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

威遠侯這一番話,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愣在原地。

那一旁的平成侯與安陸侯二人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如果目光能吃人,只怕他二人早就将威遠侯生吞活剝。

“哈哈哈哈哈。”

蕭博容愣神過後,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同時止不住地拍手鼓掌。

“好!好一個忠肝義膽的威遠侯!”

這小子還真上道。

蕭博容一擡手,道:“來人,還不快把威遠侯扶起來。”

“謝陛下!”威遠侯被扶起來的時候,面上還挂着腼腆的笑。

公儀月沉看着身邊笑得牙不見眼的小皇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如玉的手在桌案下輕輕拍了拍他,示意他收斂一點。

結果...看着自己被死死握住的手,屬實是肉包子打狗了。

“威遠侯此番言論,說的倒是好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公儀月沉看着下方的青年,淡淡道。

那威遠侯聞言,憨憨一笑,擡手就伸入懷中掏着些什麽。而後,在他兩個叔叔震驚吐血的目光下,他從懷中抽出一封聖旨來。

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将聖旨遞給魏紹元,耿直道:“這是先帝當年冊封我爹封地的旨意,臣帶來,交還給陛下。”

說完,他沖着蕭博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直白道:“望陛下垂憐,給臣分一處好的宅子。”

好小子!安陸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垂落在案桌下的手顫抖不止。他竟然随身帶着冊封的聖旨...安陸侯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莫非...威遠侯早就同這小皇帝有過往來?這是他們約定好的?

安陸侯越想越心驚,只覺得這一場鴻門宴并不像他一開始想的那麽簡單。他看了一眼同樣憤怒的平成侯,心下稍安。

好在,也不算是孤軍奮戰。

其實被威遠侯震驚到的又何止他二人。蕭博容也同樣摸不着頭腦,為了維持住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他就是滿肚子問號也不能扭頭去向大美人尋求幫助。不過體貼的大美人,會主動為他解答疑惑。

“原來威遠侯,喜歡随身帶着先帝聖旨啊。”公儀月沉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

威遠侯已經坐在了大殿的另一邊,跟兩位叔叔相對而坐,直面兩位叔叔噴火的目光。

“其實,臣此次前來鳳都,就是為了請陛下放過臣。”威遠侯苦着臉,嘆氣道:“陛下明鑒,臣只好舞刀弄槍,不是管理一方封地的料子。可惜,父親膝下只有我一個兒子。臣繼承侯位後勉強管理了兩年,實在是難以維系。”

“況且。”威遠侯樂呵呵道:“臣留在鳳都生活,還能時不時找宣遠大将軍過兩下手。”

“咳。”公儀月沉輕咳一聲,側頭對着蕭博容的耳邊小聲道:“數年前,他挑戰過盛霍一次。”

公儀月沉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嘆氣道:“輸的一塌糊塗。”

“不能吧。”蕭博容驚奇地打量了威遠侯一眼,同樣小聲道:“我看他又高又壯的,身形不比盛霍差多少,實力差這麽多嗎?”

“...他,毫無武學天賦。”

得,蕭博容懂了,又菜又愛玩兒呗。

“那個。”威遠侯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雙眼亮晶晶道:“陛下,我明日可以找宣遠将軍比試嗎?”

“随便你。”蕭博容無所謂地擺手,“盛霍同意就行。”

解決了一個送人頭的,還有兩個頑固分子。

“二位也聽了半天了,不知道有什麽想法呢?”蕭博容扭頭,笑盈盈地看着安陸侯和平成侯二人。

那二人面色鐵青,安陸侯還能勉強壓抑着情緒。平成侯卻忍不住,喘着粗氣就開始出言不遜。

“陛下,威遠侯少不更事,這祖宗的家業說不要就不要。我們可不一樣。”他陰陽怪氣道:“再說了,賢侄孤身一人,既沒有成家又沒有孩子,靠着朝廷的俸祿也餓不死人。我們可是要養家糊口的。”

那平成侯邊說着話,邊将手縮進袖子裏。遠遠望去,活像一顆碩大的肉球。

蕭博容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而是撐着下巴含笑看着那二人。

“嘭。”

這是白玉杯被用力放在桌案上的聲音,吓得平成侯一個激靈。

公儀月沉指尖在桌面上點了兩下,淡淡道:“祖宗的家業?誰的祖宗?”

鳳眸一掃,其中的寒意讓下方的二人具是縮了縮脖子。

“君君臣臣,平成侯自己掂量掂量。有些話,該不該在陛下面前說。”

“鳳君殿下您也別恐吓臣,臣素來有心疾。”平成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

“平成侯說的不錯。”安陸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捋着自己那長長的山羊胡,幽幽道:“若是陛下執意要削我們的藩。那,無疑是将我們這些老東西往死路上逼啊。”

“可憐我們兄弟幾人,只好在先帝打下的江山上,自裁随君了。”

蕭博容頗為不爽的眯起眼。這事情的發展,還真被月沉說中了。強行提出削藩,這兩個人反而嚣張了起來。

白日,養心殿內。

“為什麽我們不能直接軟禁了那幾個萬戶侯,然後讓盛霍帶兵去收回封地呢?”蕭博容一手托腮,一手拿了個桃子慢悠悠地啃着。

“而且,他們是臣子,我是皇帝。他們還敢在我面前嚣張不成?”

