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牧淮起來喝了粥吃了藥又睡了回去,他的身體有個自我修複系統,把平時浪出來的毛病集結到這個時候一并修複似的。

餘易把他腦門上的退燒貼撕了換了一片,看到垃圾桶裏已經有了一片,牧淮自己醒來換過一次。第一次給牧淮貼上這個東西的時候牧淮還很不樂意,再說這玩意也不用換的那麽頻繁。看得出來牧淮很迫切結束生病。

藍莎知道牧淮生病之後打了電話過來,牧淮的電話打不通,也不知道藍莎從哪裏搞到餘易的電話,打到了餘易手機上。

“沒事沒事牧淮每年都會生一兩次病,排毒一樣排完就好了。”

“就是這孩子老是憋着,憋着憋着憋出毛病來我們也不知道,要不把他助理送過去你看方便嗎我可以跟導演溝通,叫牧西那孩子你見過的……”

“哦我聽說你給淮爺叫醫生了,你真是個好孩子!”

餘易第二次跟藍莎對話,和上一次咄咄逼人比起來,這次藍莎除了唠叨語氣還挺好,雖然一口一個孩子孩子的聽着別扭。聽得出藍莎很感激餘易照顧牧淮。餘易說隊員都會照顧牧淮,拒絕了把牧西送過來的建議。藍莎那邊也松了一口氣,省得給牧淮耍大牌多添一筆證據。

晚上餘易開了直播,隊友湊熱鬧,都挨個過來露了個臉。這些主播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真人秀估計一直也碰不上面,這一回十個臉同時出現在一個屏幕裏,給粉絲破次元壁的感覺。

餘易原來直播的時間就不多,每逢deadline和期末周還得請假,上節目以後直播的時間更少了。不明所以的粉絲集體湧進微博,看到公告又一起找鏈接。

雖然早就有發通告,對于參賽人員和錄取人員大家都是半猜半疑的狀态,第一期節目昨天才播出,之後每個人直播的時候直播間人數都翻了好幾倍,湧進來很多追着經理人來的粉絲。

[淮爺,我淮爺在哪?]

[看到雙雙了!!!!表白一下魚哥,很帥啊!]

[魚哥你還知道回來!]

[我還以為魚哥談戀愛去了,魚哥牛逼,暗搓搓參加比賽去了!]

人多事非多,罵人的彈幕也不少,房管有的忙活。

隊友們打完招呼就回自己的位置去了,上了節目以後直播的時間和次數也招到了限制,他們通常會避開對方直播的時間。

餘易也就是看粉絲快把自己微博給刷爆了,才臨時決定開直播安撫一下情緒。他簡單說明了一下現在直播的限制,一邊進入游戲一邊介紹這檔真人秀,那段口播每個隊員直播之前都會說一次,餘易都倒背如流了。

[你魚哥還是你魚哥,說我們魚哥打技術流幌子的人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會準時收看的,魚哥加油!]

彈幕關于其他主播甚至關于牧淮的字眼消失了,可能房管坐了什麽限制。

餘易這盤打完之後彈幕神奇地回歸了以前的幹淨。他拿杯子去倒水喝,鬼使神差地往玻璃水壺中加了兩片檸檬。

再回來的時候仔細看了眼彈幕,看出房管屏蔽了牧淮和雙雙等字眼,有些用戶的ID裏出現相關字的,會變成星號。

直播間高級用戶進房有特效,餘易就看到特別花枝招展的一條“無與倫比的**”進入直播間。

“……”

餘易本來選了單人匹配局,正在等匹配。他猶豫了一下,退了出來到商場裏随便買了些道具,一邊看直播間的彈幕。

[豪姐來了?]

[可惜魚哥最近不能抽人玩!]

餘易想起什麽,又重新點進匹配裏等待。高級用戶可以開麥,那位“無與倫比的**”頭像旁邊麥閃了一下,緊接着聽到略微低沉的女聲:“系統給我改名了?”

