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脫衣揉腰

脫衣揉腰

公儀月沉冷着臉上前,直接擋在了張懷遠的面前,居高臨下地遮擋住他的視線。

“殿下有何吩咐。”張懷遠面色有些慘白,勉強扯住一抹微笑,低頭恭敬道。

“脫衣揉藥?”公儀月沉雙眸冷凝,伸手道:“給我。”

張懷遠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藥瓶,抗拒道:“陛下的腰傷等不得,還請殿下讓我過去。”

“不必。”公儀月沉拒絕的十分幹脆,“我來即可。”

也不知道抱着什麽心理,張懷遠擡眸,餘光看見從公儀月沉身後探頭探腦的小皇帝,心中愈發堅定起來,咬牙拒絕道:“殿下,這種事,還是讓臣來吧。”

公儀月沉蹙眉,眼中的不滿愈來愈濃郁。一時之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隐隐下降。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這句話中裹挾着的殺意,讓張懷遠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幾乎站都站不住。

蕭博容察覺到屋內氣氛不對,探出腦袋看了眼快要抖成篩子的張懷遠,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張懷遠快把藥瓶給月沉,除了鳳君其他人都出去吧。”

皇帝發話了,誰還敢不聽?那徐禦醫爆發出與其年紀不符合的敏捷與力氣,一把拽着張懷遠就出了門。

三息後,整個房間就剩下蕭博容和公儀月沉兩人。

“月沉快來,快來,我疼~”

小皇帝委屈巴巴的聲音伴随着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響起。

公儀月沉拿着藥瓶一轉身,瞳孔瞬間收縮,如玉般的面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上赤色。

一時之間,大腦的思想都混亂了。

那白皙光滑的背部,就這麽大咧咧的敞開暴露在空氣中,本來還有幾縷墨發勉強遮擋幾點風光,卻在下一秒被主人撩開。

公儀月沉的目光順着脊柱的路線緩緩向下,勉強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一對精致漂亮的蝴蝶骨,将目光放在他的傷處。

不過下一秒,清冷的鳳君便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如果說,那一片潔白的背是上好的宣紙,那後腰上的一小片青紫就是一副潑墨山水圖。

應該是很疼的,公儀月沉可以清楚的看見那背在微微顫抖,連帶着那一片青紫也在發顫,看着讓人...

讓人比起憐惜心疼,更多的卻是暴虐的占有摧毀欲。

暗沉深邃的雙眸合上,壓抑住眼底翻騰湧起的情緒。

他的這些心理變化,趴床上的小皇帝渾然不覺。

小皇帝唯一的感覺就是...怪冷的。

寒冬臘月的天,就算養心殿裏用最好的碳燒了好幾個炭盆子,将整個殿內烘得暖洋洋的,可是背部□□在外面依舊讓蕭博容感覺到一陣涼意。

所以,公儀月沉看見他在微微發抖,一半是疼的,還有一半是冷的。

“月沉,你在幹嘛?”蕭博容扭頭,看着大美人手上拿着藥,人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閉上了。

小皇帝委屈嚷嚷:“快點嘛,我又疼又冷的。”

公儀月沉睜眼,看着不滿噘嘴的小皇帝,無聲息地嘆了口氣。這才手持藥瓶緩步上前。

一撩衣擺,在龍榻邊坐下。

貼了近了,公儀月沉這才發現,他的背上竟然有兩個分外可愛的腰窩。

下意識伸手,下一秒...

“嗷嗷嗷!”

蕭博容扯過被角叼在口中,貝殼一樣的牙齒死死地咬住,疼得眼淚汪汪。

“你碰了我哪裏?怎麽又癢又痛的!”

小皇帝支起半個身子,眼含控訴地指責某個行醫不規範的大美人。

大美人有些尴尬地輕咳一聲,悄悄将手從腰窩上挪開,反手又将支棱起來的小皇帝給按了下去。

“趴好。”

臉被按進柔軟錦被裏的小皇帝眨了眨眼,聽着大美人有些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有他打開藥瓶揉搓藥油的聲音。

藥油經過掌心的揉搓,溫度有些高,随着那只大手覆蓋在蕭博容腰上時他并沒有感覺到冷,反而熱乎乎的。

那掌心的溫度和力度讓蕭博容有些癢,這種癢是從腰部的皮膚一直蔓延到心裏,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不過很快,他的這種心思就被徹底打散。

“嗷嗷嗷疼——”

“嗚嗚嗚好疼啊,好哥哥別揉了,放過我吧。”

“公儀月沉,停手啊,朕叫你停手!”

小皇帝的哭嚎撕心裂肺,直接穿透了養心殿,将殿外宮牆上趴着的白貓都驚醒。白貓抖落了身上的毛毛,貓眼鄙視地看着殿門,一甩尾巴輕巧躍走。

魏紹元繞着殿門團團轉,直把徐禦醫都給繞暈了,連連道:“魏總管,您可別轉了,老夫頭都暈了。”

魏紹元焦急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咬牙道:“這、這陛下怎麽叫得如此凄慘,鳳君真的行嗎?”