公儀月沉看着他,忽的嘆了口氣,沉聲道:“陛下,切莫和除了我與溫無言之外的人談論政事。”

蕭博容桃花眼一彎,委屈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嫌棄我笨!”

公儀月沉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偏頭道:“總之陛下今晚按照我教的說就是了。”

“若是按照陛下的想法,強行削藩。一來,會讓天下百姓産生質疑;二則,那幾個萬戶侯滞留在封地的兒子就可以打着清君側的名義起兵造反。安陸侯第三子,平成侯次子,可都稱病不朝。”

“這一點,他們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就算他們在你面前态度狂妄,只要不指着你鼻子罵,你就沒有正當理由處理他們。”

“等等!”蕭博容像是聽課的小學生一般,舉手發問:“為什麽是打着清君側的名義?清誰?”

“我、盛霍、溫無言還有路修平,随便誰都好,不過是他們名正言順起兵的一個借口罷了。”公儀月沉淡淡道。

“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強行削他們的番,而是讓他們主動交還封地。”

“好好的封地,他們怎麽肯讓出來。”蕭博容撇嘴,“又不能用硬手段,只怕今天晚上得扯皮半天都沒有成果的。”

“硬手段,就看你怎麽用了。”公儀月沉淡淡一笑,垂眸道:“算起來,梧桐衛此刻應該已經在回程的路上。”

“之前就想問你了!”蕭博容虛着眼,控訴地看着淡定喝茶的大美人,怒道:“為什麽屬于我的梧桐衛可以被你随意使喚啊!”

這不是我的私人護衛嘛!

“陛下莫不是忘了。”公儀月沉眉眼含笑,“這是陛下給臣的權利啊。”

仙人之姿的大美人微微湊近小皇帝,對上他呆愣住的目光,勾唇一笑,“大鳳朝,皇帝與鳳君本就一體,不分彼此。在陛下将鳳印交給我的那一刻,我就分享了陛下一半的權利。”

“陛下,陛下。”

平成侯的聲音喚醒了沉溺于回憶中的蕭博容,他擡頭,看着那座肉山笑道:“平成侯,想說些什麽。”

“臣是想說,陛下年紀還小。這削藩一事,怕不是被人哄騙了吧。”平成侯說的搖頭晃腦。

“朕是被人哄騙了。”蕭博容笑着承認。

安陸侯跟平成侯對視一眼,二人眼中具是有幾分得意。

“依臣看啊,這按八字選鳳君的行為,就不妥當。不說咱們大鳳朝,就是往上再數幾朝,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平成侯話裏話外,直點公儀月沉。

“不錯。如果臣記得沒錯,這負責測算天命八字的人,就是前任國師,也就是現在的鳳君殿下吧。”安陸侯呵呵一笑,狀若不經意地提起。

呦,這是準備清君側了?

蕭博容冷笑一聲,擡手就抄起桌上的白玉杯砸了過去。杯子撞擊在地板上,随着一聲巨大的聲響,碎裂四濺。

“放肆!”

小皇帝一拍桌,猛地站起身來,沖着下方二人怒目而視。

威遠侯一個健步就沖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聲道:“陛下息怒。”

那兩個人一看,也慢悠悠地起身,順着他的話道:“陛下息怒。”

“受人哄騙?朕看,想要哄騙朕的人,是你們吧!”

蕭博容冷哼一聲,怒道:“來人,帶上來。”

封閉的大殿被推開,盛霍率領幾名士兵,押送着十幾個蓬頭垢面的人來到堂前。

“陛下,罪人劉崇德等人已經帶到。”盛霍單膝跪地,抱拳震聲。

“這、這不是永定侯嗎?”平成侯大駭,坐在地上,指着盛霍大罵,“你怎麽敢在萬戶侯的腦袋上安上枷鎖!”

“永定侯?”盛霍咧嘴一笑,嘲諷道:“平成侯是年紀大了,耳朵也聾了嗎?臣剛剛說的,可是罪人劉崇德。”

“你、你,陛下!”平成侯猛地一個轉身,肥碩的身軀沖着蕭博容爬去,哭嚎道:“陛下,您這樣,可是傷了老臣們的心啊!”

“陛下,這永定侯犯了什麽罪,竟讓您直接将他廢為庶人?”安陸侯也緊跟着沉聲道:“陛下此舉,若不給臣等一個交代。明日!便需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威脅啊...蕭博容勾唇一笑,是時候開始殺雞儆猴了。

是的,沒錯!我們小皇帝這兩章這麽硬氣這麽有王霸之氣,其實全都是背後有高人(他老攻)指點!

小皇帝摩拳擦掌:總有一天,我靠自己也能這麽霸氣!

公儀月沉(欲言又止)

跪在地上的盛霍沒來由地感覺一股熾熱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

盛霍:...怪滲人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