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發

出發

一回去,屋裏的氣氛異常。明晃晃的大燈下,整整齊齊地坐着三個人。餘行,餘建木,還有一個人。微卷頭發,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

餘霄認識,貓咖老板:阮明言

阮明言也是族人中一員,但和餘建木,或是餘行有什麽交際,這還是頭一回知道。

“小霄,別急着上去。我在這裏等你幾個鐘頭了。”阮明翹着二郎腿,笑吟吟的。

“我困了。”餘霄連空氣都不想和餘行在一起呼吸。偏偏餘行沒有動的意思,冷冰冰地抱着胳膊坐着。

“怎麽這麽見外。你不好奇我為什麽在這裏等你。”

餘霄看着他,表情木然。生動诠釋什麽叫“沒興趣,”“不好奇”,“快走,我想睡覺。”

阮明言尴尬地笑了,“你進地紫也半個月了吧。我是老爺子派來我你接頭的。以後有什麽事和你聯系。過來,我們好好料聊這半個月你的收獲。”

接頭人。餘霄想起此行目的是無間道。這十天半個月過得太精彩,他把這都給忘了。

餘建木忙着站了起來。嘴裏唠唠叨叨,有點讨好的樣子。“霄霄,我弄了點好紅茶,我煮奶茶給你喝。”

餘霄在遠遠的一邊沙發坐了下來。和餘行與阮明言像是隔着條楚河漢界。

“最近有什麽發現?不僅限于配方。什麽事都可以說。哇,這奶茶真不錯。一會兒我可以要個配方嗎?”

餘霄看着阮明白,足足想了三十秒,才略帶不确定地說:“應澤那邊好像在争取一個什麽項目。可能和海洋開發有關。”

“龍绡海域開發權,”餘行冷淡地接道,“我們和瘸子那邊一直在競争這個海域的開發權,你不知道?”

餘霄像是餘行這個人不存在,連個眼神都不給:“聽說有個地産商也加入了競争行列。”

阮明言這時有些意外,腿放了下來。“什麽地産商。”

“有住地産。”

阮明白與餘行對看一眼,“這人一加進來就麻煩了。”

“其實我這次來找你,就是這個目的。這段時間想辦法弄到地紫的競拍底價。總之,這個海域的開發權,我們志在必得。”阮明言身體前傾,一付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現在,就只能進應澤辦公室,給他倒咖啡。”餘霄不知出于何種考慮,悶悶地說。

“不錯啊。你都能打進敵人核心內部了。”阮明言語氣誇張。

“我想進一步取得他的信任。”餘霄舉起拳頭,湊到嘴邊,咳了聲,說得真情實意,“所以,我想問問我們族裏有沒有能治病的藥方。”

“你想給瘸子治病?”

餘行的聲音插了進來。餘霄照例沒聽到。

阮明白抓抓那頭亂卷發,“你這個想法不錯。瘸子對人防備心特重,如果給他治好了病,你就是他的大恩人。想知道什麽還不是一句話。就是吧,這個治病藥方,現在醫療科技都這麽發達了,能治好的就治了,不能治的.......”

阮明言看了看餘霄,“如要你真想知道,我給你介紹個人。這個叫陳海樓。你有時間可以找找他。不過他在不度島。我們配方的原材料大部分都是在他那裏進貨。你不會真去找他吧?他可是活了幾百年的怪物。”

“那個配方會不會在應澤的電腦裏?”餘霄插開話題。

“不會。如果電腦被植入木馬病毒,能把這東西輕而易舉地弄走。”

“這你不知道?所有涉密的東西都不能放在互聯網上。”餘行說。

“小霄又沒有工作經驗。”餘建木端着水果,說。

“就不該讓他去。”餘木硬硬地說。

餘霄的耳朵開始嗡嗡響,一秒鐘都沒法再呆下去,他抓起外套,站了起來。卻不是往樓上走,而是出門。

“小霄,你要去哪兒。”餘建木追了出去。

“陳冬那兒。”

阮明言看着這一幕,無語半晌,扭頭問餘行,“你們這是怎麽了。你幹嘛對你弟那麽兇。”

餘行:“問完了,還不走。”

阮明言噗嗤一笑。“你們兄弟倆都有意思。”

餘行臉色變了。

餘霄端着咖啡進入應澤辦公室的時候,林焰正拿着個平板問:“這三侯選人到底選哪個?”

