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篤篤”。
小鉑金貴族敲響了塔樓上那個房間的門，半分鐘後，迎接他的是救世主那張有些驚訝的臉。
“你來這裏做什麽……”看清了來人之後，哈利皺着眉頭。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德拉科搶先擠進了門，随手就把門關上了。
西裏斯不在這裏，這正是他所希望的，德拉科用眼睛快速掃視了房間四周，尤其是壁爐和轉角，都沒有發現那只黑貓。救世主的房間還是如同多年以前一樣淩亂，他便徑直走到最近的一張椅子邊，自顧自坐了下來。
“我記得我并沒有邀請你來，我不明白你來做什麽，并且我記得現在是晚飯時間。”哈利有些不滿地說，似乎對客人如此有失禮數感到生氣。
“讓我猜想，你正要到禮堂裏去？”德拉科不緊不慢地接住了話題。
“我想是的，馬爾福先生。”
哈利沒顧得上回答更多。接下去他急忙揮動魔杖，把桌面上那些東一張西一張的羊皮紙疊了起來，送進了書架。做完這一切，他悻悻拉開書桌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來，繃着臉等待德拉科說話。
“哈利，不管怎麽樣，我需要為上次的事情道歉。”德拉科委婉地開了口。
“你在說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哈利滿臉“我一點都不知道”的模樣。
“有人動用了我的美容魔藥，致使布萊克先生受到傷害，我為此感到很抱歉。鑒于這個，我今天帶來了它。”
德拉科努力保持着平靜的口氣，站了起來，從長袍口袋裏掏出一個瓶子放在了桌面上。
看見那瓶子的顏色，哈利的綠眼睛裏透出毫不掩飾的驚訝。随後，他也站了起來，拿起了那個裝着金色液體的瓶子。
這個瓶子比較大，容量比普通裝美容魔藥的小藥瓶多了不少。哈利試着搖了搖，一股華麗的金色在蠟燭的光線裏流暢晃動着，哈利感覺自己幾乎要被它吸進去了。
“這是真正的美容魔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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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德拉科肯定地說，“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試試，不然我先試試。”
一大滴金色的液體點在哈利的手掌上。他熟練地把兩只手合在一起，極其良好的延展性令那種藥水很快就在體溫的作用下覆蓋了整個手掌。哈利分開手掌，輕輕拍打着臉頰，舒緩修護的感覺，随着藥水的滲透到達了皮膚的每一個角落。
“這次是真的…………”哈利的眼睛看着牆壁，像做夢一樣喃喃地念叨着。
救世主塗抹美容藥水的手法已經像女士們一樣專業了……德拉科移開了眼睛，在蠟燭搖曳的光線中他看不出這種藥水是否起了效果。他索性看看別的，只是目力所及之處，實在找不到什麽令他感興趣的東西了。
“謝謝你，德拉科。”救世主真誠的道謝把浮游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用謝，哈利。”德拉科驟然覺得身上輕松了些。
“但你是怎麽做到的呢？就在上一次……”
“我的教父。”德拉科簡單地打斷了哈利的話。
“哦……”哈利像是深吸了一口氣，“替我謝謝斯內普教授。很多年來，我一直虧欠着他，實在太多了。”
“最近他住在地窖裏。”提到教父對救世主是有作用的，德拉科暗想。