忠心耿耿的內侍總管說着,還摸了一把濕潤的眼角,哽咽道:“陛下從小身嬌肉貴的,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苦?”

這大半夜的,養心殿燈火通明,還時不時從屋子裏傳出小皇帝的慘叫。盛霍和路修平得到消息,當即朝着養心殿趕來,一踏進院子,就被蕭博容一聲高呼喊得心都抖了一瞬。

盛霍急急上前,一眼就看見了在外候着的徐禦醫,當下臉就黑了下來,怒道:“陛下受傷,禦醫卻在外面,那裏面是何人在給陛下療傷?”

魏紹元還沒來得及回答,屋裏頭的小皇帝先叫了出來。

“公儀月沉!你手勁再這麽大我要跟你翻臉了啊嗚嗚嗚,真的好疼。”

這話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盛霍幾乎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撸起袖子就準備往養心殿裏沖。

在被攔下後,還怒氣沖沖地看着魏紹元,道:“他公儀月沉一個破算命的,懂什麽按揉手法,不如讓我來,戰場上我什麽傷沒受過!”

魏紹元心說那您給我說這些也沒用啊,我又不能做您的主,放您進去。

接下來不管盛霍二人說些什麽,魏紹元都只管彎腰賠罪。但是想進去?沒門!陛下沒傳喚,誰都不許進!

蕭博容壓根不知道自己宮門口都快打起來了,他恨恨地抛下已經被咬出一個小洞的被角,對正在慢條斯理擦手的罪魁禍首控訴道:“你說,你是不是在公報私仇!”

公儀月沉淨完手後,掃了一眼整個身體都泛出一片緋色的小皇帝,下意識愣在原地。

已經被疼哭的蕭博容直接坐起身來為自己讨公道,完全沒有意識到,當他抱着的被子滑落時,他整個上半身就靠那幾縷落在胸前的墨發遮掩着。

兩點櫻紅在墨色裏若隐若現。

還不如不擋呢!

公儀月沉已經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到底嘆了多少次氣,只能反手再次将小皇帝按在床上,扯過被子飛快地将他裹成了一個蠶寶寶。

蠶寶寶扭啊扭,還挑釁道:“你看,你被我說中了,你惱羞成怒了!”

蠶寶寶掙紮着伸出手沖着大美人指指點點,“你就是在公報私仇。”

公儀月沉冷哼一聲,“你腰不疼了?”

咦?

蕭博容眨眨眼,感受着自己扭來扭去都沒有痛感的腰,驚喜道:“真的不疼了耶!我恢複力真好!”

本來正在喝水的公儀月沉聽見這話,差點被水嗆到。

沒良心的小混蛋。

大美人輕輕揉了揉自己垂落在衣袖中,有些酸痛的手腕。

或許是聽見屋內沒了動靜,魏紹元壯着膽子高聲問了一句。

“陛下,您可要傳禦醫?”

沒辦法,再不問的話,盛霍真的要沖進去了。

蕭博容高聲回道:“不必,月沉很厲害,我現在一點兒都不疼了。”

頂着盛霍的死亡射線,魏紹元只能再次硬着頭皮道:“陛下,武平貴君和哲良人來瞧您。不知...”

一提到這兩個人蕭博容就頭疼。

溫無言現在已經陷入世界觀崩塌的狀态,估計最少十天半個月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可是這兩個人還以為自己是他們青梅竹馬的昌明帝呢,一腔真心都捧了出來。

擺爛的小皇帝擡頭望着床頂,心說要不直接挑明了算了,這馬甲也別要了,我主動脫。

“陛下想讓他們進來嗎?”

公儀月沉的輕聲詢問将擺爛裝鴕鳥的小皇帝拉回現實。

蕭博容嘆了口氣,捂着臉小聲道:“說實話,不想。”

“好。”公儀月沉的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周身氣度也溫和了些。

他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那臣,幫陛下打發了他們。”

養心殿的大門被打開。在衆人的目光中,眉眼中帶着些倦意的公儀月沉出現在門口。

“鳳君。”魏紹元領着一衆小內侍跪地行禮。

公儀月沉冷淡的目光落在盛霍二人身上,他二人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只得咬牙彎腰行禮。

“都退下吧。”公儀月沉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狀若随意道:“魏紹元,去取一條錦被來。”

在盛霍和路修平快要噴出火來的目光中,公儀月沉有些無奈地搖頭,低聲道:“陛下疼起來手下沒個章程,好好的錦被都給撕裂了。”

屋內,蕭博容舉起被自己咬出一個小洞的錦被,一臉懵。

這也沒裂啊...

“是。”魏紹元領命退下。

盛霍憋不住火氣,語氣沖地很。

“陛下怎麽樣了。公儀月沉,你自己算算因為你,陛下受了多少的罪!”

公儀月沉聞言,雙眼微眯,眼中一絲冷意閃過。他冷聲道:“陛下有我看着,并無大礙。”

“我不信。”盛霍擡腿就要朝着屋裏走,“讓我親自面見陛下。”

“站住!”

公儀月沉冷聲爆喝,指尖搭着門框,輕敲兩下,意味深長道:“夜半帶着兵器直闖養心殿。”

“盛霍,你這是要逼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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