“你覺得呢?”應澤漫不經心地問。

“秦宇雖然憑一部劇火爆,成功跻身于頂流。但如果沒有後續作品,熱度很難維持。小花也是相似的情況,但話題度比秦宇要略遜一疇。中花現在成績穩定,雖然缺少相應話題度,但只要有作品,就會有話題。所以,我的想法是在秦宇與中花之間選擇。”林焰客觀,不帶有絲毫的主觀感情。

餘霄把咖啡放桌上,照例腳步不停,轉身要走。

“你呢?”餘霄擡眼看過去,像是确認應澤是在向他說話。

“你覺得哪個适合代言我們産品?”應澤的眸光中含着淡淡的嘲意。

“我.....”這是應澤臨時出了道考題啊。

考察餘霄對公司,對自家品牌的理解度。但餘霄卻卡了殼。除了秦宇那天活動他見過,其他兩個中花與小好,他只聽過名字,根本想不起人長什麽樣。

林焰一雙眼睛像要把餘霄給吃掉,她把平板摔到餘霄眼前。

“這三個。”手指一滑。

三人照片依次在餘霄眼前滑過。

秦宇第一個從餘霄心裏排除。看到他的陽光笑臉,餘霄無故一肚子火。

中花成熟豔麗,但看着不親近。小花圓臉大眼,可愛活潑。

“這個。”餘霄指着小花。

“為什麽?”林焰眼裏略過一絲滑稽感的笑意。

“可愛,親切。招人喜歡。有親合力。”餘霄篤定地回答。

“這是你喜歡的類型?”林焰想掐他脖子。

餘霄猶豫,他不确定。

“你們小男孩兒不都喜歡這種類型。那個市場部的叫王容容的吧,也是這個類型。”林焰說。

“我說了,沒有的事。”餘霄忙說。

“還不好意思了?”林焰說

餘霄抄起盤子要走,這話題的方向有點控制不住。

“那就選中花。”身後傳來應澤的聲音。

我.......

大佬,那你問我意見是個什麽意思?

“接下來三天小長假,”應澤說着,“我要出去幾天。”

餘霄的腳步一下子慢了下來。

“你又要去找那個老怪物?”林焰說得相當不客氣。

應澤只是短促地笑了聲。

“那我就讓助理部的幾個也放幾天假好了。”

“你安排。”

餘霄回到辦公室。

“小霄,什麽事這麽高興?”胡酒的眼睛像是長在餘霄身上。

“可以放假了。”餘霄把自己怼到椅子上。

“什麽意思??”黃纓蹭地站了起來。

接下來,整個助理辦都處于快樂的,其樂融融氛圍裏。好象他們不是要放三天假,而是十天半天的長假。

不過讓餘霄高興并不是因為這幾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而是,他有時間到不度島,去找陳海樓。

他沒指望真能在那裏拿到上古藥方,但有點線索,他就要去試試,否則他不安心。心裏總懸着個事。

為此,他做了準備。回去後就向阮明言要了陳海樓的具體位置,網上定了機票。還做了攻略。

“這還是我認識的餘霄嗎。”對此,陳冬不可思議,誇張地嚷嚷。

但對着電腦查攻略的餘霄頭擡都不擡。

某些時候,餘霄的确懶,雖然學業一直名列前茅,但對別的事總是提不上來勁。有一搭,沒一搭。很少這樣積極投入。

“你說,你要做別的事有這股勁,你爸那公司不就是你的了。也不用受你哥的氣了。”陳冬只啧舌。

“倒了一個月的咖啡,煩了。”

陳冬對着他的背影豎了大拇指。

“明天一早就出發,你怎麽不收拾行李。”餘霄扔了一句。

“什麽意思?”陳冬愣了愣,回味過來,一扔手柄,“你特麽也給我買票了?”

餘霄木然地看他了眼。

我......草,損人不利已,你圖啥。

一下飛機,兩人即被海島獨特的風貌所吸引。這裏雖然蠻荒,不是景區,但因為一些獨辟蹊徑的情侶,在這裏拍婚紗照,懸崖、海浪、落日,無比壯闊而寂寥的景觀,讓這個海島成了網紅。

雖然沒有成熟的旅游線,也沒有旅游團體,但路上也有一些三五成群的游客,在這裏游蕩。

兩人拿着地圖,又搭了輛本地的士,直奔鲛人陳海樓所在的地方。

首先迎接兩人的是成片成片不知名的草藥地。草藥各種各樣,都叫不上名,有的眼熟,有的眼生,而在草藥另一邊,是萬丈懸崖。極目遠眺,海霧茫茫。

“這個地方叫什麽你知道嗎?情人涯。相傳很多年以前,有一對情侶從這裏跳下去,就此得名........”陳冬向懸涯邊探了探頭,“真高。話說,這快到了吧。這草藥都得上千畝吧。”陳冬看着地圖标注。

草藥中間交錯縱橫的水泥道路。寬的能通車,窄的也能過行人。兩人後悔下車早,走了足足一個小時,就見草藥田盡頭,臨着懸崖邊,矗立着幾棟木屋。

陳冬氣喘籲籲,指着木屋,只差沒跳起來。“這不到了嘛。”

餘霄猛地站住了。

他在半人高的草木掩印中,看到一個人影。

不知道是他身上穿着黑色西服的緣故,還是第一次在外面大環境下的緣故,那人臉色雖然依然白得不正常,但在碧海藍天下,有着少有的明麗之姿。

餘霄意識到此人是誰,下意識就要躲開,但應澤此時忽然回頭,目光好巧不巧把他釘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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