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秀恩愛
秀恩愛
溫洱幾乎是爬着爬出了三角地帶,撲在了刑風的身上——
刑風的槍直接擊斃那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在死前一秒,臉上還是驚慌與不可置信!
他的情報有誤,刑風不僅能夠站起來,而且眼睛還能看見!
到底是什麽時候好的?
還是說……根本就沒有受傷過?!
而中年男人死前,還是将槍對準了刑風打了下去。
即使刑風避開的快,但由于在輪椅上坐久了,雙腿的反應能力大不如從前,子彈擦着心髒邊緣而過,胸口大面積出血!
溫洱吸了一下鼻子,立刻站起來按下病房的鈴聲,迅速拿起止血帶和紗布!
刑風卻伸手攔住了溫洱。
“你幹嘛,我給你止血!”
“護士馬上就進來了。”刑風道。
最多不超過一分鐘。
溫洱擡頭,不解的看向刑風。
她看到了之前一直想看到的那雙眼,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還有些圓,現在似乎變得細長幾分。
而且,似乎真的很陌生。
護士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一聲尖叫。
在刑風被送進手術室前,溫洱聽到他說:
“別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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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洱滿身是血。
都是刑風的血。
她在衛生間盯着鏡子看了很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我也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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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沾血的白大褂,又拿清水洗臉,給小助理打電話打了三次,三次都提示關機。
溫洱只能簡單的處理一下,回到診斷室再換裏面的衣服了。
她衣服上還是沾着血,雖然說這麽走在大街上,估計回頭率是百分之百。
但是在醫院,倒也不算什麽新鮮事。
可是溫洱也怕遇見什麽熟人,索性從安全通道走回去。
剛推門進入安全通道,就聽見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泣聲!
溫洱吓得手一抖,還以為又要來一場槍殺!
這上一場的血還沒清理幹淨,軍總院的安全警報拉到了最高級。
軍總院因為常常住進來一個身份特殊的人,它的安保系統堪比一只小型特種部隊。
三步一設防、五步一檢查的,沒有哪個不怕死的還敢在這時候站出來動動火。
可這安全通道裏的哭泣聲,真真是吓人。
溫洱本想說算了,還是自己穿着沾了血的衣服出去吓吓別人吧。今天這麽一個折騰的,實在是不想再被別人吓死。
可是,這哭泣聲,卻有幾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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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洱擡步朝上走,看到坐在昏暗燈光下哭泣的小助理餘琪琪。
“溫醫生——!”
餘琪琪一看到溫洱,哭的更兇了,三五不着調,根本聽不清楚她在哭什麽,又在罵什麽,只是将全部力氣,都壓在了溫洱的身上。
溫洱拍了拍她的背。
一點一點安慰着。
過了好久,溫洱才聽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前不久疑似出軌的男朋友,在發毒誓以證清白後,還是實錘出軌了。
“那女人将他們兩個的床照發到我的手機上?!她怎麽這麽不要臉啊!簡直是碧池屆的NO.1!那麽騷的照片也敢發給我!我回去就把她挂網上,讓全世界的人都欣賞欣賞她的不要臉!”
哭到最後,小助理只剩下氣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大聲罵着。
大約是因為前一陣已經鬧了很多次,姑娘心底有些一定的建設,如今真正面對這事的時候,才沒有一蹶不振。
溫洱默默的坐在旁邊陪着,又問小助理打算如何?
“分!果斷分!但是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不是敢綠了我麽?我要讓他知道,失去我才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蠢的事情!”
小助理餘琪琪突然站了起來,對着空曠無人的安全通道,一抹眼淚,突然散發出幾分豪氣的吼了出來:
“我要成為更好的人!讓他後悔去吧!”
溫洱笑了一下,起身抱着小助理:“你足夠好了,真的。”
哪有你這樣的傻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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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風那邊的手術結束,子彈被取出,沒有什麽大問題,需要靜養。
小助理哭過鬧過生氣過,就開始心疼被自己摔壞的手機,要換屏得上千,一氣之下她直接買了個新的。
“溫醫生,我今天同主任說了,我報名去這一期的戰地!我打算去好好歷練歷練自己,見識見識英俊帥氣的兵哥哥!你說,戰地會不會還有很多像眼睛受傷還中子彈的那位帥啊?!”