這聲音說完就咳嗽,匆忙掐了麥。

[豪姐生病了嗎?!!!]

[我知道豪姐一定是等魚哥等的!這個渣男,我也快病了!]

餘易抿唇,忍不住提醒:“我看得到彈幕罵我。”

那條趕緊道歉。有人給“無與倫比的**”解釋因為太多人刷別人的名字所以搞了屏蔽的事。無與倫比也沒有再開麥,就是打字。

餘易後面幾盤打的有點心不在焉,匆匆下了直播,用手機又登上軟件後臺,果然看到無與倫比在後臺敲了不少信息。

無與倫比說前面幾條都是開玩笑的,然後給餘易分享了一個追人巧思大全的鏈接。

是個一本正經的攻略,裏面還有不少人的經驗之談。

餘易點開看了一眼就退出來,指尖敲着桌面,看着屏幕幾條來來回回的信息面色凝重。

貍貓跳過去歡脫地取了送到門口的外賣,站在客廳吆喝一聲:“嗨!朋友們!宵夜time!”

這群人一窩蜂過去了。餘易沒回複,退出軟件也跟了過去。

節目組福利還可以,給他們自由點宵夜的權利。半大少年最喜歡點些燒烤小龍蝦。往常這種時候牧淮也不在,那個人要控制體脂,萬萬不會碰這些東西。

臨睡前餘易到隔壁看牧淮,他已經洗過澡重新睡下了,體溫降下去不少,應該退燒了。這個人睡着以後也很規矩,似乎習慣了無處不在的鏡頭,翻身也翻得克制。

餘易回房間,回了餘鷹的電話。親哥因為兩個前隊友都參加了這個節目才多看了一眼,一看不得了,親弟那張帥臉扔在人堆裏太紮眼了。

“餘檬知道會殺了我!”餘鷹罵罵咧咧地說:“又會說我不務正業還要帶壞你!”

餘鷹出道以後回家次數太少,餘檬也是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餘易想想家裏囤積的餘鷹的海報,覺得餘鷹這句話被姐姐聽到才真的會被揍。

電話挂了以後餘易有點恍惚,坐在床邊愣了一會才鑽進被子裏睡覺。

隔壁床空着,海汪膽子太小,據說他在這裏住的幾個晚上總是睡不好,所以前兩天搬到樓下跟別人擠了。

餘易心說至于嗎我有那麽吓人嗎?

這個天只要不作死都不容易生病,一大早外面就熱騰騰的。

牧淮起的比這群小崽子早,下樓的時候阿姨在做早餐。

阿姨看到牧淮,擦幹手先給他盛了碗湯,一邊說:“牧牧啊,娃娃們說你病咯,怎麽不好好睡的?姨姨給你煲了湯好補身子的!”

牧淮一邊道謝一邊往樓上看。他感覺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昨天的難受勁也全部沒了。牧淮向來生病好得快,就像後面有人追着趕似的,藥效下的猛被子捂得嚴,難受過那一天基本就沒事了。

阿姨做好飯就走了,這個時候差不多七點半。牧淮之前經常睡到上午九點,醒來的時候全世界都醒了,現在頭一次比大夥起得早,感覺很新鮮。他把客廳的垃圾收了一下拎出門扔,躲在暗處的攝影師小心翼翼地跟着。

牧淮在心裏數,攝影師沒有少,連阿姨都知道他發燒,沒理由節目組不知道,不然醫生怎麽進來的?節目組這次很好心啊,沒來給他生病的時候添堵。

想着牧淮對某個鏡頭燦爛一笑。

牧經理平時時間多的時候有一些文藝的小習慣,他反正吃了早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轉了一圈,拿了本書坐在沙發上看。男人翹腿倚着沙發,翻書頁的手指細白幹淨。

貍貓尋着早餐的味道飄出來的,幾乎是閉着眼睛飄向餐桌。他捏着餐包咬了一口,忽然感覺脖頸發涼,屬于人本能的警惕,在未知的情況下這個屋子裏好像有另一個悄無聲息的人。

攝影師不給進來拍攝的。

貍貓猛地轉頭,跟沙發上那位似笑非笑的先生對上視線。

貍貓:???!!!