“哦，那好吧，暫且不提這個了。”哈利率先轉移了話題，“我看，現在下去禮堂也遲了，他們大概都吃完了。不如我們叫家養小精靈過來如何？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呢。”德拉科悄悄把腿靠在書桌邊，順勢說道。
“嗨，那就一起吧，等我一會兒。”哈利馬上抽出魔杖，完全清空了書桌，打響指叫來了家養小精靈。
家養小精靈動作迅速，冒着熱氣的晚餐很快就擺進了這間位于塔樓高處的房間。哈利與德拉科在桌子兩邊坐了下來，救世主挪過一根魔法蠟燭，放到了桌面中央。
整張桌子都被照亮了。進展比預想的還要順利，德拉科放松身體，但是立即忍住了想要翹起嘴角的動作。現在這房間的樣子，非常接近那一次阿萊特餐館的小包間，除了這裏更加明亮和通透些。哈利急迫地開動了晚餐，動作還是有點接近于在熱帶叢林裏進行野餐。
“你的文稿呢？”晚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看見救世主面對漂着蘑菇的奶油濃湯情緒高漲，德拉科不動聲色，裝作很随意地問道。
“那個？還沒寫完呢。”哈利把杯子舉了舉，一大杯濃湯被灌了下去，他在叢林裏就是這麽喝水的。
“限制貴族的權利，的确像是你想出來的主意。你倒是有可能把它變成現實。”
“嘿，別擔心，我只是跟你開開玩笑。”
只是……開開玩笑？德拉科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是嗎？”他挑起一邊眉毛。
“你看，格蘭芬多是藏不住話的。你覺得我真的會把它拿去發表嗎？”哈利幹笑了兩聲，把椅子挪過來，接近了德拉科，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再抓起一只雞腿啃起來，“不過，說真的，我現在很困。”
“下午你不會是去打魁地奇了吧？”德拉科看着對方大大的哈欠，料定哈利沒有撒謊。
“不……沒有，我就是很容易犯困。”
“你得去卧室。”
“不……不要。”
雞腿還沒有完全解決就被丢到了一邊，哈利想趴在桌面上，可是椅子的距離有點遠，他滑了下來。德拉科只好小心地捧住他的上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這下怎麽辦呢？德拉科不知道是否要用漂浮咒送哈利去卧室。過了一會兒，腦海裏不知什麽情緒占了上風，他揮動魔杖，把哈利的椅子變成一張窄小的單人床，延伸到自己身邊。
總算可以把救世主放下來了。哈利黑色的頭發靠在他的腿上，胸口在細細地起伏着，已經陷入了淺睡，但還是不安分。德拉科小心地撫了撫哈利的肩膀，按住他，等待他的身體不再翻動，就在椅子變成的狹長平臺上安靜躺好，呼吸漸漸地纖細而均勻。
倘若就這樣陪伴着，不是也不錯嗎？
小鉑金貴族望向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拿起魔杖慢慢地揮舞着：蠟燭一一熄滅，僅剩的一枝被安排到了櫃子的陰影裏，所以光線帶上了木紋的顏色，而房間的亮度完全降低了。然後，一道半透明的，帶有雅致花紋的簾幕從上方垂了下來，籠罩了四周的牆壁——馬爾福莊園裏，經常會玩這種花招——讨人喜歡的少女系淺淡色調，輕薄的質地，若有若無，在春季的夜風裏柔軟飄動着。
夜風明顯地溫暖了，禁林的草木已經出現大量的新芽。不管冬季如何肆虐，春天總會來的。
德拉科必須用盡全力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向哈利的小床倒下去。
那兩個白癡蠢貨，真的以為自己那天早上是在睡覺？
西裏斯恨恨地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只要小白鼬德拉科出現在教子身邊，它就是睡覺也會豎着一只耳朵。在冰涼的石頭地板上保持香甜睡姿，還要一動不動，那是一件多麽難受的事情啊！因為哈利忙着應付不請自來的德拉科，居然忘了給它加一個保溫咒，它簡直要被高樓上的風吹到感冒了！
