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許南非擡頭愣神的功夫,翟北已經轉身拿票進了安檢口,伴着機場嘈雜的廣播聲,許南非走出門口的時候被人用肩膀撞了下。

“不好意思啊。”行人着急說道。

許南非招手在門口搭了輛出租回到了那間空蕩蕩的別墅院子。

嘟嘟嘟

“喂您好。”

“許南非同學嗎?我這邊是HU的HR,恭喜你筆試過了,這周三上午十一點面試,您這邊有時間嗎?”

“可以。”許南非坐在院落雕塑腳邊。

“那好,具體事宜我發郵件給您。”電話說完挂斷。

許南非靠着雕塑擡頭望着它高昂的下巴,自顧自的嘀咕,“半年啊。”

“好像也...不是很長..”許南非安慰自己道,“一眨眼就過了?”

而事實是,一眨眼不夠,要眨好幾眼。

許南在經過面試後順利進入了翟北他們的對家公司,也是做奢侈品的,不知道翟北要是知道,會不會跳起來把許南非敲死。

“小非啊,日報周報月報整理好給李姐發過去,這是今天開會要用的材料,準備一下。”

“好。”許南非擡頭看了一眼表,下午五點半了。

八成又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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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表查起來費眼睛,許南非支着腦袋盯着屏幕改數據,脖子和腰疼的發酸。

嘟嘟

“嗯?”許南非看了一眼手機,翟北打的電話。

他擡眼望了一圈,基本上都去吃飯了,沒事兒的也下班了,茶水間旁邊是露天陽臺,許南非揣着手機走了過去。

“你忙完啦。”許南非靠在欄杆上活動肩膀。

“我剛睡醒....天剛亮。”翟北笑了下,“還在加班?”

“嗯,剛進來什麽事兒都陌生,還在适應。”許南非打了個哈欠,“住着千萬的房子,拿着七千的工資,誰信啊,跟做夢似的。”

“話說現在唯一給我力量的就是你家的按摩浴缸。”許南非趴在旁邊的桌子上愣神。

翟北那邊笑了笑,咕嘟咕嘟的水聲。

“你在吃飯啊?”許南非問。

“在喝水,你還沒吃飯?”翟北問完隔了兩秒打了個視頻。

“剛吃了塊蘇打餅幹,還不餓。”許南非接了視頻後依然趴在桌子上,帽子扣住了半張臉。

“要不你把工作辭了跟着小迪.....”翟北在吃三明治,許南非看着咽了下口水。

“算了吧,貴在堅持,我還能扛。”許南非依舊盯着他嘴邊的三明治。

“口水要流出來了。”翟北笑了。

“什麽餡兒的啊。”許南非望着問。

“番茄,生菜,雞蛋...酸黃瓜。”翟北認真的數了一下。

“聽完就沒胃口了。”許南非坐直身子,“你去忙吧,我去繼續加班當我的打工人。”

電話挂了之後,許南非端了杯咖啡繼續坐在辦公椅上看報表。

晚上十一點整。

“你好,許南非先生在嗎?”外賣員迷茫的站在門口。

“啊?我是。”許南非起身的時候骨頭咔嚓一下。

這會兒沒什麽人了,就隔壁工位的小劉還在奮戰,燈都關了不少。

“這是您的餐。”外賣小哥遞過袋子轉身跑了。

“我沒點東西....啊,翟北啊。”許南非盯着袋子才反應過來。

“你對象送的呀?”小劉探頭看着他笑。

“嗯....”許南非打開袋子。

手工三明治和巧克力蛋糕,面包還是熱的。

“可我想吃咖喱啊。”許南非咬了一口,還好沒加酸黃瓜。

“這個你吃吧,太多了。”許南非把另一份分了出去。

晚上十二點。

許南非踏出了那棟寫字樓,整個人被扒皮抽筋了似的,低着腦袋上了門口的跑車。

“卧槽。”小劉嚼着沒吃完的三明治,“誰家少爺體驗生活來了?”

“南叔,謝謝你,這麽晚了還等我。”許南非坐在車裏眼睛快閉上了。

“翟總說了,讓我一定過來接你,我都一覺睡起來了,現在挺精神的。”南叔笑嘻嘻的看了一眼。

許南非盯着路不一會兒就沒意識了,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車依舊在路上。

“怎麽了嗎?都半個小時了還沒到?”許南非問。

“施工,換條路。”南叔說。

“這樣啊。”許南非乖乖沒說話,

一個小時後車子才到達家門口。

“南叔,謝謝了,再見,路上小心啊。”許南非打了招呼,拖着身體打開了大門。

黑暗中,他一腳踩上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

“靠!什麽啊!”許南非吓了個半死,一掌拍下去,把燈打開了。

整間屋子被塞滿了兔子玩偶,角落沙發上到處都是,就連電視機上都沾着兩個兔子貼畫。

“啊啊啊啊??啊啊啊!!!”

許南非聲音拐了個調子,逐漸上揚,吓得門外的聲控燈唰唰的全亮了。

“兔兔兔兔子!!!”

“翟北!”許南非打通電話後瘋狂輸出,“你給我買的是吧!這整屋子的兔子都是你買的??”

“我....”

“翟北我愛你!!”

翟北:我該怎麽解釋下錯單這件事?