貍貓唰的一下站起來,喉嚨裏沒來得及嚼下去的食物噎住了,他把臉憋得很紅,拿起牛奶就灌。

從貍貓的房門出來另一個男生,迷迷糊糊的又很納悶:“幹嘛?你昨晚不是吃過夜宵了嗎?還很餓?你們這一代年輕人消化能力真好。”

貍貓懶得理他的挖苦,朝沙發鞠躬,語無倫次:“經經經……理牧!早上好,不是,你的空調病了嗎?啊,我是說你的燒退了嗎?”

“什麽?”跟出來的男生一愣,嘎吱嘎吱扭頭:“經理?”

牧淮微笑。

成員們陸陸續續起來了,換了隊服,清一色的米黃色短袖。牧淮在沙發上等,餘易起的不早不晚,比樓上兩個女生早一點兒下來,和其他咋咋呼呼的隊員不一樣,餘易下樓有點急,看到牧淮以後又淡定地收回了視線,好像牧淮本來就應該起這麽早坐在那裏。

牧淮注意到和餘易一個房間的海汪和另外兩個男生從樓下同一個房間出來的。牧淮習慣夜裏開工白天睡懶覺,海汪搬下樓那天動靜也不大,以至于他現在才發現。

也不關他的事就是了。

九點鐘要出去戶外活動,打球玩游戲你畫我猜。牧淮帶人出來的時候史少乾和乒乓球運動員已經在遮陽棚下面坐着了。太陽很大,玩不了多久,不然這群宅男宅女們得在外面表演集體中暑。

牧淮給他們分防曬霜,遞給餘易的時候多塞了一根棒棒糖說謝了。小朋友昨天确确實實在照顧自己。

餘易當着他的面拆開包裝紙,奶色的,香蕉牛奶味,他送給牧淮一整箱,牧淮還給他一根,還說謝了。

“這個口味挺好吃。”牧淮還說,“別有心理負擔,不是只有小屁孩才能吃棒棒糖。”

“沒有心理負擔。”

餘易嘆了聲,含着棒棒糖,仰頭看他。

餘易正坐在墩子上,這個角度看過去男生又冷又乖。

牧淮目光下移,落在那顆痣上。他忽然笑了一聲,那模樣有點痞。

“小隊長,待會玩游戲加油。鏡頭多,能送你出道。”

餘易:“……出道?”

“你這臉不出道有點可惜。”牧淮說,“以後參加點綜藝什麽的,賺點零花錢也不錯。”

這節目的性質主打比拼,個人賽和團體賽并行,最後獲勝的那個人一定能拿到他們這個階段最優質的資源,對于以直播事業為生的主播們都是很大的助力。

餘易看上去興致缺缺,棒棒糖壓在腮幫,半天沒挪動一下。

不遠處六角龍剛帶着人過來,吵吵嚷嚷的。

牧淮遠遠跟六角龍打招呼,然後壓低聲說:“節目播出之後你能接到的邀約肯定比之前的好很多,餘鷹參加的那些你也有機會可以一起去。”

“……”餘易把棒棒糖取出來,用舌尖安撫了一下甜到發麻的腮幫。他仔細看了牧淮一會,确認這個人是真的在幫他和餘鷹拉紅線。

“這麽直勾勾地盯着我很容易讓我誤會的。”牧淮笑的有點痞,不過很快又端回了斯文的模樣,若無其事地推了下眼睛。

餘易:“誤會什麽?”

牧淮說:“誤會你準備移情別戀,看上我了。”

最遲的林子非也拖着隊員過來了,一個經理一個畫風,帶出來的戰隊各有各的風格。林子非性格歡脫一點,帶出來的十個小孩跟他一樣瘋瘋癫癫,雖然大家都沒了第一天的拘謹,但只有林子非這個隊玩的最不顧形象。

落彥說:“我們經理說了,你再端莊鏡頭都能拍出你的糗态,糗一次是糗,多糗幾次是風格,還吸粉!”