而今天又發生了什麽？西裏斯不得而知。雖然它聽不清楚他們在裏面說了些什麽，可是它使勁地把身體貼服在門縫底下窺視着，看得見屋裏光線的改變。
最後那段時間——好長的一段時間——屋裏幽暗，溫暖，還加上點暧昧的燈光，是怎麽樣一種情況啊！！！
喵~~咪~~嗚！！
西裏斯氣炸了肺的黑貓布萊克先生徘徊在它的高空小閣樓裏，實在忍不住把爪子伸出肉墊，将腳下帶魔紋的草墊揉成一團再從窗戶扔下去的沖動。
不…………要是這樣做，它恐怕就真的沒有墊子可用了。
哈利這個該死的，也不照管它，它現在甚至得擔心哈利拒絕給它買新的墊子。
最初的幾個月，哈利對它的需要倒是關照得無微不至，甚至連那個無用的微型壁爐都給它弄了來，雖然從沒生過火，還是擺在閣樓裏當作裝飾品。可是，自從那一次美容魔藥的鬧劇過後，哈利對它的态度似乎一下子冷淡了。不說別的，就是阿萊特餐館的魚排，教子也不再讓它進屋裏去吃，而是把門開啓一條縫，用一個漂浮咒将袋子拎出來，“砰”地一下，直接丢在閣樓的小拱門外。
哈利至于為這種小事跟它怄氣麽？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難道這種費時費力的方法有什麽特別的必要嗎？西裏斯百思不解。
可是它沒法和哈利争辯，首先是他們難以交流，而且哈利很少來閣樓陪伴它了。更讓它郁悶的是，哈利竟然連塔樓上最近的一扇窗戶——那扇一直開着供黑貓出入的窗戶——都給關上了。
起先，西裏斯一直以為是由于冬季天氣冷，風大，哈利為了防寒才關上的窗戶，它總能打開的。直到它在那裏吃了一次閉門羹，險些從窄窄的窗臺上摔下去，才确認了這個事實——窗戶上加了封閉魔咒，它的爪子無法弄開。後來，西裏斯觀察了好一陣，那扇窗戶再也沒開過。
這意味着它不能再随時光明正大地進入教子的房間了，它只好開始尋找這附近是否有動物通道可用。
暫時還沒有找到。西裏斯壓制住心裏的憤懑，重新把身體在暖和的草墊上躺了下來。
經過阿茲卡班和帷幕彼岸的雙重禁锢生涯，它至少已經學會了控制沖動，亮着爪子的黑貓先生自鳴得意地想道。尖利的指甲劃破空氣，小閣樓裏響起一道道微弱的“呼”的聲音。
西裏斯突然跳了起來，甩了甩頭上的毛發，走出了閣樓的拱門。
鑒于哈利的情況，它是否需要出去找個援手？
比如…………鼻涕貓？
哈利最近的狀态不太對……是的，不太對。那一天它看見教子似乎蒼老了許多，它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哈利那天沒有休息好，又或許是意外。
不過這種事，西裏斯想道，整個城堡裏恐怕只有那只魔藥大貓才能解決。
鼻涕貓……西裏斯又小聲地念誦了一遍這個外號。與教子不同，盡管兩人關系緊張，它卻從來沒有責怪過鼻涕貓通知他們“大腳板被食死徒抓走”的假消息，也沒有為此指責那家夥把自己推進了帷幕。
多麽寬宏大量的布萊克先生，哪像斯萊特林那些小心眼的蛇…………西裏斯啧了啧嘴，擡起尾巴，陶醉地自我表彰一番，跳上樓道旁邊的一個空閣樓。它望了望下面的草地和黑湖，夜色中有幾點魔杖發出的“熒光閃爍”在移動。天氣正在轉暖，大約不久就會出現大量的室外活動了。
昔日，劫道者四人組和西弗勒斯都經常在這片草地逗留。說起來，當鼻涕貓還是人類的時候，柔弱的，留着黑色長發的背影很讓當年的自己關注，盡管自己的反應多半是帶頭欺負他。
不……現在不是整理這些陳年舊賬的時候。西裏斯吞了口寒冷的空氣，挺起胸膛，壓下心裏湧上來的其它思緒。
蟲子森森地覺得這文已經離文案描述的情況越來越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