本來打算送一個大的,結果鬼知道系統抽風還是他眼瞎,下單了将近一百只,賣家還不許退換貨。

無良商家害死人。

“嗯,我買的。”翟北笑着回道。

好像也沒害死人,貌似....效果還挺好的。

“你在忙嗎?”許南非說話的聲調都是興奮的。

“在開會...”翟北回。

“那那你開..”許南非慌忙把電話挂了。

巨大號的兔子靠在沙發邊上,許南非坐在上面舉着手機拍了幾張自拍,給翟北發了過去。

那只玩偶大半夜又被許南非抱着挪去了卧室,把翟北睡覺的地兒給占了。

半年時間過的也還算快,放假那幾天許南非被心夢拽着住在了她家,一日三餐也沒少吃。

和翟北一天兩次視頻,一次沒少過。

抽空的幾天內,許南非端着修花園的大剪刀把翟北種在花園裏的樹給剪了。

說是修修枝葉,結果許南非也分不清,唰唰的全給削了。

公司那邊也步入了正軌,加班依舊少不了,有幾次許南非進家門直接趴在沙發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人趴在地上,打了一天的噴嚏。

過年的時候許南非這邊比翟北那邊還要熱鬧,保安大叔不回家,被許南非拉着嘗了一桌的菜。

結果大年三十晚上在廁所蹲着吃止瀉藥。

心夢偶爾來送些吃的,宛婷婷女士過年的最後幾天才敲了許南非的家門。

對于翟北家性.冷淡裝橫硬是被許南非弄成了兒童房這件事,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斌子在一家互聯網公司上班,淩晨兩三點給許南非發消息說出去吃飯。

當然許南非也沒理他,只能周末抽空出去一起喝杯果汁,吃點烤串。

那年的情人節前兩天。

“喂,你這個月該回來了吧?”許南非坐在那張軟綿毯子上吃薯片,嘎吱嘎吱的響。

“月底就回去了。”翟北笑,“你在吃什麽啊?”

“薯片啊。”許南非看了一眼袋子,“小龍蝦味兒的。”

“跟啃黃瓜似的。”翟北回。

“這個情人節我只能自己過了,翟北同志,你回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許南非狠狠又咬了幾口薯片。

翟北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許南非吃着薯片走上了二樓卧室,“話說你....”

“你又在卧室吃東西?”翟北挑眉看他。

“就這一次。”許南非偷偷用腳把桌邊地上的零食袋子向裏踢了踢。

翟北那眼神自然是不相信,但也沒多說什麽。

許南非晚上躺在床上,拍着旁邊的兔子頭,“情人節我自己過的話,也不能太湊合對吧,要不去泡個溫泉?在去做個全身按摩?”

兔子傻笑着沒理他。

“那就這麽定了。”許南非蒙頭睡了過去,一條腿半夜不老實,還踹了兔子一腳。

情人節那天意料之內的漫天都是粉紅泡泡,許南非走兩步就被大媽塞一朵鮮花。

他倒是想送,但快遞過去這花估計都成标本了。

“小非啊,今天部門提前下班,可以去過節了,算是福利哦。”李姐笑嘻嘻的看着他。

許南非扯着笑勉強答了個好。

真好,可以提前去占位子泡腳了。

“南非!樓下有你的快遞,到付簽收。”小劉喊。

“啊,好。”許南非愣着下了電梯。

哪個缺德的搞到付簽收,能不能拒收。

“您好,許先生嗎?”快遞小哥看着他。

“對。”許南非盯着那個巨大的盒子,有一瞬間在懷疑翟北是不是在裏面。

“簽收一下吧。”快遞小哥說。

許南非盯着那個巨大無比的盒子呆愣了三分鐘,然後滿頭黑線的用小刀就地給劃開了。

他嘴角抽搐的看着裏裏面孤零零躺着的一個小紙條。

“翟北!”許南非沒忍住咬牙切齒道:“你這樣不環保啊!”

紙條:在我公司旁邊的樹地下,給你準備了禮物。

“不是,你發條微信不是效果一樣嗎?”許南非簡直難以理解總裁大人的腦回路。

八成是天天吃漢堡薯條快樂水給吃傻了。

晚上七點下班後。

許南非騎着門口的共享單車去了AHL,兩家公司離得不遠,十分鐘不到的路程。

“還樹,這麽多樹,我鬼知道是哪一顆啊?”許南非叉着腰站在樓門口。

旁邊高跟鞋夾着香水的味以及各位情侶手中的花香,讓許南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老子預約的泡腳按摩時間快到了!”許南非無奈的又轉了一圈。

一無所獲。

“翟北?”許南非打電話。

“嗯?”翟北回。

“禮物吶?你是不是在耍我?今天情人節不是愚人節哎,你日歷挂反了吧。”

“你想要什麽禮物?”翟北笑。

“...全身按摩八折。”

“你再想想?”翟北說。

許南非原地找了個樹地下坐着,天都黑了,這座半夜亮堂堂的AHL大樓,這會兒都滅了好幾層了。

“我要親親抱抱外加四層夾心巧克力,花就不要了,聞夠了。”

“四層沒有,有雙層的。”翟北回。

“那你給我寄過來。”

“親親抱抱怎麽寄?”翟北笑了。

“你又.....”

“許南非。”有人喊他。

許南非愣了半天,屁股猛地彈起來,轉身看着人,“真是化成灰老子都認識。”

“你不是要抱抱嘛。”翟北不知道什麽站在後面的,他頭發好像變長了點兒。

許南非頓了兩秒突然一笑,“那你接好。”

翟北:“我天,你家抱是又跳又啃的!”

“我都打過預告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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