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變身吧楊戬
變身吧楊戬
幾個童子仍在争論不休。
“好了，”我說，“不要胡亂猜測，要是見到師父回來，你們就去西岐告訴我或者我師弟一聲。”
白雲問：“師兄你要回西岐？”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回西岐幹什麽，或者去找楊戬商量一下會有什麽發現。師父向來很少出門，常去的地方也不多。諸位師伯也都在洞府裏閉門休養，師父不會挑這種時候去打擾。何況同師父交情較好的師伯也屈指可數。
還有他為什麽要施法毀了蜉蝣鏡，究竟有什麽不能讓我們知道的？
我心亂如麻。
西岐城又一次大兵壓境。他們駐紮在十裏開外的地方，營中旗杆上高挑一個“鄧”字。
我剛一入城，就被黃天化拉進姜子牙的府邸。
我盯着他的臉，問：“你的臉怎麽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尴尬地笑了笑，卻也不敢太大動作，“今早出戰，受點小傷在所難免。”
“難道是師叔出了什麽事？”
“你看到姜師叔就明白了。”他一直把我拉到相府的議事廳裏。
姜子牙站在大廳中間，全身被繩索緊緊捆住，就像身上有一條細長的蛇不斷盤繞，一圈一圈将他牢牢勒住。他既坐不了，也躺不下，只能筆直站着。
一旁姬發對着他雙目垂淚：“相父，這該如何是好？”
我拜見二人之後，楊戬過來跟我說：“今天早上姜師叔迎戰鄧九公的部下，結果被一個叫土行孫的捆成這樣。好在随行的将領眼疾手快，姜師叔才沒有被鄧九公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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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土行孫？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這繩子看起來也有些眼熟。”姜子牙身上的繩索大約兩指粗，由赤金二色的細繩擰成一股。
哪吒說：“這繩子割不斷，燒不着，稍微這麽一扯吧，”說着，他伸手拉了一下，姜子牙當即疼得兩眼直閃淚花。“看，就越勒越緊了。”
我忙拉開哪吒的手，“師叔你還好吧？”
姜子牙臉上的皺紋抽了一抽，“我沒事，哪吒也不是有心的。”
哪吒一聽，踮着腳抱住姜子牙的腰，“師叔，我再也不管你叫老頭了。”
姜子牙身子一歪，差點被哪吒撲到地上。金吒跨出半步，從背後将他扶住。
這時我才注意到哪吒的臉，“哪吒，你的門牙怎麽沒了？”
哪吒捂着嘴巴，幹笑道：“早上被個五體不全的打掉了。”
楊戬突然接了一句：“剛好你也在換牙。”
哪吒氣得嘟着嘴巴死盯着楊戬。
楊戬察覺自己失言，便拉着我轉回正題，“你看這繩子是不是有點像懼留孫師伯的捆仙繩？”
我點頭道：“确實很像。如果這真是捆仙繩的話，解開的咒語我倒是從經卷上看到過。”
“如果？”楊戬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
“嗯。捆仙繩我只見過一次，就是上次破十絕陣的時候，懼留孫師伯用的那一次，只是我站得遠，沒看清。”
姜子牙吼道：“別說那麽多，你當這就是捆仙繩，快幫我解開。”
“哦。”我念動咒語，右手屈指結印，朝姜子牙一指，他身上的繩索頓時松開。哪吒金吒兩個一左一右幫他扯下來。
姜子牙活動着胳膊，笑得眉毛胡子一起顫動：“太好了。”
姬發也收了淚容，起身向我道謝。
我笑道：“我也是湊巧知道而已。”
哪吒的注意力又被轉移到捆仙繩上面，抖開繩子四處甩，“師兄，快告訴怎麽用捆仙繩，我要去把姓鄧的兩個部下捆成粽子！”
解捆仙繩的咒語我是從師父的手劄上面看到的，可惜師父沒寫該怎麽用。“這你得去問師伯，我只知道怎麽解。”
哪吒有些失望，把捆仙繩丢在地上。
金吒撿起來交給姜子牙，問道：“師伯的捆仙繩怎麽會在土行孫的手裏？”
楊戬說：“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土行孫擅長地行之術，也許他會偷偷潛入城來。”
“楊戬所言甚是。”于是姜子牙下令，“各處加強防備，衆将披甲度夜，不可懈怠。”
當夜姜子牙把姬發留在相府之中，命黃飛虎父子同雷震子保護。