六角龍那邊就比較傲,一個個昂首挺胸,但是面對六角龍的時候又慫的很快。史少乾那邊的都是小天使,不管是不是自己戰隊的人出事都會沖上去幫忙,熱心的像過來做醫療隊的,跟每個戰隊的人關系都很好。運動員那一隊的特點大概是存在感很低。

節目組假模假樣地套了個四不像玩偶服上來講規則,牧淮玩過很多次類似的游戲,基本都看一眼道具就能猜出大概的玩法,最多就是細節上有些小變動,節奏不變變口號那些,而不好上手的游戲都有試玩的環節。

他把眼鏡摘下來,把袖子卷到手肘處。裏面是件藍色的長袖,外面套着跟他們很像的米黃色隊服。長袖是為了吸汗和防曬,不過還是有點熱。牧淮一會把袖子卷上去一會把袖子拉下來。

把其他幾個戰隊的風格對着他們的隊服分析完之後,牧淮也想看看自己這邊大概是什麽樣的風格,他往後看,十個崽子要麽在看四不像,要麽就在發呆,還有一個在看着他。

大家都叼着棒棒糖,千姿百态,和牧經理平時一模一樣。

餘易移開目光,不耐煩地把棒棒糖咬碎了,從旁邊掏了瓶贊助商的飲料喝。

事後采訪主持人問牧淮對大家的印象是什麽樣子,牧淮說:“……我們這邊就跟幼兒園差不多,可能是因為經理人太成熟了。”

後期配合地貼出很多戰隊成員的照片,出鏡率最高的是某款香蕉牛奶味棒棒糖。

之後花絮專門給牧淮剪了一段,是牧淮各種時間各種地點掏出棒棒糖,每次都是一把,往隊員懷裏一塞就跟哄小孩一樣。

隊員們接受采訪的時候說,明明是經理自己愛吃棒棒糖,聽說他房間裏有一箱!我們都以為這個是贊助的!

牧淮聳肩:“希望這款棒棒糖給我代言費。”

五個戰隊五十個人加起來只有三個女生,兩個在牧淮這裏,一個在林子非那,那個女生超過隊裏的平均身高,頭發還沒牧淮的長,很帥氣。

男生居多,節目組的懲罰賣腐嫌疑很大,而且說是抽簽,實際上抽出去玩的人都是人氣比較高的那幾位。餘易就沒怎麽在位置裏平平穩穩坐過多久。

前幾輪玩猜詞答題,餘易都安全地過關。貍貓和落彥被罰了好幾次,一會跳宅舞一會被其他隊男生公主抱。貍貓個子小還好說,落彥看起來瘦其實挺重的,每次都能鬧笑話。

後來幾個經理人也參與進去,經理人和幾個隊員一起打亂分組,玩配合賽,轉五十圈然後雙人跳繩二十個。

牧淮和林子非分在一組,這兩個人平時互相挖苦到天昏地暗,這種時候卻非常默契。他兩轉圈的頻率都一樣,起來互相撐着緩了兩秒,接過跳繩不間斷地跳完了二十個,不出意料是第一個完成的。

那麽幾年的團隊生活,說培養默契真不是用來糊弄人的。

林子非得意地跟牧淮擊掌。

餘易比較慘,離開了單人環節以後他碰上了游戲黑洞——落彥同學。

落彥轉完圈人就一直往攝像機上撞,餘易抓了他幾次,後來幹脆放棄,他估摸着等落彥緩過來他們也是輸定了,把跳繩扔到了地上,淡定地等懲罰環節。

落彥都撞到牧淮這了。

牧淮虛攔了一下,推到了林子非那:“你的隊員。”

他跟餘易對視,漫不經心笑了聲,說加油。餘易捂着眼睛背過身去,默默嘆了口氣。

結果出來,落彥就差跪在餘易面前道歉,欲哭無淚。

“魚哥我真的盡力了!”落彥嗚咽着說:“魚哥對不起!魚哥我打破了你的神話!我是罪人!”

