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一條敏捷的黑影悄悄頂開了地窖盡頭那個房間的門。
作為學校裏擁有特權的貓咪之一，它能夠得到某些好處，即使大門上了鎖它也可以進來，想必霍格沃茨城堡奉行的是“小動物優先”的政策。西裏斯懷疑，或許斯萊特林的密室都能對它們免費開放，可惜除了一堆蛇怪的骨骼，那裏面已經沒有什麽令人感興趣的東西了。西裏斯不知道過去，在它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城堡裏有沒有這項政策，但至少它成功地潛入了現任魔藥教授德拉科馬爾福的房間。大門上的美杜莎，除了低頭對這個闖入者發出幾聲不滿的“嘶嘶”之外，毫無實際動作。
房間裏面被一片寂靜和黑暗所籠罩，黑貓首先跑進卧室，确定德拉科不在卧室裏——因為是周末，德拉科已經回馬爾福莊園去了。不需要借助魔法蠟燭或者任何其它光源，作為一種夜行動物，黑貓西裏斯熟練地摸進了附帶的煉制間。
還不算完全的黑暗，湖底微弱的綠色光線，從不知道哪個石縫裏滲透進來，就如同處在一片樹頂在不斷搖曳的森林裏。對于一只貓來說，這點亮光基本上就足夠了。西裏斯跳到櫃子上，伸開後肢，費力地拖動櫥櫃上的把手。當櫃子的門開啓了一條縫時，它急忙設法把尾巴，然後是身體給塞了進去。前爪扒住頂端的平臺，屁股使勁往外一頂，随着“呼”的一陣風，黑貓終于把存放魔藥的櫃子打開了。
瞳孔已經張開到最大，西裏斯必須要确定自己不會拿錯東西。它從上到下，一層一層地尋找着，一邊抱怨着哈利波特那小子。教子最近美容魔藥的消耗量有點大——西裏斯才不會承認這是因為它時不時地在其中分享了那麽一點點，哈利似乎沒有注意到它現在的皮毛多麽光滑水潤——沒有注意到，當然是因為它本來就非常英俊帥氣的結果啦。今天下午，趁着哈利不在房間裏，它從窗戶跑進去，爬上了櫃子的頂層，想要再借一點美容魔藥，為明天的聚會作準備。可是那個瓶子裏只剩那麽幾滴金色的藥水了——這點藥水，也許還可以對付對付哈利那張臉，可是哪裏夠它拿來塗抹全身嘛？
為了在聚會上成為焦點，西裏斯決定明天一定要好好打扮。如果有可能，作為一位有風度的紳士，它也許還打算帶上一點美容藥水去對女士們獻殷勤呢，盡管對于盧平夫人，西裏斯一點都談不上喜歡，對于那只曾經的野狼整天圍着夫人和兒子轉的行為，它就更加看不起了。
據說它們兩位還打算再生一只——不對，有可能是一窩——小貓仔！
德拉科到底把美容藥水藏到哪裏去了？西裏斯小心翼翼地從上找到下，唯恐漏過任何角落。好在德拉科最大限度地秉承了斯萊特林學院的精明和整潔習慣，形形色色的瓶子擺滿了櫥櫃，盡量不浪費空間又不顯得淩亂，這給西裏斯的偷竊行為帶來了很大的方便，然而就是沒有發現它在哈利的櫃子上見過的那種光澤。
難道這裏沒有嗎？湖底的黑暗中，越來越大的失望襲擊了西裏斯，它還能聽見有些小蛇在櫃子上扭動的聲音，忍不住在心裏同時詛咒德拉科和哈利。難道德拉科把美容魔藥藏起來，只肯留給哈利一個人嗎？這怎麽可以！最近它沒有注意教子的動向，但它一定要阻止這兩個家夥越走越近的傾向。
不過，就像經常發生的那樣，事情似乎絕望的時候就會出現轉機。在最底層的角落裏，西裏斯意外地看到了它已經熟悉的光澤。
原來在這裏，而且出乎意料，有整整一大瓶呢。
太好了。西裏斯撥開瓶塞聞了聞，确定沒有錯，“嗖”地竄上櫃子頂層，找了個空瓶子，“撲通”一下扔進了藥罐裏，蓋上塞子，把這個瓶子搬到外面。
被翻動的一切都得複原，這還算簡單…………可是這個大瓶子它怎麽才能搬走呢？
用牙咬……好滑……
用下巴和脖子夾住……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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馱在背上……咕嚕嚕……啪！
哎呦，吓死我了，幸好沒打碎！
在黑暗中經過多次險些打碎瓶子的嘗試，黑貓努力地豎立起身子，脊背往後傾斜，兩只前爪在肚皮厚實的皮毛上穩住了瓶子，一步一挪，慢慢走出地窖。
接下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從地窖到塔樓…………西裏斯抱着瓶子，聽見空藥瓶在液體裏面碰撞着，發出輕微的響聲。它停了下來，“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望向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旋轉樓梯——梅林啊，真正考驗體力的時候到了。
