事情肯定會鬧大,才故意放在我們這,好混淆視聽的。”

許萍認可地點點頭,“你覺得那筆錢會在哪裏?”

“不知道,不過剛才為他說話的婦人也是一條線索,可以盯緊看看。”許叁焱提議說道。

許萍:“?”

“那為什麽我們都在這,沒人去盯着那人?”

許叁焱看了眼服務臺旁挂着的時鐘,淡淡說道:“火車明天清早才到深市,婦人如果和他是一夥的,應該也是到深市的車票,時間還早,沒必要輕舉妄動。”

“如果是我,會等到要下車前一刻,才會去取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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