餘易很嫌棄:“差不多得了。”

節目組的雀躍隔着人群都能嗅到,四不像遺憾地宣布餘易和落彥輸了的尾音沒抑制住往上揚了好幾度。

懲罰是一人壓着另一個人做仰卧起坐,用嘴銜着手指餅幹遞過另一方,另一方再吐到盤子上,這樣完成八個就算過了。

很暧昧的一個游戲。

牧淮看着躺在墊子上的餘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分明算另一種争着輸的游戲。他頗為感慨地掃了眼節目組,心說自己平日裏對節目組的人也挺好。

落彥戰戰兢兢握着餘易的腳踝,可能已經靈魂出竅了。

場上的吆喝聲越來越大,沒有什麽比餘易受罰更讓人興奮了。

落彥的隊友喊:“彥子,別慫啊!”

操,別慫你來啊!

落彥瞪着眼盯自己的隊友。

“還差一個喂餅幹的人,誰……”

四不像話沒說完,牧淮繞過來蹲在了餘易邊上,說:“我來吧。”

兩人一個躺着一個蹲着,一個淡定自若一個似笑非笑。

節目組求之不得。

擔心他們中途咬斷或者違規消耗餅幹,所以節目組給的餅幹很多。牧淮用濕紙巾擦幹淨手,粗略地比劃了一下餅幹的長度。還行,挺安全的距離。

牧淮說:“以前我們團裏經常玩,你可以當他是塊土豆,接受程度會高一點。”

餘易頓了頓:“你很在意我玩這個?”

牧淮捏了根餅幹起來:“我好歹是經理,幫助小隊長是我分內的事。”

“那你還挺有責任感。”

“當然。”

落彥聽到一兩個字眼,在邊上點頭:“魚哥你把我當作土豆吧!”

餘易:“……”

他語氣陰森:“你敢把我當成土豆就死定了。”

工作人員拿了麥站在他們旁邊,把這段對話給轉播的完完全全,衆人爆笑。

或許餘易的威懾有點用,落彥這場八根餅幹都接的完完整整,除了動作有點僵硬之外都挺好。同樣受罰的還有另外兩組。相比之下這兩組鬧出的烏龍就很多。

“八。”

落彥把最後一根餅幹吐到盤裏,松開餘易的腳踝,捂着臉沖回了隊伍裏。

“落彥你完了!”

“落彥的臉爆紅!”

“哈哈哈哈哈哈!”

“操!”

主播們平時開的玩笑其實顧忌很少,他們的圈子劃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範圍裏,沒有什麽成文的規定。事後采訪他們的時候主持人問的問題也露骨很多,直接問落彥當時是什麽感覺。

落彥:“我以為我彎了!”

落彥彎沒彎牧淮不知道,只知道餘帥哥躺在墊子上眯着眼擋太陽的模樣特別欲。米黃色的隊服裏面是紅色長袖,紅黃兩領口敞開,少年的汗順着脖頸滑落。

天氣太熱了。

餘易拿領口擦汗,把收音器握在手心。牧淮起來給他伸了只手,餘易握了過去,把收音器塞在牧淮手心。

“牧淮。”餘易瞥了眼牧淮包裹着收音器的手,他手指上圈了個銀環,在光下有點反光。

周圍特別吵,聚集在他們兩身上的目光很多,無論選手還是工作人員都很關注他們。最近的是四不像,跟他們五步遠左右。

牧淮在前面走,漫不經心地垂着腦袋,像沒聽到餘易喊他似的。自然垂在身側的胳膊袖子挽了一半,皮膚上蓋了一層薄薄的汗。

餘易嘴唇動了動,聲音輕得融在風裏。

“你剛剛是不是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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