“喵………………咪………………嗚！！！！！！！！”
周末一大早，哈利就被房間外面的慘叫聲給驚醒了。他左思右想，霍格沃茨城堡裏，怎麽也不該發生會讓教父如此慘叫的事情呀？最近風平浪靜的，大約是路過的哪只小貓在開玩笑吧，弄不好還是個無聊的學生，弄來了笑話商店的最新産品。嗯…………哈利打了個呵欠，在被窩裏翻了翻身，又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誰起這麽早，阿萊特餐館的貓頭鷹都還沒有過來呢，誰就有心情在外面吵吵鬧鬧。賴床才是對周末最起碼的尊重！
“喵………………咪………………嗚！！！！！！！！”
“喵………………咪………………嗚！！！！！！！！”
一陣接一陣更加悲慘的貓叫聲傳來，哈利實在睡不住了，急忙披上長袍，開門出去看個究竟。
梅林的……黑色漁網連褲襪？
剛剛站到閣樓的小拱門前，哈利的嘴巴立刻在渾圓的“O”形和緊致的波浪形之間急速變換着。
黑貓在草墊上打滾，四肢亂揮，一邊尖叫一邊不停地掙紮着。哈利沒法想象昨天看上去還好好的教父，一夜之間為什麽變成了這副樣子——原本頗有光澤的黑毛今天一點光澤都沒有了，從頭頂到尾尖，到處都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着水。所有的黑毛淩亂打着卷，東倒西歪地糾結在一起。舌頭伸得好長，唾液順着舌尖流下來，令人想起某些犬科動物的習慣。兩只耳朵耷拉着，皮膚發紅，胡須似乎都短了幾寸，連爪子也都盡量張開，拼命地把草墊當成毛巾摩擦着，全身上下呈現出一派被腐蝕過的悲慘跡象。
這是……怎麽回事？
“喵~~~！”看什麽看，還不快想想辦法！
西裏斯看見了救星，伸出一只爪子，可憐巴巴地指示着方向。哈利用眼睛四下一掃，這才發現閣樓裏多了一個裝着金色液體的大瓶子，液體大約有半瓶。
咦，這個不是美容魔藥麽？而且這麽多？
哈利的鼻子接收到了美容魔藥熟悉的氣味，他伸出手打算去拿。
“喵！”不要碰！
這叫聲是明确反對的意思，可惜哈利的動作稍微快了一點，指尖已經觸到了藥瓶的外壁。
“哇哦。”
哈利絕對确定，自己把手抽回來的速度不比教父從這些藥水裏逃開的速度慢。那真的不是美容魔藥，盡管外觀非常相似，他的指尖上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果然像是被腐蝕。哈利急忙把手指在長袍上擦了擦，抽出魔杖給了西裏斯幾個“清理一新”，趕快将它從閣樓裏面拖了出來。
“喵…………”
黑貓有氣無力的叫聲在腳邊回響着，四肢趴了下去，但至少不再打滾了。
“這東西是什麽，從哪兒來的？”
哈利信口問道，忍不住偷偷白了莽撞的教父一眼，繼續對閣樓裏的一切物品施着清潔咒和幹燥咒。回頭他還得清洗所有這些東西，當然首先是那只貓。他希望它沒有把藥水喝了下去，不過暫時看起來，清除了藥水之後，西裏斯的毛皮并無大礙——閣樓水槽裏的水呈現出淡淡的金色，哈利百分百肯定教父剛才是跳進去了，應該還打了滾，試圖做一場全身SPA，以便在今晚的聚會上出風頭。
“好啦，好啦，教父，沒事了。”哈利施完了咒語之後，從裏面拿出那個藥瓶，一把抓起奄奄一息的西裏斯走進房間，進了盥洗室。
“喵！”
一看見水盆和滿盆的溫水，黑貓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用力扭動起來。
“噢，不行，教父，你現在得洗澡。清潔咒不夠管用，得好好洗澡才能把殘留的藥品全都洗掉。”哈利不由分說，拎起黑貓的背，把它往水盆裏按。
不要……我已經被盧修斯洗過一次澡了，用的還是德拉科專用的嬰兒沐浴藥水！西裏斯用力掙紮着，不過哈利早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一個禁锢咒把它的四肢固定在了水盆裏，然後總算能騰出手去找沐浴露。
你怎麽也這樣對待我，哈利？你簡直比盧修斯還要過分，他還沒有動用什麽禁锢咒語……嗚嗚嗚…………再次被強制洗澡的黑貓欲哭無淚。
為了美麗，你居然能夠戰勝貓咪怕水的天性麽？哈利一邊給黑貓抹着沐浴露，一邊哭笑不得地抿着嘴，果然變美無論對于男女都是絕大的誘惑啊。
“你能告訴我，那個藥水是哪裏來的嗎？”
好不容易完成了洗浴動作的哈利放松了黑貓，拿了條毛巾給它擦拭，繼續問道。
這句話提醒了黑貓。身體甫一擦幹，西裏斯就跳出了哈利的懷抱，溜出盥洗室，徑直向門口跑去。
“喂！”哈利丢下毛巾，不得不緊緊地跟在它後面。
這文果然是在一本正經地賣萌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