楊戬同他耳語幾句，姜子牙點點頭，随後楊戬轉身就出去了。而交給我的任務是在城中各處布下避火陣，以防土行孫趁夜縱火。
待到初更時分，相府的方向傳來一陣喧鬧。待我趕過去時，士兵們告訴我楊戬已經将土行孫擒住，正把押送到姜子牙面前。
“師兄你來得不巧，”哪吒笑着走過來，後面跟着他大哥金吒。這兩兄弟，走到哪裏都黏在一起，反而把木吒落單了。“嘿嘿，你知道楊師兄是怎麽捉住土行孫的嗎？”
我本來就有些好奇，聽他這麽說，便順着話頭往下講：“我當然不知道，難道哪吒你就知道嗎？”
“誰說我不知道！楊師兄他是……”哪吒抓抓頭發，“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樣吧，”他拉過金吒耳語幾句，然後對我說：“那時楊師兄扮成了大王的側妃。現在我跟大哥再扮一次給你看，我是土行孫，大哥是那個側妃。”
金吒靠着一棵樟樹躺好，“那時候楊師兄就這樣躺着，旁邊是他變出來的一個假大王。”
“你躺好了就不要說話！”哪吒伏在地上，慢慢靠近了金吒，手中做揮砍狀劈下，“土行孫先砍了那個假大王的腦袋，然後，”哪吒把目光移到金吒臉上，表情變得猙獰而猥瑣，他伸出手抓住金吒的雙肩，“好妹妹！”
金吒睜開眼睛，全身一顫，不停向後躲去，掐着嗓子說：“你……你是誰？”
想到楊戬做出這麽嬌柔怯弱的樣子來，我忍不住笑了出聲。哪吒轉過頭來瞪着我，我連忙捂住嘴巴，示意他們繼續。
哪吒又露出猥瑣的表情，“吾乃商營先行官土行孫是也。姬發已被我殺了，至于好妹妹你，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金吒全身抖如篩糠，兩手按着衣襟，“将軍可憐我是一介女流，饒我一條性命吧。如果将軍不嫌棄，我願意追随将軍，永遠侍奉着你。”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居然還自薦枕席！”哪吒的目光又射過來。“……好吧，我閉嘴就是。”
哪吒獰笑道：“既然如此，如果你肯跟我雲雨一番，我便饒了你。”
金吒微微低下頭，羞澀地笑道：“奴奴從命就是。”
哪吒面露喜色，假裝脫掉身上的衣服，撲到金吒身上。金吒伸手将哪吒摟住作一束，用回他原來的聲音：“你看我是誰！”
我笑得幾乎彎下了腰。
哪吒從金吒懷中跳下來，道：“楊師兄就這樣把土行孫抓住了。對了，師兄，什麽叫做雲雨一番？”
金吒也跟着說：“我也想知道。”
我慢慢喘過氣來，這個問題叫我如何回答，只好說：“這麽高深的問題還是去問你們師父吧！對了，楊戬捉土行孫的事，你們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哪吒嘻嘻笑道：“我和大哥躲在屋外扒着門縫偷看來着，楊師兄變成女人可好看啦！”
金吒拍拍哪吒的肩膀，尴尬地指向院中某處。忍冬藤下有些昏暗，但楊戬的一襲白衣依然隐約可見。
哪吒笑道：“楊師兄，今晚夜色不錯，你也是在夢游嗎？”随後拉起金吒的手往外飛奔。
楊戬板着一張臉不說話。
我按下臉上的笑意，故作淡定道：“哪吒沒有惡意。”
楊戬依舊不說話。
“土行孫呢？”
楊戬沉默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來：“跑了。”
我又問：“你真的變了一次女人？”
“師兄！”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我暗自好笑：“你變都變了，還不許我問？”
次日一早，楊戬起身前往夾龍山去找懼留孫師伯。到了晌午時分，不見楊戬回來，反而來了兩個小道童，自稱是楊戬的徒弟。姜子牙命人把他們領進相府來。
兩個童子都穿着淡青色的短袍，身形面容都一模一樣。他們走到姜子牙面前跪下行禮，“弟子大毛、二毛拜見姜丞相。”
我不禁嘟囔一句：“名字倒是樸實無華。”
他們接着往下說：“弟子剛拜入家師門下，家師尚有要事去夾龍山，讓弟子先把刀袍送回來。”說着舉起手中的一柄兩刃三尖刀和一個包裹。
姜子牙指着我說：“這是你們師父的師兄，你們該叫他師伯才是。”又對我說：“這兩個童子便交給你了。”
楊戬變身記，順帶禍害金吒哪吒兩兄弟一把。
PS：楊戬你怎麽還不拿奧斯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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