自從刑風手術結束後,溫洱就沒有去看過他。
雖然說是主治醫生,但當時是因為他眼睛受傷。而如今,他那眼睛早就好了。
“估計是不會有了,那位可是極品,這世上要是随随便便就能遇見那樣的,怕是地球要爆炸。遇見過那人,怕是真的會很難再找對象了吧。還好還好,我前男友是個渣,那種貨色,大概滿世界一抓一大把,真是奇怪了,我之前怎麽會喜歡他?”
小助理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說的太開心,擡頭看到溫洱的心不在焉。
小助理喊了一聲。
溫洱總算擡頭,問了一句:“怎麽了?”
“溫醫生。”小助理兩眼突然變得很溫柔,溫柔的有點滲人。
溫洱咳嗽一聲:“有事說事,要請幾天假?”
“溫醫生,我之前就很想問了,你的初戀,到底是不是他啊?”
“連李唯西那樣的都打不動你,可是只要他一出現,溫醫生你的目光就不會停留在別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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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溫洱總算去病房看望刑風。
她告訴自己,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再跑這麽一趟,就算是一直拖着,也拖不出所以然的。
可是一進門,就看到之前出現過的,要求刑風轉院的那個男人,在幫忙收拾行李。
溫洱貼着門,收拾行李那人沒有擡頭,仿佛早就預料到一般。
而刑風,半躺在床上,沉默着看向溫洱。
“秋尋,你先出去。”刑風對着身邊收拾行李那人說。
何秋尋二話沒說,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走了出去,只是經過溫洱身邊的時候,突然露出幾分疑惑的目光。
溫洱同何秋尋對視了一下,時間太短,溫洱的心又太亂,根本分辨不出那對視裏有什麽情緒。
待何秋尋走出去,病房沒有了收拾東西作為背景聲,顯得更安靜。
率先打破僵局的還是溫洱。
溫洱主動上前,就像個普通醫生一樣,拿起病床旁的病例單,簡單的問了幾個常規問題。
床上那人也乖,回答的很是認真。
“行,沒什麽問題,你好好養着吧。”溫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着幾分根本抑制不住的哭腔。
刑風沒忍住,掀起被子,扯着傷口的疼,光腳踩在地上,上前一把抱住溫洱,将對方揉進了自己的懷裏。
溫洱沒掙紮。
也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溫洱動了一下,聲音小小的喊了一句:“腳麻了。”
刑風整個身體愣了片刻,随即将溫洱抱了起來,放在床上,然後蹲下去,給溫洱揉腳。
男人胸口纏着繃帶,所以上半身沒有穿衣服。
繃帶穿過結實的胸膛,後背完全暴露在空氣裏,偏白又不太白的皮膚,倒是将後背上面的幾道舊傷痕映得很明顯。
溫洱默默低着頭,數着刑風背上的傷,不自覺地将手伸上去:“這道疤,什麽時候留的?”
刑風沉默幾秒,似是回憶,有些不太想說。
溫洱感覺到了,剛準備收回手,就被刑風快一步的又按了下去。
“你大二那年,打電話告訴我你們老師讓你們去停屍房住一晚鍛煉膽量,你說你抱着枕頭縮在停屍房的一個角落裏,和屍體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在宿舍睡了一天。”
“嗯,我問你傷……”
溫洱的耳朵有點紅,現如今停屍房見得太多,想起那一夜的害怕和手抖,會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道疤,是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被對方一刀劈下去的。原本會傷的更重,是秋尋……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位,他是我搭檔,當時他拉了我一把。這道疤那天,就是你在停屍房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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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風曾經把這事和何秋尋說過,還用一種炫耀的口氣:“我覺得她那夜害怕沒睡着,也許是心靈感應,知道我這邊危險了!”
“你想讓她擔心你?你告訴她不就行了,這case也不大,只要不說細節,就不算違反規定。”
何秋尋總會用一種很溫柔的口氣面對刑風有意無意的秀恩愛,若是其他人,秀一次兩次還好,像刑風這般天天秀的,早就受不了了。
而刑風這次卻像是戳着什麽點似的,皺着眉頭說:“不行不行,她會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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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洱:“你沒和我說過……”
刑風放開了溫洱的手,擡頭以仰望的姿勢看了好一會溫洱,又将臉側了過去,若是細看,耳尖有點泛紅:“這是機密不能說。”